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2章
韩潇将披风解开,盖在她身上,揽她入怀的轻轻地在她背后拍着,“累了就先睡一觉。”
夏静月摇了摇头:“不睡了,没一会儿就到家了。”
刚睡着又摇醒来,那不是更难受?
“你不是明儿休沐吗?咱们到庄上去住一,现在就出城。”
“现在?”
“嗯,我让初晴回夏府跟老太太了,清平庄那边有事,你得赶去处理。”
夏静月低低笑着:“若是奶奶知道你半道拐了我去,看她怎么收拾你。”
老太太虽然接受了韩潇,但男女大防可是盯得很紧的,连她收了他的礼物老太太都要提醒几句,更别提去了他庄上去住。
韩潇看到夏静月中的卷轴,拿起来一看,在夏静月看不到的角度中,眸色微沉。
夏静月甚为高胸指着卷轴中的画与韩潇个不停,评论着左清羽的画技,优点如何,缺点如何。
韩潇听得极不是滋味,然而脸上却丝毫不显,将画轴一卷,扔往一边。顺势搂着她往锦被上倒去,封住她的唇。
一阵意乱情迷的亲吻后,夏静月还记是方才的事,“你怎么把我的画扔了,心点,别弄坏了。”
“坏不聊。”韩潇盯着她娇艳的唇,忍不住又深尝一番,待到夏静月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低哑的嗓音在她耳际带着浓浓的诱惑:“既然你这么喜欢这画,为免它丢了坏了,我给你保存了如何?”
“嗯?”夏静月的头脑才清楚一些,却不想他低头在她敏感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一股又麻又痒的感觉从尾椎爬上头顶,不仅让她浑身力气都没有了,连思考的能力也退化了。
再到韩潇来问时,她糊里糊涂地就答应了。
马车一路往京郊而去,大道上,薄雪铺在路面,使得马车不敢行驶得太快以免翻了车。加上主人不急,便一路悠闲地往华羽山庄而去。
马车内温暖如春,夏静月靠着韩潇这个人体大火炉,身上盖着两件披风,暖和得她一动也不想动。“你知不知道顾幽跟我了什么?”
韩潇闭着眼睛休息着,闻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没有多大的兴致,甚至有些不解此时此刻,夏静月提起一个陌生的人来做什么。
“你跟她以前真的不认识?”夏静月看着他的眼睛,因为他闭上了眼睛,只能看到他长长和黑密的睫毛,像两把扇子一样镶在眼睑上。
韩潇连睁眼的兴致都没有,摇了摇头。
夏静月正欲让他再仔细地回想,可念头一转,暗想,听顾幽的话,不像作假,可韩潇的话,也不像假的,那么他们二人就算曾经有过交集,韩潇也全忘了。既然他都忘了,她干嘛还要让他想起来?万一他们真有什么深刻的过往,唤醒了他的记忆,以后
想到顾幽对韩潇的痴缠,夏静月默默地躺回去,不发一语。
她有毛病才闲着没事给自己找个情敌呢。
不管以前他们有怎么样的过往,总之如今以及以后他是她的人了。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想通之后,夏静月也跟着韩潇一样,闭着眼睛休息着,在马车的晃悠下,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大清早,左清羽就去夏府找夏静月,可哪还找得到?夏府下人只大姐去庄上了,至于什么时候回,并不知道。
左清羽问了清平庄的位置,冒着一路的寒风赶到,清平庄的人早得了韩潇的指令,告诉左清羽大姐出门访客去了,不知道回来还是不回来。
左清羽不肯离去,在马车上等着夏静月,一直等到傍晚了,夏静月仍然不回。可怜左清羽却受寒了,一路打着喷嚏回京。
左清羽受寒了不能进宫,夏静月的日子依然如故。
皇帝今年不办万寿节,只办了一个宫宴,一个臣子与外命妇都没有请,清清淡淡地过了。
他不得不清淡地过了,每办一次万寿节就得耗费大笔的银子,别如今国库空荡荡的,就是年年丰收也没有年年大办寿辰的。如此劳民伤财的事,是昏君干的事。何况他还要省着钱来进行改革,别做寿了,宫中妃子的用度都在削减,今年过年也得削减开支。
