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以凡最终花了20块钱拿下了个雪花玻璃球。

    玻璃球里是个木屋,木屋外还有?只鹿。晃一晃，就有人造雪漂来飘去。

    整体风格特少女。

    老?板娘：“要包装吗？你挑个包装纸吧。”

    包装纸在店的门口，用报刊架挂着。包装纸有塑料镭射的，还有?单纯纸质的,色彩丰富,图案也多。单纯纸质的包装纸还可以拿去包书。

    柏以凡扫了一眼，拿了张深蓝色千鸟格的包书纸。

    老?板娘接过这张纸,又看了看雪花玻璃球,再?看看?上这张纸。

    老?板娘：“这个颜色不合适吧？”

    深蓝千鸟格,和少女雪花玻璃球，风格相差太大了。

    柏以凡：“就这个。”

    老?板娘不多劝，拿出刀和透明胶,三?两下搞好。

    包好,柏以凡提着东西出了店。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风也停了，街道亮起路灯。附中突然响起“叮叮咚咚”的下课铃，有?初三?生陆续走出校门——周考结束了。

    柏以凡突然感慨万千，向附中方向看过去。

    柏以凡“噌”蹿出去,抢在所有?学生之前?,到达一个卖红薯的?推车前?。

    附中门口有个老奶奶常驻卖红薯,红薯甜又软。

    柏以凡傲视群雄：“奶奶,给我来个烤红薯,要大的！”

    往这摊位冲的学生：

    这时街头卖的烤红薯，多是用自制的炭烤炉。外形像个大铁桶，顶上一个圆形出口，靠近出口的地方都是快要好的。

    老?奶奶拿着个火钳夹了五六个上来，对柏以凡：“你挑吧。”

    柏以凡拿戳了戳,烫的不得?了，但?还是戳出个更软的。

    老?奶奶拿袋子装了递给柏以凡。

    柏以凡把红薯捧在里，边走边吃。回到家，柏爸柏妈都还没回来。柏以凡淘米煮粥。柏家新买了个电磁炉，熬粥那个功能挺好用。柏以凡把锅坐到电磁炉上，支起锅盖，自己跑去拆毛绒螃蟹。

    毛绒螃蟹后面有拉链，柏以凡把里面的填充物和录音设备都掏出来。再?把螃蟹洗干净，脱了个水，用晾衣架挂好，放在卧室电暖器前烤。

    柏以凡：没有供暖系统，真是

    犯罪。

    做好一切，柏以凡开了台灯，坐在书桌前?。柏以凡拿出螃蟹里的录音设备。先换上三?节新电池，然后开始对着嚷。

    嚷完，自己听一遍。

    柏以凡：怎么这么不是回事儿呢？

    柏以凡重头再来，录好再听。

    如此反复三?遍，突然卧室门开了，客厅的灯光照进来。

    柏爸：“凡凡，你一个人跟家吼什么呢？”

    柏以凡：“老?爸，你回来啦，我妈呢？”

    柏爸：“你妈加班，打电话让咱爷俩先吃饭。”

    柏以凡：“老?爸你今天居然早早就回来了，真稀奇。”

    “我今天就没，哎！”柏爸突然一声吼，“这是什么东西？”

    柏爸指着电暖器前晾着的螃蟹皮。

    柏家的电暖器是电暖丝的，红通通的光照在蓝色的毛绒上，加之柏以凡只开了台灯，效果惊悚。

    柏以凡：“怪兽！”

    然而柏爸已经开了柏以凡卧室的大灯，看清了一切。柏爸还看到了书桌上深蓝色千鸟格的包装纸，好奇地拿起来。

    柏以凡：“老?爸你猜这里面是什么？”

    柏爸猜了好几次，都没猜中。

    柏爸：“到底是什么？”

    柏以凡：“玻璃球。倒着放，里面飘人造雪的那种，就是我妈看韩剧时，你老?的那个玻璃球。”

    柏爸：“你买这个干吗？送女生？”

    柏以凡摇头：“班级活动要的。”

    柏爸：“那这包装也太不对劲了，跟你妈穿了我大褂似的。”

    柏以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爷俩聊着天去吃饭，喝着粥闲扯。

    柏爸突然：“那房子拆迁通知出来了。我今天就是跑这个事儿的。补偿协议没最终定下，但?的确会赚不少。”

    柏以凡愣了一秒：“啊？”

