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回
青阳林驱车,一路上阿秋都没敢开口搭话。
早上青阳林差点不想去见面,阿秋找到他的时候,人就坐在床边,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嘴周的青渣格外显眼,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床头柜上放的东西。
唐糯走了,戒指留下了。
就这样盯了一个时,青阳林的动作都格外麻木,械化的做他该做的事,阿秋一下子回到了那几年没有唐糯的日子里。
‘看房间那副光景分还挺有情调的?’阿秋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为了自己不被踹出车着想,还是不要这件事为妙。
为了在境内更好的安家落户,见到鲁尔的时候他还在挑选新房户型,尤兰达自然也在身边,看到青阳林来的时候她有考虑避让,但哥哥并不在意。
“唐糯是今早离开的对吧?”鲁尔还在翻阅着,眼都没抬,“还好他走的早,要是让我早点知道房谨言和他的来往,我应该把他也处理了。”
尤兰达难以置信地张嘴,随后又看向青阳林,想从两人之间得到什么答案她也并不清楚,只是觉得震惊。
鲁尔又杀人了,越发云淡风轻。尤兰达没料到鲁尔曾经约定自己的安稳生活就这么幻灭了,什么房子什么未来的日子现在没有任何实现的意义
“我来找你是为了把里的股份转让。”青阳林开门见山,话里没有提及关于唐糯半句,“青阳家的产业在境内举投足,不能因为这次的几方利益受损。”
鲁尔来了兴趣,但比起股权转让,显然他的关注点在别处,“可我不想在境内还是保持和你们平起平坐,我要垄断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鲁尔,你不要”青阳林打断了阿秋的话,鲁尔闻言两一摊摆出了一副不想合作就免谈的姿态。
“我也希望你能听懂股权转让的意思。”
这大概是青阳家给自己留的最后一点面子,鲁尔起身凑近青阳林,“听不懂。”青阳林从他的眼神里只看到权利在升腾,“你在我面前骄傲了多少年,从我认识你开始,这颗脑袋就不曾低下过。”
“我是与生俱来,而你演一辈子也不可能有。”
鲁尔难耐的怒气在胸腔里猛烈撞击着,抽搐着嘴角咧开笑意,“你的对,青阳家愿意股权转让应该是我的荣幸。”背过身,青阳林看得出对方已经怒不可遏,显然自己对他尊严的践踏有明显的成效,“我自然知道不能把你们赶尽杀绝,这样对于我的立足没有好处,既然你们有意转让股份,就带着合同来见我。”
“你的劣迹在我里可是一件不少,唐糯在t国哪怕有慕缇查的保护也不是绝对的安全。”
青阳林站定在原处,只有阿秋能看得到他的表情,今天本就几欲奔溃的青阳林还要经受这么多的压力
阿秋推了青阳林一把让他尽快离开这个房间。
“没事吧”
“走。”
青阳林的背影带着坚决,身边没有牵挂的人使得他的行动越发果决,肉眼可见的寂寞环绕在他周身。
‘为什么要抛弃?’青阳林捏住方向盘的爆出青筋,分明时候的唐糯青阳林眉头紧蹙又缓缓展开,不能怪他,以前抛下唐糯的是自己,他离开反而是安全。
车的急刹差点让阿秋撞在挡风玻璃上,青阳林在路边停下,这里是以往他和唐糯闲逛的走步道,阿秋看他要往江里丢什么,赶忙去拦。
“哥!没必要,唐糯遭遇的够多了,他不欠我们什么。”青阳林摆脱了阿秋的束缚,把戒指丢进水里,“唐糯要是回来,他该多伤心?”
