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入学礼风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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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子监内,叶芊芊与燕蒹葭不知何时已然到了长廊处,显然是为了避开所有人。

    周遭尤为安静,西遇站在不远处,为她们望风,而叶芊芊难得的露出心翼翼的神色,斟酌着如何开口。

    “现在,叶姐可以了。”燕蒹葭勾唇看向她,神色自如。

    叶芊芊凝眉,问道:“公主听过我府上的事情罢?”

    叶芊芊早年生母与双胞嫡姐意外双双亡故,而后她父亲左相便续弦了一个女子。可奇怪的是,那女子才进左相府不到半年,便染了重病,香消玉殒,过了三年,左相又纳了一个夫人,谁也没有想到,新夫人一如前一个夫人那般,过门半年左右,忽染重疾,药石无灵。

    这件事,整个燕京都人尽皆知。燕蒹葭自然也悉知一二,她想过此事定有猫腻,但却未曾深究,如今听叶芊芊问起,她便点了点头,回道:“此事,本公主略知一二。”

    “我是左相府的二姐,我上头有个同胞嫡姐,”叶芊芊道:“但我的嫡姐与我母亲在我三岁的时候,便接连亡故。死因很简单,是一场重疾。”

    这话的时候,叶芊芊神色如常,倒是没有过多的伤怀或者旁的情绪,毕竟母亲故去的时候,她才三岁,根本不知世事。

    叶芊芊继续道:“那时,有道人来我府上,算卦占卜,我是灾星,八字太硬,专克身边的人。我父亲自是不信,将那道人轰了出去他,若我真的克父克母,为何他还活得如此平安顺遂?”

    “但好景不长,大约我八岁,我爹终于走出丧妻之痛,他见我年纪渐长,于是便续弦了一个姑娘。只是,那姑娘方入相府没有月余,便染了风寒,听人那姑娘自来是身子骨不错,开始她自己也没有在意,但日子过去,她的病越来越严重,我爹为此央陛下借来宫中太医,可太医诊断不出病症,只是风寒入体,并无中毒迹象如此一拖便是半年,半年过去,那姑娘终于香消玉殒。”

    叶芊芊永远记得,少时不知世事,但那姑娘死前紧紧盯着她,她是祸害,活生生克死了身边的人!

    再没有比一个人面色枯黄,犹如被晒干了的尸体一样,着诛心的话,更让人觉得可怖了。

    但不知为什么,叶芊芊丝毫不觉害怕,她只觉得讶异,心中却半点没有畏惧之意。

    “那姑娘的死,虽然也掀起了一阵波澜,但也我爹怒而让府中下人谨言慎行,莫要泄露诡秘。”叶芊芊道:“我爹还是极为疼宠我的,他怕我受到影响,便很快换了府中的下人,尤其贴身服侍我的。”

    “三年后,陛下体恤我爹鳏寡,便亲自赐婚与他,依旧是世家姐,我爹推拒不得。一如外界传闻,第二个续弦被纳入府中后,也没有熬过半年,便又死了”

    “第二个女子死后,陛下派了国师前来,国师踏入左相府”叶芊芊回忆着,继续道:“不是如今的国师扶苏,而是故去的老国师,老国师我命数不好,倒不是因为我八字太阴,而是上辈子我父亲残忍的杀害了我,于是这辈子转世,我便成了他的女儿,生来就是专门克他的妻儿,以慰藉亡魂。而这,也就是我为何不克我爹的原因。”

    “接二连三的诡事,加之老国师的确德高望重,我爹终于相信了。”叶芊芊叹了口气。

    燕蒹葭顺势问道:“老国师的确有些本事,只是不知,他如何才能化解?”

    依着她对老国师的了解,有他在,左相府的事情根本不是大问题。至少在燕蒹葭看来,老国师可是远比扶苏来的,更为卓越一些。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叶芊芊颔首,回道:“老国师,我爹上辈子造孽太多,如今这一劫难,是他该还的,他若是今生不还,下一世也是要还的。他可以暂时为我爹挡住煞气与诅咒,但挡得了一时,挡不住一世所以,我爹当即便决定,化解此怨,力求今世便解决一切。”

    燕蒹葭挑眉,揣测道:“这就是你需要嫁给一个阳气足的男子的原因?”

