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一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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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看着可可一脸认真的样子,心里也没了底。如果是在之前,她大可自信满满地回答她,但现在,她犹豫了。

    齐知然挠了挠后脑勺,道:“我还是不赞同你辞职。你自己想想清楚吧。”

    “我也不赞同。”可可道,“我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事情,让你们今天这么不开心,但是我知道一件事,那也,你喜欢这份工作。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你还愿意去别的地方,朝九晚五地打工吗?”

    那也没有想过那么多,她承认今天的事是她一时冲动,也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她只知道,她不想待下去了。

    可可见那也脸色不对,没有松口,便笑着岔开了话题,只是齐知然和那也都没什么兴趣,三个人在沉默中结束了这次聚餐。

    接下来的两天,那也度过了几个月来最迷茫的两天,虽没有工作也很轻松,但她总觉得生活少了点什么。她在家摸索了一番后,又去医院看了看江风。江风的状态已经好很多了,还有心思和她开玩笑。

    听任佳佳,齐知然那边询问已经差不多结束了,那两个犯罪分子也已经伏法,虽然还没有姚北望的下落,也没有发现他们和姚北望有什么直接联系,但齐知然还是挺开心的。能抓一个是一个嘛。

    那也听完任佳佳的叙述以后,告诉她们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她们也是时候把重心放在学业上了。期末考试就在眼前,她们也就接受了这个建议,回到了学校,继续学习。

    江风笑呵呵地听着几人聊天,这几天,他已经和任佳佳她们熟络起来了,待到任佳佳她们离开后,江风才道:“这几个家伙,要被你带坏了。”

    “嗯?”那也疑惑地看向江风。

    “她们可算尝到了破案的刺激和乐趣,只怕以后要走你的老路了。”江风道。

    “哦。”

    见那也有些心不在焉,江风道:“你还记得,那时候在剧院里发生的事吗?”

    那也点了点头,当然记得了,才过去没几个月。

    “哎,我现在躺在这里,想到那时候的事,简直恍如隔世啊。呵呵。”

    是啊,那也心里想着,确实有这种感觉。

    “我还记得你当时站在你那个不苟言笑的上司后面,个子的,但是眼神里有一股劲儿,面对谁都不肯松下来。”

    “是吗?”那也从来也没觉得自己是这样的人,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才是她对自己的定位。“你想,我现在没有那股劲儿了吗?”

    “你有,你只是藏起来了。”江风道,“哎,放弃是最最简单的事。”

    江风到这里就停了下来,那也扭过头,看见他的脸上写满了情绪。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别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让自己尝到了放弃的甜头,知道吗?”

    那也低下了头,她知道,江风并不需要自己的回答,他在告诉那也,也在告诉自己。

    “对了。”江风打破了沉默,“早上熊高才打电话,下午来见我,问几个问题。估计差不多要来了。”

    那也站了起来,“是吗?”

    “也许你想避开他,做些什么,等下就是最好的时。”

    那也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江风一笑,道:“我可以帮你拖住他。这可是唯一的会了,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

    那也拿起了自己的背包,道:“也好,我可以回秘密基地收拾一下东西。”

    “你还真的下定决心不干了?”江风笑着问道。

    那也耸了耸肩,离开了病房。

    果然,她回到秘密基地的时候,熊高才不在。秘密基地里只有老高和丁无忧两个人,可能是案件还没有完全结束,其他人都还在外面忙碌吧。

    丁无忧抬头看了看那也,想什么却没有开口,老高则是一路跑到那也面前,紧张地看着她,问道:“你要走了?”

    那也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桌子上的东西,点点头,“是啊!”

    “为什么?”老高问道。

    “不为什么。”那也闷闷地道,她已经厌烦了每个知道她要离职的人,都会来问为什么。

    “那接下来呢?你要去哪里啊?”老高问道。

    “不知道,没打算。”那也一边回答,一边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她突然直起身子,问道:“柴荀呢?柴荀联系你了吗?”

    老高摇了摇头,“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艾凌被停职了,所以他也觉得盯着我们没意思了。所以,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他应该已经知道了,但也没有过问。”

    “我们变成弃子了。哦,不对,我走了,只有你一个弃子了。”那也道。

    “呵呵。”老高冷笑了两声。

    那也将抽屉里的私人物品都一股脑儿倒进了自己大容量的背包里。当她拉开底下的抽屉时,看见了厚厚一摞卷宗。

    “好家伙,这么多,你看完了吗?”老高问道。

    “没有。”那也摇了摇头。

    “都要走了,卷宗还没有看完。”老高苦笑着道。

    那也将卷宗一摞一摞地摆在了桌子上,这些都是要留下来的。她拉开最后一层抽屉,里面只有一本卷宗,也是她唯一没有看过的那本卷宗。

    那也里的动作停止了,老高微微皱起眉头,瞥见了抽屉里的东西,咳嗽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那也看着他的背影,脑子一热,将这最后一本卷宗塞到了自己的背包里,然后迅速合上了抽屉。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黑猫,正盯着做了亏心事的那也。那也做了个禁声的势,黑猫茫然地看着她。那也觉得自己脑子抽了,它只是只猫。

    那也的抽屉也不多,她最后看到了放在笔筒旁的木雕,那是穆老送给她的,庆贺她加入了这个团队。

    这个的鱼鹰是穆老为她雕的,神气活现的样子看着就很有气场,特别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可惜穆老看错了,鱼鹰不适合她,或者,她配不上鱼鹰。那也苦涩地笑了笑,她还记得,穆老把这个木雕送给她时其乐融融的场景,现在看来,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那也想起了和罗他们的玩笑话,想起了被艾凌嫌弃到藏起来的藏狐木雕。

