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没几句真话
蒲丁虽然收起了金色的镜子, 不过, 他又给言策增加了好几条锁链,不给言策任何逃脱的机会。
这是阿九的要求, 阿九不认为傀儡一族是善茬。他不会把言策当作朋友,他只会把言策当作需要时刻警惕的敌人,他必须保证言策纵是要逃,逃走的难度也非常大。
因此,蒲丁多给言策多捆几条锁链是手段之一。同时守月也在附近布了阵, 大大的增加言策逃走的难度。
言策对阿九的不信任毫不在意,他静静地看着他们封锁四周,切断他的各种退路。
他现在落在了这些人的手中,这些人不可能和他讲客套。换做言策自己,他抓到了危险的敌人, 他的处理方式估计会更加极端。
阿九的谨慎,虽然导致了言策逃走困难,但言策对这种做法十分赞赏。不给敌人退路,就是给自己生路。
阿九再三确定, 他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控制住言策, 他们站在了言策跟前。
言策淡然地耸耸肩,直接问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这些人最好抓紧时间快点问, 他还得尽快琢磨自己接下来的事。
蒲丁直直地望着言策,他的疑问多到数不清,其中最重要的是金乌一族的下落。
作为敌人,按理, 傀儡一族应该十分了解自己敌人的风吹草动。
言策迎上蒲丁的视线,他微微地摇了摇头。
蒲丁的心思实在是太过明显,所有问题全部写在脸上,这样的金乌一族后裔居然能活到今天,这也是一种运气。
言策想了想,开口道:“我对金乌一族的近况不了解。你和你的族人,你们的血脉力量对傀儡的杀伤力很大,所以,在没必要的情况下,我不会主动招惹你们,更不曾见过。”
昔日,多个傀儡之子联手对付鬼族,可惜争抢生死薄的计划以失败告终。那之后没多久,金乌一族突然失去了消息,没人清楚他们去了哪儿。
言策并未参与那次任务,既然计划里没他,其他人要做什么,根本不会告诉他知道,他们虽然都是傀儡之子,可他们之间的关系,绝不是兄友弟恭,相亲相爱。
傀儡之子们的主要矛盾在于竞争。
他们手里各自握着一份属于自己的权力,当彼此的利益出现冲突时,他们就会出现争斗,如同言策和羽秦为了契合之体大大出手一样。
言策很怀疑,就算到了傀儡一族濒临覆灭的那天,他会不会与别的傀儡之子联手。他担心还没有战胜敌人,就会有人翻脸,背后捅刀子。
因此,对付鬼族的那些傀儡之子是不是真心实意的联系,言策不好评价。
阿九本就不指望从言策那儿听金乌一族的行踪,他进而问了言策另一件事:“你对傀儡之主了解多少?”
这个问题很大,却也很,劝看言策怎么回答。
言策并不意外阿九问到傀儡之主,这简直是最正常的问题。
“我没见过傀儡之主,又怎么可能了解傀儡之主?”言策不急不慢地道:“在傀儡一族的心里,傀儡之主是赋予种族生命的神明,是最值得崇敬的存在。这些话,你不用问我,随便哪个傀儡都这么。”
与别的种族相同,傀儡一族同样也有身份的高低区分。
站在最顶端的理所当然是傀儡之主,最底层的则是数量庞大的寻常傀儡,他们来自六界的各个种族。
傀儡一族的始源由傀儡之主亲手开启,通过傀儡之主最初的精心筹备,六界的傀儡逐渐多了起来。
随着傀儡数目增加,傀儡的实力强弱也愈发明显。强大的傀儡脱离了底层,一步步的往上走,他们能走到的最高位置是傀儡之王。
兴许是傀儡一族发展的年月不够悠久,兴许是他们都来自别的种族炼化,傀儡一族虽然一代代的成长,一代代的壮大,可他们仍然和别的种族有显著区别。
傀儡一族拥有了许多傀儡之子,可偏偏没人能够登上傀儡之王的王位。不管他们如何努力,他们始终达到不了那个位置。
傀儡之子们在壮大自身的同时,他们也在思考,没有傀儡之王的原因。有些傀儡之子因此走上了邪路,他们大肆夺取修为的手竟是伸向了其他傀儡之子,他们冒着被惩罚的危险,也要拼死尝试。
可惜,这么做的傀儡之子,他们终究都没能成为傀儡之王。他们爆体而亡,就连顶级契合之体也无法平复他们体内狂躁的修为。
有人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目前用的这些方式全错了。他们没能理解傀儡之主创造这个种族的意义,以至于他们不懂成为傀儡之王的必要条件。
同样的,也有人猜测,问题的根源是不是出在傀儡花纹不够完善,于是,他们的实力不能真正到达顶峰,导致他们迈不住最后的那一步。
