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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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解人意的景妈妈第二天一早依言离开了, 临走前景宸抱着她又了一遍以后要带着景妈妈去一趟虫族, 就算不要恢复年轻的模样, 去调理一下身体,活得更加长久身子骨也能更硬朗。

    而对于景妈妈的离去, 最伤心的却不是景仁和景宸,反而是只和景妈妈睡了一晚的景熠,发出了超出他身体负荷的哭声,结果反而哭晕过去, 被手忙脚乱的新晋雄父雌父捧去了医生房间检查了半天, 又被泡进了营养液里。

    哲容坐在景宸身后给景宸捏肩揉胳膊, 被吓坏了的景仁也心有余悸:“孩子真是不好伺候。”

    这种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承受极限的生物,景仁突然觉得应该把自己结婚的计划再往后多拖上几年, 好好做做心理准备。苏颖反而盯着自己的肚子发呆,突然一脸兴奋地揪住景仁:“宝贝儿, 我们也生个娃娃!”

    在景仁和苏颖因为生娃娃的事如每日日常一般产生分歧热烈讨论,还没有达成一致共识的时候,景上将暗搓搓地跑来了。

    就像景仁的,景上将自己来的排场还比不上景妈妈,只跟了蔡上校一个人, 而景上将满脸不高兴,蔡上校只能在后面比划他家将军不高兴是因为昨天他没有成功拍到少爷的照片。

    “我孙子呢?”景上将气冲冲地站定,一眼扫过去, 没一个手里抱着孩子,顿时眉毛飞起:“你们四个大人在下面闹腾, 把孩子一个人丢在楼上了?!”

    景上将甚至不给景宸解释的时间,大步一跨就往楼上窜。

    医生抱着刚刚从营养液里出来的景熠,差点和莽撞的景上将撞在一起,关键时刻骨翅张开飞了起来,这才低头看清楚人:“景宸大人的父亲?”

    景上将气鼓鼓地抬头,一看见这个飞起来的虫族手里包孩子的包裹,一下气气焰就下去了,声地道:“快,快下来,飞这么高吓着我孙子!”医生见是景上将也落了下来,景上将立刻笑弯了眼睛凑上来,又被刚刚哭晕过去一场显得更加惨白的景熠吓得眼睛提溜圆:“我孙子砸这么!?”

    景宸心里一震,完了,忘了跟父亲通气了。

    景宸担忧地看向哲容,哲容因为景上将的话垂下眼眸,然而只是呼吸一口气,又挺起胸膛,虽然和他交握的手掌更加用力,但景宸不介意以这种方式提供给他的雌虫昂首挺胸的力量。

    景上将气冲冲地冲上楼,看见景熠以后,又同样气冲冲地冲下楼,景宸甚至做好了如果景上将要揍哲容,就挡哲容身前的算。

    “你你你!”景上将体现对孙子的爱的表现就是指着几乎叠在一起的景宸和哲容直哆嗦,偏又顾忌着楼上的景熠压着嗓子,虽然是有点滑稽的模样,可哲容依旧严阵以待,就在他算一步踏出任任罚的时候。

    景上将一个健步上前,揪起景宸的衣领子就把人拎出来,往旁边一甩,最了解景上将的蔡上校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从容不迫地接触懵逼的景宸。

    “你这臭子!”景上将骂出声。

    哲容和景宸交换了一个懵逼的眼神,哲容赶紧拉住又要朝景宸冲过去的景上将:“父亲,您是不是弄错了?是我……”

    “什么是你!”景上将顺着一口气先吼一句再回头,结果看见哲容又一脸纠结像是在努力压制什么,勉强露出一个慈祥和蔼的笑容,把正对着他的景仁膈应得了个冷战,景上将拍在哲容胳膊上的手都是放缓了力道的:“你不用劝我,二儿媳妇,你到一边歇一会。”

    景上将脱口而出的儿媳妇,让景宸把心放下来一半,可另一半还悬着,他都不知道他父亲怎么突然就要揍自己。

    蔡上校把景宸护在身后规劝自家将军:“将军,景宸现在失忆了。”

    景上将胳膊僵在半空中。

    蔡上校:“他现在只有十四岁。”

    景上将胳膊放下来一半。

    蔡上校:“您这也算是殴未成年人。”

    景上将重重地哼了一声,胳膊才彻底放下来,不过瞪着景宸的目光依旧是恶狠狠的,景宸一头雾水,可看景仁等人一个个也一头雾水的模样,景宸揪着蔡上校:“蔡上校,父亲为什么要我?”

    “你还敢问为什么!”景上将一听又暴躁起来,唯恐他真伤到雄主,哲容赶忙拉住老父亲,景上将挣不过一个青年期的健康雌虫,恨铁不成钢地连哲容也瞪了一眼:“就是虫族什么保护雄性的,把你给养的现在都什么样子!你还算不算男人了!”

    景上将气头上的话,显然的重了,景仁不高兴地护着弟弟:“老头子你瞎什么,宸要不是男人,你今天能抱上孙子?”

