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都是假的。我仔细想了想我的过去，因为缺爱，而更渴望被爱。对我母亲百依百顺就是最突出的表现。因为我对母爱的自私，让我身边的人受到了伤害。如果我能客观一点，认清楚我自己的心理状态，也看清楚她的欲壑难填。早早结束，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艾凌喃喃地道，“只可惜，这样的残局，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也许还有着相同经历的人，他们不知道如何摆脱畸形的原生家庭。如果我有幸活下去了，我会希望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助他们。”

    “我一直以来都在忙着抓捕姚北望，如果你是姚北望，我可以告诉你，现在，我现在找到比抓你更有意义的事了，你对我来不再重要了。”

    “可惜，太晚了。”常显盯着地上不再有反应的那也，道，“你要是早点退出，也不至于。”

    “是吗？”艾凌扭过头，盯着常显的侧脸，道：“我以为，天涯海角，你们都不会放过我呢！你一直都在盯着她，怎么了？”

    “她下午还活着。”常显道，艾凌注意到他的嘴唇颤抖了起来。

    “嗯。”

    “现在、现在。”常显的情绪有些波动。

    这时候，传来了震动声，艾凌瞅了一眼，“是杨虎。估计打电话来确认一下结果。”

    常显的目光慢慢从地上挪到了上，他茫然地盯着艾凌拿过了。

    “不接吗？”艾凌问道。

    常显摇了摇头。

    “不如这样，我们来玩个游戏，最后的游戏。就这么待着等死也挺无聊的。”艾凌着，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当着常显的面接起了电话，打开了公放。

    “喂？常显吗？现在怎么样？”电话那端杨虎的声音传来，常显的瞳孔不自觉地放大了，他转过头来盯着，艾凌又做了个禁声的势。

    “是我。”艾凌冷冰冰地道。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三十秒后，杨虎才继续问道：“你没有事？”

    “你听起来不太满意这个结果嘛。”艾凌冷淡地道，“不管你喜不喜欢，都结束了，你就等着被抓吧。”

    “哈哈哈！”杨虎低沉的笑声传来，“那就是命了。不过，我要看一下他们俩的尸体，你开一下视频电话。”

    “你以为我是常显吗？”完艾凌挂了电话，关上了。

    这时候她注意到，常显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整个人的神情都不对劲了。艾凌立马扔下，用去试探了下常显的额头，体温异常地高。她接触到常显皮肤的瞬间，才意识到常显正不停地发抖。

    “躺下！”艾凌扶着常显躺在了尸检台上，将外套脱下，卷成了枕头的形状，垫在了常显的头下。

    “被我不幸中了。”艾凌淡淡地道。

    常显的嘴巴还在抽搐着，他的眼神渐渐挪到了艾凌的脸上，嘴里还传来了淡淡的雾气，但却一个字也没有出口。

    “没事的，很快就会结束的。我体验过的。”艾凌道。

    常显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抽搐要比之前更加厉害了。

    “不行，我得给你找点药！”着，艾凌就要起身，衣袖却被常显死死地拽住了。

    “那也的毒发作太快，来不及救，但是你不一样，别放弃。”

    常显微微睁开眼睛，话已经有些吐字不清了：“不、不要。就、就让我早点去吧。”

    “我打电话给杨虎，他一定知道怎么救你。他一定不会抛下你不管。”艾凌道。

    常显狠狠地摇了摇头，断断续续地道：“他、他不会来救我的。我们好了，要一起完成最后的事业。我要帮他完成这件事。”

    “最后的事业？我没有死，他马上就要被捕了！都结束了，他输了。一塌糊涂。”艾凌道。“哎，你是欠了他什么吗？为什么到死了，还想要帮他？”

    “我、我本来就是想死的，是他帮了我。”常显完，还咧开嘴笑了笑。

    艾凌叹了口气，转身去翻起了一旁的柜子，想从中找到可以帮助常显的东西。

    “你刚刚、刚刚的话还算话吗？”常显虚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艾凌没有停下里的活儿，随口道：“算。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我死了，也不会有人来认尸的。”常显的话有些苦涩，“你可以、你可以把我的骨灰扔到河里吗？我想去看看大海。我以前、看过大海，我只是想，我生错了地方，大海才是我的家。我可以，可以坐在礁石上，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这声音，我可以听一辈子，对，就是这种声音。”

    常显的声音越来越，最后一个字出口后，他的头歪向了一边。

    “要看大海，你可以自己去海边看。这个心愿我可能没办法帮你达成了。”艾凌直起了身子，似乎找到了她要的东西。

    她转过身，里拿着两支注射剂，却看见常显没了反应。她立马大步向前，将其中一支注射器的药物注射入常显的体内，然后将他的身子摆成侧卧的姿势。她很紧张，不知道常显体内的药物是不是和上次她中的毒一样，也不知道提前让冉庭秋配置的药物是否有效。

    她不安地站在原地，可是躺在尸检台上的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艾凌的心备受煎熬，她似乎明白了当年冉庭秋救她时的那种不安的心情。

    就在这时，大门处传来了响声，门锁传来钥匙转动好几圈的响动，然后一个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艾凌知道，杨虎终于出现了。

    “你终于来啦！”艾凌道。

    “嗯。”杨虎点了点头。

    艾凌注意到他的双都是空的，穿着一件黑色皮质外套和一条深蓝色牛仔裤，还和记忆中一样，一双灰色的眸子。杨虎转身关上了门，上了锁。然后走到了艾凌的身边，查看着尸检台上的常显，他一眼就看到了尸检台旁的注射器和杨虎臂上的针孔。

