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骨入腹(2更)
他扯得那么用力, 不像是作假的样子,沈欣媛原本还有一点点的侥幸心理, 如今全都没有了。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短裤很快被他扯得松松垮垮, 往下拉了片刻,露出一点内衣裤的边缘。
纯白的颜色, 有波点, 周边有蕾丝做花样。
颜焕没有停顿,拉着那里, 作势又要扯。
她身体本能反应地抖了一下,颤着手想要去护着身下, 但是两只手腕都被他用一只掌心给提着, 沈欣媛只能试图叫他的名字:“颜……”
颜焕低着声, 冷冷笑了一下,断她:“平时不是很会撩我吗?”
他始终记得,她勾着他的脖颈, 指腹摁着他的后脑,递过唇来时, 那柔软的唇瓣在他的下巴处蹭过去的感觉,一路香气弥散。
颜焕又低低笑了一声,那眼神, 却是无比的冷:“这样就怕了?”
沈欣媛默着没话。
他的这个样子,着实吓着她了,像是随时会扑来撕咬她,将她身上遮蔽用的衣物全部扯坏的狮子。
生猛, 也凶悍无常。
沈欣媛的两条腿逐渐拱了起来,膝盖微曲,正好抵在他的下腹,制止他再往前进一步,是一种保护自己的姿势。
他当然感受得出来她的害怕,就是因为害怕才好。
自从重新与她相逢以后,沈欣媛总会时不时地撩拨他,套路他,颜焕以为她和以前没有两样,胆子大到敢大晚上的跑到他的床上,一试之下才发现,她现在顶多就是表面功夫,会去套路套路他,实际上真要这么做的话,她根本就不敢……
如果不是他的定力好,或者换成别的人来,她的清白很有可能早就不在了。
他垂眸望着她,真的能随时下嘴咬在她的衣服上,把她的衣服全都扯烂,让她想叫,那声音都只能抑止在喉咙里。
颜焕咬着牙,两边的肌肉崩得很紧,发现她软白的一张脸,好像已经花容失色,但还是强作镇定的模样。
早知道会感到害怕,早一点的时候,怎么还跟着那个“齐琛”进入酒店的房间?
不知道齐琛是一个男人吗?
是男人,总都会有欲望,会渴求,会寻求发泄。
而且她的脸,也没长得那么惹人讨厌,甚至,他不得不承认,她长得很好看,尤其是现在这样,一副担惊受怕的鹿模样,眼睛里好像莹光闪闪,随便一折腾,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想到她可能被齐琛拉着躺在床上,拿嘴去亲吻她,去拥有她,去侵略她,颜焕的头皮就是一紧。
又狠狠地扼住她的手腕一下。
沈欣媛被他抓得生疼,两只眼睛因为吃痛而逐渐变酸,迷迷蒙蒙的,好像有水雾在里面。
隔着雾去看颜焕,都觉得他的影像有些失真,有些模糊,变得不像是他。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沈欣媛突然发现,男人和女人的悬殊之大,确实是让她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颜焕看到她略细略白的颈,藏在黑亮的发丝下,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看起来都很白。
本来是无意中的一个行为,竟是不心,看到颈部向下,靠近肩窝的一个地方,有一点点红色的瘀痕。
颜焕登时脑袋一片空白,身子逐渐压下来,张开唇,在上面狠狠地一咬。
“疼……”沈欣媛真的疼到眼泪掉出来。
颜焕的唇瓣十分柔软,在那个瘀痕的周围反复用牙齿碾磨,好像想把那个印记,用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给努力去除掉。
她那么娇软的身体,压在他的身下,压根反抗不了,一双眉头蹙着时,娇娇软软的……像是要哭的样子。
当然她好像已经要哭了,嘴里反复地着“疼”,他不敢再用力,但听着那个“疼”字,下腹莫名一阵滚热。
这种无意识的撩拨,几乎能摧毁他的意志,颜焕伸手便是收紧她的手腕,幽深的黑瞳在这一刻,突然变得迷离。
软薄的唇瓣即将来到她的唇上,看到沈欣媛一双眼睛,像是看陌生人般在盯着他。
他的头皮一麻,忽的止住所有的动作。
本来是想给沈欣媛一个警告。
告诉她,和一个男人,哪怕是再熟悉的,认为不会对她下手的男人,只要和这样的男人在一个房间,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何况是那些不熟悉的人?
