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海王”炮灰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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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阳光明媚,枫叶飘落,时不时传来阵阵鸟鸣,俨然一片岁月静好。

    房间里,孟青禹心的举步,他抬头看了一眼,隔壁房间里守了一个晚上的燊聿流才刚睡着,孟青禹轻轻打开门,走到了庭院里。

    门后刚睡着的青年像是做了噩梦,猛地惊醒,他惶恐的四顾,没看到熟悉的人影,面色顿时变得惨白,直到隔着窗户孟青禹用拐杖敲了敲窗子,他的面色才和缓过来。

    快步走到庭院里,从背后心翼翼的抱住孟青禹,男人像个大猫一样委屈道:“你又不见了。”

    “不是不见了,我是在做复健,也才刚出来。”

    现在的燊聿流足足比孟青禹高了一个半头,衬衣挽起,露出结实的臂,他稳稳地托着孟青禹的身体,抱着瘦弱的青年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低下头将鼻子埋在爱人的颈窝里,轻声道:“醒了怎么不叫我?”

    孟青禹不自在的动了动,看无法挣脱,只好窝在燊聿流怀里道:“你新戏就要开拍了,要背台词琢磨人设,我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不需要你一直跟着的,你先好好休息一下。”

    燊聿流就着相拥的姿势,熟稔的捞起孟青禹的,从他的指尖开始一路按摩,力度适中,揉捏完了一只臂,他换了一个方向,开始按摩另一条臂,低着头的样子看起来冷淡又虔诚,孟青禹侧头端详着燊聿流认真的模样,忍不住仰起头,凑过去吻了吻燊聿流的唇角。

    燊聿流一愣,心翼翼的回吻,动作温柔的过分,好像力气稍微大一点面前的人就会受伤一样。

    孟青禹咬了燊聿流的下巴一下:“我好多了,真的,我现在觉得打一套组合拳都没问题。”

    燊聿流像是笑了一下,但是眼神却没有任何欢喜的意味,他捏了捏孟青禹的指尖:“但是还需要好好按摩,你躺了十年,虽然肌肉没有萎缩,但身体记忆消失了,你现在和刚学走路的婴儿一样,没有人看着会磕碰到自己,我们都会担心的。”

    “喔,好吧。”孟青禹没有反驳。事实上他的身体真没有大问题,毕竟这被一秒快进的十年是世界规则造成的,加之他的身体被洗精伐髓过,体质

    比大多数人都好,这十年他的身体状态就是彻彻底底的休眠,代谢完全停止,即使不输送营养液也没有丝毫妨碍,即使这样,燊聿流还是十年如一日的给他做按摩,擦洗身体,这让孟青禹感动又愧疚。

    连续三个世界,燊聿流都是这样,从没伤害过自己,完全是完美的恋人模板,而他呢,第一个世界不懂燊聿流的爱意,第二个世界没给对方足够的安全感,第三个世界就更过分了,先是分,而后又一睡十年,让自己的爱人担忧了一次又一次。

    终究是因为不够深爱吧,就像罗伯特过的,爱和恐惧无法隐藏,燊聿流爱他,而他没有情丝,所以即使努力回应,也只是如同对待家人一般,无法给予对方全部的爱。

    孟青禹垂眸,他摩挲了一下指,轻声道:“谢谢你,这么多年还愿意等我。”

    燊聿流抬起头,看了孟青禹一眼,他的指碰了碰孟青禹的眼尾眼神一黯:“这是我们的承诺,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愿意。”

    “唔,承诺,没错。”孟青禹握住了燊聿流的指,但燊聿流却像是触电一样,指抽搐了一下,孟青禹一愣,松开,燊聿流收回,沉默了一阵道:“有点不习惯你等我一下。”

    燊聿流起身,匆匆的走进了卫生间。

    像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燊聿流身体微微发颤,他抬从裤兜里取出烟,将一支烟叼在嘴里,没有点燃,咬着烟透过卫生间的单向玻璃看向坐在庭院里的青年。

    孟青禹抬头在端详一只飞过的蝴蝶,脸上浮现出点点笑意,看起来闲适又惬意。。

    燊聿流眼神如狼,捕捉着青年脸上细微的表情,他抬起,下意识的想紧紧地握住那个青年,但是抬起的一瞬间,燊聿流就清醒了过来。

    “还不可以,他会害怕的,再等一等,等一等。”燊聿流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幽深的潮湿浸润上来,燊聿流用牙齿碾磨着香烟嘴,活像是在碾磨着阳光笼罩下青年的身、体。

    再多看对方一眼,他心中的贪婪和渴求就会失控,燊聿流近乎狼狈的调转视线,而后猝不及防的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镜子里的人,有一双阴鹜执拗的眸子,表

    情也称不上美好,阴沉晦暗,仿佛从地底钻出的幽灵。

    根本不是面对着孟青禹时温柔和煦的那个人。

    燊聿流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了一下,一瞬,那张面孔又变了,仿佛没有一丝时间烙印下的伤痕,但是稍不注意,被时光偷走了爱人的怨气就会从眼神里渗出来。