    “是啊,”叶芊芊眉梢蹙起,道:“老国师,我前世怨气太重,皆是因不得善终,若是我今生嫁给一个十足的阳气男子,顺遂安稳,度过一生,那么我爹身上的咒也会随之消散。但前提是,我爹不得再续弦,也不得有旁支子嗣。”

    左相年岁渐长,但府中就一个嫡女,别庶出的孩子,就是姨娘通房,也皆是没有。世人皆时候左相情深于原配夫人,其实不然他如此也不过不得已而为之。不过,对于叶芊芊这个女儿,左相却是的的确确疼宠入骨,奉若掌上明珠。

    “原来如此,”燕蒹葭恍然一笑,只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才继续道:“我记得那时,老国师时常不在府中,是不是就是去你左相府?”

    燕蒹葭年少的时候,极喜欢去国师府玩闹,老国师对她也是不错,但那时,老国师曾暗暗自得,自己收了个女弟子。

    生平第一个女弟子啊燕蒹葭想,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叶芊芊便就是老国师的关门女弟子!

    “这件事,我便不好相告了。”叶芊芊道:“我与老国师有过承诺,有些事情,不能为外人道尔。”

    见她如此,燕蒹葭自是也不多加为难,她只点了点头,笑着道:“叶姐不,本公主也不强求,只不过”

    她话到这里,尾音刻意拉得很长。

    叶芊芊蹙眉,问:“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尚琼也算是本公主的故交好友,若是贸贸然将他指给叶姐,恐怕不妥。”燕蒹葭道:“毕竟,我并不知叶姐为人如何。”

    “那公主想如何?”叶芊芊问道:“莫不是公主欲要反悔?”

    “反悔倒不至于,”燕蒹葭笑眯眯的看向叶芊芊,神色之间宛若诱惑人心的狐狸:“叶姐平日里多与本公主接触接触就行,好歹让本公主知悉叶姐的为人。”

    叶芊芊爽快应下,倒是不知道自己已然踏入了这狐狸的圈套之中。

    四皇子府,卉子站在燕然的面前,中端着一盘糕点,神色热切。

    “四皇子,奴婢给四皇子送糕点来了。”她将盘中的糕点放置在燕然的桌上,而后道:“殿下还是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宛若噩梦一样的话,让燕然背脊一僵。他抬眼看向卉子,迟疑道:“我还不饿,卉姑娘先放着罢。”

    几日下来,燕然深度怀疑,燕蒹葭派这姑娘来,不是为了监视他,而是为了毒死他!

    燕蒹葭知道他惯于做好人,而卉子又委实瞧着无辜纯良的很于是在她睁着期盼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时候,燕然根本无法拒绝。

    可谁又知道,卉子不仅不是燕蒹葭口中得那般‘厨艺绝佳’,反而还是一个连自己艺差都不自知的姑娘!

    这才几日,燕然便已然承受不住这般‘折磨’。可奈何,卉子当真是意识不到,每每见着他吃下,便满心欢喜。

    难得,今日卉子闻言,倒是没有勉强,只略显失望的点了点头,转而朝外走去。

    她掩上门,就要去后厨把自己中的食盒收起,然而路上却是遇到了不速之客,将她堵在了迂回婉转的长廊上。

    “卉姑娘请留步。”女子娇滴滴的声音,落在卉子的耳边,她抬眼,便见那女子身着桃色袄裙,外罩一件白色披风,眉眼秀丽异常。

    而她身后,站着三个女子,那三个女子也是生的貌美,只是比起这女子,倒是少了几分自信与气质。

    “你生的真好看。”卉子眨了眨眼睛,暗道,这女子可是生的比春光阁的好些个姑娘都要好看。

    那女子闻言,不由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卉子会这么一句话。不过转瞬间,她便又回过神来,冷笑道:“卉姑娘不必这样装傻充楞,你在殿下面前如此伪装也就罢了,在我们面前便不必如此了!”

    “装傻充愣?什么装傻充楞?”卉子不解,眼中一片迷茫:“奴婢为何要在四皇子面前装傻?可有什么好处?”