    柏爸：“别装傻，就是你让你舅要买的那个房子。”

    柏以凡痛心疾首：“我就知道我舅迟早把我卖了！不过老?爸，他早就把你给卖了！”

    虞大学双面间谍暴露了。

    柏家父子哈哈笑。

    柏以凡趁进言，又了几个地方可以买新盖的房子投资。

    柏爸若有所思，没有再?让柏以凡不操闲心了。

    柏爸显然是想通了。这头一开，买房投资的事情，日后也

    就会容易很多。

    虽然不指望这个发家致富，但?柏可非日后上学留学要花的钱肯定宽裕。

    这么一想，柏以凡心情大好。

    吃完饭，柏以凡钻进卧室里对录音器继续吼。

    第二天下午，柏以凡把烤干的螃蟹重新填充好，放进盒子，再?拿上东西，和程逸灏早早去了学校。

    这年2月25号刚好是周日，班的聚会时间就定在了这天晚上。

    柏以凡到了班级，很多人已经在行动。

    装饰班级的东西是谢岁辰拿着的，他早就到了学校，现在正站在桌子上给墙上贴彩带。

    其他人扫地的扫地，还有?人在搬桌子。

    柏以凡放下东西，拿起彩色粉笔在黑板上写字——新年快乐。

    等到邢美嘉来了，她又在黑板上画了点装饰的画。

    邢美嘉画完，拍着?上的粉笔灰，转头找程逸灏：“大程，让你准备的编号贴条呐？”

    这是交换礼物要做的准备，是分配给程逸灏的任务。

    程逸灏正在背主持人串词，闻言一拍脑袋：“放在宿舍忘了带来了！”

    柏以凡伸出援助之?：“我去拿，你继续背。”

    程逸灏感动得不行：“凡凡你怎么突然变好了！”

    柏以凡伸?：“少废话，钥匙给我！”

    柏以凡来回花了点时间，提着编号贴条的纸盒回教室，教室里已经变样了。

    课桌靠四周分布，中间空出一片地。墙上贴着各种彩条。背投也开了，喇叭里放着轻音乐。

    每张桌子上还放了零食，花生、瓜子、糖和面包这类的东西。每个课桌上还多了个苹果。

    柏以凡问：“我们没买苹果吧？苹果哪儿来的？”

    这段时间不知道哪里来的传言，平安夜要吃苹果。学生之间就流行起送苹果了，从一般苹果到美国蛇果都有人送。

    苹果的价格水涨船高，超出了班费可以支付的范围。

    邢美嘉在第一轮购物单里就把苹果踢出去了。

    迟涛看了看柏以凡，艰难地：“洪老师拿来的，还有?些没分完放在箱子里。”

    尤成：“洪老师刚才?可霸气了，他抱着个箱子进来，往讲台上一放，，这个你们班拿去分分。然后就走了，班长留都没留住。”

    柏以凡：

    柏以凡：“我怎么觉得?自己在听故事？”

    尤成：“谁不是呢。”

    邢美嘉坐在讲台上：“你们别聊天了，把礼物拿来！”

    尤成和迟涛就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送到了讲台上。邢美嘉把装着编号贴条的盒子往前?推了推：“摸个编号，自己贴在礼物上。”

    之后，每一个来的同学都会去盒子里抓一个编号贴条，再?把编号贴在自己的礼物上。

    邢美嘉负责把礼物放在黑板下的地面上，标号的那面朝外。

    柏以凡将礼物从背包里拿出来，放在讲台上。

    邢美嘉：“哟，这里什么啊，包装还挺商务。”

    柏以凡笑而不语，转身去座位上，把背包塞进了课桌抽屉里。

    教室布置的差不多了，众人陆续去吃晚饭。柏以凡吃完回来，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很多人聚在一起聊天。

    聚会没开始，气氛已经很热烈了。

    邢美嘉却满教室转：“谁礼物还没交呢？”

    柏以凡满教室找自己的座位：“这座位谁排的啊，我怎么找不到自己的座位了？”

    程逸灏路过：“谢老大排的。”

    柏以凡：

    柏以凡往周围看，找谢岁辰给他指座。

    可谢岁辰压根不在教室——出去洗苹果了。

    谢岁辰洗好苹果，返身回教室，在教室门口被一个女生拦住了。

    女生长得挺不错，今天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的雀斑也很可爱，她里还提着个蛇果。虽然都是苹果，但?她里这个又红又大，还是个健美的倒三?角，甚至用玻璃纸包着，精致得可以拿去卖了。