熟人作案,在他们侦破的案件中,实在太多太多了。
还有变态杀人狂,专门奸/杀年轻女性,其真实的身份让人难以预料,很有可能是一个平时大家公认的温柔的老好人。
颜焕猛地起身,从她的身上离开。
沈欣媛感觉压在胸前的一座大山没了。
颜焕走到门边,只留给她一个冷硬的背影。
那脊背挺得笔直,下巴微转了过来,看到他很英俊,轮廓线条很深的侧脸,慢慢地张唇,:“下次记住了,和任何一个男人走进房间里,都会有危险。”
他没再回头,把门拉开,还是那么一板一眼的话语:“这次是给你忠告,你自己好好反省。以后,你要是跟着陌生的人,带到陌生的地方,没有人会去救你。”
沈欣媛摸了摸他咬她的地方,还有些酸酸涩涩的疼。
他今天,差点把她拆骨入腹。
虽然行动上没有做到,但是那眼神,也已经差不多能把她生吞活剥了。
沈欣媛沉默着没开口,望着他的背影,他没有停留,很快消失在眼前。
……
到晚上,沈欣媛趁洗澡的时候,站在镜子面前仔细观察。
原本的颈部,在今天下午逗留在帝豪酒店时,被蚊子咬出过一个包,又痒又难受,当时她随便抓了两下,没想到那个蚊子特别毒,轻轻挠了两下就红了。
可能让颜焕误以为,这是霍启真吸出来的肿包?
沈欣媛往上面涂了一点花露水,心里五味陈杂,不出什么滋味。
系统君有点困惑,问她:“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系统君:“被颜焕欺负了,所以觉得难过吗?”
沈欣媛摇摇头,觉得系统君的都不对。
缓了半天,她才将自己的感受出来:“今天我确实是被吓着了,但这和他有没有欺负我没关系。”
系统君:“那?”
沈欣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地笑了一下,但是这笑好像比不笑的时候还难看,脸色依然惨白着。
她的身体在发抖,系统能感受到她心灵上的震撼。
那是身体本能产生的反应。
沈欣媛:“我觉得得颜焕没有做错,他不知道那是霍启真,我必须接近的人物之一,他今天给我的警告,站在他的立场上想想,完全没有问题,万一那个人不是霍启真,我坚持将对方送上楼,万一真的遭遇什么不测……他的警告没有错。”
沈欣媛收回目光,捂着那个被吸得红肿的地方:“现代社会,很多人都怕遭遇碰瓷,所以在一些人遭遇车祸被撞下以后,很少有人敢去扶。道理是一样的。”
系统君:“你能这么想,当然是最好的,我就怕你走不出来。”
毕竟当时的颜焕,以身试法,用实际行动来忠告她,看起来像真的要那么做,如果沈欣媛的心理脆弱一点,很可能造成一点心理阴影。
沈欣媛摇头,:“不会的。休息一两天就好了。”
她还没有那么脆弱,不至于一点波折就能把她压垮。
换好衣服后,沈欣媛恢复好原先的状态,慢着步子,转身下楼。
……
张曼今天受伤不轻,沈欣媛早早地让她回房休息了,晚上给她做了一点易消化的膳食。
张曼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以前的沈欣媛也喜欢捣鼓这些家常菜,一个人在家,没有伙伴陪聊,唯一能和她交道的人,就是那些沈黛请回家为她授课的老师。
以前沈欣媛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研究研究菜谱,中餐、西式都会做,偶尔还能烤面包。
张曼美餐过一顿后,简单地用毛巾擦了一下身子,不敢下水洗澡。
医生嘱咐过,要等结痂以后才能碰水,天气这么热,弄得她心里很受伤。
沈欣媛亲力亲为地为她洗脚水,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想着什么时候一定要把夏星淳的行程再弄到手,帮她圆了这个追星梦。
张曼又问:“欣媛,交代你的事,你做了吗?”
