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祝梦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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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梦之还没思索出头绪,就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阮绿棠吓了一跳。

    她赶紧收起,把阮绿棠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打量了一遍,才别别扭扭地问:“爸爸骂你了吗?还是,又打你了?”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本该帮忙按着冰袋的周佩琴却不见踪影了。

    阮绿棠四处望了望,在门外花园里寻到了她的身影。

    周佩琴正在打电话,神态心翼翼的,又带着几分燥怒。

    对方应当是在找人求证自己的身份,阮绿棠这样想着,去厨房又灌了新的冰袋。

    原先用毛巾包着的冰有些化了,顺着祝梦之的指缝脚踝往下淌。

    阮绿棠把它换了下去,用新的冰袋贴上去,一边轻轻脚地去擦那些水渍,一边回答祝梦之的问话:“没有,祝总了我两句而已。”

    好不容易习惯了刚才的温度,现在又被敷上新鲜出炉的冰块,祝梦之被冰得一激灵,龇牙咧嘴地也不忘为阮绿棠打抱不平:“爸爸怎么能随便打人呢?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你又没有卖身进祝家,他这是职场霸凌。”

    头脑发热地完,祝梦之也察觉到了自己话语中的幼稚之处,垂头丧气地重复道:“总之,他太霸道了。”

    阮绿棠被她的话逗笑了,安慰道:“祝总是关心则乱,又不舍得对你发火。”

    她迟疑了下,最后还是违着心:“你有这样疼爱你的父亲,很幸福。”

    祝梦之情绪还很激动,不免对这种话有些抗拒,赌气般道:“他不是你爸爸,你当然不知道做他的女儿有多痛苦。”

    阮绿棠的猛地顿了顿。

    祝梦之这才意识到自己错了话。

    她有些懊恼,几个时前才听阮绿棠她自就没有爸爸,怎么现在又忘了,净朝她伤口上撒盐了。

    但懊恼归懊恼,祝梦之到底拉不下脸道歉。她垂着眼皮往阮绿棠脸上偷偷扫了扫,最后犹犹豫豫地伸出,在阮绿棠左脸上碰了碰。

    “你脸都肿了,等下我给你上点药。”

    虽然还是高高在上的命令式语气,不过对祝梦之来,这就已经代表她低头示好了。

    阮绿棠好脾气地冲她笑了笑:“好。”

    “嗯。”祝梦之冷冷地应了声,别过脸,悄悄松了口气。

    冰敷完毕,阮绿棠给祝梦之简单包扎了下,洗完一转身就见祝梦之坐在椅子上,冲她大剌剌地张开了双臂。

    “?”阮绿棠一时有些惊讶。

    祝梦之倒是理直气壮的:“你抱我上去。”

    阮绿棠哑然失笑,昨天某个人还宁愿穿着高跟鞋爬山也死活不肯让她抱呢,今天态度怎么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祝梦之看到阮绿棠脸上的笑意,一瞪眼,又开始耍大姐脾气了:“我脚疼,走坏了你赔得起吗?”

    阮绿棠无奈扶额:“赔不起。”

    她走过去,拦腰抱起祝梦之,轻易地就将她整个人搂进了怀里。

    一回生二回熟,祝梦之这次毫不犹豫地就伸环住了阮绿棠的脖颈,动作自然无比,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阮绿棠低头瞥了她一眼,立刻被大姐杏眼圆睁地瞪了回来:“看我干什么,看路!”

    等到了房间,大姐坐在床沿边又开始指挥起来:“把我药箱拿来。”

    “哦,给我打盆水洗洗。”

    “毛巾不要忘记呀。”

    阮绿棠给她打了洗,又拿毛巾一根指一根指给她擦干,大姐才甩甩,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管膏药,挤了黄豆大的一粒在指腹上。

    她看了看站得笔挺的阮绿棠,不满道:“站那么远干嘛。”

    她一个eg都没避嫌,阮绿棠倒一脸戒备地站了那么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对她做什么呢。

    祝梦之不开心,对阮绿棠越发挑剔起来。即使阮绿棠弯腰把脸凑了过来,她仍觉得不满意。

    她指在阮绿棠面前晃了晃,皱眉:“离近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阮绿棠看了看两人之间不过二十厘米的距离,一挑眉:“你确定?”

    祝梦之最讨厌别人质疑她,闻言立马扬起下巴看向阮绿棠,她一句话没,态度却很明显。

    阮绿棠了然地点了点头,蓦地俯身向前,双撑在祝梦之身体两侧,一张脸紧贴到祝梦之脸前,与她不过三指距离。

    祝梦之心脏猛地一跳,睁大眼睛看着阮绿棠,话都不出来了。

    阮绿棠盯着她,又问:“这样可以吗,姐,还是还不够近?”

    祝梦之嘴上不认输,强装镇定地答道:“够、够了”

    但她着,却又悄悄往后仰了仰,与她拉开了点距离。

    阮绿棠看出祝梦之的动作,但没有楸住她的辫子不放,只是问她:“现在可以上药了吗?”