    “他要还是个男人,能让自己媳妇和孩子伤成那样?!”景上将比景仁还理直气壮。

    “宸当时也差点死了!”景仁闻言更是跳脚。

    景上将本来和景仁就因为警局工作的事情闹得不愉快,这次一对上,景上将气头更上:“男人不受点伤能叫男人吗?男人就得保护自己媳妇孩子,他轻敌结果害到儿媳妇和老子孙子,就是他没用!”

    景仁的暴脾气几乎和景上将一模一样,平时就算没什么事都能和景上将吵上两句,现在丢了工作的旧恨在前,苛责他弟弟的新仇在后,景仁跺着地板指着景上将就怼:“对,你是男人,你护媳妇就是把老婆孩子丢了自己回去荣华富贵,你护儿子就是利用职权把你儿子的工作给毁了,现在还有脸在这指着我弟弟骂!”

    当年丢下景妈妈和孩子回京城结婚是景上将一辈子的逆鳞,他一辈子就做下这么一件戳心窝子的事,如今被大儿子手指戳着面门子,话语戳着心窝子,憋得满脸通红,一口气上不来就这么往后直挺挺倒了下去。

    哲容和苏颖一边一个扶住景上将,哲容直接横抱起景上将,快速地窜上楼,经过目瞪口呆的医生身边时不忘把人叫上:“医生,进来给父亲做检查。”

    景上将晕过去,景仁还指着的手指像是抽搐一般弯了两下,苏颖过去抱住呆若木鸡的景仁,把他的胳膊放下来。蔡上校也放开景宸,赶紧要跟上楼,但经过景仁身边的时候,却欲言又止。

    苏颖扶住突然软下来的景仁,蹲在地上环抱着景仁,直接抬头问:“这位军官,您想什么?”苏颖感觉到景仁的身体紧张起来,但依旧继续:“景仁总要知道的。”

    蔡上校:“仁,将军调查了苏女士,知道她是省警局派出去的卧底,等扬帮的事情收尾结束,苏女士肯定是要回省警局的,他让你离开市警局是算找人把你弄进省队,但是因为还没定下来,就不让我们跟你。”

    蔡上校完,看了一眼苏颖,苏颖抱着景仁向犹豫的他和景宸点点头,让他们上去看景上将,景仁这里她来照顾。

    蔡上校到底算是看着景仁长大,对景仁也有些关爱之情,景宸看出他的犹豫,可此时蔡上校留在这里,景仁才会更加难堪,景宸上前拉住还想什么宽慰景宸的蔡上校,摇了摇头,拉着他去了楼上。

    “他们父子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相、性格、脾气,都是一模一样的倔。”蔡上校上了楼忍不住叹气,两个牛脾气顶在一起,最终还是被对方的尖角互相顶得遍体鳞伤。

    “啊对。”恍恍惚惚跟着走到医生房间门口的蔡上校突然反应过来,拉住景宸同样心翼翼地态度解释:“宸,其实将军之前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心疼少爷口不择言,你不用放在心上。”

    景宸摇头:“我觉得父亲没有错。”

    蔡上校诧异地看向似乎很正经的景宸。

    然而景宸虽然沉思但目光看上去依旧是澄澈的,和他以前寥寥几次的碰面里掩盖着深沉的目光完全不一样。

    “虽然我不记得那时候的事情。”怎么可能不记得呢?“但是我有听他们的复述。”

    “我轻视了对方,如果只有我只是我一个人,哪怕死了也是我自己的问题。”景宸看向紧闭的房门:“可我不是一个人,我连累了哲容哥哥,也连累我的孩子,我没有记忆,但是感觉是骗不了人的,我知道有记忆的我一定非常看重哲容哥哥和孩子。”

    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伴侣和孩子,这就是他的无能。

    哪怕在虫族,这也是一个非常容易理解的概念,责任这个词无论对于什么种族而言都是存在的,尤其是虫族和人类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的群居生物,他们的责任大多都是围绕着周围的亲密的同族展开。

    虽然在虫族,这被定义为是对于自己的所有物的责任,没有任何雄虫能忍受其他虫伤害自己的所有物,既然归属于自己,理所当然,哪怕是伤害的权利也只能自己有。

    “不知道以后恢复记忆了,我还会不会记得这件事。”景宸沉思了一下,十分郑重地表示:“我觉得我需要把这一段记录下来,万一不记得了,看一遍就知道了。”

    “哲容哥哥和孩子都是我作为一个男人应该背负的最基本的责任,我总不能再毫无责任感地活着。”

    蔡上校看着认真地着这样的话的景宸,一时觉得这完全不像一个十四岁记忆的孩子能出的话,可一时又觉得,着这样话的景宸终归是让他看见了景上将的影子,才更加确认这个继承了其母美丽纤细外表的青年,现在已经是一个继承了父母双方优点的理智成熟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

    好的,爆了手速,没有高铁了( ̄▽ ̄)/

    不知道表述的清不清楚,这一章算是我对于男人的定义,不在于什么肌肉胸毛,还是喝酒吃肉,或者满嘴荤话脏话。

    我上学的时候隔壁班有一个所有人都娘娘腔的人,可是那个人高考没考出正常水平,但是入学以后一步一步该学的学该考的考,给我的观感就比那些逃课球泡妞约炮染头黄毛的人好很多,然后我把我的观点跟我室友,她们都很不可思议我居然觉得一个娘娘腔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