10、第 10 章

A+A-

    受了三十灵鞭,柳铃儿养了许久,才能勉强下地走动。

    白松筠看着她惨白的面容,不解,“六师妹,师叔的祛伤膏你可有用?”

    因着柳铃儿被罚受伤,现在学堂之事全都压在他肩上,忙的不可开交,偏偏柳铃儿的伤久久不愈,白松筠无奈,只好亲自前来看望。

    柳铃儿面上无甚血色,眼下还有淡淡的青黑,更显她面容憔悴,哪还有往日的绝色姿容。

    见她沉默不答,白松筠叹了口气,“你也不必过分自责,师弟没事,你又何必如此?”

    “大师兄”

    “黑雾侵入首阳之事还需你去查明,你如今这般模样”白松筠还是没将话重,“师叔的祛伤膏你记得用,身子早日养好才好。”

    “嗯。”

    “伤势好些了,便去见一次师叔。”白松筠叮嘱,“黑雾之事,师叔已经知晓。”

    柳铃儿应下,又问道:“师叔是何时出关?”

    “师弟遇事后第二日,”白松筠不由感叹,“师叔待师弟真好。”

    白松筠打心眼里羡慕,若他是师叔的弟子,只要师叔指缝里露给他一点药膏灵药灵宝那他离成为首阳最富之人的目标又近了不少。只可惜他被师父收入门下时,师叔还未出生。

    “是啊,”知晓弟子遇事后便出了关,柳铃儿扯出一个笑,“师弟很幸运。”

    白松筠又叮嘱了几句,无一不是让柳铃儿好生养伤,快些用祛伤膏,而后才离开。

    柳铃儿撑着身子下了床,取出一白色镂雪花的玉盒,玉盒中满是玉瓶、玉盒,皆触温凉,是云浮特有千年积雪下的寒玉所制。若白松筠在这,定会识出这些全是他从余亦辞那儿讨来,高价卖出的东西。

    缺了血色略显苍白的指落在其中一玉盒上,柳铃儿眸光一愣,拿了出来。那是前段时日从白松筠那儿花了六十万灵石买来的祛伤膏,即便她不舍用,现在也不得不用。她想以更好的面貌去见师叔。

    “师叔,师侄柳铃儿求见。”

    余亦辞随放下新炼制的祛寒丹,到院中坐着,“进。”

    安神树上的花儿缓缓落下,

    空中氤氲着安神花浅淡的清香。

    柳铃儿面色红润,已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见在落花下的余亦辞楞了楞,恭敬行礼,“师叔。”

    余亦辞没应下,也未拒绝,清冷的眸子看着她,只待她解释。

    “黑雾之事,是铃儿失职,未及时加强结界。”柳铃儿抬头看了眼余亦辞,“请师叔责罚。”

    “后续之事,你可有继续追查?”

    柳铃儿抿着嘴角,“我没有。”

    “你需记住,日后不再犯,”余亦辞道,“此事已由卫风善后,你仔细反思此次你何处错了。”

    “是。”

    “回去吧,”余亦辞道,“学堂还是由你管理。”

    “是,师叔。”

    “卓,今天课业结束后,我们去抓山鸡,怎么样?”淇澳撑着脑袋,水润的双眸直直看着卓无肃,“去剑峰后山抓,那儿的山鸡最肥美了。”

    卓无肃拒绝,“我想回云浮。”

    师父在云浮,他只想早些回去呆在师父身边。

    淇澳抓着卓无肃的,摇啊摇,“去嘛去嘛,卓去嘛。”

    被一个比自己大的人拉着撒娇,卓无肃很是无奈,绷着脸坚持了许久,还是没忍住,“好我去,你别晃了。”

    淇澳眼睛弯弯,眸中满是欢喜,“那就这样定了!”

    课后,淇澳拉着卓无肃,到了剑峰后山。后山郁郁葱葱,枝繁叶茂,橙黄的余晖从树叶空隙中洒下,星星点点。

    拿出两个弹弓,淇澳递了一个给卓无肃,教他如何玩耍,见他用着熟悉后,便道:“我们来比试一场吧,看谁先抓着鸡。”

    “好!”