    “卉姑娘,究竟有什么好处你自己清楚!”那为首的女子哼道:“你不过是个婢女,哪怕殿下再如何待你不同,你也没有资格”

    话还未完,卉子便打断道:“这位姐姐,你可否不要一直卉姑娘、卉姑娘的喊奴婢?奴婢听着,总觉别扭非常。”

    她无辜的看着她们,插话的方式虽是无礼,但是得内容却是让人深觉无厘头。她们现在讨论的是有关于四皇子的事情,可她在什么?一个称呼而已,哪里比得上四皇子的事情来得重要?

    “柳姐姐,她定然是在装模作样。”另一个女子道:“我瞧着她若是真的那么傻,怎么可能被公主派来?”

    “卉姑娘素来这么会左顾而言他吗?”被唤作柳姐姐的女子闻言,不由冷笑一声,斥道:“你别望向飞上枝头变凤凰!四皇子可与其他男子不同,更何况卉姑娘生的委实太过丑陋,就卉姑娘这姿色,恐怕是连寻常男子也看不上你的!”

    “你是何人?”卉子神色平静,只淡淡望着所谓的‘柳姐姐’,问道。

    那女子仰头,傲慢道:“我是礼部尚书府邸的姐柳霜儿!”

    “庶出的?”虽是疑问的口气,但卉子的语气,俨然很是肯定,同时,也几乎是一针见血!

    嫡出的姐,怎么会给人做妾室呢?或者当是连妾室都不如。

    “你庶出又如何?”柳霜儿气急败坏,怒道:“我虽是庶出,也总比你一个贱婢来得身份高罢?”

    她兀自争辩,面红耳赤的模样,可谓怒到了极致。但卉子闻言,只从容的点了点头,肉嘟嘟的红唇,再次吐出两个字。

    她道:“通房?”

    一句庶出,一句通房,明显便压垮了柳霜儿的自尊心。她自来在府中几个通房里,最是地位‘崇高’,毕竟在她之下的几个女子,要么出身婢女,要么就是被旁的大人送来四皇子府邸的风尘女子,唯独她是尚书府家的姐,哪怕只是庶出,也能压她们一筹!

    “贱婢,竟敢以下犯上!”她伸,气的就要一巴掌朝着卉子的脸上呼去。

    然而,她却不知道,卉子武艺非常,几乎一成气力,便可以轻而易举拧断她的喉舌。

    下一刻便见卉子伸,抓住那气势汹汹,朝她挥过来的巴掌。

    “这位主,打人是不好的。”她嘻嘻一笑,随即食指一勾,转瞬便听到那女子发出惨烈的叫声。

    “啊!!!”柳霜儿顷刻便额角滴汗,她怎么也想不到,卉子不过一个动作,她的腕便仿佛被折断了一样,痛的她撕心裂肺。

    “你这贱婢,快放!”柳霜儿尖叫着,声音几乎穿破卉子的耳朵。

    一时间,柳霜儿身后的几个姑娘皆是往后退去,吓得几乎花容失色。她们对此深觉心惊,不过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丫头而已,为何一出便是如此的凶残?

    “主打人也就算了,怎么还骂人呢?”卉子腾出的另一只,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皱眉道:“公主,随意骂人的姑娘,不甚讨喜。”

    “快松开你的,啊”柳霜儿眼眶通红,她只觉得腕都要断了。

    “松开可以啊,”卉子笑得很是单纯:“主给奴婢道个歉,奴婢就松开。”

    “要我给你道歉?”柳霜儿咬牙切齿:“你一个贱啊!”

    她话还没有完,卉子下愈发用了两分力气,疼得她脸容扭曲,满头大汗,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去骂人?

    “我数三声,”卉子道:“主若是再不道歉,奴婢可就捏断你的腕了哦。”

    “一”

    “二”

    “卉姑娘,是我的错!”柳霜儿怒瞪着眼睛,明摆着心有不服。

    她话音一落下,卉子便顿时松了,就听‘咯吱’一声,柳霜儿的腕骨骼回到了原位,一瞬间的疼痛却依旧让她咬破嘴唇。

    直到完全从剧痛中恢复过来,柳霜儿才瞪向卉子,气焰再次涌了上来。

    “你这贱婢,竟敢如此待我!”她一边骂着,一边下意识后退两步,愈发贴近了一分身后的几个女子,以求心安。

    “主怎么又骂人了?”卉子叹了口气,道:“整日里什么贱婢贱婢的,四皇子怎么会瞧得上你们呢?奴婢听,只有讨得自己的夫君喜欢,这通房的身份才会随之高涨”

    虽是轻飘飘的几句话,宛若年长者对年轻人的规劝,但听在柳霜儿等人的耳朵里,顿时变了味道,仿佛是在讥讽她们。

    “好你个贱婢,竟敢如此嘲讽我们!”这一回,就连柳霜儿身后的几个通房,也忍不住同仇敌忾,对着卉子便好一顿辱骂:“你以为你这样的货色,被送到四皇子府邸就能脱颖而出?生的丑的也想野鸡当凤凰,不自量力!”

