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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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糯在塔星店前犹豫了会儿,还是推门而入,随着撞铃敲响,屋里的两个人同时朝他看去。

    “九爷。”无视了靠在吧台的俞青,径直朝着九爷走过去,“我是来”

    “没想到,是真的连招呼也不打了。”俞青的倒是自己有多心疼,对着唐糯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替佘耀文跑腿?”

    “关你屁事。”唐糯上的酒单递给九爷,九爷没有话,只是照样做着自己里的事,“营业额也不见得好吧。”

    “唐飒也不理会,和自己的白脸过好日子去了。”俞青的语气毫不友善,每一句话都是带着针芒朝着唐糯刺去,正巧朝着痛穴猛扎。

    唐糯把俞青拽出去,“老子!不想听到你们这些垃圾嘴里出!唐飒的名字!”膝盖朝着俞青的胃踹了三回,“和我唐飒?!你们这些狗东西帮过唐飒?”

    “啐!”俞青撑着地,蹒跚爬起,“他怎么也就是个卖屁股的,不可能白养着吧。”

    “操!”腕被拦下,里多了一张纸。

    九爷把唐糯拉进店里,“来签名。”指了指俞青,“一边呆着去。”

    “嘁!”

    接单表字迹凌乱潦草,九爷瞥了眼被丢在桌面上的那张纸,“年轻人要沉得住气。”

    唐糯生平最恨那些毫不知情,总能随口出叫人冷静的人,“九爷。”看着九爷,目带寒光,“如果你不是塔星的人,老子也是能打残你。”

    “佘耀文怎么带的人?已经开始打老人家了?”九爷带着戏谑,没有把那句话当一回事,把收据交给唐糯,“核对一下。”

    指尖点着数据落在,“50件?”唐糯拧起眉头,“这半个月的件数是不是控得太死了?完全是按平均数一晚十件的数目。”

    “你在塔星供酒接也不是一两天。”九爷习惯还是用他的火柴,抖灭火光,“不多问,不懂?”

    “斗兽这半个月是多少?”唐糯不把规矩放在眼里,支起身子就去探斗兽的收据夺过来,“00?怎么,上游是打算破罐子破摔?”

    “斗兽可算是面临淡季了。”九爷朝着唐糯摆摆,“还是老地方收货。”

    “嗯。”斗兽营业已经惨淡到这份上了?唐糯路过俞青时,对方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要死翘了吧。”

    “你也就这时候,有本事在老子面前吠。”

    唐糯指尖拨弄着里一沓的票据,“不好意思,老子就是吠,也比你大点声。”从兜里抽出烟盒,甩了一根烟落在俞青跟前,“告诉罗臣,唐飒我会接走。”

    “操!唐糯你这白目狗!”

    不怒反笑,唐糯留给俞青一个摆的背影,带着肆意的笑声离开塔星。

    回到清吧,唐糯限时的晚餐还在准备着,哪怕他不在店里看着也有eb的下来这,留驻在eb的人告诉自己酒已经送来了,份数正好50。

    打通唐飒的电话,如此往复几回,留给唐糯的只有牵动心弦的盲音,在自己打算挂断的时候另一头却接通了,可是传来的并不是唐飒的声音,而是一个

    令唐糯惊惧到脸色刹那煞白的声音。

    “好久不见。”对方嗤笑一声,“想我了么?”

    “想”双托着,“想你去死很久了。”唐糯不上自己有怎样的心情,不是有多害怕,而是有多兴奋,兴奋到想要咬断电话那头接听人的脖颈,把他的头生生折断。

    “别用这种语气。”依稀可以听见几声痛呼,把唐糯的心勾到嗓子眼,双眼有些许充血,“听起来还想给我一刀似的。”

    “再给你一刀,老子绝对往死了捅你。”是唐飒的声音,那种求饶的话语叫人心碎。

    对面的男人笑带轻蔑,收了电话,“你儿子对你可真够疼的。”

    “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他!”唐飒身上一片紫青,嘴角挂着因为挣扎被甩了耳光后的血痕,“人!”裂开的嘴角,挂落一缕血丝。

    “因为,我太无聊了。”指尖勾走血丝,擦到唐飒的背上,“要不要多找几个人玩玩?”

    唐糯伏在桌面上,店里不见他人,只能听到一声声如兽舐伤的低泣,随着钱到账的动静,又瞬间来了精神。

    ——两万!

    噌噌地坐直身子,这样的经济来源可,自己还没在佘耀文下干多久?这钱来的莫名其妙,要么是骗子要么是狗屎运?

    “收到钱了?”还在唐糯怀疑人生的时候,佘耀文身边的美女秘书肖柒给了一通电话,“是前天的客户要求给你的。”

    “那个死老外?”

    “让你买一套像样的衣服。”肖柒肩头抵着,给自己做着美甲,“是覃老,哼地址我已经发给你了。”着轻蔑一笑,透着对于唐糯要成一个老头子情人的讥讽。

    “臭婆娘。”唐糯里把玩着空荡荡的烟盒,“34岁了吧。”

    女人最恨别人拿她年龄话,何况是一个母胎单身三十四年的女人。

    “有够可怜,啊好嫉妒啊”唐糯语带保留,是个人都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没等肖柒开口,先她一步挂了电话。

    完了老子不会真的,要死在一个老头子里吧!