    “别吓到他,这样的我,他不会喜欢的,对,就像这样,假装是一个正常人,没关系的,就像我一直做得那样。”

    英俊的青年对着镜子里眼神贪婪如恶鬼的男人道,像是一个秘密魔咒,镜子里的人眼神恢复了光明而正派,不带一丝阴霾。

    整理好自己,燊聿流将捻成粉末的烟丢在垃圾桶里,洗漱口后,这才带着温柔和煦的笑走向孟青禹。

    走近后,燊聿流伸,轻而易举的握住那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将之送到孟青禹面前,掌心张开,蝴蝶飞走了,孟青禹诧异的抬头看过来。

    燊聿流没有再捕捉那只受到惊吓逃走的蝴蝶,他亲吻着孟青禹的发端,动作轻柔如羽毛落下:“是不是感觉很无聊?要是觉得在庭院里没意思,不如陪我去我的新房子看看吧。”

    孟青禹闻言来了兴趣:“新房子?好啊!”

    “走之前你对阿姨和叔叔一声吧,免得他们担心。”燊聿流的吻落在了孟青禹的眼尾,他看着青年笑着眨了一下眼,忍不住抬摸了摸孟青禹的唇瓣,“阿姨和叔叔在国外要留一段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之前是一周时间就能处理好,但是昨天好像又出了一点问题,归期又要推迟,不如你换个环境,在我的公寓住一段时间吧。”

    “唉?我都不知道,妈妈习惯联系你,是怕我担心吧,所以没告诉我。”孟青禹随意道,他用燊聿流递过来的拨通了号码,很快,电话那头朱玲玉就接了电话。

    “鱼,今天感觉如何?真对不起,妈妈和爸爸本来该陪着你的可不整倒蓝海娱乐我不甘心燊是能靠得住的人,把你交给他我们很放心十年了,妈妈和爸爸都看在眼里好,去吧,我们相信燊,有事情记得给妈妈打电话。”

    孟青禹笑着道:“好,没关系的,我也会照顾好我自己

    嗯,知道了,会的,好,放心没关系知道了,我会听话的嗯,好的”

    朱玲玉不放心的又嘱咐了很多,孟青禹乖巧的应答下来。

    将还给燊聿流,孟青禹想起朱玲玉叮嘱的事情,哭笑不得道:“我又不是孩子就算很多新知识没更新,我也会学啊。”

    “嗯,我会教你。”燊聿流将装到衣兜里,他将指嵌入孟青禹的指尖,紧紧地将孟青禹的指扣在掌心,声音暗哑低沉,“阿姨和叔叔很放心把你交给我,这样可真好啊,你也会放心的对不对?”

    燊聿流背着光站着,双目透着点点蓝灰色,孟青禹觉得怪怪的,但是抬头对上燊聿流纯良和善的眼神,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想想也是,十年过去,燊聿流的习惯自然也会变,孟青禹点点头,握紧燊聿流的:“没错,我很放心。”

    燊聿流眼中露出笑意,他躬下身子,突然抬将孟青禹抱起,大步走向车库:“放心就好。”

    冷不防被公主抱的孟青禹赶忙揽住燊聿流的脖子,尴尬道:“我可以自己走的,真的,我复健的相当可以,别听我妈电话里的,我真的恢复的很好。”

    燊聿流低沉的笑了一下:“这样快一点,我等的太久,现在已经等不及了。”

    和离开医院的时候一样,燊聿流全副武装,连一根头发丝而都没露出来,孟青禹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看着路边飞速倒退的风景,此时天色渐渐地晚了,只能看到城市的灯火越来越远,车子似开到了城郊外,又行驶了几个时,才到了燊聿流的新房子。

    走到半路上孟青禹就有些困了,燊聿流将座椅下调,车内空调温度正好,孟青禹身体沉睡了十年的后遗症发作,到了目的地,他已然半梦半醒,燊聿流打开车门,看着神情迷蒙的青年,像是抱起一个孩童一般,轻松地抱起了孟青禹:“到家了。”

    “唔,到了么,太好了,路程有些远呢。”孟青禹像是猫一样蹭了蹭燊聿流,抬握住燊聿流的衣襟,将脑袋贴在他的胸口,碎碎念道,“好困,快点睡觉吧。唔,今天晚上我想和你睡,可以么?”

    着,孟青禹抬起头,希冀的看

    向燊聿流。

    离开医院已经过了两个月,燊聿流虽然一直陪伴着孟青禹,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但是他又像是戒备般和孟青禹保持距离,两人至今还没有同床共眠过,燊聿流宁愿一夜不睡守着孟青禹,也不会和他躺在一张床上,这让孟青禹有些郁卒。

    他想和燊聿流亲近,对方却总是带着一种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

    燊聿流闻言一顿,迎上孟青禹清澈的双眸,夜色下,与十年前截然不同的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尽量保持镇定的举步:“好。”

    声音被夜色渲染成一种迷蒙的斑驳,燊聿流的脚步突然急促起来,他抱着爱人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路走到主卧,打开门之后,将孟青禹稳稳地放在了床上。