白天的时候,张曼让她一定要和沈黛报备一下今天的情况,沈欣媛铭记在心里,点头,:“回来的时候,已经和妈妈过了。”
沈欣媛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沈黛得知消息的时候,也很诧异,甚至急得立即和她视频通话,想要瞧瞧具体的情况。
见到她没有受伤,张曼也好生生地没有事,便放下心来。
交通事故发生时的情况,是因为有人擅自横穿马路,谁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情况,没有人员伤亡,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事,沈黛自然不会什么怪罪她们怎么这么不心的话,只一个劲地:“记得好好休息。”
……
既然沈欣媛已经报备过,张曼也便宽心了许多,沈黛去拍戏已经过了一周的时间,距离她回来还有漫长的两个月之久。
其实她今天也被吓得不轻,记得沈黛以前过,沈欣媛从开始,就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总是遇到各种各样比较惊险的事情。
首先是出生的时候,连她的爸爸是谁都不知道。
再来是五岁那年,沈欣媛还留在霍家,被霍启真抱着在公园附近玩,竟然遇到一个拿硫酸到处泼人的反社会型的人。
眼见着硫酸即将泼到她的脸上,是霍启真主动将她拉到身后,用左手挡了一下。
从此以后,他的左手上,多了一块丑陋狰狞的疤。
万幸硫酸泼到的是他手背的地方,没能沾到手指,否则晚一步进医院,很有可能出现手指粘结的情况。
到阮家的时候,更惨,不知怎么回事,沈欣媛被人推到了马路中间,为了救她,阮司南的两条腿,硬生生地被车轮压过去。
那两条腿,也算是彻底废了。
想到阮司南的事,张曼就一阵唏嘘。
这几天,沈黛也交代给她几件事,一个是,带着沈欣媛去绵城她开的那家风味餐厅看看,她不在的期间,帮忙把员工的工资结一下。
一个是,每一年她都要在七月的某一天,去某个高档墓地里,为阮司南的母亲上一炷香。
如今阮司南的母亲的忌日,越来越近,她却在国外拍戏,没法抽身回来,只能拜托张曼做这件事。
往年,她都是偷偷去的,没带着沈欣媛,但这一次,沈黛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沈欣媛的身上。
还有一件事是,尽管沈欣媛现在二十二岁了,沈黛还是希望她能够全面发展,每个星期,都会请外语老师过来教学,差不多教两节课。
明天是老师过来的日子,张曼和对方联系了一下,对方竟然自己最近身体不舒服,已经把这件事交给他的学生来做。
因为这个老师的可信度很高,在绵城市享誉盛名,经常参与一些文人的活动,沈黛很信任他,张曼也不会去怀疑,便答应了下来,由老师的学生来教。水平应该也不差不了多少。
……
绵城市的某个健身会所里,张源刘雯雯下班以后,约定来这边锻炼锻炼身体。
本来汪伊没有办健身卡,也不喜欢做运动,他的专长是心理分析一类的侧写师。但因为刘雯雯办了这边的健身卡,他也想要在刘雯雯的面前,保持男性阳刚的形象,硬是在张源的怂恿一下,一次性充值了两千多元钱一年的会费。
三个人有有笑地拎着健身包过来,老远的,张源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颜焕正在沙包,可能是太热了,即使健身房里有空调的情况下,他也是大汗淋漓。
索性脱了上衣,腹部肌理分明的线条,随着他的动作与呼吸,一会儿深,一会儿浅。
他好像没看见他们几个,专注地着沙包。汗水随着胸膛,一路流到腹肌上。
张源赶紧拦住汪伊刘雯雯他们,悄声:“那不是头儿吗?他今天怎么有闲情来这边拳了?”
汪伊嗤他一声:“你以为头儿会像你一样,遇到点事儿就宅在家里不出来?运动,有时候是最好的发泄方式。我估摸着,头儿他心里应该藏着什么事,过来发泄用的。”
刘雯雯看看他们两人一眼,:“都别猜了,最近被‘停职’了,搁谁心里都不好受。”
张源和汪伊同时叹一口气。
张源眼睛一亮,提议:“要不,我们去请头儿过来,喝点酒解解闷,像上次一样,把沈欣媛她也叫出来?”
