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秋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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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大将军,你腿别抖啊。”名笑得奈。

    “呸!名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腿抖了,再这是在马上,腿会抖不是正常的吗?”唐池雨仰起头,声音洪亮。

    名也不笑她了,认真道:“放心,不是闯,是偷偷地进去,没人会发现我们的。”

    名安抚一通后,唐池雨果然镇定许多。

    “去西门。”名指挥道。

    唐池雨刚想问,可秋狩猎场不是在东门?看见名胜券在握的表情后,她便收起心中疑惑,安静跟在她身后。在之前好几年的相处中,唐池雨早就深刻认识到了一点——论什么情况,只要跟着名的安排走,保管吃不了亏。

    两人出了西门,在城外的马场里跑了两圈,骑马闯入城西树林中,将马儿拴好,再用轻功绕一大圈,接近正午抵达猎场边缘。

    名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干粮,和唐池雨平分了,吃完正好遇见猎场守卫换岗。

    两个黑影如风一般闪了进去,人察觉。

    “怎么样?”名在树林中疾驰,不忘拍拍唐池雨的肩膀,挑眉笑道,“我时间算得很准的,现在正是换岗的时间。再者秋狩猎场宽阔,不可能处处都有守卫。我们从西门绕过来,地方偏僻,正好是守卫最薄弱处,再加上我两轻功都不弱,轻易就溜了进来。”

    “接下来呢?要做什么?”唐池雨问。

    名思忖道:“我想找到一个开满紫色迷迭香的地方。”

    镇北原文中,南晓依和卫鸠参加秋狩时,不心在丛林中迷路,两人迷失在一片迷迭香花海中。原文里,南晓依就是在那时真正对卫鸠心动的。两人从迷迭香花海走出去后,第一次参加秋狩的南晓依长得清秀,人又聪慧敏,便这样被六皇子唐炙看上了。男主卫鸠作为南家护卫,也在秋狩上大出风头,赢来不少人好感。

    名想到对付他们的方法就是

    直接让男女主在迷迭花海中落入陷阱,然后被宫廷侍卫发觉,众目睽睽之下两人被救出来。孤男寡女共度一夜,南晓依的清名没了,南博远看重礼节,定会直接让她和卫鸠成婚。

    于是男女主就这样“和和

    美美,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再也不来打扰南月和名,不好吗?

    南晓依成了婚,自然不会再去招惹那些个男配。卫鸠抱得美人归,也不会再去渭北战场。两人在京城中,平静安宁地度过一生。

    不好吗?

    自然好得不能再好。

    名很清楚,现在的卫鸠和南晓依一旦成婚,两人定会比死还要难受。

    一个自私冷血的绿茶,一个无耻下作的人。他们俩在一起,互相折磨,天长地久,如此正好。

    当然,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名在秋狩上,是会稍稍做一些脚的。

    至于原文可不可信?男女主会不会在花海中迷路这一点,名也早有打算。如果他们真迷路了,那自己什么都不用做,自然最好。如果他们没?迷路,那就想办法将他们引过去。

    唐池雨看名笑得猖獗,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却还是觉得安心极了额,连连点头。

    名却在这时停了下来,辜眨眼,“我只参加过一次秋狩,对猎场不熟,得你带路行。”

    唐池雨:“”

    她觉得名身上的光环瞬间碎了一地。

    唐池雨一边努力找路,一边问:“不过名,你在秋狩猎场中挖陷阱,是想要对付谁?”

    名没有隐瞒:“南家二姐,南晓依。”

    “为什么?因为南月的缘故?”

    “她想要南月的命。”名冷声道。

    唐池雨愣了愣:“那的确该死。”

    两人在猎场中找了半个时辰,差点儿迷了路,终于找到那一处迷迭花海。

    名脱下披风,缠在身上的各类器具看得唐池雨目瞪口呆。

    两把弯刀、一把短剑、一把匕首自然是少不了的,随即是腰上缠绕的几根长绳,大腿上绑着两个铲子,背上挂着各类唐池雨认不出的工具。

    “名,你”唐池雨一时惊得不出话。

    “挖陷阱嘛,当然要准备充分一些。”名快速解下腰间的长绳,往地上一扔,顺便扔给唐池雨一个铲子,“挖吧。”

    唐池雨看着里那不到两尺长的铲子,嘴角微微抽搐:“这我们得挖多久?”

    “明早之前应该能布置好咳咳。”名也?些心虚,不过

    片刻后就恢复过来,“七,挖个陷阱而已,你该不会觉得累吧?”

    唐池雨站直了身子:“怎么可能!”

