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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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耀文那的消息,是我们让许凡放出去的。”青阳语面对唐糯的怨述,她愧于自己无法解释,“我们自从知道佘耀文有勾结其他势力的意图以及葵祁扬的死和他有关之后,就推测林淮岑的事和他有关。”

    “许凡,他不是房谨言身边的人?”房谨言是辅助鲁尔坐上现在位置的主使,“房谨言那时候还不在f国?”唐糯觉得时间还是有点模糊,又追问了一句。

    “派吞是房谨言和佘耀文负责合作的,这俩个人怕是早就有所谋划。”

    唐糯已经没有坐下去的心思,他接受的信息多到无法消化,坐立不安下还是打算离开。

    青阳语叫住唐糯,“我和你所的都是覃老几年前的意图,但是这几年阿秋他一直都在帮助你们,我可以保证覃老已经没有这样的念想了。”

    “我知道你是要我提防佘耀文,佘耀文不是要我顶罪就是要我命,我知道他有多危险。”唐糯抽出青阳语握住的,“我的生活本不该这样,你们所有人都脱不开干系,你得清楚我怨的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带他来餐厅只不过是一个由头,谈论得是这样沉重的话题,无论是谁都不会有胃口,青阳语并不觉得如释重负,目送唐糯仓促离开。

    “姑姑?”阿秋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还是很虚弱,“我身体还好,你不是和唐糯一起出去了?”

    青阳语犹豫了片刻,“我把事告诉了唐糯。”

    “事?”阿秋一时间脑子还在混沌着,但“你是替身的事吗?”哪怕语气再心,阿秋也已经给自己打了一剂预防针。

    电话那头传来闷声回应,与此同时,阿秋心里一沉,有一块巨石落下,但落下的位置确实万丈深渊,他没底,对这件事他比任何人都要不安。

    “即便你没有告诉他,之后我也会和他。”

    “他应该不会埋怨你们,毕竟这件事”青阳语话尚未完,电话就已经被掐断,对着渐暗的屏幕她只能叹气。

    唐糯坐上的士之后,没有明目的地,只是给了司高额的费用,提出要在这个城市的边界游走的要求。

    揭阳靠海,霖阳一街只要往南一直走就会到达港口,唐糯很清楚自己从生长的地方虽然破旧,可是地段是有极大发展潜力。就像自己一样,只要生长到一定程度,就会被人找到利用的价值。

    ‘阿秋一直都对这件事知情,那是不是代表青阳林也同样了解?’想到这,唐糯打消了自己的念头,怀疑谁都不该是青阳林

    “有好好吃药?”唐糯坐在阿秋身侧,阿秋眼帘微颤,很明显没有睡下去,“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青阳语已经把话明白了。”

    “对不起,这些话本应该是我告诉你。”阿秋抬,用背挡住自己的眼睛,“对不起,我不止瞒着你,我也瞒着哥很多年。”

    阿秋腕一热,唐糯的掌心覆盖着他微凉的皮肤。

    “我们都身不由己。”

    葵因从容华他们口中得知了唐糯今天的话,表面风轻云淡,心里却是起伏着,是不是一切都将结束?

    “鲁尔今天可是发了很大脾气。”

    唐糯饿得不行,给自己下了一碗清水面,一面听着葵因的话,“为什么?见到他的时候貌似还好。”

    “因为于韦洪和佘耀文的事,于韦洪自从上次的官司之后牵连了不少境内的关系,佘耀文的事虽然没有流出到社会上,但是私下人多嘴多,自然也瞒不住。”

    唐糯猜测鲁尔被这几件事一闹,内部肯定不安宁,本就只有一块蛋糕,被鲁尔吃了大半,仅剩的部分不是烂了坏了就是被人暗中吞食,能不出事吗?

    听闻这件事,唐糯觉得事情起码在朝着他们预想的方向前行着,心情也稍微轻松了些。

    “整理出一份名单。”鲁尔在办公室里,浑身沾染着浓郁的烟草味,“房谨言,佘耀文的事我不觉得和你没关系。”

    “这个人就算留在身边也没有益处。”房谨言递上一份文件,好像在鲁尔吩咐之前就已经预料到该如何处理才是最优选,“这份名单可以先交上去,所有和那两个人相关的关系都在这里面。”

    “于韦洪已经保不住了,得想办法把他处理掉。”鲁尔感受到了危,于韦洪事发之后就再没有露面,已经被卫亓那边拘留按照卫亓的段很难保证于韦洪不会出些什么不该的事。

    房谨言冷嗤一声,“慌什么,又不是你亲自动的,于韦洪做的事,经的可是佘耀文。”