    “你这是打算救他呢？”杨虎低声道。

    “我以为你现在过来，是为了救他呢！”艾凌摇着头道。

    杨虎冷笑了一声，转身又去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也，他伸出准备将蜷缩成一团的那也翻过来，却听见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杨虎下意识地转过身防备。

    “紧张什么？这里除了我们两个活人，就只剩下两个死人了。这动静是我弄出来的，你才应该放心吧。”

    “我不信神鬼。”杨虎道。

    “你是来杀我灭口的吧？”艾凌道。

    “那你想的简单了些。我准备将这里弄成，你畏罪自杀的现场。”

    “一个无辜的陌生年轻人，一个同事，被一个疯女人残害致死，太可怜了，不是吗？嗯，我猜，这个疯女人曾经九死一生，从鬼门关回来以后，就变得不太正常，终于，故地重游以后，精神病发作，害死了两个无辜的人。清醒后，无法面对自己，选择了自尽，是吗？”

    杨虎歪了下头，没有否认。

    “看样子，你还是不愿意多开口。”着，艾凌坐在了另一台尸检台上，“上次，我就是在这里，被救回来的。我那个时候意识不清醒，但是记得躺在这里的时候，仰望着的天花板和灯光。”着，艾凌抬起了头，仰望着天花板，喃喃地道：“你要杀我，轻而易举，你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杨虎跨过地上的那也，走到艾凌的身边道：“你要是刚刚选中了毒药，那可就没这么多麻烦事儿了。”

    “很麻烦吗？我以为，你还是愿意亲了结我的。”艾凌回过头，道。

    “我不喜欢脏了自己的。”

    “哈哈，你该不会想把之前的罪行都推给常显吧。怎么着？你只是幕后出谋划策的人？实施杀人的都是常显？”

    “你也没有证据是我动的啊？”

    “物证没有。人证倒是有一个。”艾凌冷冷地道。

    杨虎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想了一下，旋即道：“你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嗯。”艾凌点了点头，“我最开始怀疑的是常显，因为我和他对峙过，那件案子以后，我总是心神不宁，所以，我去见了心理医生。我想，也许可以通过催眠，让我想起濒死时所看见的那个人。也就是姚北望。”

    “结果呢？”

    “没有用。再怎么看，也看不清楚正脸。”

    “呵呵。”杨虎低声笑着。

    “当然，我也没有放弃。我将程沅案件涉及的身高差不多的男性列了出来。然后在每次尝试让心理医生催眠前，先将照片看上几遍，试着将照片里的人代入到当时的场景里，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当你的样子被代入时，我怕的要死。”

    “呵呵。何止不可思议，就算到了法庭上，也会被认为是疯言疯语吧。”

    艾凌没有反驳，继续道：“让我感觉奇怪的是，我以为你站在我面前时，我会胆战心惊，但是我没有，我们这样近，我才意识到，你只是个人，不是个战胜不了的恶魔，当然，你比恶魔更加心狠辣。”

    “呵呵，谢谢你的夸奖。你应该心里清楚的，我们之间的较量，你没有赢的可能性。”

    “你就这么自信？”

    “你还有同情心。同情心，就是你总是输给我的原因。”

    “如果你是，能够把常显扔在一边不管不顾，我确实做不到。”艾凌道，“他不仅愿意为你去死，也愿意替你背下罪名。”

    “我没有求他这么做。”

    “你知道吗？之前，我总想着，见到了你，有成千上万个问题想要问你，但是现在，你就在我面前，我什么都不想了。”艾凌坦荡地道，“如果你要杀了我，别浪费时间了。”

    杨虎脱下了外套，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药瓶，和常显带来的药瓶一样，里面放了两颗药。

    艾凌笑了出来，“又来？”

    杨虎耸了耸肩，“万一你今天运气就这么好呢？两次都给你逃脱，那我也就认命了。如果你死了，我会帮你把现场布置好的。”

    “还真是麻烦你了。”艾凌讽刺地道。

    “如果我死了。”杨虎盯着艾凌的双眼，道：“记得把我的故事得传奇一些。”

    “呵呵。”艾凌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是会故事的人。”

    “也无所谓。如果我回不去了，我的自传会发在上，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我！都会膜拜我！”

    “自传？”艾凌皱起眉头，“你倒是想得周全。”

    “因为我不信任你。”

    “看出来了。”艾凌道，“不过你是对的，如果你死了，我保证，一定会让你寂静无声地死去，没有人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没有人会崇拜你，没有人会记得你。也许，我可以把你和常显掉个个儿，将计就计，让常显成为那个被人们熟知的犯罪分子，而你，只是被常显操控的可怜人。怎么样？这样公平吗？”

    “那就看你的运气了。”杨虎道，“选一个吧。”

    艾凌盯着药瓶里的药，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杨虎的注视下，倒出了一粒药。杨虎则是接过药瓶，倒出药后，将药瓶砸向了墙面，“哐”地一声，药瓶弹到了地面上，滚动到了那也的脚边，停了下来。

    艾凌盯着里的药丸，杨虎倒是一脸轻松，但也没有催她，而是等着艾凌下一步的举动。

    艾凌抬起头，道：“如果我死了，也会加入地下的那些亡魂之中，在地狱的门口，等着你来的那一天。”

    杨虎撇了撇嘴，道：“我过了，我不信鬼神。”

    艾凌点了点头，拿起了里的药丸，看了杨虎一眼。

    杨虎也拿着药，笑了笑，“况且，被我杀死，是他们的荣幸，也是你的荣幸。”

    艾凌将药送入嘴中的时候，突然停下了动作，她抬起另一只，打掉了杨虎里的药。千钧一发之际，杨虎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人保住，然后就是脚腕处传来针扎的痛感。他低下头一看，那也正死死地抱着他的双腿，将一剂药物注射入他的体内。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