    “就是!就是!”另一个女子跟着附和:“你这肥硕的身子,别四皇子嫌恶,就是寻常人看了,也深觉膈应!”

    一句接着一句恶毒的话,自她们嘴里吐露出来,但凡是个妙龄女子,都要忍受不了如此被羞辱的。

    可奇怪的是,卉子竟是半点没有生气,她歪着脑袋,依旧无辜的宛若一张白纸。

    “你怎么不话?”柳霜儿狐疑道:“你不要以为,去找四皇子告状,殿下就会如何处置我们!”

    她见卉子不吭声,心下以为卉子是想假装柔弱,去寻燕然告状。

    “奴婢没有要告状呀,”卉子嘟嘴,摊道:“奴婢只是不想太过貌美,惹得不正经之人惦记,所以才故意吃这么胖的。”

    “你貌美?”

    她的话,惹得那些女子笑话起来,自来所有人都知道,女子天性爱美,怎么会有人真的为了遮掩美貌而故意吃胖?

    简直笑掉大牙,以为她们是三岁孩子吗?

    柳霜儿语气尖锐道:“真是丑人多作怪,怎么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子?”

    “几位主不信便算了,不过”卉子耸肩,不以为然:“不过,公主教导过,谁人若是敢辱骂奴婢,奴婢便可以不计较礼节问题,给那人点颜色看看。”

    着,她的视线落在柳霜儿等人的身上,那丝毫没有一丝杂念,乃至一丝怒意的眸子,吓得柳霜儿等人连连后退。

    “来人!来人!”柳霜儿率先喊道:“快!快来护着我!”

    下人应声前去,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厮挡在卉子与柳霜儿等人面前,看起来仿佛是一群人在欺负一个无辜的姑娘。

    “你别以为,你会点三脚猫功夫便可为所欲为!”柳霜儿背后的女子探出脑袋,恶狠狠道。

    “我这不是三脚猫功夫呀。”卉子皱眉,下一刻便见她宛若鬼魅一般,在众人都没有回神之际,冲了上去。

    分明人高马大,但那些厮却半点抵挡不住,不仅速度没有她快,就是动作也没有她来的狠辣。

    她闪身上前,柳霜儿站在最前面,被如此快的速度吓得尖叫一声。

    恰巧,就在她尖叫的空档,卉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颗灰褐色的药丸丢进了柳霜儿的嘴里。

    “呃”柳霜儿咽喉一滚,根本无法控制的便将那药丸吞入腹中。

    卉子闪身,再度以极快的速度,晃到了她们的身后,堵住了她们的去路。

    她靠在墙上,望着柳霜儿等人惊恐的脸容,依旧不为所动。

    “你给我吃了什么!”柳霜儿抠了抠自己的喉咙,试图吐出那药丸。

    “别费劲了,”卉子道:“这是哑巴丸,入口即化,你是没办法吐出来的。”

    “什么哑巴丸?”柳霜儿瞪着美眸。

    “就是你服下这哑巴丸,今后就会像哑巴一样,悄无声息。”卉子自然而然道:“只不过,主可知道,什么会悄无声息?”

    柳霜儿声音发颤:“什么人?”

    卉子嘻嘻一笑,露出天真的宛若孩童的神色:“死人呢!”

    死人?

    “这不是什么哑巴丸,这是毒药!是毒药!”柳霜儿使劲抠着自己的脖颈,无论怎么吐,也的确如卉子所,吐不出任何。

    “它其实还有个名字。”卉子一脸回忆状,道:“好像叫七日封喉丸还是什么九日封喉丸。不好意思”

    她挠了挠脑袋,歉然道:“我给忘了。”

    七日九日,顾名思义,她这几日就会死?