到这儿,言策不由冷笑:“但我认为,不是夺取修为不对,不是契合之体不够好,而是因为某一个人的意识。”
这个人名为傀儡之主。
言策的胆大妄为让他怀疑,这些问题的关键是傀儡之主在压制他们,不想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成长到傀儡之王的地步。
言策从不觉得自己是好人,他为了让自己走得更远,他动用了数不清的手段。然而,哪怕他手段再多,他仍然发觉少了一点儿什么。
他要想往前一步,却发现前方是天堑,他根本迈不过去。尤其在言策得到专属的契合之体后,他依旧不得力,再加上傀儡花纹的变化,当即引发了言策心底的猜忌。
言策最初是为了活下去,他选择了傀儡一族的这条路。一路走到现在,他不曾后悔,如今的他还活着,若是原本的他,早就尸骨无存。
他决心成为傀儡之王,成为傀儡一族的王者,但绝不是被他人控制的傀儡。
与言策想法类似的傀儡之子不少,他们明白,既然他们能够控制众多傀儡,意味着他们也有被人控制的可能,这不是他们想要的。
于是,傀儡之子们手段百出,避免自己被控制。
言策属于比较雷厉风行的那一类,他不会等到成了傀儡之王再做算,且不他能否登上王位,他必须提防,万一某个人成功了,他不会成为对方手里的傀儡。
所以,言策趁着这次“死”的机会,他大胆的在傀儡花纹做手脚。
要不是意外地困在此处,言策已经研究出花纹断裂的诸多影响。
此外,他也得快些领回他的契合之体。澜夜留在他的身边才会发挥作用,羽秦守得再久都没有用。
言策的事不多,阿九怀疑里面真真假假的交织在一起。阿九压根不指望言策完全真话,言策的话有一半可信就相当不错了。
当然,言策为了表明自己并不想被蒲丁的镜子照到,他终是给阿九表现了自己的一点价值。
言策:“傀儡之子们的竞争,不是无缘无故树敌,我们有我们的区域。以我来,我的主要活动范围在妖族。”
他会观察妖族这一代的实力强弱,清除威胁扫平障碍。妖族范围内的傀儡之子不止言策一人,另外还有一些傀儡之子,本事有高有低。只要言策能在妖族获得足够多的利益,他不会着急的对付其他傀儡之子。
闻言,阿九眉头微皱:“这段时间,王城有两个傀儡之子争夺契合之体,除了你,另一个是谁?”
言策淡然应道:“那个家伙叫做羽秦,他的脾气可不好,比我还差。他找不到我的尸体,肯定在王城闹得天翻。”
阿九问道:“王城的新城主来自六界之巅,你们在王城闹事,不怕六界之巅严惩?”
听得这话,言策难得的笑了起来:“六界之巅乱成一团,他们哪里还有精力搭理我们,他们自己的麻烦都解决不完。”
六界之主也好,六界之巅也罢,他们握在手里的权力,已经太久没有发生变化。实权聚集在一些老家伙手中。
六界之主没换位,六界之巅的这些老人自然也不肯换位,久而久之,六界之巅的发展失去了平衡。一些人坐在高处,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尽好处,另一些人实力强,出了力却没有应有的待遇。两者的矛盾可想而知。
阿九挑了挑眉:“六界之主不管?”
言策仿佛听到了大笑话:“六界之主,他做的那些事,可比他的手下狠多了。”
六界之主做了什么,言策没细,但阿九心里已是有了猜测。
之后,言策又零零碎碎了一些傀儡一族的情况。他没能得到阿九的信任,该锁着还是锁着,该关着还是关着。至于离开这里,言策想都不要想。
言策神情自若,他心底在琢磨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蒲丁没靠近言策,他能思考的问题太简单,他生怕自己单独和言策话,被言策给骗了,使得言策逃脱。
所以,蒲丁相当自觉的不理会言策,而他的做法,某种意义上,的确加大了言策取掉锁链的难度。
另一边,阿九问守月:“这个人的话有多少能信?”
对此,守月摇头,他从始至终不看好言策。魔族向来最懂得蛊惑人心,他一看言策就知道,言策嘴里没几句真话。哪怕有真话,也真的十分有限,言策不会把关键告诉他们。
只不过,有一件事是他们必须留意的事,六界之主和六界之巅。
阿九没忘记自己的六界历练,而守月更是用苦痛经历向他展示了,有能力通过六界历练要面临的后果。
即使六界之主不时刻紧盯着阿九,必定会有人替六界之主关注阿九,找到机会除之而后快。
作者有话要: 蒲丁:阿九,我又给坏人增加了几根链条
某伴侣: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