    谢岁辰：

    谢岁辰：“同学，你要找大程吗？”

    女生摇了摇头：“请你帮我叫一下柏以凡，我没看到他在。”

    谢岁辰：

    谢岁辰点了点头。

    柏以凡已经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了，就靠在前门墙边。柏以凡前面是程逸灏，刚好都在视线死角，站在门外是看不见这两个的。

    柏以凡真和程逸灏剪刀石头布，赌花生。

    谢岁辰走进去，放下洗好的苹果，对柏以凡：“汤柳找你。”

    柏以凡，抬头愣了一下：“啊？”

    谢岁辰：“就在门外。”

    柏以凡：“她找我做什么

    ？”

    程逸灏立刻欢欣鼓舞：“快去快去，美女找你，还问什么原因！”

    柏以凡只好站起来，出了门又回头：“谢岁辰，你看着大程，不准他偷拿我花生！”

    谢岁辰点头，在柏以凡位置上坐下。

    等到柏以凡出去了，程逸灏和谢岁辰八卦：“班长班长，你确定是汤柳找凡凡的？”

    谢岁辰点了点头：“是她。”

    程逸灏：“也是，汤柳还挺有名的，不认识她的人也少。她来找凡凡干嘛呢？她刚才?怎么的啊？”

    “她她找柏以凡。”谢岁辰停了一下，又，“她大概是来送苹果的。”

    程逸灏：“咦！！！啊呀，凡凡桃花来啦！我汤柳最近怎么总向我打听凡凡来着，呀哈哈哈。”

    谢岁辰却问：“以凡不是不喜欢汤柳的吗？”

    程逸灏：“之前?是这么的啦，‘汤柳很好，但?我有?喜欢的人’。可凡凡都和那个前?任分?了，这都多久了，也该忘了吧。再?了，汤柳都主动了，应该没问题的。女追男隔层纱呀！”

    谢岁辰点头：“这样啊。”

    这么着，邢美嘉?里举着两个编码标号跑过来：“班长啊啊啊啊！我可算找到你了，你的礼物没上交啊！”

    谢岁辰：“抱歉，我忘了。”

    谢岁辰着伸进课桌抽屉，拿出一个礼物盒——镭射纸包装闪瞎眼球。

    邢美嘉程逸灏：

    邢美嘉默默接过来：“你之前?买的那个呢？”

    谢岁辰想了一下：“不见了。”

    邢美嘉什么都没，把一个号码牌贴上，转身去讲台。

    程逸灏却抓脑袋。

    谢岁辰问：“怎么了？”

    程逸灏：“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谢岁辰：“错觉吧。是不是要做主持人紧张？”

    程逸灏眨了眨眼：“不是吧。哎，可能是我太想知道凡凡和汤柳的进展了！想想都很激动！”

    接下来程逸灏开始尽情幻想。

    程逸灏：“起来，其实凡凡昨天买了一个毛绒玩具，他不让。我还以为他是要自己玩儿呢。班长你他俩会不会其实早就互相对眼了！凡凡等会儿就把那个礼物送给汤柳了！”

    谢岁辰：

    然而真实情形

    却不太那么美妙。

    柏以凡和汤柳站在离班不远的花坛前?，两人之间隔着两米远。

    汤柳把苹果递出去：“拿去！”

    柏以凡不动。

    汤柳冷哼一声：“别以为这是我给你的，美得不轻啊你！雅雅上个星期从澳大利亚去美国玩儿，回来带给我的！她让我给一个你！”

    柏以凡：雅雅是谁？

    柏以凡花了三?秒搜索，脑袋里冒出一对熊头花。感觉仿佛三?辈子之前?见过一样——施雅雅，初三?（2）班的同学，汤柳的闺蜜，初中毕业举家移民澳大利亚。

    这么一想才明白。

    可是汤柳已经懒得?等柏以凡去想了，她抓起苹果狠狠扔给了柏以凡。

    柏以凡身体快于脑子接到了苹果。

    汤柳又是一声冷哼：“要不是答应她一定送，我才?懒得?来。你现在有没有话！有?话快，了我还要去班级主持活动！”

    柏以凡：

    柏以凡很想问这位，为什么每次见他都好像吃过炸药。

    柏以凡：“有?。”

