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我会……誓死护着公主
楚天姚啊!
燕蒹葭攒出一个笑来,从容道:“楚天姚是谁?”
楚天姚是谁,她自是清楚,只是如今,倒是还想逗弄一番这少年郎,看看他气的跳脚的模样。
果不其然,少年郎心性不够,转瞬便怒道:“燕蒹葭,你不必知道我父亲是谁,我”
只是,他话还未完,便听燕蒹葭淡淡打断:“掌嘴。”
“什么?”楚元绽一愣,然而下一刻,他只觉脸颊吃痛,‘啪’的一声响动,让他眼前恍惚。
“你你打我!”楚家捧在心尖上的公子哥,哪里遭受过这样的对待?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时候?”燕蒹葭看了眼抽完楚元绽巴掌,转瞬到她身侧的西遇,而后缓缓道:“楚家公子,不懂礼数,胆敢直呼本公主的名讳”
她尾音拉长,抬眼看向楚元绽:“看来,你是觉得楚家素日里没有错处,便要上赶着让本公主挑出楚家的错处,好治一治楚家以下犯上的罪!”
“你你不要吓唬我!”楚元绽瞪大眼睛,捂着疼痛不已的脸颊,急急道:“我兄长楚青临可是大将军,不过是唤你的名字,如何算是以下犯上?”
“不错。”燕蒹葭似笑非笑:“楚青临的确是大将军,但你算老几?”
没有封号,五官无职的儿罢了,也敢在她面前叫嚣。
想来是楚家人保护的太严实,以至于如今还如此胡闹,不直接进退。
“你你”楚元绽恼怒万分,指着燕蒹葭,半天不出话来。
“你不想要指头了?”燕蒹葭挑眉,眸光冷然:“如此无礼指着本公主,本公主不介意让人断了你一根指,以示警告。”
楚元绽见她神色极冷,不由吓了一跳,他赶紧收回自己的指,低声嘀咕道:“真是歹毒!”
燕蒹葭懒得与他多费唇舌,只问道:“罢,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我兄长,楚青临。”楚元绽道:“听他要娶你!”
“他要娶本公主,与你何干?”燕蒹葭扬眉,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楚元绽,心下倒是有些纳闷。
楚元绽道:“是不是你逼迫他,他才如此忤逆祖父的意愿”
“你觉得,本公主要如何胁迫他?”燕蒹葭嗤笑:“他要求娶本公主,是他的事情,你若是有什么不乐意,自是可寻他去。”
着,燕蒹葭缓缓抬:“西遇,送客!”
西遇闻言,也不顾楚元绽如何吵闹叫嚣,只两下子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扛走了。
看着西遇离去的背影,燕蒹葭摇头,看向一侧的暗卫:“去给楚将军去个口信,就他足兄弟正在公主府外头,让他自己送回去。公主府可没有帮他看人的道理。”
“是,公主。”暗卫闻言,拱离去。
半个时辰过去,燕蒹葭正好用完膳食,打算更衣进宫。
楚家的事情,她已然不打算继续理会,本就是无关紧要,她如今要做的,是去看看她的皇兄们那失望的表情。
整理好,燕蒹葭便踏上马车,她看了眼还立在公主府外,被点了穴道的楚元绽,便头也不回,进入马车之内。
马车轱辘轱辘,很快便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便抵达宫门口。
燕蒹葭兀自闭上眸子假寐,直到听到马车外头传来西遇的声音,她才缓缓睁开眸子。
西遇低声,道:“公主,楚将军似乎在等您。”
“楚青临?”隔着马车纱帘,燕蒹葭凝眸。楚青临怎么会在宫门外?此时难道不是往公主府去接他家那不争气的弟弟吗?
就在这时,外头楚青临低沉的嗓音,清冷传来:“公主。”
纱帘晃动,燕蒹葭便见着楚青临隔着纱帘,站在马车之外。
她抬,素勾起纱帘,便瞧见楚青临站在外头。
青年眸底深邃,五官俊逸秀丽,他今日难得穿了一袭白衣,倒是有一股不染纤尘,高高在上的谪仙气息。
他望着她,翩若惊鸿,让人一眼惊艳。
燕蒹葭还未开口,楚青临便率先道:“公主今日倒是与素日里不同。”
“不同?”燕蒹葭挑眉:“哪里不同。”
“公主难得穿襦裙。”他缓缓垂下眸子,道:“不过,很是好看。”
这话的时候,楚青临倒是面不改色。
但燕蒹葭还是看到,这厮耳根子泛红,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忍俊不禁,笑道:“楚青临,你才与本公主见过几面?本公主素日里其实还是惯常穿襦裙的。”
前几日,她只是一时兴起。但并不代表她日日都穿衣袍,作男子打扮。
她话音落下,楚青临明显愣了愣。似乎是想到现世的燕蒹葭,他忽而恍然大悟。
是了,现世的燕蒹葭,不是从作为储君教养,所以她所作所为便更是放浪形骸一些,也更无畏人言。
但幻境中的她,是未来燕国的女帝,自然做事不同。
见楚青临沉默,燕蒹葭不由道:“楚青临,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公主。”他回道。
“等本公主作什么?”燕蒹葭一笑,娇艳如花:“你不打算将你家元绽弟弟带回去?”
