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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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下了一场雨,将昨夜的繁华似锦都淋湿,街道上残花落地,满地潮湿。

    相府书斋,分外清冷,雨珠顺着滴落下来,云峥站立在书斋门外,愁着眉眼,与平日不同的是,书斋里的人是皇帝陛下。

    片刻之后,监察司的人从书斋里出来,匆匆退去,云峥轻瞥了下书斋的门。

    才知晓丞相大人收到的信,和陛下写的那封不是同一封,这正是命监察司去查此事。

    书斋内寂静无声,带有桂香的风从窗户吹入。

    萧扶玉站在书案旁,发丝被风吹乱,她微红的眼眸轻合,极力地忍着眼泪,房内有着淡淡的纸墨香。

    她找不到他了,从城南到城北,都没有卫玠身影,他没有回相府,就像从未出现。

    心慌得一夜难眠,她只能冒着雨水,来到相府等着,等他回来。

    萧扶玉张望着房间,皆有卫玠留过的痕迹,他坐过的梨花木椅,用过的纸与笔,都整齐摆放着。

    他究竟去哪里了,她可以好好同他解释的。

    萧扶玉轻拭湿润的眼眸,垂间不慎碰落一本文案,她蹲下身拾起,瞥见书案柜微敞,指尖顿住。

    书斋响起轻微的抽屉声,放在里头的札被取出来,一笔一画皆是卫玠所写。

    似乎屋外又落起雨来,淅淅沥沥的,下得令人心凉。

    淡白的纸张上,笔墨清晰。

    卫氏卫玠,承家父之志,奉先帝遗诏,匡扶社稷大业,细数前尘旧梦,丧于情深似海。

    远山绿水终过客,待今朝皇权安定,只愿独身归故里,望陛下成全。

    字字句句意思明显,萧扶玉喉间更住,泪珠落在单薄的纸上,晕染了字迹,亦模糊了视线。

    往事种种浮上心头,卫玠什么都知道,原来他早就在准备离开,难怪他从不提感情。

    萧扶玉摇晃地站起身来,翻找着他的所有奏折,将书斋弄得一团遭,直到见到那本请辞的奏折。

    萧扶玉见此哭泣不已,颓然坐在地上,拈着札的指尖颤抖着。

    她还以为卫玠永远不会离开,而今心都凉了一大半,昨夜的事,他不会相信她了,他不要她了。

    从‘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到札上的‘远山绿水终过客,只愿独身归故里。’

    萧扶玉侥幸地以为他们是从新来过,其实一直都没有,曾经发生的事没有被掩盖,一直都没有过去,他一直都知道。

    昨日再次重蹈覆辙,他一定恨极了她,该如何解释

    整整一天,丞相大人都没有出现,雨也下了一天。

    天色逐渐昏暗,万管家差人送进书斋的饭菜,陛下仅仅动了几口。

    幽静的书斋内灯火阑珊,地面陈铺着柔软的锦毯,萧扶玉侧躺在其中,檀桌上的烛火摇曳。

    等了一天,她已然撑不住疲累入睡,指尖还拈着那份札,睡得很浅,浅到步伐声都能将她惊醒。

    书斋的门不知何时打开的,萧扶玉撑起身子来,不知何时,一袭月白衣衫的卫玠出现房门前的走廊上,正冷睨着她。

    他身形依旧挺拔颀长,面无情绪,目光极寒,使得萧扶玉整整一天的委屈酸楚不得不更在喉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更来不及欣喜,这样冷漠的眼神,仿若将他们之间的关系隔了万里。

    卫玠提步缓缓走入书斋,萧扶玉忙从锦垫上站起身,只听他口吻极其疏离,“你竟敢来见我。”

    萧扶玉指尖微缩,那封札不慎落了地,满肚子的话,到了此刻一句都不出来。

    卫玠瞥见札顿了顿,弯身将它捡起,漠然一扫纸上所写的,萧扶玉终于轻声道:“你是不是记得以前。”

    卫玠立马没有回话,如今就算被她知道什么也无妨,走到檀桌前将札点燃,火苗吞噬了纸张。

    他言语冷然,“陛下可是失望了,我是前世那个被你逼死的卫玠,不那么好骗了呢。”

    萧扶玉看着他的侧颜,眼眶起了水气,“我没骗你,我有给你写信,我本来是要杀了赵千檀。”

    卫玠随即回道:“那他死了吗。”

    萧扶玉微更,竟不知从何起。

    “你又与他走到一起了。”

    卫玠的目光回到她面容上,举步向她逼近,背着烛火,高大的身影笼罩而来,气场沉重,压得萧扶玉微屏呼吸。

    他道:“陛下又要杀我了,这次动这么快?才拿到金羽令而已,也对,往后的事也不需要我了。”

    萧扶玉摇着头,泪珠从眼眶里掉落下来,伸轻轻去攥他的衣袖,“我没有,这次没有,以前是我的错,我从未想过要你死,你便信我一次,就这次。”

    她素来爱攥他的衣袖,每次撒娇都如此。

    卫玠却未有半分动容,将衣袖从她中抽出来,“我只信我看到的。”

    檀桌上的札,燃成灰烬,风一吹散尽。

    卫玠眼中滑过失望,沉声道:“就差一点,我便放下前世种种了。”

    就差一点,便又将心交出去,可笑吧。

    既然喜欢戏弄他的情感,那往后谁也不想好过,他不再给她会戏弄他。

    卫玠眸色愈发暗沉,伸一推萧扶玉的肩膀,力道颇重,她未能站稳,当即摔倒于地面,疼到掉眼泪。

    “记得我过什么吗,最厌恶背叛。”

    卫玠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冷漠得如同不曾认识过,“不过区区几日,陛下便入了那人的怀,你便也是用这种方式讨他欢心的?”