    “那就挖吧。”名拿起中铲子,率先往地面上一插,一大抔泥土飞向半空,落到地面。

    唐池雨不再犹豫,亦是低头干活。

    公主府。

    名和唐池雨不在,李大枭那三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盯着司涟和南月两个姑娘看。毕竟一个是殿下的女人,一个是老大的女人,他们谁都不敢多看一眼。

    于是演武场上,就只剩下南月和司涟两人。

    南月没有跳到梅花桩上练轻功,是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仰头看着司涟。

    “司涟姐姐,我想学跳舞,你能教我吗?”她声音甜软。

    司涟娇笑:“想给她一个惊喜?”

    “嗯!”南月点头。

    南月一直记着,醉花间里,名比专注地看着司涟的舞姿,都看得把她给忘记了。从那天开始,南月一看见司涟,就觉得心里酸酸的。

    她也想要跳出那么美的舞,想要得到姐姐更专注的目光。

    司涟能混进长京城中最出名的青楼,自然是只老狐狸,南月的那点酸味,被她看得一清二楚。但她没?拒绝,反勾起一丝好奇的笑:“妹妹,你想学什么样的舞?”

    司涟蛮喜欢这个干干净净,清澈得一眼就能忘到底的姑娘。就像她有点喜欢那个憨直无比,甚至某些方面,显得?些傻笨的唐池雨一样。

    不过司涟不喜欢无名,那个胡人少女心思太深,杀气太重,她看不透,本能地觉得恐惧。

    “像你那天在醉花间里一样的舞可以吗?司涟姐姐。”南月问道。

    “当然可以。”司涟笑靥如花,“那支舞叫扇舞惊鸿,是醉花间的最美的舞。不过那支舞不适合你,今天也没有扇子,我教你另一曲,保证不比扇舞惊鸿差。”

    “谢谢司涟姐姐!”南月笑得眉眼弯弯,乖巧点头。

    司涟走到武器架边,抽出一把短剑,回眸:“看仔细了,妹妹,我只教一遍。”

    短剑破空,衣袖随风而舞,演武场上沙尘飞扬。

    剑身锋利无比,反射着骇人寒光,司涟的动作利落无比,却没?一丝杀气。

    只有美。

    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一把短剑,一身白裙,却比艳丽的红裙扇舞要惊艳。

    就连躲在远处的二师父,都眯上眼睛,欣赏地“啧”了一声。

    司涟的只教一次,当然不是只跳一次。于是跳完这首舞,她又将动作详细地和南月分析一遍,带着南月过了一遍,这将短剑归鞘,扔回武器架上。

    司涟笑着走到南月身边,突然压低了声音:“南月,你那么喜欢无名,不怕以后受伤啊?”

    南月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司涟柔声道:“你们不是一路人,这一点,姐姐我是看得出来的。”

    南月又一次笑得眉眼弯弯,比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会受伤的,司涟姐姐,你看错了。”

    她是无名养大的。

    上一世她活得混沌,到死都没?属于自己的三观。可这一世,名却教会她许许多多。

    虽然性格有些不同,但南月的世界观道德观价值观,都是无名的观。

    名所想,就一定是南月所想。

    又怎会不是一路人?

    司涟一怔,不再多言,朝南月行了一礼便款步离开。

    四日后,清晨。

    朝阳还躲在云层中。

    秋狩猎场宽广无比,一片空地上立着营帐数。文武百官、皇亲国戚数百,几乎站满整块空地,却一点不显拥挤杂乱,整片空地安静比。原因只有一个,现在是正在举行秋狩前的祭祀,不可有任何喧哗。

    当今天子正持三柱竹香,挺身站于百官之前,神色严肃比。

    秦王身后,则是太子唐混元,与六皇子唐炙。按理,太子本应站在六皇子身前,可此时,两人却并肩而立,可见秦王?多溺爱自己的儿子。

    不知过了多久,朝阳忽然离开云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猎场,整片森林都变得明媚起来。

    所?人躬身行礼,最终秦王亲自将三炷香插入香炉中,祭典就算完成了。

    空地上立刻响起一阵欢呼声。

    秦王捋着花白胡子,亦是露出欣慰的表情。他年纪大了,不能像以往那般畅快地骑马射箭,但看着年轻一辈们活力四射的样子,心里也觉得高兴。

    太子本想上前搀扶,却被秦王不悦地甩开:“朕没老到那地步!

    ”

    太子温和地行了一礼,就此离开。

    唐炙隐去眸中冰冷,似是不经意道:“太子哥哥也真是的诶,对了父皇,您想要什么猎物?儿臣陪您去猎?”

    “哈哈哈还是六懂事。”秦王笑着摇摇头,“朕今日无心打猎,你就陪我在营地里四处逛逛罢!”