    “殿下!我要寻殿下!”柳霜儿顿时热泪落下,怕死的心理,却依旧没有让她忘记不能和卉子作对:“你这妖女,竟敢毒害我,殿下若是知悉,定然饶不了你!”

    “你尽管去寻殿下,不过实话告诉你,只有奴婢有解药,”卉子道:“你若是寻了大夫,胡乱给你诊脉开药,可能就不是七日或者九日封喉了。这毒药,若是碰着与之相生相克的物什,极有可能变成一日封喉丸。”

    虽她面上很是良善,但出来的话却是让柳霜儿差点没晕过去。也就是,她除了找她拿解药,就再没有别的法子了?

    着,卉子的视线落在另外几个女子的身上,眼神清澈至极:“这位主已然先吃下哑巴丸了,接下来就是各位主了。”

    见卉子将视线落在她们的身上,那几个女子早就吓得脸色发白了。

    她们没有柳霜儿那股子不要命的硬气,故而卉子的话音落下,便有人率先告饶,求道:“卉姑娘,放过我罢,我真的全程没有过卉姑娘一句不是,我不想死,我我真的今日只是随着霜儿姐姐来看看卉姑娘生的什么模样而已!是霜儿姐姐和彤儿姐姐方才骂的卉姑娘”

    “好你个紫鹃!”被唤作彤儿的女子,怒道:“你是如此不要脸,将罪名全都安在我和霜儿姐姐的身上!方才我的确是骂了卉姑娘,可分明是你怂恿我的,你这臭不要脸的!”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卉姑娘,你相信我,我”

    “好了,别争抢了。”卉子叹了口气,摇头道:“同仇敌忾不是挺好的吗?为何非要互相推诿呢?”

    她着,众人以为她这是不忍心了,皆是以期盼的眼神望着她。

    然而下一刻,卉子却道:“互相推诿,平白伤了情分,反正今日你们啊,是一个也逃不掉的!”

    露出一抹笑意,卉子缓步上前,一捏着她们的下颚,一塞进药丸,逼着她们将其吞咽下去。

    哀嚎声顿时便响彻长廊,她们没有想到,不过的一个丫头,为何连如此高大威猛的厮也能敌得过?且那些厮如今被她点了穴道,一个个皆是动弹不得,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你究竟要做什么?”柳霜儿好歹也是为首之人,她率先拉回两分镇定,质问道:“我们只是对你出言不逊,你凭什么如此待我们?若是殿下知道了,定然要拔了你的皮!”

    “对呀,所以不能让你们殿下知道。”卉子点头,认同道:“给公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绝不应当,所以”

    她抬眼,看向柳霜儿等人,笑颜如花:“所以,在座几位主还有几位大哥,谁若是敢将此事透露出去,我便拧断她的脑袋,想来这断脑袋一,比起被毒死,应该更加疼罢?”

    如此笑颜,让人深觉胆寒,柳霜儿咬着唇,忽然便怕了眼前的姑娘。

    杀人就杀人这姑娘,简直与临安公主一模一样。

    难怪她们是主仆,有什么样的主子,就当真是有什么样的奴才啊!

    那唤作紫鹃的女子,泣不成声道:“你要怎样才可以给我们解药?怎样才可以放过我们?”

    她倒是不傻,听得出这姑娘并非真的要杀她们,只是她不懂,卉子如此举动,究竟为何?

    “明日几位主来别院寻奴婢罢?”虽是询问,但她言下之意已然极为恶毒,谁若敢不去,她就断了谁的后路。

    在场几人,谁也不想死,尤其她们在四皇子府邸生活的很是惬意,没有皇子妃的针锋相对,也没有侧妃的施压,除了四皇子平日里不召见她们之外,她们的确过得很是顺遂。

    “好。明日我们去。”柳霜儿深吸一口气,道:“你可莫要出尔反尔,届时不给我们解药!”

    “不会,奴婢怎么会出尔反尔呢?”卉子嘻嘻笑道:“就是怕几位主跑去找四皇子告状那奴婢只要一个个拧断你们的脑袋,陪奴婢一起下黄泉咯!”

    谁也想象不到,就这么个姑娘,满脸天真,嘴里却冒着嗜血的话,且她丝毫没有为恶的阴森,仿佛是活在阳光下的妖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