    话语寒凉得萧扶玉心颤,摇头道:“没有我不知道他在身后”

    卫玠显然厌烦她诸类的话语,心中恨意越发浓重,亦不知瞒着他,同那人做了什么,她竟还敢来见他,就不怕他要她的命,要她死。

    “前世如此,今生又如此。”卫玠俯身压上来,擒住她的双,按在她发顶上,冷道:“既然都发现了,便,我死后你可是同他双宿双飞了。”

    萧扶玉被他按得动弹不得,心中不免升起怯意,她摇着头哭道:“没有,一直都没有”

    卫玠岂又会放过她,熟练地寻入襟里,行径粗鲁将束缚的束胸衣扯下来,力气又大又重,直让她扑簌簌的落泪。

    “他岂有碰过陛下?”

    萧扶玉心尖一颤一颤的,腕被他紧按得生疼,尚没反应过来,衣衫传来撕破声。

    她双按在发顶,便越发突显软白,因为轻泣不止,红梅起伏不平,但未有别他痕迹。

    卫玠的目光如似检查一般,不带一丝情感。

    萧扶玉既羞又难过,心中苦楚万般,她别过脸,瘪嘴道:“你不信我,何必再问我。”

    卫玠停顿片刻,掌转而扣紧她的细腰,逼近而来,低首咬了上去。

    烛光将二人的身影拉长,带着细雨的晚风吹来使得书斋更为寒凉,烛火因此也被吹灭。

    柔软的身子被桎梏得牢牢的,萧扶玉纤抵着他的肩膀,哪里斗得过这男人,被咬狠了,只能哭着求饶,越是可怜他却越不放过她。

    书斋的地面是竹制的,尤为冰凉,萧扶玉身下没有锦垫,硌得生疼,迎面而来的气息,强横得更让人喘不过气来。

    落在耳畔的话又毒又狠,萧扶玉越发委屈,尚未准备好便被嵌进城门,充实几乎要将她撑满,落在地板上的指颤栗不已。

    萧扶玉迷迷糊糊的,她几时受过这种苦,即便是以前,他也未曾如此凶蛮,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丝毫温柔。

    书斋内一片昏暗,推拉的房门正敞着,卫玠回来时并未没将它关上。

    萧扶玉衣裳散落一地,泪眼朦胧地看着外面的雨水,身姿半遮半掩在卫玠身下,她心中又惊又怕,只怕有人入书斋来。

    今日之后,怕是皆都听到她哭得厉害了,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却哭到求饶。

    卫玠轻瞥那白兔上的牙印,搂紧怀里的人,气息温热地冷道:“往后若不听话,便用红绳将雪儿绑在榻上,哪也去不了。”

    萧扶玉的细腰轻轻摇曳,千娇百媚,她被唬得身子微缩,有些声哑,“雪儿听话。”

    言罢,便被卫玠抱起来,一步步往书斋内的屏榻走去,步步皆往里头嵌深。

    卫玠低语道:“雪儿的腿只能缠我的腰,可知?”

    他声线沉哑,分外磁性,呼吸带着湿热。

    萧扶玉面颊靠在他颈侧,眼眸迷离的望着二人残留在地板上的水迹,甚至能感觉水迹流到腿侧。

    她点着首,将他的话重复的一遍,这也是她头一次如此乖巧,是不敢惹他生气。

    屏榻上垫着绒毯,比起地面不知软了多少,萧扶玉跪在上头,膝盖磨得粉红,她亦不知是第几次了,只知腿上无力。

    在他的盘问下,她是把所有事都招供了,包括前世的一切,更是委委屈屈地他不爱她了,从未这么可怜过。

    不知过了多久,萧扶玉卧在屏榻上,发丝已被汗水打湿,满是印痕的身子盖着棉毯,却露着粉嫩的脚丫。

    片刻之后,身躯高大的男人躺入榻内,单一搂便将那柔软的身子揽入怀中,轻揉眉心。

    这一天一夜,在城外的白马寺想了许久,仍是不想放过她,他想真应该将她关起来,大不了真的打断她的腿。

    不知她的话是真是假,不过事情,他自行会去查清楚,倒是今日她在相府等了一天,使他意外。

    意外她哪来的胆量,敢孤身前来,明明他有一万种理由杀她,倘若是背叛,她亦不敢来寻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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