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是苏然要害我
傅老爷子话音一落,餐桌上众人面色各异,但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傅老爷子动怒了,因为之前餐桌上的那出风波。
而这番话,护着的是谁,也显而易见。
穆席安面上先是惊愕,旋即难堪了起来,最后全都化作了对傅天晴的疼惜,和对苏然的怨怼。
如果不是苏然,他的天晴还是傅家最受宠的公主,保持着一贯的天真烂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穆席安看了眼身侧低垂着头,看起来怯弱不安却又竖着刺的傅天晴,眼睛里又猩红之色一闪而逝。
苏然……苏然……
怎能这样恶毒?
他过去八年的疼爱全都喂了狗不成?
因为傅老爷子这番话,穆家一行人出了餐厅后,便带着傅天晴回去了。
一进门,憋了一路的岳青淑把包一放,就骂道:“真是养了只黑心肝的白眼狼!”
她瞪了穆霖一眼,“都怪你,当初非要看在自己老朋友的面子上收养她,你看看现在,我们家被她搅和成什么样了?她就跟当初差点把你魂儿都勾走的那个狐狸精是一路人,都是个祸害!”
穆霖脸色沉了下来,听她又拿十几二十年前的旧账来事,还是当着孩子的面,不由得也有些怒了。
“我看这些年你位置越坐越高,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瞧瞧你今天在傅家的那些话,像什么样子!闹笑话都闹到亲家家里去了!”
“平常你阴阳怪气两句,我不管你。可你在傅老爷子面前都不知道收敛点,那不是摆明了丢人吗?好好的咱穆家当家主母,硬是被你当成了市井泼妇!我当初娶你进门的时候,也没见你像现在这样不可理喻。”
事实上,在儿子还没有娶妻之前,他这个妻子虽然对苏然态度不算好,但好歹也还端着大家族主母风范的。
而自从天晴这个儿媳妇进门后,妻子就越发不像样了,话哪里还有气度可言?
穆霖越想越觉得失望至极。
岳青淑瞧见他眼睛里的神色,立马就火了。
当年自己丈夫差点跟一只狐狸精跑了的事,她至今耿耿于怀,是以一见穆霖发火,就认为自己戳了他的痛脚,也顾不得再骂苏然了。
“穆霖你什么意思?我现在连提那个狐狸精都不能提了是吧?你是不是还没忘掉她呢?我把话放这,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解释,我跟你没完!”
穆霖被她吵得脑袋“突突”地疼,没好气地低斥。
“你别整天瞎想些有的没的。”
“嗬!穆霖,你还上脸了是吧……”
看着岳青淑毫无形象可言的模样,被穆席安揽在怀里的傅天晴眼睛里闪过一抹嫌恶,转瞬即逝。
她阴郁着脸往穆席安怀里缩了缩,垂下来的头发将脸上的情绪尽数遮去,娇的身形看上去格外羸弱。
穆席安察觉到怀里的动静,低头看了过去,以为她被吓着了,当即搂紧了她。
再看向父母时,眉宇间多了一道深深的褶皱。
“妈,您和爸就别吵了。”
语气有些无奈。
岳青淑顿时哑声,勉强将心里的火气压下去,冷冷看着穆霖,道:“看在儿子的份上,我今天就先不跟你吵了。”
感情是留着下次继续吵?
穆霖眉心抽了抽,但看见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岳青淑,终究是没什么。
岳青淑走到沙发上坐下,倒了杯水喝,这才感觉心里好受点,跟着抬眼看向穆霖。
“你也别在那站着了啊,坐过来,我们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什么该怎么办?”穆霖拧眉。
岳青淑脸色沉了沉,语气不善,“当然是让苏然主动露出狐狸尾巴来啊。我们儿媳妇都被她害成这样了,难道我们穆家要坐视不理吗?”
穆霖沉声道:“这事情都还没查清楚,你就别死心眼地觉得是苏然做的。那孩子我看着长大的,她做不来这样的事。”
岳青淑一听这话,又要来气,这时却突然听见傅天晴尖叫了一声。
她和穆霖两人都吓了一跳,赶紧望了过去,就见傅天晴像受到什么刺激般,拼命往穆席安怀里钻。
穆席安又惊又心疼,手忙脚乱地哄她,可是越哄怀里人身子就抖得越厉害。
他手足无措,急的眼眶都红了。
“天晴,你怎么了?你句话啊,别吓我。”
“席安,保护我!有人要伤害我!你快保护我!”
傅天晴揪紧了他身前的衣服,仰起头来看着他,一张脸上满是惊惶,急促呼吸间一颗豆大的泪珠就落了下来。
紧跟着,眼眶里泪珠越聚越多,扑簌簌往下落。
穆席安感觉心脏都疼得揪做了一团,呼吸间连肺部都是疼的。
他一边动作轻柔地替傅天晴擦眼泪,一边涩声道:“对不起,天晴,对不起,都怪我没用,才让你遭受这种事情。”
岳青淑看着这一幕,有些不忍地别开了脸。
穆霖也在心底沉沉叹了口气。
眼见傅天晴的眼泪怎么哄都收不住,穆席安急得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汗渍。
“别哭,我会心疼。天晴,别哭了好吗?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让那些伤害过你的人都绳之以法!”
他咬着牙着这句话,温润的脸上神情有些狰狞。
傅天晴突然在他怀里抽抽搭搭道:“是苏然!是她!她要害我!”
话音一落,穆家三人面色都变了。
岳青淑在短暂的惊愕过后,咬牙恨恨骂道:“我就知道是这个祸害!”
着,她看向穆霖,“现在天晴都亲口指认她了,你还有什么好帮她开脱的?”
穆霖沉着脸没话。
在他看来,傅天晴现在的精神情况既然不太稳定,那出口的话也未必是真的。
只是,他看了看一脸怒容的妻子,又看了看神情阴沉的穆席安,叹息了一声,终是继续保持着沉默。
穆家客厅内的气氛,也因傅天晴惊喊出来的一句话,变得格外压抑。
岳青淑想了想,还是觉得心里头郁气难平,不发泄出来怎么都不得劲。
她恨恨啐道:“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你把她给接我们家来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