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番外二: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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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周医生翻了病历本,陆笙摇摇头,“还好。”

    周医生应了声,合了病历本,转而对苏临,“各项指标都正常,也没皮外伤,可能就是受了点惊吓,不必担心。”

    听周医生这么,苏临悬了一路的心总算放下。

    “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

    苏临轻声道:“多谢。”

    “客气了。”

    等周医生出了门,苏临合上病房门,余光扫了眼陆笙。

    从都是话唠的姑娘,这会儿正半趴在病床上逗猫,猫咪很乖巧,没躲没逃,任由她逗弄着,偶尔烦了,也就是翻个身换个姿势。

    苏临迈开长腿到了病床旁,伸揉了揉陆笙的脑袋,“真没事儿?”

    “没事呀。”

    苏临不放心,冷清的眉眼不由轻蹙,“你睡了很久。”

    醒来后,就问了她关于以前的事儿,从她口中得知并没想起来,苏临的心情百味杂陈。

    一时间分不清是希望她想起来,还是保持现状更好。

    倒是陆笙勾着他的指,仰头问他,“你是不是很失望?”

    苏临不动声色:“失望什么?”

    姑娘勾缠着他的指摇啊摇,这个习惯跟时候一般无二,他怔了下,就听她道:“跟你的从前,我一刻都想不起来了,那你不会失望么?”

    失望不至于,失落倒是真的。

    然则想到当初惨痛的经历,苏临觉着她真记不起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儿。

    始作俑者一个进了精神病院,一个入了狱。

    当初的事儿不会再有人提起,也没什么不好。

    思及此,苏临伸捏了捏她娇嫩的脸颊,轻笑着安慰她,“不会。”

    她记不记得没关系,只要他记得就好。

    话落。

    苏临就发现姑娘乌黑水润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

    甚至有些恼怒?

    苏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他刚想问,她已经挣开他的,捞了被子钻了进去,似乎声嘀咕了一句:“砚砚是大笨蛋。”

    苏临:“?”

    这一睡,就睡到了现在。

    回忆到这里,苏临心头泛出诡异的想法。

    “我困了嘛。”陆笙搂着猫,睁着一双乌黑澄净的,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再再你呢?”

    冷不丁听她喊“再再”,苏临愣了好半晌才堪堪回神,哑然失笑,“你喊我什么?”

    陆笙顶着一张无敌可爱又明艳的俏脸,一本正经回他:“再再啊,你不是叫苏再嘛!我想过了,你看我的猫咪也叫砚砚,那我每次叫砚砚时,又分不清楚在叫谁。所以——”

    抱着猫咪往苏临身边凑了凑,陆笙眨眨眼,“我以后就叫你再再,你觉得好不——唔——”

    最后一个字眼消失在他俯身吻过来的瞬间。

    很轻的吻,落在她唇上,带着满满的珍惜。

    陆笙心跳如雷,没想到他会搞这出,怔忡间,就觉着唇上一疼,伴着苏临低哑性感的声音,“你再一遍?喊我什么?嗯?”

    瞧他阴郁的模样,陆笙心情好得不行,松了猫咪,她索性抬勾着他的脖颈,将他扯下来,以牙还牙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咬得重。

    带着报复的意味儿。

    血腥味儿在唇齿间散开。

    苏临错愕一秒,姑娘像是咬上瘾,跟只别惹恼的猫似的,在他唇上辗转轻咬,“就叫你再再,就叫!再再再再再再——”

    尽管跟她亲了几次,每次都是他主导。

    刚成年的姑娘对这事儿完全就是门外汉,只是借由本能地发泄。

    咬得疼,甚至算不上亲吻。

    苏临却觉得这种介于纯与欲之间的,算不上勾引的勾引,只想让他把她摁住狠狠欺负。

    心里这么想。

    苏临遵循本能肆意而为。

    亲吻间,陆笙发现,他的抵着她的肩头,指收紧。

    没注意力道,指反而越收越紧。

    肩头好痛!!!

    咿呜呜咿!!!

    她后悔了!!

    陆笙疼得心肝儿颤,被迫松了口,一脸懵逼地瞪着他。

    就见苏临漆黑深邃的眼睛里欲念浓重,像是回忆起了不太好的往事,这会儿瞧上去雾蒙蒙的,有点飘飘然。

    陆笙心底一慌,下意识想要撤回身子,后脑勺却被扣着,强行压向他。

    薄唇挪开,稍稍回了呼吸。

    陆笙掌抵在苏临胸口处,顺势喊他,“苏唔”

    没等开口。

    苏临又重重吻下去。

    学着她刚才啃咬的程度,咬得她只想哭。

    陆笙:“”

    一醒来就是这么刺激的亲吻,陆笙觉着自己有些吃不消。

    她试图反抗,却发现苏临的状态及其不对劲儿。

    怎么呢?

    就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牢牢的,不肯松。

    仿佛松了,一切就会像是幻影一样,消失不见。

    陆笙茫然地望着他,没再抵抗,任由他吻得越来越深。

    身体撑不住,顺势就被他摁在了病床上。

    这个不管不顾的状态。

    像是发了疯。

    陆笙没由来想起黎姜过:“我听舒舒,苏砚迟他出了意外后,有一阵子状态就挺疯批的。”

    “疯批?”

    黎姜点头:“有时候会陷入自己的情绪里,失去所有的理智。舒舒猜测,大约是压抑的久了。长久压抑自己的真实想法,没法子纾解,又什么都不肯。久而久之,只能疯狂地折磨自己。”

    她挺好奇:“怎么个折磨法?自虐啊?”