    夜色穿过落地窗投入室内,孟青禹眨眨眼,看着燊聿流走过去关上门,又落了锁,然后,男人转身,抬解开领带,一步一步走向孟青禹。

    当一片阴影笼罩将孟青禹完全笼罩后,急促密集的吻落下,逼仄又狂热,从额头一直蔓延到颈窝,胸膛,仿佛十年前的那一幕重演,男人带着狠意将孟青禹的双握住,死死地钳入掌间,另一则摩挲着孟青禹的纽扣,解开,很快,一片雪色就出现在面前。

    孟青禹乖顺的躺在床上,任由对方动作,夜色模糊了男人的轮廓,只能看到有力的肩背拱起,月色为对方舒展开的臂膀笼上一层光晕,肌肉线条流畅的宛如最华美的雕塑。

    “我爱你。”燊聿流的问落在了孟青禹胸口处,男人的唇瓣冰冷颤抖,没有丝毫温度,仿若呓语,“为什么,你不能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呢?”

    不是质问,舒缓的喟叹带着宿命般的哀伤。

    孟青禹浑身一抖,他张张嘴,想反驳,却终是哑口无言。

    是啊,燊聿流爱他,可是他却不懂情爱。原来他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却不料还是被看穿了。

    “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孟青禹近乎懦弱道,他的理智告诉他,他早就为燊聿流敞开了心扉,但是感情上,却无法做出回应。

    燊聿流听到孟青禹底气不足的回复,也不恼怒,他没有继续动作,只是将十指嵌入孟青禹被拉起放在头顶的指缝中,温柔的摩挲

    着,声音缱绻柔软:“没关系,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你是我的,这就足够了。”

    他像是一个得到心爱的玩具的孩童,喉咙间发出愉悦的笑声,慢吞吞的拉着孟青禹的,将自己渴求的礼物的包装一层一层拨开,而后,他抱着羞涩蜷缩起来的青年,吻着对方的颈子,带着他打开了卧室隔壁的门。

    一室光明洒落,露出房间里各色繁复的服装。

    蜷缩在燊聿流怀里的孟青禹看着满满一房间古装,瞳孔一缩,喉头发紧:“这是什么啊”

    入目先是一件火红的袍服,俨然就是他和燊聿流初见时穿的那身魔族少主的衣服,挨着红衣的白衣,绣着金龙的黄袍,还有上个世界他穿过的私服,一件不落,全都被归置在房间里。

    燊聿流拿起那件大红色衣服,温柔的给孟青禹穿上:“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别不开心,看,我为你准备了很多的礼物,你喜欢吗?”

    孟青禹抬起胳膊,配合着燊聿流给他换上衣服:“我很喜欢,看起来很合身呢。”

    “喜欢就好。”燊聿流看着没有一丝反抗的孟青禹,眸色越发晦暗,他抬帮孟青禹把腰带系好,挂上一个缀着黑色同心结的玉佩后,从后面抱住孟青禹,抬托起孟青禹的下巴,让他看镜子里偎依在一起的人影。

    穿着红衣的青年柔顺的靠在身后高大的男人怀里,长发散落在肩上,好像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一般,身后禁锢着他的男人眼神执拗又压抑着疯狂,咬着青年的耳朵嘶哑道:“你看,我们是不是很般配?”

    孟青禹的身体沉睡了十年,因为不方便剪发,头发留得很长,穿上这身衣服,看起来的确肖似第一个世界的魔族少主,是故,孟青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愣了愣。

    “嗯,很般配。”孟青禹垂眸轻声道。

    指握住腰带上垂下的同心结,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质感和第一个世界头发编织的同心结相似,孟青禹一时有些不确定,怀疑燊聿流的记忆可能完全恢复了。

    很快燊聿流就打消了孟青禹的怀疑,男人看着穿着红衣的孟青禹,面色有些恍惚又痴迷:“看啊,你一直是我的梦多么柔顺乖巧的模样啊,就算是我

    和你一直欢好,你也会答应的吧?我还清楚地记得梦中你躺在红衣上的场景,好像我们真的那么相爱,可惜,梦的结局,却是你告诉我,你不爱我。”

    他冷漠的陈述着自己的梦境,孟青禹听得无语凝噎。

    他在第一个世界到底给神尊造成了什么样的心理阴影,为什么对方记忆恢复的方式如此清奇!别的都没记起来,就记得他那句石破天惊的无爱宣言!

    “你听我解释”

    孟青禹组织了一下语言,刚准备解释这其实是个误会,就听一墙之隔嘭嘭嘭的撞击声响起,活像是有一头野牛在发狂,孟青禹的话被打断,他狐疑道:“亲爱的,你在房子里养了几只哈士奇?”

    燊聿流面色一寒,他握着孟青禹的,走到隔壁打开房门。

    一个不成人形的物体死命的撞击着墙壁,喉咙肿挤压出怪异的嗬嗬声,再仔细看那人的长相,眉眼也并不陌生。

    “蓝云信?”孟青禹唬了一跳,他死鱼眼看向燊聿流,“你把他抓来了非法囚禁是犯法的,难道你准备唱一首铁窗泪,让我苦守寒窑待君归?”

    作者有话要:下一章世界结束。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