    唐炙知道,这是父亲想在文武百官面前替他立威,不由得大喜。

    另一边。

    祭典结束,秋狩正式开始,官员们笑笑,年老的分别到各自营帐中喝茶聊天,年少的纷纷策马前去猎场,不少人想在心上人面前一展英姿。

    名跟在两位师父身后,本想待会儿带着南月骑马去森林中逛逛,顺便看着男女主的情况。没想到南博远此时带着南月、南鹜两人,径直朝他们走来。

    “大皇子殿下,长宁殿下,宇文阁下”南博远躬身行过礼,比认真地看向唐正则,“大殿下,南某?事请您相商,故邀您到南家营帐中一叙,不知您可愿意?”

    南博远和大皇子从来没?交集,这会儿突然相邀是因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婚姻之事。

    秦国历年秋狩中,定下的婚约数不胜数,到现在,秋狩都快成高官贵爵们的相亲大会了。

    名眼睛眯起,笑着朝大师父眨了眨眼睛,又安抚地看向一脸紧张的南月。

    南鹜此时站在南博远身后,粗犷的脸上亦是露出紧张之色,?一丝掩饰得很好的厌恶与不悦。

    唐正则摸了摸满是络腮胡的下巴,眼睛眯起:“南大人?什么话就直吧。”

    “哈哈”南博远笑两声,靠近唐正则一些,“大殿下,我家南鹜青睐长宁殿下已久,可他一直舍不下脸皮,只能我这个当爹的亲自出马了。”

    传闻中,南博远刻板守礼,大皇子唐正则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此时南博远笑得爽朗,语气也和平常不同,显然是为了成功和大纨绔唐正则搭上话,狠下了些功夫。

    “这么,南大人是来提亲的?”唐正则微笑。

    “正是。”

    南博远本以为,大皇子虽然从不参与朝堂斗争,但他总该为未来考虑。长宁殿下年纪不了,总该是要嫁人的。南家在京城所?家族中,绝对

    是不二之选。

    可唐正则却笑着摇了摇头。

    他直道:“贵公子满脸苦闷,可不像是喜欢名的样子。再者,我也从来没听名提到过南鹜那孩子唔,倒是你家南月,名她喜欢得紧。若名是男子,我定让她亲自上门提亲,哈哈”

    唐正则声音温和,话语也足够客套,却仍是狠狠打了南博远的脸。

    南博远曾经在南鹜面前过的每一句话,仿佛都成了笑话。

    南鹜在后边低着头,眉头紧紧皱起,不断思考着什么。

    “这”南博远皱起眉头,揽着唐正则的肩膀,两人走远了。

    名听得一清二楚,南博远大概在什么家族利益,大师父则是不断回绝,明里暗里着你家南鹜配不上我家无名一类的话。她懒得再听下去,拉上南月的,朝站在一边无聊得打哈欠的二师父挥挥:“二师父,我和南月骑马去了,你待会儿告知大师父还?南家伯父一声。”

    “去吧去吧。”二师父敷衍点头。

    名便不再多留,牵着南月就走。

    名和南月溜走没多久,秦王竟然带着六皇子,在不远处听了一阵唐正则、南博远的对话。

    唐正则和南博远聊了许久,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唐正则奈地笑一笑,一转头,就看见面前的两人:“父皇,六。”

    “正则啊,刚朕听见,你不愿意将长宁许配给南家那子?”秦王笑呵呵道。

    “是长宁她不愿意嫁,我这个做师父的,自然要遵循她的意愿。”唐正则笑道。

    “可要朕啊南博远?句话得对,长宁毕竟是女孩子,迟早是要嫁人的,你不能总由着她的性子,让她总是呆在王府里,算什么样子?”秦王眼睛眯起,眼底闪过一丝光。

    唐正则仍是摇头,大咧咧道:“父皇,我又不是养不起长宁,让她在王府中住一辈子又如何?”

    “糊涂!糊涂啊唐正则!”秦王倏地皱起眉头,猛地一甩袖子,“唐正则,你难道就想看长宁像你一样,一辈子碌碌为,在京城里当个没用的纨绔?”

    “父皇”唐正则似是纠结一下,认真道,“儿臣觉得,这样挺好的。”

    “你——!”秦王

    被气得不出话,“没出息!”

    唐炙见状,急忙上前安抚道:“父皇,大哥一直是那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可别和他生气,您若是被气到了儿臣定要,定要去打他一顿!”同时,唐炙朝唐正则使了个眼神,示意他离开。

    唐正则走远了,脸上吊儿郎当的纨绔表情逐渐消散,沉郁地摇头轻笑一声。

    “你啊”秦王没有立刻消气,是指着唐炙道,“依朕看,唐正则越是纨绔,你就越是高兴!”