    祝梦之眼神飘忽几下,早就挤好的药膏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祝高义下毫不留情,阮绿棠的脸上那片红痕消去,留下了鲜明的几根指印。

    祝梦之光是看着,就觉得自己的脸跟着疼了起来。因此上的时候,她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就轻了下来。

    而且每动作一下,她都要贴心地询问一句:“疼吗?这样呢?”

    阮绿棠用心感受了半天,除了药膏的一点冰凉触感外什么也没感受到,她怀疑祝梦之根本就没把指贴上去。

    在第三次暗示“可以再重一点”无果后,阮绿棠干脆直接上,抓住祝梦之的那根指自己动了起来。

    “你你你干什么?”祝梦之话都不清楚了。

    阮绿棠一脸正经地回复她的问题:“擦药,你”她尽量委婉地暗示,“你受伤了,不太方便,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伤的是脚,又不是。而且是自己来,为什么还抓着她的不放

    祝梦之脑中闪过无数想法,最后鬼使神差的,竟然也没把挣脱出来。

    阮绿棠握着她的指擦药,祝梦之完全不需要费心,她骨碌碌转了几圈眼睛,把自己房间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仔细观赏了一遍,最后莫名其妙地又把视线放回了阮绿棠脸上。

    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观察阮绿棠,这么一看,阮绿棠的下巴长得很好看,既不过分宽厚,又不像刀削的那样尖。

    下巴和嘴唇之间凹了进去,形成了浅浅一个窝,显得下唇有些挺翘。

    阮绿棠脾气很好,经常是笑着的,而她嘴唇有些薄,一笑便会弯成一道线。

    鼻子生得也很精致,鼻尖不像她一样巧挺翘,却多了几分线条感,给阮绿棠整个人平添了一股清冷的味道。

    眼睛也——

    祝梦之视线往上一挪,没想到正好对上了阮绿棠的目光,她浑身一颤,立马把指往回抽了抽,声厉内荏地:“看、看什么!擦完药了吗?”

    “擦完了。”阮绿棠淡淡开口,把祝梦之的变得干干净净的指腹亮给她看。

    “哦。”祝梦之收回,不自在地搓了搓,趁阮绿棠不注意又往她脸上迅速瞥了几眼。

    眼睛也挺漂亮的嘛,她心想。

    阮绿棠不知道她这些心思,把那管膏药放回了箱子,正要提起放回原位,一个透明玻璃瓶突然从箱子深处夹层滚了出来,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幸好祝梦之床前铺了厚厚的毛毯,瓶子才没有碎,滚了几圈在毛毯上躺下了。

    “这是?”阮绿棠往地上看了看,弯腰要捡。

    祝梦之却反应激烈地往前扑了过来,想要赶在阮绿棠之前把瓶子捡起来。

    但她脚尖刚点到地上,脚踝就随着这个动作猛地刺痛起来。

    祝梦之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瞬间又倒了回去,情急之下她伸在半空中扑棱几下,抓着阮绿棠的胳膊狠狠拽了一下。

    她扑腾倒回了床上,另一个人紧随其后,重重地压到了她的身上,脸跟着埋进了她的颈窝。

    祝梦之低吟一声,阮绿棠赶紧支着胳膊要撑起身去看她,谁知道祝梦之正好偏头过来瞪她。

    她只感觉嘴唇擦过了一个柔软的触感,再一看,祝梦之僵在了原地,耳朵都红了。

    阮绿棠伸想要把祝梦之拉起来,伸到一半又停下了,略带尴尬地:“咳,抱歉。”

    不等祝梦之回答,她先弯腰捡起了玻璃瓶。

    瓶子里盛的是不知名的透明液体,还剩大半瓶,瓶塞有些松动了,从里面散发出浓郁的紫罗兰香气。是信息素的味道。

    阮绿棠将瓶子递还给祝梦之,对方伸接了过去,耳朵红得滴血,却还是满脸警戒地看着她问:“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好像有一点香气,”阮绿棠面不改色地反问道,“怎么了吗?”

    祝梦之闻着空气中浓郁的信息素,先是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对方是bet,对信息素不敏感。

    她明显放松下来,把瓶子宝贝似的塞到了枕头下面,此地无银地解释道:“没什么,这就是一瓶普通香水,你别想太多。”

    阮绿棠配合地点了头,祝梦之又赶紧把她往外轰:“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出去吧。”

    确认阮绿棠离开后,祝梦之才心翼翼地贴上自己的嘴唇。

    指贴在唇瓣上的触感,令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刚才那个意外的吻,连带着阮绿棠也在她脑海里活蹦乱跳。

    祝梦之用指在唇瓣上轻轻蹭了几下,耳朵上的红晕迅速蔓延到双颊,蒸得她整个脑袋都快要冒热气。

    她头脑发热地在搜索栏里打下一行文字:eg可以和bet谈恋爱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