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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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娇像是被烫了一样,几乎是将银票扔回去的。

    “我才不要,你去存到钱庄里吧。”

    这是三百两啊。

    不是三两,不是三十两,是整整三百两。

    阿娇连一百两都没见过,更何况是一百两的三倍。

    要是这钱真到了她里,那她肯定一刻都放不下心,时不时要确定一遍银票还在,一刻都不能安生。

    而且,他们还没成亲,她就攥着辛春河的钱,那算怎么回事?要是阿娘知道了,定要点着她的脑袋训得。

    综上所述,这种苦活谁爱干谁去干,反正她阿娇是决计不愿意的。

    听了她的理由,辛春河有些哭笑不得。

    从来只听过嫌钱少的,没见过嫌钱多的,他的娇娇啊。

    阿娇不要,辛春河便没有强行塞,只是默默想着赚钱的法子,劳力生钱不容易,钱生钱就简单了。

    他在心中想,还是他太穷了,若是他的家底有千两,万两甚至更多,那三百两银子在娇娇眼里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辛春河觉得,他从前大抵不是家境平凡的人。

    他潜意识认为三百两不算什么,而且,他身上的那块晶莹剔透玉刻着“辛”字的玉,不像是常物。

    他从前是个商家子弟?还是什么士族?

    也没听过什么姓辛的家族啊。

    只是多细究了片刻,辛春河的头就一阵刺痛,他便也不再去想了。

    不管他以前是谁,他现在都是辛春河,以后,也会是娇娇的辛春河。

    阿娇回到家里,发现家中多了一个人。

    她也不惊讶,昨日阿娘和她提过的,舅舅家的女儿陈燕要来家中住一段时间。

    陈燕比阿娇大上一岁,今年春天的时候订了亲,两家好秋收后便成亲。谁知,几日前,陈燕的未婚夫和村里的一个寡妇被人捉奸在床,十几个人都瞧见了,还听见未婚夫陈燕的坏话了,她笨,她刁,她哪都不如寡妇好。

    舅舅知道这事后,他们家姑娘又不是嫁不出去,不济这么折辱人的,当场脸就绿了,直接把彩礼退了回去,婚事也就算黄了,两家也结下了仇。

    风流韵事的传播速度永远是最快的,这事闹得挺大,十里八乡都传遍了,故事里总是少不了陈燕这个被未婚夫哪都不如寡妇的未婚妻,还有人登门来看她是不是真的不如寡妇。

    不管结果是什么,都挺折辱人的。

    舅舅受不了这些指指点点,就想着把女儿送到其他地方去住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接回去议亲。

    想来想去,也只有陈氏这个不太亲近的姐姐了。

    陈氏和娘家人关系平淡,就是面子上过得去,逢年过节带点东西回去,带着儿女上门是别想了,再早年间,见了面都不带打声招呼的。

    弟弟求上门来了,陈氏本来是想直接拒绝的,但想了想,老一辈的事不兴带到一辈身上去,她这侄女确实也挺倒霉的,这风言风语的是想逼死人,和当初的阿娇一样,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阿娇回来了啊,这是你表姐,打个招呼。雁,这是阿娇。”陈氏给两人做介绍。

    阿娇没怎么见过外祖家的亲戚,好奇地看着这位表姐,想找到一点阿娘的痕迹,可惜根本没找到。

    姨母和外甥女血缘也不算近,找不到也是正常的。

    阿娇规规矩矩地打了招呼,“表姐好。”

    她在看着陈燕的时候,陈燕也在看着她。

    她是她们村的村花,相貌自是不错,可在阿娇面前,不用照镜子,陈燕都知道她和阿娇比起来皮肤黄,脸大,眼睛也,哪哪都比不上这个比她上一岁的表妹。

    阿娇打了招呼后,半天得不到回应,又被她的视线盯得毛毛的,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表姐?”

    陈燕这才回过神来,收起自己嫉妒的眼神。

    “阿娇表妹,你这是刚下地回来?”

    比她漂亮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一样干活?陈燕理所当然地想着,正是农忙的时候,就是和老天抢时间,别女孩儿了,就是五岁的孩儿也得跟着去地里捡麦穗。

    阿娇早上不在,这个点回来,除了下地,还能去干什么?

    阿娇眨了眨眼,“啊?没有,就是去了一趟城里。”

    陈氏解释道:“阿娇笨干得慢,才不让她去地里给人添乱。”嘴上着嫌弃,可嘴角挂着的宠溺笑容仿佛着不是这么一回事,是家里人宠阿娇,才不愿意让她去干活。

    “对了,今天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阿娇哪敢真话,“外面太晒了,我就早点回来了。”怕陈氏再细究,也不想和这个奇奇怪怪的表姐继续待着,阿娇找到了上药,就往外跑,像是风一样,“阿娘,我出去一趟。”

    阿娇这阵风一下子就刮到了村子后面。

    辛春河正在洗衣服。

    阿娇放下伤药,蹑蹑脚地绕到辛春河身后,故意粗着声音道:“猜猜我是谁?”

    辛春河停下,轻笑一声,“不知道是谁,反正肯定不是娇娇。”

    “切。”阿娇无趣地放下了。

    辛春河将擦干,“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上药啊。”阿娇道。

    上药辛春河耳尖顿时就红了,他以为阿娇该忘了,没想到她还记得,他推距道:“我衣服还没洗完,改天吧。”

    “别洗了,你肩膀受伤了还怎么洗?我一会儿给你洗。”

    辛春河这下不止耳朵红了,脸也红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辛春河,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扭扭捏捏的,”阿娇红着脸命令,“快点,把你的上衣脱了,我给你上药。”

    阿娇感觉自己像是恶霸,辛春河就是那个被她强抢的民女。

    民女辛春河拗不过阿娇,褪下了上衣,露出麦色的肌肤,六块腹肌曲线分明,阿娇从没见过男人的身子,眼睛半睁不睁地不敢去看。

    她解开右肩上的纱布,不由叫出了声,什么害羞都没了。

    辛春河得轻巧,像是被猫挠了一样,只是破了点皮,可实际上绝不是如此,纱布下的伤口血肉模糊,十分深,若是再深一点,都要碰到骨头了。

    辛春河嘴里什么时候能有一句真话。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