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A+A-

    差点没抓稳,从楼梯上滚下去那他妈就完了。

    没等回复信息,一通电话就过来,“你倒是等我回复睡没睡再打电话啊!”唐糯抱怨道。

    “我的意图就是希望你醒着。”青阳林应该是洗完澡,话筒里还有擦拭头发的沙沙声,“我的文件应该落在清吧那了。”

    对方停顿了一下,“你附近很安静,不在店里?”

    “嗯。”

    “最好能去一趟,比较重要的文件。”

    “你二大爷的,老子不用休”切入盲音,青阳林绝对是自己算准了开口骂人的时间才挂的电话,“这畜生!”希望他拉屎厕所没纸!

    青阳林那头挂了电话,从冰箱里取出冷水,已经开始想象唐糯之后的反应,阿秋把耳摘下来有一会儿,对话更是一字不差收入,“哥,这样好吗?”

    “嗯?”青阳林翘着脚,坐在沙发上,“不好?”

    “只是凹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而已,用得着这么报复?”阿秋啧一声,把耳戴上一边,瞥了眼青阳林里的杯子,“用量杯喝水,恶趣味。”

    “和车无关。”青阳林用指抹掉杯壁上凝结的水汽,“我只是有点无聊而已。”

    唐糯老老实实去了清吧,在酒窖里新搬来的那箱酒上找到了他所的文件,根本不需要自己出于好奇去看什么内容,透明的文件袋里装着一张单薄的a4纸。

    ——白痴。

    就为了这两个字,唐糯跑了半条街,“尼玛的,王八蛋!”

    青阳林在接到了唐糯长达二十厘米不带重复的爆粗消息之后,不禁失笑。

    唐糯把进店那条路当青阳林的脸每一步都踩的格外有怒意,清吧还在营业但是今晚他打算回去陪着唐飒,路过当时面包车驶入的巷子口,黑洞洞的巷子里传出动物飞速窜跳的动静,踩过塑料袋,利爪挠着电动车革制椅皮

    黑暗里藏着未知,从巷子里伸出拽着唐糯的脚踝往漩涡里去。

    “卧槽!”一只野猫从眼前蹿过才把唐糯游离的神绪拽回,看着野猫背过身从高耸的脊背后露出荧绿的双眼,在黑暗里格外渗人,“看你大爷看看看,滚边去。”唐糯被吓了一跳但恐惧的心情停留不久,接着被自己的愚蠢气到,狠狠跺了下脚把猫赶跑,脚跟碰到一支玻璃瓶,轱辘轱辘滚到身后有光亮的位置。

    如果只是普通的酒瓶,唐糯可能并不会搭理,可从晶莹的瓶面能看到‘斗兽’的标记,心里的疑惑成倍叠加。

    “怎么会?”用里的文件袋拨了一下酒瓶,上面张牙舞爪的两头雄狮和英文标识的确是斗兽的标记,“这里可是eb。”唐糯拍了酒瓶,之后又拍下eb后巷的巷口,用青阳林恶作剧的a4纸抓起瓶子回到清吧。

    原本作为后厨的空间用来存酒,只有今天新塞进来的eb酒箱与酒窖里格格不入,唐糯撕开包装,里面装着六瓶毫不相同的种类,每一个包装上都是eb的标记,感和包装与塔星供酒要求相差甚远

    指尖抠了抠标记,这

    “塑料粘膜?”唐糯把撕下来的标记对着光细瞧,隐隐觉得不对劲,不,是非常可疑,提起酒瓶子就往外跑。

    大壮试图叫住今天野得与疯狗无异的唐糯,但是自家老大完全把自己的叫声甩在脑后,提个脏兮兮的酒瓶子就出了店门。

    “老板!”

    罗臣不在店里,就留了吴哥和青爷在工作室里玩二十一点,唐糯招呼也没打,一脚把门锁踹飞一颗螺丝钉。

    “叫个屁啊!天没亮你打什么鸣?!”吴哥吓得里的牌掉了几张。

    俞青倒是平平淡淡,悄悄顺走一张牌,“老板下午飞了。”

    “飞了?!”唐糯一听蒙了,“什么时候长的翅膀?”

    “啧,出国了。”

    “这个不重要,看这个。”唐糯把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抡,两个人认真的看着这破瓶子半晌,抬眼嫌弃地看着舞足蹈兼语无伦次的唐糯,“就那个,唉!那个嘛,你们怎么就不懂呢?”

    “你喝多了吧?”俞青自觉挪远不与唐糯靠近,他实在是不懂一个没有标记又脏又臭的破瓶子有什么特别的,去垃圾桶翻一个都比这个来得强,到垃圾桶,“你是不是缺钱了?用不着卖废品吧。”在斗兽随便逮一个兄弟都知道唐糯穷,穷的开花。

    唐糯一拍脑门,“妈的,我真的白痴!”从兜里掏出自己撕下来的标签,调出相册,“eb的后巷,有贴着斗兽标记的酒瓶,这不正常!”

    “就这?”俞青把伸向吴哥,“给钱,我赢了。”

    “就这。”唐糯点头附和。

    “就这?”吴哥把牌打乱,“你当我瞎吗?你顺了一张啊!”

    “你们两个啊,给老子”吴哥瞪了一眼唐糯,后者自动乖巧,“稍微给的一点反应可以吗?”