    “自虐。但也可能虐你。”

    “虐我?怎么虐?”

    被贺偃舒洗脑了很久,黎姜深知狗男人的一派作风,表情凝重道:“比如,把你按在床上折腾哭?”

    陆笙:“?”

    黎姜像是很担心的样子,末了,还不忘嘱咐她,“总之你注意一下吧。”

    当初黎姜提了,她没太在意。

    这会儿瞧苏临这么模样,陆笙吃惊之余,剩下的都是无止境的心疼。

    失去的那三年时光,她的哥哥,她的砚砚,一定吃了很多苦。

    而这些苦,无人诉,只能自己扛。

    她想东想西,完全没注意到苏临的动作。

    直到他修长的指搁在她病号服上,很轻地摩挲了下纽扣。

    陆笙:“?????”

    事实上。

    苏临确实想起了不好的往事,就在听到陆笙喊他“再再”之后。

    分不清楚的梦境与现实。

    似乎从苏再生病后,他就一直活在压抑的氛围。

    无法掌控的命运,无法开口的深情,以及无法自私地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和女人。

    三年前,苏再病好,他第一时间就想着赶回国内。

    想着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儿,回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身边。

    守着她,等她长大。

    老天却总是不曾偏爱于他,没来得及实施,三个人又出了事儿。

    受伤后的清醒。

    很多事儿都记不得了,有一阵子,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唯有午夜梦回,内心总是无比空虚。

    替苏再进了模特圈,经年累月的训练。

    吃饭睡觉极其不规律,以至于连好基友贺偃舒都调笑他,“若不是苏砚回躺在那儿,我都以为躺在病床上的是你不是他了。至于么?这么拼?”

    他在跑步上挥汗如雨,并不想理会。

    贺偃舒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苏砚迟你是有自虐倾向?”

    “滚。”

    “没自虐倾向你特么的一天不吃东西,凌晨三点不睡觉,搁这儿锻炼??”

    盯着他好到爆炸的身材,贺偃舒啧了声,“你这身材不用p都能直接当画报了,你还特么练呢?”

    “能滚么?”

    “让你老板滚啊?你真行。”

    这人总是一开始哔哔,就没完没了,他嫌烦,也没了心情。

    关了器,他冲贺偃舒勾勾指,“有酒么?”

    贺偃舒将酒丢给他。

    苏临开了罐,仰头一饮而尽,茫然地望着落地窗外的霓虹灯灭。

    贺偃舒摇了摇啤酒罐,偏头看他,“你心情不好?”

    “不知道。”

    “不知道???”

    跟贺偃舒也算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苏临没瞒他,“嗯,不知道。”

    虽没明,贺偃舒却了然。

    所谓的不知道,大概是对这种压抑而枯燥的人生变得麻木。

    人往往是有所求才会对生活充满向往,生活也因欲望变得有滋有味。

    一旦失去了欲望的支撑,人生就不能称之为人生,充其量就是活着,是经验,是行尸走肉。

    贺偃舒:“你很空虚?”

    苏临又拿了罐啤酒,单开罐,没喝,只是盯着啤酒发呆,半晌,才回,“也许吧。”

    “为什么?”

    苏临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静默了好一会儿,冷淡道:“像是丢掉了很重要的东西。”

    贺偃舒挑挑眉,“很重要的东西?”

    苏临捏扁了啤酒罐,垂眸盯着啤酒罐上的logo,很奇怪的logo,一只黄鸭。

    黄鸭么?

    一开始在便利店瞧见这种啤酒,莫名地就被吸引了心神。

    奇怪的logo,古怪的口味,牌子,及其不畅销。

    他却鬼使神差地买了很多瓶,被贺偃舒嘲笑他童心未泯。

    “很重要的东西。”苏临默念着,停顿一下,一个怪异的想法跃然心头,“也可能是个人。”

    贺偃舒:“??人??”

    苏临也被自己奇怪的想法气笑了,“大概是昏了头。”

    贺偃舒匪夷所思地瞪着他,“这就是你大半夜不睡觉搁这儿发疯的原因?”

    “”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的确是无止境的空虚,让他夜不能寐。

    啤酒一罐接着一罐,以前他是不沾酒的,倒不是多洁身自好,只不过基于苏再的身体,他要保证自己的绝对健康。

    这晚却无形之间放纵自己,沉沦下去。

    醉了,是不是就不会空虚了?

    “兄弟,不然我帮你找找?”

    他没在意,“找什么?”

    “你最重要的东西。”贺偃舒勾着他肩头,分外潇洒,“或者,你最重要的人。”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这茬事,苏临不明白。

    用“苏再”这个名字活着,被无数人喊这个名字,都无所谓。

    这会儿听到自己最在乎的公主喊这个,苏临压抑了许久的情绪顷刻间爆发。

    不管不顾地摁着她。

    想要对她做很过分的事儿。

    想要让她一边哭着喊砚砚,一边求自己。

    想要——

    修长的指勾着姑娘宽大的病号服,纽扣一颗,两颗,解开。

    病号服被抛在床下。

    雪一样的肌肤。

    微颤。

    握住。

    低头咬上去,辗转。

    怀里的姑娘好像确实耐不住,呜咽出声。

    苏临不为所动,冷清的眉眼因为欲念眼尾泛着浅浅的红,单掐着她的脸颊,他从她心口处抬头。

    滚烫的薄唇擦过她殷红的唇角,落在她一览无余的锁骨处。

    重重咬上去。

    成功地又让她哭了出来。

    苏临轻轻地笑,笑意却未直达眼底。

    开口间,喑哑的嗓音欲得不行。

    “求我。”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