    宫里人不知,先帝最是偏爱嫡孙唐正则,当初先帝逝世的时候,遗诏中写明了,要秦王立唐正则为太子。只可惜先帝走后,一向温润博识的大皇子唐正则突然转了性子,不仅不再读书,反开始学武,甚至逃出京城闯荡江湖去!这么些年过去,唐正则早就成了扶不上墙的烂泥。否则,如今与唐炙相争的,哪儿会是唐混元?

    唐炙被秦王点破心思,却并没有一丝慌乱,反振声摇头:“父皇明鉴,儿臣绝此等想法!”

    “哦?”秦王挑眉,“你难不成不想要那张椅子?”

    “自是想的”唐炙当即跪下,“可是父皇,儿臣一心想要成为父皇一般的明君。儿臣希望,父皇选中儿臣,是因为儿臣才能出众,非因为别的兄弟能!再者,大哥武力高超,若他愿意回归正途,我大秦国便又添一名猛将,儿臣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不悦?”

    “得好,不愧是朕最疼爱的六。”秦王被唐炙的话逗得大悦,“起来吧。”

    唐炙起身,跟在秦王身后:“不过父皇其实儿臣也觉得,南鹜的确配不上长宁郡主。”

    秦王:“那你,你觉得谁配得上她?”

    “长宁她是父皇您最喜爱的郡主,自是要皇亲国戚,能配得上她。”唐炙笑道。

    “哪儿有皇亲国戚娶郡主的?不成不成”秦王摇摇头,“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

    本国的皇亲国戚不行,邻国的自然可以。

    着,秦王忽然想起什么,眯起眼睛问:“六,你觉得南鹜配不上长宁,那么他可配得上七?”

    “七妹妹?”唐炙皱起眉头,“七妹妹是您的亲生女儿,身份自然比长宁?尊

    贵,南鹜连长宁都配不上,怎么能配得上七妹妹?”

    秦王笑了两声,拍道:“可朕觉得,七她性格强势,就得嫁一个不如她的人才成呐。六,你呢?”

    唐炙颔首,掩住眸中流光:“父皇的是。”

    他心里清楚,以秦王多疑的性格,绝不会同意唐池雨再回边疆,可此时让唐池雨嫁给南鹜,也是开玩笑的。

    因为南鹜虽然是个白痴废材,可南家权势并不。秦王绝不能容忍南家将伸到军中,所以南家,绝不可能娶到唐池雨。

    与此同时,名丝毫不知道秦王和六皇子聊了些什么,她正愉快地骑着绿螭骢,将南月圈在怀里,两人一同往丛林深处去。

    南月看不清丛林中的动向,但名看得一清二楚。

    南晓依和卫鸠就在她们前面不远,两人的确是如同原文中所写,走向那片迷迭花海。虽然不用想法子将两人引过去了,但名是打算一路跟着他们,亲眼看见他们掉进陷阱。

    一路上,顺便打些猎物回去。

    “南月,中午想吃些什么?”名双环绕着南月,轻轻拉动弓弦。

    南月想了想:“兔子。”

    “好。”名又问,“为什么?”

    “因为”南月辜地眨眨眼,声音很低,“兔兔兔兔可爱。”

    名差点儿没笑得弯下腰。

    她还以为,南月是那种“兔兔可爱,所以不要吃兔兔”的姑娘呢,没想到竟是“兔兔这么可爱,怎么能不吃兔兔”。

    正巧前边一只灰色野兔掠过,名拉弓,长箭嗖一声飞出,射中野兔柔软的脖颈。

    南月乖巧地翻身下马,将野兔捡了回来,送到无名边。

    名看着面前这个捧着野兔,乖乖巧巧踮起脚尖,双捧着野兔的姑娘,忽然愣了一下。

    以前在荒原的时候,她和月亮也是如此。她负责用自制的弓箭打猎,月亮去把猎物捡回来,笑眯眯地送到她里。

    “”名微微张开双唇,摇摇头,将这段记忆甩出脑海。

    “谢谢南月。”名将野兔挂在马背上,随即将南月拉回怀里。

    南月埋着脑袋,努力掩饰眼底的那一丝惊慌。她、她刚一不注意,

    就忍不住去捡了兔子,好无名没有察觉到异样。

    应该没?察觉到吧?

    南月地埋着头,指纠缠在一起,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一片紫色的迷迭香花海。

    南晓依和卫鸠依偎在花海中,又一次亲得难舍难分。

    亲着亲着,他们俩就不见了。

    不见了。

    花海里传来微弱的求救声。

    名在南月注意到花海的情况之前,便策马掉头,迅速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要: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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