“他得罪了公主,便是要受着责罚。”楚青临漠然道:“就让他站着罢。楚家无法为他撑起一片天,他也该学会自己承担。”
“倒是个心狠的。”燕蒹葭嘴角梨涡深深,笑眯眯道:“不过你来寻本公主作什么?你怎么知道本公主要进宫?”
他面不改色,薄唇微启:“公主昨夜,去了永兴坊。”
陈述的是一个事实。
燕蒹葭挑眉,正觉得纳闷,便听楚青临道:“临安公主于永兴坊遭遇刺客,并将刺客的首级送往四皇子府邸。”
“街知巷闻了?”燕蒹葭看向一侧的西遇。
西遇错愕,似乎并不知道。
楚青临代而答之:“不久前,刚传遍建康。”
燕蒹葭陷入沉思,能有这般本事的,且对她所作所为悉知的,便是国师扶苏。
可扶苏到底为了什么?
“有心之人为之。”楚青临缓缓道:“我已然派人去查。”
“大抵不用查了。”燕蒹葭舒展眉梢,笑了笑;“那人既是能够以如此快的速度传遍建康,那么便是有些本事的。”
“公主心中,可有揣测?”楚青临问。
揣测?
燕蒹葭敛眸,轻笑:“能有什么揣测,这建康,与本公主为敌的人物,可不在少数。”
对于楚青临,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
帝王之术,首当其要的便是决不能轻信旁人所言。
而楚青临,便就是她心中的旁人。
楚青临闻言,倒是不知她心中所想。只颔首,而后道:“今后我会护着公主的。”
“护着?”燕蒹葭一笑:“楚家的人,可也是容不下本公主的。”
楚家,无论再如何与君心相离,到底是保卫国土的将士。
楚家老爷子深知燕蒹葭乖张,其实私下并不赞同燕蒹葭成为储君。虽如今楚家不站边,但楚家最后终归是要选择一个站边的。
而燕蒹葭明白,他们站的边,大概会是燕然,不是她燕蒹葭。
“无妨。”楚青临道:“楚家是楚家,我是我。”
他忽而弯唇,难得露出一抹温柔:“我会誓死护着公主。”
这话的时候,楚青临那张俊逸的脸容,极致柔和。饶是见过无数美男子的她,也不由愣在原地。
如此情深的楚青临,究竟是为何?
那一刻,燕蒹葭忽而有些好奇,他为何会如此痴迷于她?
燕蒹葭入了皇宫,燕王询问了一番关于昨夜的事情,便安抚着让她回去了。
但由于没有证据证明昨夜的行刺是燕然的笔,燕王自是无法追究。
燕蒹葭对此,并不以为然,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她心中更为在意的,是扶苏。
如今扶苏将事情闹大,似乎是给了她一个绝对的优势。但燕蒹葭觉得,此事并非如此简单。
楚青临没有皇命召见,故而还在宫门口等着燕蒹葭,他倒是老实规矩,但有一人却率先截住了燕蒹葭的路。
燕蒹葭彼时正朝着御花园走去,她本打算与瑾樱殿给萧皇后请安,不料一人远远瞧见了她,便随之朝着她走了过来。
等到走到燕蒹葭的面前,她才弯了弯唇,笑不达眼底:“消息是国师放出去的?”
“是。”这一回,扶苏难得没有与她绕弯子,只道:“我过要送公主一阵东风的。”
的确是东风,这东风一吹,燕然的心思昭然可知。想来他脸上伪善的面具,戴不久了。
不出意料的回答,燕蒹葭笑着问道:“国师送我东风,可是要求什么?”
“扶苏早已远离世俗,心中无所求。”他从容回道:“无所求,无所欲,只是与公主有缘。”
“缘?”燕蒹葭眸底划过一抹深邃:“我与国师,几日前方见第一面,昨夜是第二面,何来的缘?”
“天不可泄露。”扶苏幽幽然道:“不过,公主若是当真心中不安,可许一诺与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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