    “你在想什么?”青阳林拉下闸,两个人靠在江边的石桥那,上一次在这里还是唐糯喝多的时候,“心绪不宁的样子。”

    落霞余晖给青阳林的脸庞镀上柔和的弧度,唐糯痴痴地看着他,“有点事上次的客人要求见我。”

    拧起眉头,“不许去。”

    “是主客户。”

    “也不许去。”

    唐糯叹了口气,“转了两万给我,让我拾掇拾掇自己。”

    “我给你四万打回去。”

    “你在想屁吃!”沉默了片刻,江风把头发吹乱,余晖染出浅金的发丝扫的眼角发痒,“青阳林,我是个累赘。”

    就算不看他,也知道这束目光正在打量自己,“我不认为。”青阳林开口,风势骤起,把江面吹拂的凌乱,身后孩童嬉闹跑过,唐糯把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你我的羁绊,从很早已经开始。”

    青阳林指尖撩过唐糯垂在额前的发丝。

    唐糯听不懂,他对青阳林毫无印象,而青阳林对他却是颇有回忆的模样,“你,你的亲人只有唐飒。”唐糯张了张嘴又合上,等着面前的人后话,“却把我忘了。”

    推开青阳林,目光躲闪,脑子里一片混沌,“是唐飒给了我一个家,否则我就是斗兽后巷垃圾桶里的尸体。”什么羁绊“等等,你他妈你不会是我遗失多年的哥吧?”唐糯突然脑子里多出了什么狗血设定。

    “真该把你的头丢进江里。”

    唐糯咧嘴一笑,“两万块我不想花,所以要借你的衣服穿。”两万块可以抵多少的债,浪费这个钱做什么?

    所到的约定地点并不是想象中的声色场所,而是一家颇有格调的艺术馆,“妈的,文化人极难伺候,老子还不如去牛屁股后面拉二胡。”摸了摸衣领,抬脚往里去。

    “上次,我身边人对你造成伤害了,真是对不住啊。”覃老就在唐糯身边,脊背劲挺,站姿如松,里的那只拐杖显得格外多余,微微一笑,刻意蓄出的胡子经过打理,唐糯就想到‘老克勒’。

    本想气势汹汹来点架子,却被一声对不住熄灭了火,耷拉着脑袋,“没事。”没事才有鬼了,老子菊花给采了找你这老头子哭去?!

    “你子,倒酒的时候我的是清清楚楚。”拍了拍唐糯的肩头,在宽敞明亮的艺术馆里,有人窸窸窣窣交谈,却没人像这位先生一样笑的开怀,“鬼,滑头得很。”

    “很明显我不会喝酒。”

    “嗯。”

    两人站定在一副画面前,那幅画平平无奇,只是一家子而已,包括一边的介绍栏上名字也是写着‘fly’,色调温和,即使唐糯看不懂画,也能够感受到绘画者传递的温馨。

    “这幅画很有意思。”覃老用拐杖指了指,“这幅画的男主人没有出现,绘画者是女主人,也就是”

    “在画框里只有男孩是真实存在的?”

    “对。”覃老看着画,藏在胡子下的嘴角微微扬起,“全是靠着妻子一个人的印象,还有孩子的口述对父亲的印象画出来的效果。”

    怪不得男人的脸比其余两人要模糊许多。

    “我就是那个男主人,而我的妻子却不在人世。”

    唐糯倒抽一口冷气,按正常的剧情或许应该是突然抱住那个身边的中年男人,“爸爸!”

    覃老先是一愣,随后发出久久不息的朗笑,“你这孩子,哈哈哈哈”

    “对不住了,一不心走了偶像剧套路。”唐糯尴尬地松开。

    “看来你有一位很热情的伴侣。”覃老视线正巧落在外翻的领口那露出的脖颈,青阳林咬的痕迹很深,像是被吸血鬼的獠牙嘬了一口,唐糯忙脚乱地系上扣子。

    “蚊子咬的”唐糯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着脑袋,原本被青阳林整理过的头发,有两个性子随主人,屁颠屁颠就跳出来颇有弹性地点在眉骨附近,“您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应该和佘老板谈比较好吧。”

    “嗯”覃老接了个电话,示意唐糯等候片刻,起身出去接电话。

    翻出看了看时间,不知道医生晚餐有没有吃想他干屁,他肯定不会饿死自己!起身打量那副画。

    是油画的质感,只是,这男孩子的领口是有什么污渍么?正要凑近去一探究竟。

    “先生,请不要触碰展览品。”被一位工作人员打断了伸的轨迹,唐糯握拳抵唇轻咳了两声,不碰就不碰呗,装模作样!

    青阳林:我也想拿四万包他。

    唐糯:你是不是有什么世纪误解?

    青阳林:想想是用牛奶骗来的,好像也不亏。

    唐糯:我就值这点价??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