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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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朝她伸手, 舒迟就乖乖地躺到了他身旁, 还因为担心压到他特意保留了一点距离。

    裴轶不满的直接将人直接圈到了怀里,在舒迟还想挣扎的时候,在耳边低声了了句:“我没事, 就想抱抱你。”

    舒迟这才静静地任他抱着。

    其实裴轶现在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那种恶心到连呕吐都无法的窒息感觉还残留着,只有抱着姑娘才让他感觉好一点。

    而舒迟被他抱着,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才感觉僵硬的手脚渐渐恢复过来。

    这一放松眼泪就止不住了,但她又怕吵到裴轶, 只敢死死的忍住。

    裴轶一开始没留意到不对。

    抱着香香~软软的姑娘,他情不自禁地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她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馨香, 就仿佛雨后初晴,让人迷恋。

    沈子敬刚才给注射的药还是很有效果的,毕竟在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就是靠这些药渡过了最艰难的日子。裴轶自嘲的想着。

    过了一会儿, 裴轶总算觉得好受一点了,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姑娘也太安静了,难不成是睡着了?

    他低头去看怀里安静的呼吸声轻得都近乎听不到的人, 再看到姑娘死死咬着唇不肯哭出声,顿时眉头紧蹙,心也跟着一揪。

    裴轶一动,舒迟就察觉了,忘了自己正在流泪, 抬头正看到他紧蹙的眉,慌忙问道:“怎么了,是哪里难受吗?”

    “没有……”看着她着急的样子,裴轶只觉得喉头发紧,哽咽难言。

    舒迟半信半疑,仔细看过他神色后,见好像不是之前回来时候痛苦的样子,略微放下心来,转而问道:“那口不口渴,需要喝水吗?”

    着就要起身下床去给他拿水。

    裴轶伸手把人按下,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泪珠,那心翼翼的姿态就好像在擦拭着世界上最珍贵的珍宝。

    “花猫,自己哭了都不知道吗?”

    舒迟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刚才一着急都忘了这回事。

    裴轶看着还在发愣的姑娘,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把人重新搂到怀中,满怀歉意,“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

    一被裴轶搂到怀中,舒迟就忍不住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这个怀抱是世界上让她感觉最安全的地方。

    但没过一会儿,她又不放心的问到:“现在真的没事了?如果难受千万不要忍着。”虽然理智告诉自己裴轶的样子应该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是她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嗯,没事了,别担心。”裴轶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感觉到她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或许是裴轶温柔的言语,亦或是那规律又充满爱意的碰触起到了作用,舒迟如释重负的轻叹了一口气。

    想到刚回来的情形还是忍不住的后怕,埋在他怀里声的:“我刚才真的很害怕……”如果裴轶出了什么事,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接下来会怎么样。

    “我保证以后不会了。”看到姑娘伤心的样子比他发病的时候还要更让他难受,他怎么舍得让她再经历第二次呢。

    听到怀里的人低声应了句嗯之后,裴轶把人抱得更紧了些,“你不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这样子?”

    舒迟下意识想要咬唇,她确实想知道裴轶为什么会像今天这样,但是这一切都没有他好好的来得更重要,如果出事情的真~相会让他难过,她宁愿不要知道。

    裴轶仿佛知道她为什么迟疑,还有她现在的动作,低头看她,修长的手指将如花瓣般柔软的唇从她的齿间解救出来。

    被那个柔软的触感吸引,下意识就在上面摩挲了一下。他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到别处,才能继续之前的话题。

    “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提过我的母亲,甚至是家里的其他人也全都闭口不提她吗?”到母亲这两个字时,语气中自嘲都无法掩饰住。

    舒迟的心一颤,心头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但是她没有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裴轶。她知道接下来裴轶要的是事情很重要。

    “因为在我很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离婚了。”他们当然就是指的裴轶的父母。

    “其实这也没什么,至少在我们这样的家庭中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因为家族之间的联姻在一起。两人感情一直十分冷淡,在有了一个孩子可以继续维系两家关系之后,这两人就基本很少见面,当然这个孩子也很少见到他们。”

    即使裴轶没有明当时的情形,但是舒迟也能想象得到孩童时代的裴轶是多么困惑还有多么受伤父母对于他的冷淡。

    看出舒迟眼泪的心疼,裴轶勾起唇角,朝她安抚一笑,“不过还好时候有奶奶带着我,我也不需要他们。”

    “其实我今天见到只有她一个人还挺奇怪。”

    然后他没等舒迟回答就继续道,“当年他们两个人都是各玩各的,两家对于他们之间要离婚的事情也是早有预料,只是我当时太,一时无法接受这件事情。毕竟对我而言,这两人虽然对彼此很冷淡,但没离婚的话,至少名义上父母还是在一起的,离婚之后就真的变成毫无关系的人了,而我连一个名义上的家都没有了。”

    “久而久之,当年的事情就变成了一个心结,其实现在想想,当时自己真是太幼稚,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的人生的权利,只是我作为他们的儿子比较倒霉而已。”

    “离婚后,她就出了国,然后好几年都没有再见到她。再次听到她的消息的时候,就听她最近回国了,跟她在一起的正是学生时代的恋人。”

    “听到她回来这么多年埋藏在我心里的疑问也渐渐发酵,我脑子一热就跑去找她,想要问问她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儿子。”

    “但是后来才发现这一切都是一个陷阱,她那个所谓的恋人跟她复合不过是一个设计裴家的圈套。”

    “裴家树大招风,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人主意,只是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当时我太冲动,她那个所谓的恋人,那个男人在将我骗出来之后,就把我绑到一个偏僻的山里,借此向裴家索要赎金。”

    舒迟听到这里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心都跟着提起来了。

    裴轶拍了拍怀里紧张的人,“放心我没事,而且也没让他们好过。”

    想起这段回忆时,裴轶眼里闪过一丝狠意,他悄悄垂下了眼睛,没让姑娘看到。

    “当时逃出来之后,在深山里面没有食物,当时看起来能吃的东西,我几乎都试过。也是在获救之后才发现自己患上了进食障碍。”

    虽然裴轶的轻描淡写,但是舒迟不用想也知道当时他一定吃了很多苦。

    她不知道什么来安慰那个曾经受伤的少年,只能紧紧的抱住了他,一字一句坚定地道:“那些都过去了,以后你还有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裴轶听到她坚定的话语,感受到怀里这个实实在在的姑娘,觉得如果是曾经的痛苦让他得以遇见这个人,那么他想这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