    汤柳屏住呼吸，瞪柏以凡。

    柏以凡：“这苹果洗过了吗？”

    汤柳：

    柏以凡：“替我谢谢施雅雅。”

    汤柳转头就走。

    柏以凡：姑娘你还没告诉我苹果洗过没啊！

    柏以凡只好自己去把苹果洗了。

    回到教室，程逸灏、谢岁辰和文娱委员都已经在讲台上，准备开始了。

    陈老?师坐在柏以凡的座位上，正在剥花生。

    柏以凡：我的花生！

    柏以凡走过去：“boss，您吃苹果不？”

    陈老?师：“唉哟，这苹果谁送你的？”

    柏以凡：“初中一个同学。”

    陈老?师：“那我可不能吃，女同学送的吧？”

    柏以凡立刻辩白自己：“我的苹果就是您的苹果，可我的花生绝对不是您的花生啊！”

    陈老?师：

    陈老?师愉快地把最后一个花生米扔进嘴里，站起来把座位让给柏以凡：“气劲儿，我还给你准备糖和巧克力了。”

    柏以凡四下看。

    每个人桌子面前多了一把阿尔卑斯、五块德芙——一看就是陈老?师的?笔。

    柏以凡：“那也不能掩盖我比别人少吃花生的事实

    。”

    陈老?师：

    陈老?师把谢岁辰桌上的花生推给了柏以凡。

    柏以凡：

    柏以凡把苹果推给陈老?师。

    柏以凡默默拿起一个花生：“老?师，我不知道谢岁辰的花生去哪儿了。”

    陈老?师拿着苹果哈哈哈笑：“批准了！”

    周围人：你俩够了！

    柏以凡剥了两个花生，活动就开始了。

    游戏是抽学号随组队，通常一组游戏十来个人。游戏都是集体的，参与的人开心，看的人也开心。

    中间还有?程逸灏和文娱委员串场主持，这两人一敲一打，一捧一逗，好像在相声。

    而游戏总要有?点彩头。

    程逸灏：“每局游戏的彩头就是最后交换礼物时，可以不选号，直接看包装挑。”

    这么一来，大家参与的积极性更高了。

    柏以凡运气好，选到一个诗词接龙，毫无悬念得?了第一。

    程逸灏：“接下来，是冠军战了啊。刚才?五组同学决战，名次决定挑选礼物的顺序！那么决战的内容是什么呢！是什么呢！什么呢！”

    柏以凡：“你复读啊。”

    众人“哄”一下笑开了。

    程逸灏推了柏以凡一把：“凡凡你非拆台么？到底是——”

    全班接茬：“什么呢？”

    柏以凡客串主持人：“就是剪刀石头布。”

    全班又一次笑开了。

    即使是剪刀石头布，气氛也是火热。

    班级里学生各有?远近亲疏，这时候纷纷支持起亲友。

    柏以凡上场一路过关斩将，终极对决孙相乾时，支持的人声音更大了。没想到程逸灏临阵倒戈，大喊：“乾乾加油！”

    结果柏以凡败北，只能第二个选礼物。柏以凡佯装生气，抓住程逸灏的脖子摇来摇去。

    程逸灏“嗷嗷”叫：“女侠救我！”

    可惜邢女侠却在关怀一晚上都不太开心的谢班长，为3班的姑娘做最后的挣扎。

    邢美嘉：“班长，你没事儿吧？谁欠你钱了？”

    谢岁辰：

    谢岁辰抬头去看场上。

    孙相乾选了一个礼物，拆开居然是奶瓶。柏以凡狂笑不止。

    谢岁辰：“没有啊，挺好的。”

    邢美嘉换问题：“那你之前?的?表买到了？”

    谢岁辰

    看着柏以凡：“买了。”

    邢美嘉：“送了？”

    谢岁辰苦笑，转头看邢美嘉，动了动嘴：“我没来得及”

    没来得及送出去，汤柳就出现了。

    可突然全班大声笑起来，程逸灏的声音从喇叭里冒出去：“凡凡，凡凡你的审美呢！”

    程逸灏的话盖过了谢岁辰。

    谢岁辰扭头看过去。

    “无所谓啦。”柏以凡笑着，随拿起一个巨丑的礼品盒。

    柏以凡撕开镭射包装纸，拿出一块?表。

    柏以凡：“哎，我运气真好！是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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