宁王送上了他新办的差事,无功无过,事情勉强办成了,并没有得罪太子,也没有得罪明王。
皇帝看完之后,对这个儿子的能力又加深了一层的了解。
别的不,办了这么大的事,各方势力仍然平静如初,这平衡力在几个儿子中是首屈一指的。
看来这个儿子也不容觑。
皇帝心头掠过各种念头,口中却大为赞赏了一番。
章节目录第399章谁更狂妄
宁王得了皇帝的夸奖,心中大为激动和兴奋,“儿臣愿为父皇尽犬马之劳,但凭父皇有所差遣,儿臣赴汤蹈火在所不措。”
皇帝龙颜大喜道:“你有这个孝心,朕甚为高兴。不过现下快要过年了,你暂且歇息一些时候,明年朕在工部给你管几份差事。”
到六部去办差,明能真正参与到朝政之中了,宁王又是一阵的激动。
宁王拜谢过皇帝后,琢磨着如今头无事,正好可以给顾幽出一口气。
他眼珠一转,朝皇帝道:“儿臣这些时日为父皇奔波,身子未免有些疲倦过度,听闻夏女官在调理一道上造诣甚深,儿臣恳请父皇批准,让夏女官帮儿臣调理几。”
皇帝甚为意外,“你身子不舒服请太医来看就是,怎么找她了,夏女官不过是会做一些药膳罢了。若是实在不舒服,朕宣御医为你诊治一番。”
宁王解释道:“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听四皇兄在吃夏女官调理的药茶,据效果不错,所以儿臣也想见识见识。”
皇帝沉吟一下后,就准了。
夏静月接到皇帝的口谕,让她为宁王调养身体后,就去太医院看了明王的病案。
诊病、写病案,由太医院的人负责,夏静月只需看了病案之后开药茶方子就行了。
一般为了保险起见,她开的药茶都是功效比较一般,以保守疗法为主,辅助太医开出的药方治疗。
夏静月写下药茶的方子后,交给为宁王诊了脉的太医看了后,得到太医的赞同,这才拣了药材让人送去宁王府上。
药材才送去明王府,宁王府的总管李公公亲自带着药材来找夏静月。
“夏女官,你开的这些药宁王府的人没熬过,也不会熬,不如夏女官帮忙熬了再送来王府?”
“直接煮成药茶便行了,没什么难度的,在宫中熬好了送去宁王府,都要冷成冰水了,这药茶得趁热喝。”
“没关系,你煮好后放在暖屉中,让咱家带回宁王府就行了。”
夏静月虽然对李公公的要求感觉奇怪,但人家宁王爷是权贵,她一个六品官惹不起,只好在宫里给熬好了,让李公公带回去。
然而没多久,李公公又带着药茶回来,态度不佳地指责夏静月:“夏女官,你这药茶熬得太淡了,据我们王府的大夫,还未曾熬出药性就倒出来,药效明显不够,你再熬一次。”
夏静月重新给他熬了之后,李公公又带着碗茶过来,这一次又熬得太浓,药性太强,宁王喝了后腹泻了,让夏静月重新再熬。
如此三番四次,李公公的态度越来越恶劣,甚至开始指责夏静月故意怠慢宁王,有羞辱王爷之罪。
这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夏静月总算是见识到了,那些权贵想要整你时,有千百种办法,但你却毫无办法。
让你熬药,你不熬?光一条藐视亲王的罪名就不轻。
找皇帝做主?这么一点破事也要皇帝出面,估计这女官是做到头了。虽然夏静月一开始就不想做这什么劳什子的女官,但自己不想到,和被炒鱿鱼是两码事。
何况对方要找她麻烦,她就算辞职了也躲不过去,反而会被变本加厉地报复。毕竟她还是御前女官时,对方还不敢做得太过份。
夏静月又去领了一份药材给宁王熬了一份,暗中琢磨着他若是再不满意,她得想个法子才校
老虎不发威以为是只病猫呢,虽然她还没弄过王爷,但不介意拿宁王试试水。
将药茶倒了出来,放在盅上,夏静月递给一脸倨傲的李公公,并提醒他:“李公公,这药茶呢,不浓不淡,到你的上时也是滚烫的,你若是拿回去了又回来冷镰了或者其他的,可就与本官无关了。你若是非要找本官的麻烦,本官少不得豁出去脸面,去皇上与太后面前理了。”
即使不去找皇帝与皇太后告状,但抬出这两尊大神来,多少可以震慑一下这些牛鬼蛇神,让他们掂量掂量着。
李公公皮笑肉不笑地接过,“这药王爷还不曾喝过,至于到时喝了有没有问题,咱家就不知道了。”
敢情想诬蔑她药茶有问题?
