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回 马革裹尸悲壮还

A+A-

    今日的玉慈镇又被沉重的气氛所包围,悲壮的丧乐在黎府响起。黎府的门前停了许许多多的马匹轿子,各地有头脸的官员们都来了。堂堂一个将军为国捐躯,自是值得过来悼念的。

    黎岚已经被残兵马革裹尸带回来了,比起让他躺在冷冰冰的陌生地方,还不如带回来让他也好有一种落叶归根的心安。

    黎岚的棺材停在将军府的大堂内,黎老将军在大堂内外走动着,张罗着前来送自己儿子的贵客们,黎老夫人和黎若跪在他的棺材边,为他烧着纸钱,言宁妤在一旁协助着前来悼念的人们,给他们递香。

    整个府上一改往日的檀棕,变得苍白了许多。

    “儿呐!你怎么走得这么早!岚儿呐,为娘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你去当什么将军,当初就不该让你爹教你武艺!岚儿啊!”黎老夫人在一旁又突然痛哭了起来。

    “娘”黎若轻轻搂住了黎老夫人,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本来还想安慰黎老夫人的,竟然也跟着她一同哭起来了。

    言宁妤在一旁因为要引导前来悼念的贵客的缘故,在一旁看着她们落泪,想起了平日里舅舅对自己的关心,也忍不住落了泪。

    舅舅平日里打了胜战得了皇上赏赐的什么宝贝总是给自己送来。他没有成家,因此把宁妤当做自己女儿似的关爱。

    “皇上驾到——!”

    陈公公的一声响声想起。众人连忙胡乱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

    众人本想齐齐跪拜的,“不必多礼。”

    皇上面色深沉地向着大堂走去,从言宁妤处要了三根香,亦对着黎岚的棺材拜了拜。

    拜了罢,皇上又沉重地看了看棺材,于是转过身,对着旁边的黎将军和黎老夫人低沉地道“还请二老节哀。”

    接着对着大堂下面的众人道

    “今日,朕心情沉重。黎岚作为我们东岳庙的大将军,曾经身经百战,为我们东岳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亦为我们这东岳的安邦付出了生命,英雄早逝,朕甚为痛惜!今追封黎岚为护国将军,为万世景仰!今日,让我们一同怀着诚挚的心意,恭送护国将军!”

    于是,众人中又重新拿了三根香,对着黎岚的棺材一同再拜。

    “皇上,既然他们越曹国如此对待我们东岳,让我们东岳折损一员如此重要的大将,还让澜城失守,那我们可要准备与他们越曹大干一场,为黎少将军报仇?”不知底下是谁带头想了这么个办法,倒是引得下面一阵附和声。

    皇上抬头看着下面的众人,眼神略微有些闪躲。

    黎老夫人也推着黎老将军,此时一句话,替儿子报仇,黎老将军本来是要也跟着附和,自己随老,然宝刀未老之类的,何况还是自己的儿子,从大义上来的话可以假装是为了夺回失守的城池,但是黎老将军正要话时,皇上开口了。

    “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不可鲁莽。况且士兵们刚从沙场回来,护国将军又逝去,需要先好好整顿一下士气才可。”

    “还有越曹近日派人送来了杀害护国将军歹人的一只断臂,听闻已将他处罚,特送来请罪。”

    “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送来一只断臂算什么?”

    “就是就是!他们要了我们护国大将军的可是一条命,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送来一只臂还真是可笑。”

    “不过对方好歹是个大将军,听就是那个越曹的天才少将呢!这堂堂大将军断了只臂,以后怎么带兵打仗?这越曹皇上确实狠!这不是让他生不如死吗?”

    “不过他们既然帮助了北蛮国攻打我澜城,何必又要惩罚这个将军?不应该啊!”

    众人在下面议论纷纷。

    但是,不管再怎么,皇上的一席话浇灭了在场人的对向越曹宣战的期盼,虽不知为何皇上不同意立马讨伐,不过此刻看皇上黑沉着的一副脸,显然已经下定决心,不想再议论此事了。

    下面的群臣百官不管再怎么嚣张,也不会无脑到以卵击石,自不量力,因此作罢。让黎老夫人重重地拍打了在一旁的黎老将军,最后又无力地开始哭泣。

    “太子殿下,这是皇上传来的快报。”这堂堂东岳将军逝去,叶逸尘怎么能错过这个好会呢?他才刚从黎岚的葬礼上回来,木七便跑来将快报恭敬地呈给叶逸尘。

    叶逸尘结果,熟练地打开了密封地很周密的快报,“辅佐景浩旻??”叶逸尘看完不禁皱了皱眉毛,这是什么逻辑?!不过这既然是他父皇的决定,自然叶逸尘也不好多什么。

    但是他曾经在朝司府上做过事,如今又走进他们这一波朝堂之人,岂不是难为他?况且景浩旻与景浩泽又是兄弟,每日都要上朝的,这岂不是故意给他下难题?

    “罢了罢了,”叶逸尘坐下,将桌上的书籍随意推到一旁,“这也不是他这个所谓的父皇第一次给他出难题了。”

    他这个父皇啊,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听了传闻,竟然让堂堂的越曹天才少将孟琛自断臂,他还真是够狠呐!叫他这个做儿子的想来也忍不住有些唏嘘。

    看着这中的快报,他突然想起好久都没有跟孟柚綮联络了,她估计也没有想到写信这一事吧。于是叶逸尘从旁边拿起了一张信纸,心地铺在面前,总觉得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孟柚綮诉,提起笔来,竟然一时呆滞,不知从何起。

    他想这几个月来他的思念之情,他想这几个月在东岳的所见所闻,他想告诉她他看到了干爹干娘的女儿,他还想问问她她在越曹过得如何,身体可好,在孟府与爹娘相处地可还习惯,失忆了可还适应一片空白的生活总之他还想很多。

    不过他总是没写几个字,又觉得不好,拿起纸来看看,又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是太肉麻就是太冷淡,仿佛这么许许多多如繁星的字儿里突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可以放在他信里的,承载他感情的字眼了一般。叶逸尘提起了笔奋力地将所写全部划掉,又揉成团扔到一边。

    “哎,柚綮,奈何文字苍白,你太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