    卓无肃毫不犹豫的应下,拿着弹弓兴奋的在林子里转悠。

    窸窸窣窣的响声传来,卓无肃顺着声音看去,在前方不远处见一丛草木晃动了下,一只头上顶着肥硕红观的山鸡就飞了出来。

    卓无肃眼睛一亮,忙拿弹弓打它,一击不中,收了弹弓追了过去。

    “鸡,别跑!”

    淇澳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卓无肃一愣,加快脚步追着鸡跑,“淇澳,这是我先发现的!”

    “哼,是它自己撞我面前来的,我才不管!”淇澳边跑边拿弹弓打它,几次未打中后,取出炎阳剑,一剑劈了过去。

    “”

    卓无肃一瞬

    间呆愣,还可以这样抓鸡?

    不多时,淇澳一拿着炎阳剑,一提着肥硕山鸡,向卓无肃走来,“卓,看,这只山鸡好肥!”

    看着那只毛掉了大半,身躯依然庞大的鸡,卓无肃赞同,“好肥!”

    是比试一场,二人却谁也没提起,一同去溪边处理山鸡。

    卓无肃问道:“淇澳,你修炼多久了?”

    “两年,现在练气三层,”淇澳想了想,“不过我练剑有三年了!”

    “三年?”

    三年前淇澳才四岁吧,比他还,卓无肃想了想,他四岁时,除了在冷宫,就是被皇子与世家子弟找麻烦。

    “是啊,最开始我也不想练,每天好早好早就要起床,要练许久,”淇澳使劲拔着鸡毛,“不过师父让我练,他每天又都陪着我,我就一直练到现在。”

    “你很喜欢你师父?”

    “是啊,”淇澳毫不犹豫道,“师父对我很好,一直很好,不管我要什么,师父都会给我。”

    卓无肃若有所思,想到了余亦辞,他道:“我师父对我也很好,我也很喜欢他。”

    谈话间,山鸡已被二人处理完毕。看着白嫩的山鸡,卓无肃问:“淇澳,你会烤吗?”

    “不会啊,”淇澳在怀里掏了掏,取出那颗红珠子追风,“我叫师父来给我们烤。”

    “”

    于是,卓无肃就见印象中冷硬的三师兄卫风出现在二人面前,接过淇澳上的山鸡,生了一簇火,烤山鸡。

    淇澳好动坐不住,一会闹卓无肃,一会闹卫风。猛虎捕食一般,淇澳跨到卫风背上,环着他脖子,“师父,我重不重?”

    卫风嘴角半弯,“不重。”

    淇澳露出两个酒窝,头埋在卫风颈间,柔软的墨发蹭啊蹭,嘻嘻哈哈的笑着。

    卫风由着他,脸上的笑容一直没下去。

    卓无肃静静地看着,酸了。他也想让师父背,想这样和师父闹。

    烤鸡的鲜香与调料的味道相融,缓缓飘入卓无肃与淇澳两个孩子鼻子,淇澳安静下来,坐在卫风身旁,直直看着逐渐金黄的烤鸡。

    “师父,烤好了吗?”

    “快了。”

    将金黄流油的烤山鸡切好,卫风一个孩递了一个鸡腿,倚在身后大树上,看着两个孩打打闹闹。

    忽然,淇澳扯下一块鸡肉,跑到卫风身旁,喂到他嘴边,“师父,可好吃了!”

    卫风含着吃下,淇澳又喂了一块。

    “”卓无肃看着,觉得中美味的鸡腿不香了。

    回到云浮,天色渐晚,卓无肃见主屋房门紧闭,便往自己房间走。谁知脚步一动,主屋门便打开,里面传出余亦辞的声音:“徒弟,你今天回来的好晚。”

    卓无肃一愣,进了主屋,站在余亦辞面前,“师父。”

    余亦辞颔首,目光落在卓无肃身上,“老实交代你去哪了?”

    “与淇澳一起吃烤山鸡去了,”卓无肃有些忐忑,“三师兄烤的。”

    “哦?”余亦辞似笑非笑,“徒儿啊,为师想起了一件事。”

    卓无肃直觉不妙,“什么,什么事?”

    “上一次为师给你烤了鸡,你没给我留一份,”余亦辞努力让自己看着更正经些,压下嘴角几乎抑制不住的笑意,“这一次,你背着为师偷吃。”

    “徒儿错了,不会有下次。”

    余亦辞颔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这次还是要罚的。”

    卓无肃睁大双眼,震惊地看着余亦辞,满脸不可置信。

    “你我该如何罚你呢?”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