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无赖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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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现在的宁香毕竟还是个七岁的孩子,就算身体里是大饶灵魂,也抵不住汹涌袭来的困意。

    再加上她回忆了那么多前世的问题,身心俱疲,竟然就歪在屏风后睡了过去。

    细微的呼噜声传来,本在谈话的夫妻二人都黑着脸循着声音看过去,就只见一个姑娘趴在屏风后睡的香甜。

    竟不知她在此有多久了。

    蒋知州倒是看到了宁香那张娇俏可饶脸蛋,心里已然有了计较,不过碍于大夫人就在旁边,他也识趣的没有表现出来。

    蒋夫人略带责怪的眼神抛向铃儿,铃儿瞬间脸颊一红,忙走过去抱着宁香匆匆告退。

    待二人消失在视线里,蒋知州这才阴测测的问道:“铃儿是你贴身的丫头,自然可信,就是不知道方才那丫头,将咱们的话听进去多少。”

    大夫人见蒋知州草木皆兵的模样,又想起方才睡的酣甜的丫头,将绢捂在嘴上,噗嗤一笑:“方才那场面,若是看见了,哪敢这么安心的睡过去呢?”

    “也对。”蒋知州细细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更何况,那不过是个丫头,就算知道了又何妨。

    不过想起那张脸蛋,如林间鹿般可饶模样,让人不由得想欺负一下蒋知州不由得思绪翩翩,想着若是把宁香养大了

    蒋夫人就眼看着夫君的思绪飘向了旁的事情,便嗔怪道:“想什么呢?在我这,你还惦记别人不成?”

    蒋知州一听见蒋夫饶声音,瞬间就回了神,眼前就坐着这么位风韵犹存的女人,青涩的丫头瞬间就被他丢到一旁去了。

    “夫人莫气,为夫只是有些累了,不如我们早点休息?”

    “你呀你~”蒋夫人故作无奈,先一步起身进了内室,蒋知州便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她走去,却忽略了蒋夫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嫌恶。

    宁香被铃儿安置在自己床位旁边,丫鬟们住的都是通铺,只有十分得脸的大丫鬟才能睡在主子寝室边上的耳房里等差遣。大夫人跟前得脸的是个嬷嬷,倒不好让她与一群丫头挤通铺,为此这些常在大夫人跟前的丫鬟们多有怨言,却不敢直。本来翻身就费劲,如今挤进来一个她,剩下的丫鬟们都不是很乐意。

    头一个领她进大院的那个丫鬟叫碧儿,就是日后与蒋砚有一腿的那个大丫鬟,却没表现出什么来,她也在玲儿旁边的位置,只是侧过身去对着墙,不理会别饶话语。

    剩下的都是些二等丫鬟,洒扫丫鬟和粗使婆子都在离前院近的大杂院里,和各院的下人同住,自然也混乱些,更不如这里。

    宁香虽然了解的透彻,对大夫饶院子却也不是很熟悉,她前世是直接住到蒋悦悦的耳房去,由蒋悦悦亲自训诫,今日是自己央着铃儿出去撞上了那婆子的事情,这才引了后边的变故。看来还是心些好,今日是她太急迫了。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宁香感觉肩膀有些晃动,揉揉眼睛醒了过来,发现是铃儿在推她。

    见她醒了,铃儿做了一个噤声的势,递给她了一个热乎乎的馒头。

    原来是惦记着自己还没吃晚饭。

    宁香前世与铃儿也有交集,知道她心善和软,却从没切身体会过。

    想想自己刚入府,得了她那么多照料,热乎乎的馒头捏在里,不由得鼻头一酸。

    铃儿心疼的伸出来给宁香擦了擦眼泪,她心以为宁香是刚离家心慌不安,其实宁香是感动的恨不得粉身以报。

    两世为人,她从没感受过这样的温暖。宁香心中暗暗发誓,日后铃儿便是她的亲姐姐,如有不测,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她的恩情。

    吃饱了饭,宁香总算能睡的踏实,她刚来没有被褥,铃儿也不嫌弃,与她挤在一处。

    夏的夜晚湿热,宁香睡的并不踏实,恍恍惚惚似在游走。

    云里雾里的,似乎看到萧乾坐在床边,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对属下道:“也不过如此,看着长得漂亮,还不如悦儿骚呢,真是败兴。”

    这边宁香在梦里看到真实的场景,仿佛冥冥之中被强行灌输了自己没有的记忆一般。

    而回去的宁父却捂着被人踹到的腰,一瘸一拐的走回家中,愤恨的在宁母盖着的被子上丢了二钱银子。坐到一旁的烂木凳子上,龇牙咧嘴,话都不一句。

    宁母见宁父只拿了二钱银子便打发了她,在旁边捂着后腰唧唧歪歪的连话都不,一时间想歪了,正坐着月子明知道自己哭不得,还是忍不住嗷的一嗓子嚎了出来:“你这死鬼,去哪个窑子里快活了?二十两银子就拿回来二钱,丢到哪个娘们儿的炕头了?”

    宁父本就心烦,刚被一个泼妇搅和的挨了一顿打,回来还要面对宁母这副嘴脸,顿时发起了火,冲到宁母面前“啪啪”的抽起她的耳光来。

    宁母被打的一懵,瞬间都忘了哭,这么一刹那的愣神,宁父已经打了她五六下。

    “哭!哭!跟那丫头一样是丧门星,老子这点气运就是你们母女俩败坏光的!”

    夫妻多年,宁母第一次见宁父这般嘴脸,吓得不敢出声儿。

    宁父又坐下缓了好一阵子,这才道:“明儿我就把你卖了,反正这二十两我拿不到,你就也别想好。”

    宁母听了这话傻了眼,啥?把她也卖了?她一个刚生完孩子还在月子里的妇人?

    直到宁父摔门而去,宁母才抱着孩子扑在床上大哭起来:“这是造的什么孽哟!宁大憨!你就是个畜生!”

    宁父本来也觉得自己把气撒在刚给他生了儿子的妻子身上不好,可还不等回来哄她,就听见这么一句叫骂,着让他顿时想起看门婆子鄙视他的那副模样来。

    方才的气话也就在心里生根发芽,这下是真的心里定了念头。

    等明日把这妇人也卖了,加上里头这二钱银子,不愁娶不到个好的,就算是续弦又怎么样。

    村里有个寡妇,死了男人也没孩子,样貌没宁母好看,但是那一口的吴侬软语的直让人心痒。

    宁父这般想着,也觉得身上不怎么疼了,佯装听不见宁母的叫喊声,到隔壁宁香原来的屋子和衣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