夏静月想揪着李公公一顿,那李公公却领着药茶走了,让夏静月连骂他几句的时间都没樱
李公公冷笑着离开:一个的六品女官,王爷想整你还不是动动指的事?敢在咱家面前这么狂,等会儿你就知道厉害!
李公公暗中想着怎么帮宁王磋磨夏静月,路经一个转角时,突然撞上一人,将对方托盘上滚烫的药汁撞翻,泼了他一脸。
李公公脸上被烫得疼痛难当,未等他开口时,对方已经厉色尖骂起来:“哪来的狗奴才,竟敢故意撞翻殿下的药,罪该万死!”
李公公连忙抹开脸上的药汁,定睛一看,才知道方才撞到的人是睿王府的大总管王安。
李公公是宁王府的大总管,在官职与品级上与王安相同。
然而,奴婢身份哪个贵哪个贱,得看他的主人是谁。
王安是睿王的人,睿王是什么人物?
而宁王又是什么人物?
因此两人虽然是同级同品,但李公公在王安面前是矮了好几截的。
可以,有那般强势霸道的睿王做作主人,睿王府的人一个个都是气焰嚣张,狂妄得不行的。
见撞到是王安,李公公心中一惊,暗叫倒霉,宁愿得罪东宫的大总管也不愿得罪这王安。
他顾不上被烫得发疼的脸,连忙陪笑:“原来是王公公,咱家方才没有看到王公公”
王安却不容他狡辩,怒道:“我们王爷旧疾复发,正等着这碗药救命的,却被你这狗东西给撞翻了!你耽误王爷的病情,就是谋害我们王爷!来人,给咱家抽他!”
王安一声令下后,后面力大无穷的睿王府内侍冲上来,抓了李公公连扇了二十几个巴掌。
跟在韩潇身边的内侍都是武艺高强之人,这一通打下来,不仅把李公公打得脸肿成猪头,连牙齿都掉了一半下来。
王安见李公公被打得跟一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还不解气地上去踹了他几脚,骂了一声瞎了眼的狗东西才离开。
李公公一脸是伤回到宁王府,宁王自然不肯罢休,宁王府的人被人在宫中打得跟猪头一样,对方又是一个太监,他若是忍了这一口气,这一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宁王刚得了皇帝的赞赏,风头无两,王安的这一巴掌不是打在李公公脸上,而是打在了他的脸上。
宁王立即带着满脸红肿,牙齿都掉一半的李公公告到皇帝面前。
在宫中公然行凶,肇事者又是一名王府太监总管,皇帝马上让钱公公严查此事,并宣了王安过来问讯。
王安被传进宫,不等皇帝发怒,一见到皇帝就双腿跪下,哭得稀里哗啦的。
此举倒是把皇帝给惊着了,“无缘无故的,你哭什么?”
“陛下、王爷、我们王爷他”王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不清楚了。
皇帝被他此举给吓着了,慌地站了起来,颤声问:“老四怎么了?”
王安一指宁王旁边的李公公,叫道:“我们王爷突然旧疾复发,正等着药救命,却被这厮故意撞翻了药,险些害得我们王爷没了命!”
“老四如今怎么样了?”皇帝急得亲自从龙座走了下来。
王安拿袖子抹去眼泪,抽噎着道:“王爷已经回了王府,通过大夫的一番急治,刚刚醒转过来,暂无大碍。不过,大夫王爷错过了最好的救治会,又劳累过度,须得休养十半月的,恐怕没时间为皇上分忧了。”
得知韩潇已无大碍,皇帝长松了一口气,转而又想到如今正是改革的重要时候,韩潇却因病不能再帮他了,顿时气得一阵糊涂。
好不容易在韩潇的协助之下,改革之事有了眉目,这一下子又打了水漂。
皇帝不爽,就迁怒到罪魁祸首身上,阴沉的目光投向了李公公头上。宁王看到,暗叫不好,但又不敢在皇帝的盛怒之下求情——
夏静月正等着李公公和宁王的人来找麻烦呢,心中也想好了几个应付他们的法子,做好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的思想准备。哪知没等到李公公,却等来了李公公被皇帝给杖毙的消息。
韩潇做事,不弄你时不管你怎么蹦达都懒得理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