    鲁尔听到这,眉头微松,接过房谨言里的文件,“只要交出去就没事了”

    “你可以看着给,毕竟佘耀文的事现在还没有公开,我们还不急,这个人我们还可以留一阵子,等他把自己的势力聚拢就可以毫不费劲地一打尽。”

    鲁尔应下,他需要房谨言为自己出谋划策,现在留在自己身边的只有他,虽然不是值得绝对信任的人但起码他还是一个和自己有利益牵扯的人,“唐糯那边你得盯住了,尤其是和慕缇查合作的生意。”

    “会的。”房谨言收敛了自己脸上严肃的表情,重新拾起惯有的笑容。

    唐糯很无奈,即便知道自己饥肠辘辘但还是没有胃口,似乎是打算让自己硬生生为愁消瘦,把自己藏进被子里,这个卧室里已经没有残存任何青阳林的气息,毕竟他也没有好好休息过

    听青阳语所的,自己和青阳林的渊源颇深,一辈子都无法脱离的关系。唐糯翻了个身,却牵扯到自己身上的伤口,疼地龇牙咧嘴,上次这么狼狈的躺在青阳林的床上似乎还是在初识的那段时间里。

    “保护的可真够好,差点让我忘记了自己是怎样的身份,出生又是怎样的人。”唐糯挡着自己的眼睛,房间里回荡的只有自己的自言自语,“我把你当成救赎我的光,那时候我就愿意为你付出所有,现在我为什么还是会难过,是因为要和你分开了吗?”

    闭眼时就是青阳林对自己的细声细语,那时候的他,无论任何时候的他都是站在万丈光芒里,毫不吝啬地给自己蜕变的会。

    “这里的货都是给塔星换血的重中之重,交给你来盯梢我还是可以放心的。”青阳林揉着自己眉间,“我还是得回去一趟,唐糯才回来我就因为这些货的事没有陪着他”

    “去吧。”罗臣也不想听青阳林的解释,对唐糯他们担心的也远不只青阳林一个人。

    青阳林走的仓促,外套都没捎上,一路上紧赶慢赶,哪想到进屋就看到缩成一团的唐糯。

    “唐糯?”青阳林没有拽开被子,被角被唐糯捏得死死的,想要把被子钉在自己身上。

    “这不是我要遭遇的。”

    “我恨鲁尔也恨佘耀文。”

    “我分明什么都没做。”

    “这不公平”

    青阳林的脸色顿时有点不好,这话里怎么觉得唐糯知道了什么?

    两个人静静地共处一室,唐糯没有从青阳林嘴里听到半句安慰,他也不需要,既然决定了要成长到不需要旁人的程度就不要再奢求靠私情走起来的日子。

    终于是入秋了,夏日的焦灼已经被一扫而空,从窗缝里挤进来的凉风躲在窗帘后打转

    “有一个临海的店铺,那里是一片宁静。”唐糯的话语缥缈,内容没头没尾,青阳林听罢竟萌生了悲恸的滋味,“你去看看阿秋。”

    青阳林鬼使神差地就听了唐糯的话,在他前脚离开不久,唐糯后脚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如果唐飒有劝过你,就知道不该找我。”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里带着丝丝笑意,对于唐糯打来的电话是意料之中的,“看你这样子别是青阳林都不知道。”

    “你要借用我们的能力把鲁尔企业洗白,你根本不在意鲁尔的下场会如何。”

    “然后呢?”

    “我可以帮你。”

    “你?你要怎么帮我,你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如果不是慕缇查从旁协助,你怕是这次命都会丢在t国。”

    唐糯咬着下唇,“我可以,当下一个鲁尔。”

    电话那头沉寂了半晌,突然爆发了笑声,听的唐糯心里一团无名火无处撒,但也无奈,开口的是他自己,现在他得利用自己身上的所有资源,既然本来出生就是一街一个工具,那就该摆清自己的位置。

    房谨言笑的不算持久,只是感觉得出他确实是在嘲弄唐糯的荒唐,“下一个鲁尔吗?既然你都这么了,我如果不给你一个会是不是有点太过意不去了,只是唐飒知道了会怎么想?”

    “和他没有关系。”唐糯捏紧,都能听到边框嘎吱作响。

    “明天吧。”房谨言语气一沉,听得出认真了许多,“我会和你好好谈谈,正好鲁尔也希望我能留住你,光明正大地谈谈,好让我知道你为什么摆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觉悟。”

    通讯结束的很快,唐糯赌房谨言同样急迫,尤其是在出现着一连串的事情之后,他也会着急在还没有得到鲁尔企业之前这个企业就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