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惹了一点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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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丁一行人回村的道路, 并不是最快的那条路。一来是阿九需要时间思考对策, 二是他们的路线长期受到大飘的爱好影响。

    大飘的爱好非常明确,喜欢吃。

    一开始, 大飘还不怎么挑食,有食物填饱肚子就十分满足。后来,大飘意识到不仅爹爹宠自己,严肃的父亲也很宠自己,大飘就越飘越起劲了。

    尽管父亲取的名不怎么好听, 不过,父亲准备的食物却相当多。

    此外,父亲更是允许大飘外出觅食,挑选更合心意的食物。

    大飘毫无悬念的吃得又胖了一圈。

    而且,由于大飘经常和岩松鼠一起玩, 大飘学会的是第一句话不是喊父亲,不是喊爹爹,而是喊了一句:“啊啊啊。”

    作为父亲的阿九不禁有点犯愁,自家孩子以后可千万不要像岩松鼠那般话不利落, 意思完全要用猜。

    只不过这些问题不是什么大问题, 大飘总会有口齿清晰的那一天,阿九不急这一时半刻。他教大飘学习喊爹爹, 让蒲丁能更高兴一些。

    蒲丁对养孩子没有多少的条条框框,村里历来的习惯是放养,让家伙们自由自在的成长,蒲丁也选择了这个方式。

    他毫无烦恼, 大飘整天的“啊啊啊”,他照样能听懂。以蒲丁对岩松鼠的了解,岩松鼠的“啊啊啊”的表达,蒲丁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当前的这点难度对蒲丁来,压根不是难度。

    光团通过这段时间的大吃特吃,最终的形态逐渐展现。

    这是一个儿子,他不是蜷在一枚龙蛋内,而是一朵蒲公英的绒球。但大飘和普通绒球有点区别,他这个绒球能发光。

    蒲丁的这个大儿子远比蒲丁时候的个头大,蒲丁是一个不能触碰到土地的绒球,他和阿九特别能吃的大儿子,则是胖滚滚的圆球。

    而且,这个胖圆球,吃相还稍微有点凶残。

    每到要狼吞虎咽之际,蒲丁都发现胖绒球的表面裂开了一道缝,在大飘彻底化形前,这道缝暂时充当大飘的嘴,满足他每天的吃吃吃。

    偶尔,大飘还会把人参口袋里的药材也啃几根,他胃口好,身体也好,怎么吃都不怕吃坏肚子。

    大飘不但快速的消耗着岩松鼠收集的各种食物,他时不时的还会把岩松鼠拿着果子的爪子一起吞了。他咬在嘴里的爪子,很快又会吐出来,接着就哈哈直笑。

    岩松鼠从来不会和家伙生气。

    只不过,岩松鼠的不生气限于大飘。换做别人咬了岩松鼠的爪子,他估计会和被踩了尾巴一样立刻跳上天。

    反观大飘,他就算咬了岩松鼠的尾巴,估计岩松鼠也不会对他发脾气。

    有了大飘的外出觅食,使得蒲丁他们的行程始终歪歪扭扭。

    最终的目的地仍然是村子,只不过,随着大飘和岩松鼠寻找食物的方向,他们弯曲的路线还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变化。

    阿九对此不是特别在意,他沿路购买物品,收集书籍,探与鬼界相关的传。唯有当他了解更多后,他才能进一步作出判断自己该怎么走。

    他的对手不只是这次的女鬼,以后他还会面对更多的鬼族对手。鬼族不比人族,鬼族有修为在身,他们比人族更难对付。

    这一路,阿九不停的在思考,他鬼界历练应当如何通过。

    鬼界考验“死而复生”是怎么回事,他又要怎么处理。

    阿九问过赦容和郎冬对鬼界的认知,奈何赦容和郎冬身为妖族,一条蛇和一头狼,他们平时日不往阴曹地府跑,他们对鬼界的了解同样有限。

    在他们的印象里,鬼界无非就是一条黄泉路,一座奈何桥,一块三生石。死后喝了孟婆汤,忘记前尘旧事,随即进入下一个轮回。

    民间故事对鬼界的描述有恶鬼索命,有阎王断案,也有与美艳女鬼的夜半缠绵。

    而阿九琢磨的是,这些事与死而复生能有什么关系。

    阿九思索之际,他忽然听得郎冬前来敲门:“公子,公子惹了一点麻烦。”

