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二回

A+A-

    “行,就按你的意思来。”里威扬眉,把里的合同放下,“但是对于我而言,我只要利益,对你们那点私人恩怨实在毫无兴趣。”

    接着巴颂又取出了两份合同,分别摆放在艾瑞克和鲁尔面前,里威解释道:“这两份是我里的烟酒生意,如果两位希望以公平起见,名正言顺地得到烟草生意的合同,就请完成这两份合同的要求。”

    鲁尔有些不满,包括艾瑞克也是,里威这样的做法完全是选择在压他们的势头,给面子不代表言听计从,俩人毫无必要的默契在这个时候展现得淋漓尽致,同时放下里的合同,从行动上反对这样的做法。

    “凭什么?”鲁尔扬眉,“这就真的是公平?维斯提早接着覃老的关系把生意打通到境内,这件事你会不清楚?我不认为。”

    “既然你要这么,你鲁尔同样借着于韦洪搭线,在境内领先了一街的合并,看样子赚得也不少。”艾瑞克发话了,但是他相对给鲁尔面子,没有挑明他打通市场时都用了什么肮脏的段,“包括之后打算和我同步进行的拍卖会,你做的也不见得比我少。”

    “于韦洪?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号人物?”鲁尔讥讽道,现在于韦洪人间蒸发了一样,在他身上随意泼多少脏水都无所谓,大不了在找到之后,动点段处理干净就行,这人的利用价值也就到头了。

    艾瑞克点到为止,他不愿意把精力浪费在鲁尔身上,和这种人辩,前头才把话了,后头搞不好已经开始处理人,心狠辣得相当出名。

    “我知道你们都有很多不满,但是你们自己衡量清楚,都是在一街准备了旗下店面的两股企业,没理由不借此赚在一街的第一桶金。”里威佯装善意地提醒,但是最后他们赚到的钱,按分成来计算,最后自己口袋里总不会是空的。

    巴颂突然开口,“我们不希望动用慕缇查的势力,把一街拿到。”话里言简意赅,相比里威的委婉可以感受到巴颂的强势,“尤其是境内,我们就算不在乎你们,也需要给覃老和他儿子的面子。”

    ‘儿子’鲁尔有了破口大骂地冲动,“好一句覃老的儿子,这是让我不得不签合同。”取过合同,鲁尔粗暴地翻开了页面。

    里面繁琐的法律程序没有问题,条件也很简单。他们俩人的拍卖会是定在同一天,也就是还有三周的时间,甚至三周都不到。拥有同样箱数的酒,到那一天为止,谁的销售量最大,谁就有权利得到烟草生意。

    “在你们签下合同的那一刻开始,游戏已经开始。”里威给两位递上笔,“给你们的货是同时进仓,请问愿意吗?”

    笔帽抽离,在纸上留下了沙沙书写的声音,两人同时离开酒店。

    里威好整以暇地翻看着像是游戏规则一样的合同,“巴颂,你觉得谁会赢?”

    “没有输赢一,而是”青阳林从隔壁的会议室入内,只有一门之隔,他们这边发生的所有事都是在青阳林的眼底下进行着,“赢的人只有我。”

    “你就这么自信?”

    “不得不自信。”青阳林里翻转着纸牌,“所以,和我赌大可不必,只有我赢得份,你和这个字眼无缘。”

    所有的合作和比赛都是在青阳林的指示下进行着,而他只不过是把维斯和鲁尔两端的注意力分散,好让他们彻查拍卖品。

    “是什么情况?”青阳林里把玩的玩意从纸牌变成雪茄,他在鲁尔离开之后没多久就接到了佘耀文的电话,“为什么会突然从我这里调离这么多人?”

    “别慌,可能只是有些要紧事要办。”青阳林没打算多做解释,他就是要佘耀文保持在一概不知情的状态,这样佘耀文才懂得什么叫依赖自己,无条件地为自己服务。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唐糯了,他还好吗?”里威突然关心道。

    “他好得很”青阳林话锋一转,他可不想因为别人的关注而导致自己吃醋,“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里威又把自己埋在烟雾中,尤其是新改良过得三根捆式,出烟量更是生猛,“你问。”

    “你和唐飒熟吗?”青阳林没想到自己随口地一句询问,居然让里威停顿了少许时候,“看样子是认识了。”

    “很远早的事情,我记得他已经不在业内混了。”里威了解过唐飒,“他不是唐糯的养父吗?”

    “有人叫我要提防他,我也想了解一下关于他的事。”青阳林点燃了里的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这样厚重的烟雾,包裹上自己的神情就会给予自己足够的安全感,“而且,于韦洪在招待所的时候,是有人指名道姓的要见唐糯,是你们吗?”