青阳林急促地喘息着,单托着右眼,热烫的液体顺着腕蜿蜒而下,“如果他回来这枚戒指算不了什么。”
阿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三两步往下跑,踩进冰冷的水里摸索着那枚戒指,背影倔强的神似唐糯,所幸水位尚浅,还是让他找到了没有被卷走多远的戒指。
“我相信他不会抛弃你。”阿秋浑身发着抖,“他要走何必等到现在。”
唐糯推开挡光板,张望着窗外的云海涌动,眉头轻耸。
对于唐糯的决定唐飒不多于评价,只是注意到他上落空的戒指心里多少也不是滋味。
“我做了很自私的决定。”唐糯带着浓郁的哭腔,“我认为他身边没有我会让他做事更狠下心,可是我后悔了,我想回去,你必须阻止我。”
“我是不会让你回去。”唐飒揽过唐糯,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我也和你做过相似的决定,总得先难过才能好过。”
昨天回去后,没有预料中唐飒对自己的责怪,而是重新谈论了关于青阳林这件事该如何处理更为妥善。
青阳林处于劣势是由于在f国为维斯办事时不得不和鲁尔合作来往的把柄都在对方里拿捏着。
必须把他里放在全新塔星里经营的慕缇查生意拿回来,要是被鲁尔动到这块生意,鲁尔下一个目标就会是慕缇查,到时候青阳林哪怕出什么意外慕缇查也出面帮他一把。
“你在他身边肯定会影响他,把你送走是对他最好的保护,你要知道他也有不想你看到的一面。”
唐糯从氤氲的视线里试图找到本该在停留在上的痕迹,现在只剩下触目惊心的疤痕提醒着——什么都不属于自己。
“你也必须要系统学习很多知识,总是蛮干会给多少钻了漏洞,聪明你用得了这两年可后来你会越发吃力。”
推门而入时撞击到门框的风铃,大壮从后厨探头和前台的ven欢迎客人来临,唐糯的不辞而别让国际研究不得不关门歇业,两人调动到音餐就职,这也是唐糯唯一真正属于他的资产。
“青先生!”大壮还是依旧记错青阳林的姓,殷切地招呼青阳林就坐,专座为他空着,一切都和过去一模一样。
“糯哥去哪了?”
青阳林喉结上下滚动后,才缓缓启口,“可能去旅游了。”
但凡长了脑子的都察觉出这一对情侣之间有了端倪,大壮也不好多问什么,询问青阳林需要吃点什么的时候,对方拒绝了好意,只是想在这坐上一会儿。
卫亓前来,在门口就注意到了满面愁绪的青阳林,“振作点精神。”招呼ven给自己来份菜单,“饭要吃,你要是垮了,怕是葬礼都没几个人来吧。”
“你可真会话”青阳林摁灭了里的烟蒂,“我和鲁尔约了见面,那个视频你也看过了,房谨言的尸体实话是打捞不到了。”
“你是不是脑子不行了?你知道从海中央捞到一具尸体是什么概念吗?”卫亓从菜单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眼神,“疯了,真是没一个正常。”
“我只是有一个猜测房谨言会不会没死?”
“大哥,那是被捅了一刀的人,那是深海。”卫亓盖上菜单给青阳林的头顶来了一下,“房谨言也是人,那种环境只有神不会死,你对他再不满也不能剥夺人会死的权利。”
“也许是我多虑了。”青阳林这边收到消息,“又打算故伎重演,鲁尔是起了杀心。”
“放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你的任务只是得到鲁尔的直接证据就够了。”卫亓把点好的四菜一汤交给ven,完公务的事,又开始八卦感情那点事,“听,你是被甩的那个?”
青阳林急了,第一次不顾形象地拿起边的餐巾盒朝卫亓丢去,“甩?我什么时候被甩过?”
“难道是你甩的他?”
“我会舍得?”
“那不就是你被甩了。”
青阳林愤愤地瞪了一眼卫亓,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卫亓还是不识好歹,凑近青阳林,“听你被甩就算了,还被睡|了?”
“我看你身上倒是有点刘川楠的影子?”青阳林的面子挂不住了,这种事一看就是阿秋往外,好事不出门,坏事倒是传千里,“早晚要把青秋给收拾了。”
“今晚喝点?”
“不喝,误事。”
佘耀文虽然被限制出境,但人身自由并没有受到限制,在家里也没有闲着,拒绝了和鲁尔的见面。
“房谨言死了。”佘耀文见到许凡之后第一句就是关于房谨言,“现在轮到你来继承他的事业了?”
许凡摘下帽子丢到一边,“我是来和你鲁尔的事。”佘耀文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哪怕房谨言这只狐狸死得其所,但还轮不到鲁尔来做这件事。”
佘耀文的目光里透出了点暧昧难捉摸的意思,“他以前被称作什么?驯兽师?没想到被自己养的野兽反咬一口,这下连尸体都找不到了。”着竟笑出声,这个结局显得如此讽刺,放在房谨言这种精明又自傲的人身上,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他要是有一座墓,我每天都去笑话他。”
“够了。”许凡语气不善,佘耀文的笑意有所收敛,“我能调动所有f国的势力,鲁尔底子不干净,他现在装作多自如,他心里就有多怕,丝毫不逊色青阳林。”
佘耀文依靠在椅背上,“巧了,我也能调动t国的势力。可是我拼凭什么相信你?f国的势力本该掌控在我里,现在呢?”
“这件事怪不得我们,覃老的能力不是我们可以抗衡。”
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许凡躲过了带着泄愤意味的攻击,佘耀文又道:“确实,这老头子可真活成了我一辈子的心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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