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一章 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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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打的难分难舍,又是一记实打实的碰撞,连剑刃之处都碰撞出丝丝火花。下面观战之人忍不住屏住呼吸,心脏也高高悬起,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惊扰了两人。

    孟曦虽是女子,但一招一式丝毫不见女子弱势,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与男子有得一拼,每次主动出击时也都十分迅猛,根本不担心对方能否可以接下。

    她与阎奕晟交过一次,也围观过他与邢剑对招时的场景,知道她便是尽全力,对方也能将她的招式接下。

    阎奕晟一开始做好了“陪打”的准备,可到了后面,面对孟曦的步步紧逼,心中也越发认真起来。

    她早知阎奕晟拳脚功夫不简单,但每次见他都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这次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认真的时候,心中也不由轻松了一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只是或早或晚罢了,何时起,她也会这般伤感了?

    思及此,方才听闻昏垣要离开时的伤感被冲淡了许多,但下依旧不见丝毫停顿,攻势依旧迅猛。

    昏垣在她心中的确不同些,可又不是男女之间的不同,她视他为知己也是兄长,唯独不是心悦之人。当初孟蕴灵让她二人成亲,她不出心中是何想法,但隐隐觉得奇怪,可有寻不到那奇怪之处是为何?

    昏垣比她年长三岁,二人自便相识了。那时她刚从黄泉内出来没多久,孟蕴灵将她带在身边教导,后来又拜在昏阔天门下,自然而然便认识了他。

    她那时刚从黄泉内出来,因在里面经历了不少,出来后整个人都还有些呆愣,不知内情的人都暗中猜测她是不是受了何刺激。但无一人敢将这些话与人道,最多也不过是在心中道几句。

    孟蕴灵不知她在黄泉内看到了什么,却欣慰于她的改变。虽四岁还是烂漫之时,但于孟家长女来,早就应当启蒙,更何况,孟蕴灵对自己长女向来严苛。

    孟曦出来后便沉默了许多,或者很长一段日子内,未吐出半个字。一开始孟蕴灵并未在意,直到听见宫人来她时常站在庭院中发呆,再想到平日她在她面前受教时也是闭口不言,孟蕴灵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而后她想了许多法子,唤来医者为她瞧病,将她送到其父身边,都毫无开口的迹象,她总算心慌起来,甚至一向待她温柔的沈君,见此也不由冷了脸。

    沈君一向疼爱孟曦,那次也是孟蕴灵自作主张提前带着她去了黄泉,又在里面独自待了一月,曾经爱笑爱闹的姑娘回来后便成了这样,怎么不让沈君心疼。

    可即便如此,沈君自然也知道孟蕴灵心中想法,虽有些不赞同,但却明白孟蕴灵没有错,便与她商量着,先带着孟曦去自己好友家住些时日,不定换个环境便好了。

    也正是那次遇,孟曦与昏府熟了起来,而后又由沈君做主,拜在了昏阔天门下,进而认识了昏垣。

    孟曦不记得第一次见昏垣是何场景,但记忆中却都是昏垣与她讲书的模样,那神情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也仍未变过,依旧温润如玉。

    昏垣被其父教的很好,君子端方,温润如玉,待人也真诚,当年不过七岁,沈君便夸其有君子之风。

    而过去了这么多年,昏垣这些年来也的确当得沈君当年的夸赞。

    许是有了同伴,孟曦慢慢学着开口,虽言语动作间老成了些,可到底与人话了。

    而后又发生了许多事,她在昏府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被孟蕴灵接回了宫中,只是,宫中已是大变了样。

    儿时一同长大的玩伴离开,心中又如何不伤感?可这伤感在与阎奕晟交的一招一式中慢慢被冲淡。

    正如当初在黄泉内看到是是非非一样,筵席终散日,人终有别离。

    两人已经交不下百招,谁也没打过谁,孟曦心中忽然没了兴致,猛地发力,虚晃一招后一改剑锋,剑尖便直直指着那人门面。

    阎奕晟这次没退,眼看着剑气划破了他散落在两侧的发,也直挺挺站在原地没有躲开,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带着几分旁人瞧不见的柔意,仿佛纵容。

    下面的人猛地吸了一口气,甚至不由自主呆滞,不明白为何纠缠地难分难舍的两人,其中一人怎么忽然就停了下来。

    剑尖也猛地停了下来,就在距离阎奕晟三步外的地方。

    孟曦吐了一口浊气,看也未看他,此时烈日高照,动作了这么久,额间生了浅汗,她收剑提步离开。

    一路走着,心中反复回想方才打斗的场景,彼时还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现在看来,又透着几分古怪。

    那人看似用了全力,实则又透着几分不简单。不像是与她切磋,更多是引她出,似乎猜出她心中所想,任她发泄罢了。

    不知为何,想到这个可能,孟曦牙后槽有些痒痒的,脸色更加难看。

    若是这样,方才那般,与耍她有何区别?

    可莫名地,想到他最后停下的那个眼神,呼吸蓦然一顿。

    她这些日子一直在为昏垣之事四处忙着,可闲暇时总能想起满是花灯的街道,耳边有熙熙攘攘的声响,其间还时不时夹杂着身旁人的调笑,令人发恼,心中却又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便喷涌而出。

    孟曦觉得天气越来越热了,连同日头也毒了起来,以往晒晒,也没见这般发热过。

    孟曦步子不由加快,像是要逃离什么,连一路行来遇到请安的人也未理会,直到回到房中,一股子暑气被抛在门外,一同心中莫名的燥意。

    这边孟曦离开了,剩下阎奕晟立在练武台上,中的剑已入了鞘,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两人突然收了,皆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阎奕晟缓缓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光线,忍不住眯了眯眼,想起孟曦离开时的模样,不由自主勾了勾唇。

    他一步步从下走下来,步子缓慢,浑身上下透着几分散漫。不知是谁咳嗽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朝阎奕晟围去。

    第一个围上来的是长安,长安在河中时跟踪了几次阎奕晟,但每次都被他发现,他甚至还教了不少伪装之术给他,彼时便令他十分佩服,更何况现在?

    “阿晟哥,你刚才好生厉害!居然能与少主交这么久。”

    他挑了挑眉,清咳一声,眼神落在别处,言语间格外谦虚:“这还不得多亏少主下留情,若不然,我早就撑不住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