    “你凭什么觉得,这件事我就会告诉你实话?”

    “曾经我或许还会犹豫,但是现在可不同,我们之间可是有利益来往。”青阳林把话得直白,“我不在乎你们境外的势力有多大,到境内,偶尔还是要明白看谁脸色做事。”

    巴颂有些不满要上前,却被里威挡住,“你不能伤他。”里威只是认真地凝视着青阳林,“首先,唐飒这人,要是他现在还在业内,已经没有鲁尔跳弹的什么份,保不齐是维斯都没有会,因为他要是愿意,接塔星是易如反掌的事。”

    回答了青阳林的第一个疑惑,很明显就是,唐飒这人可以压制在场所有的人,能把塔星人才全部拿捏在的实力,就已经达到了不容觑的份量。

    “第二个问题,指名道姓要见唐糯的人不是我们。”里威嘴角挂着笑意,“见到唐糯,我们在招待所是第一次,因为知道你才是青阳洵的孩子,这个唐糯在我们看来却是可有可无。”

    “是谁?”

    里威用笑回答青阳林,没有告诉他答案的意思,“这件事不是由我们来告诉你的。”

    “真是打了一好哑谜。”青阳林没有乞求人的习惯,既然里威没有告诉他的意思,要么以后花点心思把他的嘴撬开,要么就另辟蹊径,总有能找到真相的方式。

    离开酒店的青阳林,要去接唐糯和他精神不振的弟弟,也不知道唐糯那里如何,“早点把事解决了。”似乎在暗下决心一般,青阳林喃喃自语道。

    想起唐糯在早上的梦话如果俩人同梦,唐糯那样的语气,当时总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途径超市,青阳林停车进去买了两瓶牛奶。

    唐糯陪着尤兰达的时间也已经到了,只不过青阳林还没到,他只好在猫的房间等待了一会儿。

    “你子。”唐糯把猫丢到床上,猫回到房间的时候又变回之前不顾人情冷暖的模样,“对尤兰达做了什么?”

    “你在心疼你对的妹妹?”

    “那我之前心疼你也是我的错了?”唐糯看着和自己乍看相似,细看越发不同的脸,只觉得这臭子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不屑的模样,实在是欠揍得打紧。

    “心疼?”猫突然像是听到令他开心的事,但是很迅速把那种情绪在眼底抹干净,“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唐糯拧着猫的领口,“你这种心情,我不是没有体会过。”那种渴望被人疼惜,有惧怕依赖的敏感,“但我会这么问你,是希望从你嘴里听到,你没有伤害人这句话。”

    猫距离唐糯很近,一双藏不住无措的眼睛,在唐糯脸上左右躲闪着,不自觉地回答道:“我没有伤害她,我只是帮着她掩藏伤口而已。”

    “你知道她在伤害自己为什么不制止她?”

    “因为”猫垂眸后,又是惨淡地一笑,“我想她选择自我解脱会不会更好?”

    “你总是埋怨佘耀文为什么只看上我,却把你丢到一边。”唐糯听到他的言论之后,了然地松开了揪紧领口的,“可你怎么就不是在逃避?你想过尤兰达如果出事会对之后有什么影响?”

    “实话,我不在乎。”

    “你在乎。”

    “一街就算被折腾到支离破碎也和我没有丝毫关系。”

    “真要你滚出一街,你愿意吗?!”

    唐糯呵斥,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也夹杂着心酸,甚至更多的是共鸣。

    猫躺在床上像具灵魂出窍的空壳,幽幽低语,“我没那么伟大,我就想佘耀文能记住我是佘蕴而不是唐糯。”猫的眼眶溢出泪花,顺着眼角溜到耳垂,“我嫉妒你,可我又喜欢你,我做不到你那么自在。”

    “你放屁,是你自己不当佘蕴!”唐糯压着一枚枕头在猫身边,一捶抡到枕头上,“少把莫须有的罪名压我头上。”

    猫震愕地盯着唐糯,对方朝他伸,他条件反射闭眼却没有迎来意料中的殴打,唐糯敞开双,上覆盖着一层丑陋的伤痕,“我多不容易你觉得我自在,我却躲在牢里的床底不敢出声被人殴打,多了莫名的伤痕,败了我的前途,让我的养父受辱。”

    唐糯出语气平平淡淡,不过像是一杯白开轻轻摇晃而已,这些话已经在脑子里重复了无数遍,出来的时候却如此迅速。

    唐糯离开之后,猫还是久久不能从唐糯的话里走出来,他心的伤被牢牢刻在自己心里,佘耀文为了让自己更像唐糯,自己的上也有伤,可很快愈合了,只是伤势上的痛痒,与唐糯所遭遇的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