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预感
“传中诺亚为了躲避灭世的洪水,打造了一艘特殊的船，他搜集了每一种植物的种子、每种动物雌雄一对，方舟与通常意义上的船不同,它像是一个巨大的长方形箱子,所以叫‘方舟’。
“大渊裂开了缝隙,天上的窗户敞开，暴雨连续四十个昼夜。
“洪水淹没了大地,又淹没了所有高山。
“方舟有顶部,可以遮挡从天而降的暴雨，使诺亚和他的家人不需要担心船只倾覆的问题。方舟内部是一个个隔开的房间,装有不同的动物。”
电子械音毫无感情地念着圣经的故事。
夏教授一动不动地，他缩在宽大的椅子上,身影透着一股不出的疲惫。
“导师？晏龙来了。”
那个脑袋光可鉴人的助站在门口张望，身边是一个滚轮器人。
夏教授醒过神,摁键把有声朗读模式关了，转头招呼道：“进来吧。”
器人骨碌碌地滚到桌子旁边。
房间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都是夏教授的学生与助，只是大家刚才在保持沉默。
“教授怎么忽然听起了圣经故事？”没头发的助拉开了长桌旁边的椅子,笑着问。
笑完了他发现气氛不对，凝重得让人窒息。
“呃,这是？”
环顾四周，因为在场的基本都算夏教授的“学生”，他才开玩笑的。否则这种开会的架势一摆，谁敢乱发言？
“朱，你先坐。”夏教授叹了口气，摆示意。
傻子都知道有坏消息了，朱忐忑不安地选了器人旁边的位置。
“随便听听的,人一老，想得就多。”夏教授叹口气，自嘲地笑道，“我这是越听越觉得‘诺亚方舟’这描述吧，根本不是船，而是宇宙飞船。”
大洪水时代哪来的宇宙飞船？
朱正要话，脑中忽然冒出一句话。
——这也不一定，没准是外星人的飞船呢。
这个念头太荒谬了，朱赶忙甩开，心翼翼地问：“夏教授，是得到了什么新的消息吗？”
虽然都是搞科研的，但是大家的专业跟航天与能源没什么关系，平时也尽量不去想这个“诺亚方舟计划”，没有人真的愿意相信地球被陨石砸中。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认为陨石危能化解，搞飞船只是为了在太空竞赛里不落后别国，毕竟人类的未来是开发星际资源。
这也不算是自欺欺人，不过是怀着积极奋斗的心态。
自从两年前第一次牵引陨石偏移轨道失败，这种心态就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尽管正面的积极声音变多，呼吁大家有信心的言论不断增加，第一次实践难免有点问题第二次总结教训肯定成功的法很有道理——可是一想到失败的后果，没人不怕。
怎么办，就忽略不去想呗。
朱甚至觉得，知道这件事是个负担，夜梦回时忽然想起这茬就冷汗直冒。
总之，陨石的消息对外封锁，是得到一致赞同的。
万一导致社会混乱，反而干扰“诺亚方舟计划”与“解除陨石危”的正常进行。
夏教授沉重地点点头，低声：“陨石在今天早上离开了木星引力最大的星域，大概一个月之后完全脱离木星引力范围，牵引计划即将宣告失败。”
“还有一个月，不是有别的方案吗？”
“联邦科学院的第二套方案，是从太空站发射登陆探测车，再远程遥控器人在陨石表面挖掘破坏，埋入强效的电磁牵引设备，但是这颗陨石成分不明，有强力的干扰，登陆探测车失控了。”
夏教授看着众人，“这使预备方案也进入了紧急修改阶段，要更换一颗质量更大更稳定的人造卫星，由航天飞行器携带发射，从侧面撞击陨石迫使它改变轨道。”
听起来很靠谱，成功的可能性很高，可实话，大家放心不下。
别上了年纪的夏教授，其他人一想这事就感到心梗、头痛。
大搞是墨菲定律吧。
——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它总会发生。
夏教授看着自己的助与学生。
这些人年纪最大的四十岁，至于最年轻的
夏教授的目光在滚轮器人身上一掠而过。
假如陨石真的降临，谁能知道未来呢？到了那时，做再多的准备都嫌不够。
“好了，不提陨石的事了，今天开会是为了更换一下给晏龙的新载体，主要是预防电磁脉冲弹。再给‘幽灵’量身定制一些装备，来来，集思广益一下。”夏教授咳嗽一声，把投影切换到了几张复杂的设计图上。