    对了,那也起身,往艾凌办公桌的方向走去,现在应该熊高才的办公桌才对。

    她蹲了下来,开始仔细翻找,想知道艾凌有没有把木雕带走。老高一眼就瞥见了那也在翻熊高才的办公桌,他吓得不行,以为那也又在做什么冒险的事。他看了看旁边的丁无忧,她正眯着眼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只要她微微一抬头,就能看见那也在偷东西。

    不善言辞的老高硬着头皮,来到了丁无忧的桌前,用身子挡住了鬼鬼祟祟的那也,然后开始和丁无忧搭起话来。

    丁无忧困惑地看着努力找话题的老高,见她推了一下眼镜,老高便和她交流起了配眼镜的经验。好在丁无忧并没有多想,以为老高只是想拉近一下同事间的距离,在接下来的合作中更融洽地相处,便和老高尬聊了起来。

    那也路过的时候,看见老高和丁无忧两个不善言辞的人正努力地找着共同话题,这种尴尬的氛围让她想立马回到自己的房间。

    那也关上了门,她看着自己在秘密基地的窝,这才心生了不舍。她准备将东西收拾好,等敏泰有时间,开车送回去。

    那也快速地收拾完以后,关上了房门,她站在楼梯上犹豫了一下,再往上就是艾凌的房间了。不知道她的东西搬走了没有。

    那也想了想,没搬走也很正常,毕竟她只是停职。

    她眼珠子一转,起了坏心思。老高和丁无忧都在楼下,秘密基地里也没有别人,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了。

    那也屏住呼吸,蹑蹑脚地上了楼。她轻轻转动门把,没锁,打开了房里的灯,溜了进去。

    果然和她猜测地差不多,艾凌的东西还没有搬走。

    和那也不同,艾凌在这里住的时间更长,她的东西也更多。不过,相对于可可来,已经算少的了。

    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进来看看,但人已经来了,不如就看看吧,她这么安慰自己。

    房间整体看起来很简洁,浅灰色的主色调,让这个房间多了些距离感。桌子上摆放了很多书,书的边角已经卷了起来,法医学、侦查学、心理学都有。

    那也看到了床头柜上摆了一个相框,她拿了起来,相框里纯黑一片,没有照片。那也皱起眉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她打开相框,发现这纯黑的一片并不是背景板,而是一张折起来的纸,触感像极了报纸。

    她抽出这张黑纸,凑到了鼻子前闻了闻,有一股墨水的味道,还是写毛笔字用的那种墨。她来到了书桌前,打开了台灯,将黑纸展开,差不多是半张报纸的大,对着灯光看去,她可以确认,这就是一张沾满了黑色墨汁的旧报纸,只是时间久远,加上墨汁浸透了报纸,让她看不清楚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那也叹了口气,艾凌为什么要把这样一张报纸放在床头呢?这上面的墨汁又是怎么回事呢?那也有些不信邪,继续对着灯光看这张黑纸,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

    在这半张报纸的另一边,可以看出有一张图片,可惜那也只能看出简单的线条。她挣扎了一会儿,就瘫坐在椅子上放弃了。她将报纸折叠好,塞回了相框内,放回了床头柜。

    她环视了整个房间,没觉得还有什么不正常的。当然,衣柜和抽屉她没有打开看,虽然闯进房间已经是不对的了,但翻看抽屉和衣柜,她还是没办法做到的。

    就在这时,那也收到了江风的信息,熊高才已经离开了医院,那也赶紧起身,她的包里还有“借走”的卷宗呢,可不能被熊高才撞上。可是,那也的目光无法离开床头柜上的相框,她咬了咬牙,将相框也装在了背包里。

    “借”一件也是“借”,“借”两件也是“借”。而且艾凌最近并不在秘密基地,只要她研究得够快,就能赶在她出现之前将相框还回来。

    那也一捂着自己沉甸甸的背包,一边漫不经心地和老高他们打招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秘密基地。

    那也刚出了秘密基地的大门,就一路跑了起来,带着这一背包的秘密,离开了这个所谓的秘密基地。

    她回到家的时候,可可还没有下班,她立马躲到了房间里关上了门,将相框和卷宗摆放在书桌上,这里,就是艾凌的过去。

    此时的那也早已经忘记了之前信誓旦旦要放弃案子的事,她只想解开相框里的秘密,想知道这张纯黑的纸里藏了怎样的秘密。

    她打开台灯,将黑色报纸从相框中取出。她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相框,简约的白边,里面除了这张黑色报纸什么也没有。

    她展开了黑色报纸,对着台灯的光线,试图从上面辨别出什么信息。她拿起笔,在一旁的纸上写写画画,想将能看清的字,拼出有效的信息。

    那也一边研究,一边埋怨着艾凌,为什么要把报纸裁剪成这样,如果能把报纸头留下来就好了,她就不用这么痛苦了,既没有报纸名字,也没有日期,能看清的字也寥寥无几。

    那也看得脖子都僵了,这张纸都成了这个样子,还要摆在床头,那也猜测,艾凌对上面的信息了如指掌,她只是需要这么一个介质,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某件事。

    和姚北望有关吗?那也皱起眉头,这张报纸是姚北望留下的吗?她放在床头,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尽早将他捉拿归案吗?

    那也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和姚北望有关,她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这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和艾凌的过去有关。

    可惜了,那也研究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她躺在了床上想着,如果能有一个博览群书、通晓古今的人就好了,特别是能从脑子里检索关键字的那种。

    那也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但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想起来一个人,也许可以找她试一试。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