    吴哥重新洗牌,花牌在里灵活反转,“这事,老板已经知道了。”

    “哈?!”唐糯瞥见那张已经被自己揉成团的纸,裂开的间隙像是一张笑嘴,从中间透出的白痴两字无疑是在对自己嘲笑,烦躁的把纸团抓起来塞裤兜里,眼不见心不烦。

    “不然叫你去下游看一家破店做什么?”俞青摸牌,指尖抹开角咂了下嘴,“你他妈拉屎用指擦的吧,洗得什么牌这么臭。”

    唐糯坐在俞青身边,盯着酒瓶子发愣,“老板什么都没告诉我”

    吴哥噗嗤笑了声,“你也别烦了,回去洗洗睡吧,明天陪我去趟eb。”

    “我能拒绝吗?”唐糯很颓废,他怕进去就撞见佘耀文,“那条蛇馋我身体,他下|贱。”两个人都没有回话,气氛一度有点冷到冰点,还不如放个屁好使

    “不能。”吴哥给出回应,是在结束一盘二十一点之后,“妈的,天天输,就没多少钱还要给你白送,操!”骂是这么骂的,丢过去的却是一张欠条,唐糯已经看习惯了这个欠条的模板,据每次兄弟们和他玩牌都是拿张欠条忽悠过去钱一次也没给,怀疑是复印了数张随身揣着。

    “嘁”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唐糯拍拍屁股就走,“大哥们慢慢玩,的先走了。”

    俞青里转着牌,两指夹住,朝着吴哥的脸投掷,“不告诉他?”

    “你这个智多星都不开口,我了干嘛?”吴哥躲开那张卡牌,“谋杀亲夫啊,脸花了你不心疼?”

    “满脸横肉,算了吧你。”

    唐糯抵在屋外,耳朵贴在门缝那偷听,揉了揉发麻的耳廓,“什么亲夫?!”还想着能听点消息,就听这两老夫老夫打情骂俏了?

    回到家,唐糯从卧室半掩的门缝里看着躺在地铺上休息的唐飒,进屋想给他盖上被子,被子的感有些泛潮,干脆把他抱到床上,自己去了客厅沙发那里,狭窄的沙发容纳不下唐糯的身子,纠结着坐了起来。

    裤子口袋里的纸团压在皮肤上膈应着慌,抓出来摊开。

    几乎能脑补的出用青阳林的语气出的‘白痴’,能把一张纸在一个晚上折腾的像个垃圾的估计也就只有唐糯了,弹了弹上面的秽物,青阳林的字很好看

    里还抓着那张纸,难挡疲倦迷糊睡去。

    唐糯醒来时,面前的茶几上摆着那张纸,被整齐的叠在那里,心虚地瞟向背对自己在一边倒水的唐飒。

    “虽然罗臣叫你不去见医生,但还是做不到。”

    喉咙干涩的黏住,声音沙哑,“他是阿秋的哥哥,和我没关系。”阳台就在屋外的走廊,唐糯去外面取下浴巾打算去冲澡,“就像你关心我,他也关心弟弟。”

    “哦糯糯开始维护人了。”唐飒打趣道。

    唐糯脸上一红,“放屁!”浴巾当披风往脑后一甩,“儿女情长影响老子暴富。”

    “没事啦糯糯要是能找一个金龟婿也很不错。”

    “了不去耽误他的不也是你们吗?”唐糯没有动脑子过滤一下自己是不是该讲这句话,但是话已出口,确实是把对方的嘴给堵上了,可又有什么好处?钻进厕所里,“老子倒是希望有个比他更有钱的,随便造。”

    唐飒撕掉台历上昨天的日期,在这一张上停顿了片刻,“时间过得也是有够快的。”

    公交车上摩肩擦踵,唐糯穿黑卫衣背个同色的斜挎包,塞上耳,随着车行驶握着的扶来回摆动。

    “市图书馆,车站到了,开门请当心,下车请走好!”

    唐糯喜欢这份工作,这是所有打工里最喜欢也最不怎么赚钱的。

    “糯,把这一堆整理一下,送到专区。”

    捧着一摞书籍,躲在角落里分类,其中有一本是关于医学而且是骨科类,唐糯坐在地上,鬼使神差的把那本书上的塑料封膜撕下来,不过也没什么关系,一般会有一本没有包膜的留在最外层供人阅览。

    上面一堆的专业术语看的唐糯头皮发麻,潦草的翻了几页正要丢下,就被人接走。

    “啊,找到了。”唐糯看着那个男人一脸喜悦地捧着新书,看来是等这本书的货源,“这边的书我可以直接拿走吗?有点赶时间。”

    “可以,反正都是要卖出去。”对方朝着自己道了声谢转身就走。

    何谦安回到办公室把买来的书递给青阳林,“青阳医生,还好今天有书来了。”

    “谢谢。”青阳林接过书的时候,指尖没有塑料封的触感,“拆封过了么?”

    “有一个管理员里正拿着,我就要来了。”何谦安有些无措,他应该要取一本全新的

    青阳林看着也没有皱褶就无所谓了,“一时后需要ct检查。”

    “好。”

    青阳林:漫漫长夜,不如找些乐子。

    唐糯:人生漫长,不如早入极乐!

    阿秋:我瞅着您两还是去区门口打一架算了。

    唐飒:金龟婿,金龟婿,数钱数到抽筋!

    唐糯:这座城多了个卑微的人。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