***
陆笛毫不犹豫地丢了培训表，决定按照咸鱼的步骤来。
先学习怎样让敌人失去攻击力。
“半分钟之内将一柄枪拆成零件，或者反过来把零件还原成武器？很好，就学这个！”
陆笛想起自己在对付血狼雇佣兵的时候，危急时刻只在震撼弹制造的白光里拽住雇佣兵的枪，不让对方胡乱扫射，如果有了这种熟练技能，可以卸弹匣拆零件啊！
脸贴脸的惊悚出现方式，不能只是吓人。
潜入敌后，也总要搞点有价值的破坏吧！
为了这件事，陆笛不得不去找夏教授，弄到了一双新套。
——当然，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这是一双很朴素、没有任何花样的套。
不过夏教授承诺，新的套正在设计制造中，主要加入光学隐形变色技术，保证一眼过去很难发现套悬浮在空中。
陆笛很满意。
就是没敢打听套的造价。
他开始在埋头啃书，从轻武器种类大全近代轻武器的运用学起，然后才是武器构造理论，啃完在电脑上进行课程考试，等到袁仲夏拎着一箱子没有弹药的各种武器进门现场教学时，已经五天过去了。
“你竟然五天没出过门。”袁队长放下箱子，表情里充满意外。
“这算什么。”
陆笛心，他五年不出门都行。
都怪这个无理取闹的世界不给咸鱼会。
“我以为你会去找晏龙的。”袁仲夏继续表示纳闷。
陆笛随口：“找他干什么？编个相声段子搭档上春晚？”
袁仲夏：“”
那可算了，这种节目他一点都不想看。
“也没见你去找陆胡琴他们。”袁仲夏把箱子放在桌上。
陆笛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她不是也没来找你。”
袁仲夏动作一顿。
“哈，别想了，第一你心里没重复念叨这件事所以不是我读心，第二我也没有隔空读取其他人格想法的本事。”陆笛头也不抬地地，“我只是非常了解他们。”
“他们”
“他们平时也当我不存在的，少一个我，话时还少一分顾忌。”
陆笛完全没有袁仲夏预料中的伤心，他用轻松的语气，“不管谁家里有十七个兄弟姐妹，都会吵成一锅粥，能少一个，大家都感到轻松。”
“也不是这样。”袁仲夏试图解释。
“哈哈，行了，我知道你们在给陆云治病，我怎么能回去干扰？”
陆笛还是很希望陆云醒来的，也许陆云能回到正常的生活。
少一个能理财的蒋竽，一个能交际的胡琴，一个咸鱼的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
“刚才都是玩笑话，不找晏龙，是知道你们都在忙，抓了那批奇方集团的人总要审讯，不得还要继续往下查。我一个普通人，躺在宿舍等结果不好吗？”
陆笛一边，一边用套拿起箱子里的武器，凑到眼前仔细端详。
这让袁仲夏产生了一个错觉，仿佛在搞一场武器贩子交易，现在是验货环节。
会有这个错觉，主要是陆笛拿枪的姿势太标准，神情也太认真。
“教学视频电脑上面都有，真的不要现场教学？”
袁仲夏也拿起箱子里的一柄武器，示意地问。
“不用，我倒是有个问题，奇方集团董事长的儿子被我们抓了，他老爹呢？”
“跑了，早在十一月初，董事长林北堂就坐私人飞去了欧洲，那时候国内外还风平冷静什么事都没有呢！现在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儿子出事，公司也被查的事情了，给‘血狼’雇佣兵的尾款应该是通过他的账户支付的。儿子没能平安抵达，他心里还能没数？”
袁仲夏话刚完，就有人敲门。
“夏教授？”
夏教授身上还跟着滚轮器人。
要陆笛，塞给晏龙一把扫帚，活像是清洁器人上门服务。
“新的任务下来了，时间有点赶。”夏教授满脸疲惫，揉着额头，“正好我跟晏龙过来一趟。”
袁仲夏有些诧异，连忙打开自己的腕式电脑，发现上面是空白。
“是一个秘密任务。”
夏教授拍了拍器人的身体，又握住那只虚空漂浮的套：
“袁队长，你充当外交警卫人员，跟随明天出发前往地球联邦总部的队伍晏龙和幽灵与你一起，任务是想办法把林北堂秘密带回国，一定要心，我们怀疑北欧那边目睹的狼人也是相关研究所改造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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