    他口中的公子自然是指的大飘。

    阿九他们此时的落脚之处是一座城。

    大飘兴高采烈的要飘进城大吃一顿,加之蒲丁有点犯春困,他在马车内休息不好,于是阿九他们现在顺势住进了城里的客栈。

    蒲丁在屋内睡觉,阿九留在客栈陪着他。人参拉着赦容开心的出门买东西,郎冬则负责紧跟岩松鼠和大飘。

    虽有岩松鼠在大飘身边,大飘十分安全,可郎冬仍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以防万一。

    出门没多久,大飘就惹了事,他飘到一户人家的后院,他啃了别人地里的花花草草。

    当时,在照看这些花草的是一个孩,孩一看地里空空荡荡,他顿时难过得大哭不停。对方的大哭把大飘吓得一下子没了精神,焦急地围着孩转悠。

    奈何大飘和岩松鼠一天到晚“啊啊啊”的着话,也就蒲丁他们能听懂。孩听不懂他们的意思,哭得格外伤心,即使岩松鼠接连摸出了好几个果子都没有任何效果。

    孩就这么一直哭,哭得岩松鼠如同被霜了一般,毛茸茸的大尾巴眼看着就要耷拉下来了。

    这个时候,自然轮到郎冬上前处理这些事情。

    岩松鼠和大飘话不清楚,但郎冬可以清楚。郎冬跟着大飘他们的原因,某种程度上就是为了防止这种双方沟通不良的局面出现。

    谁知道,郎冬的沟通也遇到了一点儿麻烦。这个孩不愿意和郎冬话。

    郎冬想了想,又问了句:“你的爹娘在哪儿?”

    和孩沟通不了,当然要找大人商量。

    岂料,他话音刚落,孩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口里断断续续的喊着爹娘。孩哭得郎冬倍感头疼,岩松鼠和大飘也忧伤地盯着郎冬,因为郎冬,孩哭得比刚才更伤心了。

    郎冬环顾四周,偌大的住宅仅有这么一个孩子,不见其他人,他不由有些奇怪。他快步返回客栈将消息告诉了阿九。

    这个时候,蒲丁正好睡醒,他揉了揉眼睛:“阿九,大飘呢?他和啊还没有回来?”

    他们这是玩到什么地方去了?

    殊不知,岩松鼠和大飘现在没在玩,他们在苦恼。

    蒲丁很快见到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以及在孩面前没精采的岩松鼠和大飘。

    见到阿九和蒲丁来了,大飘努力地飘啊飘,他飘到蒲丁的手心,他焦急的心情一并传了过来。

    偷……偷吃……

    哭……哭……哭……

    蒲丁顿时明白了大飘的意思,大飘偷偷啃了地里的花草,惹得孩大哭。矛盾迟迟无法解决,大飘着急万分。

    一旁,阿九则是曲起手指在绒球的表面轻轻一弹:“看你还敢不敢到处乱吃。”

    早知道就不给他取名大飘,而是取名大吃。

    大飘顺着阿九指尖的力道翻滚了一圈,他随即又讨好的飘上前,亲昵地蹭了蹭父亲的手指。

    接着,绒球嘴一张,“叭嗒”吐出了一节东西。

    他讨好的意识随之飘来。

    父……父亲……

    吃……吃……

    阿九盯着自己的手心,他的嘴角止不住的抽了几下。

    了多少次,吃就吃,不许吃了一半再吐出来。

    而后,阿九扫了一眼那一节似植物又似虫的东西,他挑了挑眉:“虫草?”

    冬虫夏草,虫草算是十分珍贵的药材。

    这年头,居然有人把虫草种在家里?重要的是虫草还被大飘给啃了。

    冷不丁听到阿九了“虫草”二字,孩立刻红着眼睛看着阿九,他又生气又委屈,眼看着就要哭得更撕心裂肺。

    就在这时,阿九淡淡道:“如果你需要虫草,我马上就能给你更好的。如果你要其他药材,我也可以给你更好的。人参鹿茸,麝香天麻,你想要什么都有。”

    阿九不动声色地给了郎冬一个眼神,命他迅速把人参找回来。

    人参的口袋里,各种药材应有尽有。

    大飘这家伙也是图新鲜,人参那儿的药材不啃,偏偏跑来啃别人家的虫草。

    孩疑惑地看着阿九,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家后院突然多了好些人。

    他犹豫会儿,问道:“当真什么都有?”

    阿九应道:“当然。”

    一旁的蒲丁亦是连连点头:“都有,什么药材都有。”

    药村就在花村的隔壁,想要什么药材就有什么药材。这次是家伙惹哭了别人,他作为爹爹,得尽力帮一帮自家儿子,大飘这会儿已经恹恹的了。

    孩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灵芝,银杏也有吗?”

    阿九挑了挑眉:“有。”

    这个家伙年龄不大,心却很大,当真敢开口什么都要。不过,既然是大飘惹事在先,对方想要什么,阿九自然会给,不会吝啬这些。

    见状,岩松鼠和大飘更是努力的晃着脑袋:“啊啊啊,啊啊。”

    药材有,药材很多。

    你不要再哭了。

    短暂的沉默,孩的双手抓紧了自己的衣角,他低声道:“这些药材,能不能先借给我?我现在没有钱,等我救回我的家人,我会给你们钱,一定会给的。”

    着,他心的瞅了瞅阿九。阿九和岩松鼠、大飘不同,他和郎冬、蒲丁也不同,这个人站在他的面前,给了他莫大的压力。

    家人?

    闻言,阿九的目光扫过空旷的宅院,这个地方除了这个孩再也不见其他人,孩口中的家人在什么地方?

    作者有话要:  蒲丁:阿九,阿九,大飘他恹恹的了

    某伴侣:没事,他转眼就会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