到沈欣媛,他心里又有点开花了,每一次遇上沈欣媛,她的扮相总是能给他不一样的惊喜,身上也总有一股莫名好闻的味道。
关键是,她虽然是明星子女,从来没有架子,十分好相处。
张源特别喜欢和她话,她的声音也很轻软,目光很柔。
谁知话音刚落,以为没被发现的张源的身后,忽然伸来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活活吓了一大跳。
转过头,颜焕一脸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因刚剧烈运动完,耳根微微起了潮红。
他只是冷着脸,淡淡开口:“以后没什么事的话,别叫沈欣媛出来。”
“嗯?”张源有点纳闷,“头儿,刚刚我们的对话,你都听见了?”
他把脱下来的拳套,往旁边一放,手上缠着绷带,一点点地在指尖绕着脱下来。
颜焕望着自己的手,指尖好像在回味沈欣媛肌肤的触感,有些温热的,和男人的身体很不一样的细腻。
他沉着目光,忽然望向别的地方,好像不是那么在意地:“你们刚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又不是透明人。”
张源的脸皮抖了三抖:“……”
怎么觉得今天的颜焕,超凶的样子?
……
晚上几个人一起去了大排档,这两天颜焕没来上班,大家都很担心他,问了他许多话。
他却有些心不在焉地,没有怎么回答。
其实大家也都习惯了,跟着颜焕做他的组员这么久,除了工作上的事以外,颜焕基本懒得开口,尤其是家里的背景,还有娱乐周边八卦。统统没有兴趣闲聊。
这样造成他在众人的心目中,一直都很神秘。
可能是酒喝多了,张源一时兴起,再次想到沈欣媛,要拨她的号码,被颜焕一个及时的眼神杀给瞪了回来。
张源收好不安分的爪子,规规整整地坐好,被他那刺眼的目光一瞧,酒都醒了大半。
刘雯雯和汪伊都察觉出丝微的不妙。
看来他们的头儿,和沈欣媛之间发生了什么?
现场的气氛一度陷入死寂。
为转移话题,刘雯雯和颜焕汇报工作进展。
虽然目前应永亮的这桩案子,已经交给隔壁组的林队来处理了,不过刘雯雯他们还是时刻关注这个案情的发展,也期待颜焕能够早日回来。
刘雯雯肃了脸,:“今天上午,林队已经去头儿你的家里问过情况了,包括你的哥哥。”
颜焕眉目没动,只直直地看着面前的一瓶啤酒,手指微勾,捞进掌心中,冰啤刺得他指尖发凉:“他有什么吗?”
刘雯雯摇头:“他有不在场的证明,他的司机兼助理可以证明,还有家里的老管家,林队又联系上商会的那些人,还有视频作证,颜辰他确实在案发当天一整天,都在隔壁的城市,即使他能够赶得回来,应永亮的死亡时间也和他能够出现的时间对不上。”
从刘雯雯口里听到颜辰这个名字,还有些不够真实。
颜焕兀自给自己倒满一杯啤酒,一口灌喉,冰凉刺激的液体,隔着玻璃杯,让他的脸看起来变得有些模糊。
颜焕沉默着没话。
过了好久,才轻轻吐出三个字:“知道了。”
……
第二天,沈欣媛早早地起床,洗漱完毕以后,下楼准备为还在休息的张曼做早饭。
围裙系到一半,听到有人按门铃的声音。
沈欣媛立即想到是家庭老师要来,这个消息,张曼在昨天晚上已经和她过。
她赶紧把围裙又解开,一边走,一边来到门边,开。
一个男人正逆着光站立,高大挺拔的身影,穿了一身偏复古风的西装,臂弯里夹着一本书。
没仔细看,好像是语言方面的书。
她抬头,正对上他低着眸的样子,唇角轻勾起一个弧度,很安静可亲,也很温柔随和的一个笑容。
好像将身后的暖阳,全部都送给了她。
在看清来人是谁后,沈欣媛微微一怔。
怎么是他?
作者有话要: 原来今天是七夕吗?祝大家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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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启真:我救过她。
阮司南:我也救过她。
霍启真:我为了救她,差点废了一只手。
阮司南:我为了救她,已经废了两条腿。
颜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