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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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骁泽看着眼前的各种罪状,不得是什么心绪。

    “顾将军也不想,有人因你而丧了命,从而一家子老等回去的,是成双的死人吧。”男人的嗓音里面透露着嘶哑,一击命中。

    顾骁泽眼中的决意慢慢褪下,既而沉默良久,才发出一抹滚烫的叹息。

    他艰难的从绳索中弄开指,在那大写的黑字上,按下了自己的印。

    一切已成定局,顾骁泽面如死灰的瘫倒在地,转而被上来的卫玉带了下去。

    空旷的大殿里,一时寂静无声。

    沈秦笙的耳垂缓慢的带上一层热意,她轻咳一声,眼神朝着四处扫去:“这些,该当如何?”

    满大殿的金银财宝,全是齐阔金收刮来的财物。

    而这些,都是城里城外人的血汗钱。

    “这些,我早已向皇兄转达,相信不日后便会派得一位新城主前来,将这些所敛之物原物奉还。”

    元霖烨的眼中清明一片,竟是将这些早已安排妥当。

    沈秦笙不禁失笑,对上这么个男人,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待一切尘埃落定,元霖烨留下一部分的人看管那些缴剑不杀的结羽国人,这才回了翠香楼。

    妈妈作恶多端,逼良为娼,自是有大多数人对其不满,现见她落败,还为他国做事,自是将她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恶人自有天收。

    沈秦笙仅仅是扫了一眼便去了紫烟房中。

    余光落在地上,只见齐阔金还是保持她离去时才有的样子。

    她明白,此去之后,紫烟再未对其做些什么。

    回过头,对上紫烟亮晶晶的眼,只听她道:“我想去京都。”

    这些年的青楼日子,她真是倦了。

    此番,让齐阔金做不成真男人,她心中的怨气已经消了。

    她不在乎齐阔金会不会死,因为她想让他别死,只有活着的人,才能为其恕罪,也只有让他生活在痛苦的沼泽里,方能祭奠她死去的孩儿。

    见紫烟想通,沈秦笙将她揽进怀,轻柔的安抚:“只要你想,便与我一同前去。”

    “我虽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旁,但也能帮上点忙。”

    “谢谢。”

    “谢谢。”紫烟的泪,渐渐的流湿了沈秦笙的衣襟。

    一行三人,变成了一行六人。

    马车摇摇晃晃,隐约还能见其挺拔的身影。

    沈秦笙放下车帘,突然就想起了半月未见的盛公子。

    那日他口中的有事,也不知所谓何事。

    见沈秦笙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紫烟逐渐放了声音,可她的眼始终放在马车外那万千的景色当中。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北方,可她的心却不在如浮萍般散落一团。

    她的身边,有了可信之人。

    紫烟的面部愈发柔和,心情自是与日前截然不同。

    也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间,竟传来元霖烨的吩咐声:“卫玉,加紧些,在前方找个庄子停下。”

    “是,主子。”卫玉抬头,看着逐渐转阴的天,心情也变的沉重起来。

    这外出,最怕的便是雨夜,看这状况,电闪雷鸣是免不了的了。

    坐在车内的沈秦笙睁开双眼,该有的迷茫从未有过一丝,听闻此话,既而挑开帘子,往天边望去,眉心随着乌云的聚拢,渐渐缩紧。

    恐怕到不了庄子便要被迫停脚了。

    所有事情都好似按着沈秦笙预想的发展,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天色暗的几近黑夜,黑沉沉的云,似乎要压到马车顶上来一般,而且已经刮起了狂风,将地上的灰尘悉数卷起,令坐至前方驾车的卫玉睁不开眼。

    元霖烨看的频频皱眉,如鹰般的眸子在四周来回扫荡,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翻身下马,将控制马儿的缰绳系在了马车上,然后两者并用,接替了卫玉的位置。

    卫玉的双目已经进了风沙,无奈,只得任由主子接替。

    元霖烨拿缰绳,眯起双眸,一个侧转,便将两辆马车调了个头,背沙而立。

    这巨大的动静让沈秦笙安抚好紫烟后,挑开了前方的帘子,一眼便触及宽阔的后背。

    “坐稳了,恐怕得奔波一阵了。”元霖烨微侧着头,对沈秦笙嘱咐道。

    狂风入耳,风沙入眼,沈秦笙点了点头,再次退了回去。

    本有些狂躁不安的马儿在元霖烨的把持下好似变的异常乖顺,从而掀起马蹄,跑的飞快。

    等再次停了下来,已是一炷香后,外面已是雷鸣交加,雨落不过瞬息之事。

    “到了。”元霖烨套着马,出口的话语仍是那般简短。

    可不知为何,沈秦笙就是听出此话的不同来。

    正在她琢磨间,就见一向沉稳的卫玉正惊愕的盯着,连块破旧木牌都没有的村庄。

    她脑海中的疑问,越发的大。

    “沈沈秦笙。”紫烟的唇几近苍白,面上更是有着深深的惧意:“你还记得我之前有下马吗?”

    沈秦笙想起她因为解而下了马,可眼中却是有些不明所以。

    紫烟强压心头的慌意,凑上前来哆嗦道:“在回来的路上,我曾听两男子谈论时提及,这里的村庄闹鬼!”

    没成想会听到此言论的沈秦笙眉目一挑,还真好好打量起这个无名村来。

    屋舍多,人声无,就连升起的做饭香烟,也好似只有那么几家,一路走来,几乎见不到几家灯亮,就好似被这乌云遮日、电闪雷鸣的天气给吓怕了似的。

    紫烟的身子,越靠越紧,越靠越紧,像是要黏在沈秦笙身上方可罢休一般。

    “你很怕?”沈秦笙将紫烟那甚是苍凉的握在心,企图给冰冰脚的她一丝丝温暖。

    紫烟条件反射的点点头,又反应过来似的摇了摇头。

    她咬着贝齿,慌乱的眼神四处瞄着却还是嘴硬道:“不怕。”

    见此模样,沈秦笙还真是被逗乐了,竟”噗嗤”一声笑了开来。

    这是沈秦笙第一次在人前笑的这般外放,紫烟不安的情绪隐隐消散不少,她正欲发话却不知看到了什么,吓的瞳孔收缩,身子跟痉挛似的龟缩在沈秦笙的身后,还打起了颤。

    这一系列的变故让人防不胜防。

    察觉到不对劲的沈秦笙与元霖烨对视一眼,便只见他轻蹙着眉头,朝着紫烟看去的方向稳稳走了过去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