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Chapter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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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上很安静,夏葵偶尔跟和器上两句,但都没提及一会要见的人。

    整个城市还沉静在美梦的尾声,夜色转淡,像是盖在城市身上的薄被,等待着阳光的唤醒。

    他们开往的方向越来越偏,几乎接近出城的边界,这时候,天才擦亮。

    最后,车子停在了一栋区门口。

    来到这么正常的一个地方,叶雾白反倒有点意外,他见夏葵这么谨慎,以为会去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外头还得有人把的那种。

    和器披了一身灰色的长外套,脚踩一双布鞋,走在最前头,戴着副墨镜跟神算子似的,还坦悠悠地提醒道:“心脚下。”

    这一路上到处可见废弃的纸板箱,夏葵解释道:“这里没什么人住,很多房间都是被拿来当仓库。”

    叶雾白点了点头,避开了几个箱子。

    这楼没电梯,三人爬了六楼,和器走到第三间屋子前停下。

    叶雾白朝边上看了看,不知道另外两户人家里是否有人。

    夏葵知晓他的警惕,:“哦,这一栋楼都被我师父的朋友租下了,隔壁没人”

    叶雾白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和器,对方也正看着他,一张瘦白的脸,嘴唇很薄。

    “你进去先别话。”

    这话是跟叶雾白的。

    夏葵敲了敲门,里头也应了一声,她靠近门边:“我。”

    不一会,门开了,夏葵让出道,和器背着先走了进去。

    夏葵挡在叶雾白前头,叶雾白刚跨进门,身后的人立即把门关上了。

    他很快环视了一圈,屋里除了一排沙发,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没有其他家具。除了他们只有两个人,一个在他身后,刚才开门的,约摸三十出头,个子不高,脸挺长,总是谨慎地打量着周围,一个站在客厅里,这人很年轻,挺帅,一张冷漠脸,看到夏葵的时候,表情明显愉悦起来,转眼看到他,立马又是一张冷漠脸,还有些敌意?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过这男人,还是好风度地保持微笑。

    白誉皱了皱眉,心道笑你妈,转过头不去看叶雾白。

    夏葵问白誉:“人还听话?”

    “昨天被葵哥那么教育了一番能不听话么”

    “咳咳。”夏葵猛地一阵嗓子痒。

    白誉马上反应过来:“我们一直看着,老实得很。”

    她朝叶雾白看了一眼,好在他听后没什么反应,神色很平静。

    “起了吗?”

    “就没让他睡。”

    “嗯,进去吧。”

    白誉摸出钥匙开了锁,推开门冲里头喊了一句:“葵哥来看你了,还不精神点。”

    叶雾白看到那人听到夏葵的名字,整个人抖了抖。

    屋里什么都没有,除了正中央被绑着的这个人,正是店那个有着地中海发型的老板,他还被蒙上了眼睛,堵上了嘴,有些迟缓地朝声音方向转过头。

    叶雾白发现他脸上有不少新伤,身上的衣服却是干净的,他朝地上扫了眼,他们进门都没换鞋,屋里头地板上竟没有任何脚印。

    他不动声色地重新抬眸,看到白誉搬了两把椅子进来,夏葵反抓过一把椅子跨坐下,和器则在距离远一点的地方坐下。

    夏葵从兜里摸出烟盒,白誉立马拿出打火候着,夏葵就着火点上烟,悠悠吸了一口,才对那人开口:“老周同志,考虑了一晚上,想明白了吗?”

    她朝大长脸使了个眼色,那人立马把堵在老周嘴里的布条扯了出来。

    被叫老周的男人干呕了几声,喘着粗气,非常虚弱的样子:“葵哥,你要我什么,我昨儿真的都交代了。”

    夏葵冷笑一声:“你还没明白,怎么知道给你消息的是胡炎的人,为什么私接活,这事王玦知不知道,还有,幕后主使人究竟是谁。”

    老周急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哎呦,葵哥,您也懂这行的规矩,幕后人是不会出面跟我谈的。

    我不就是贪了点财才上了道吗,其他兄弟看不上这活,就给了我,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给我电话的那人背后有人喊了一声火哥,也不是很确定。”

    这种人就是无赖,特别会演,夏葵皮笑肉不笑地问:“老周,你知道我跟胡炎的过节吧。”

    老周愣了下,:“啊,这个,略有耳闻。可是,葵哥,我目标不是您啊。”

    夏葵听了就来气:“你把目标搞错,还是我的错吗?”

    老周连忙摇头,地中海的脑袋上冒出一层汗:“我不是这个意思,当时的指

    令,也没非要人命,就是吓唬一下。”

    夏葵朝他喷了口烟,不屑道:“老周,你也不是新了,要不是怕幕后人找你麻烦,何必要逃。现在在你面前就两条路,要么,我把你送到姓胡的那,他自然会把你安排好,让幕后人满意。要么我把你送到王玦那,提一句,王玦想让我做她副,基本上我什么,她都不会反对。但如果,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老周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胸口不断起伏,像是在挣扎。

    夏葵语气陡然凌厉:“还是你觉得,我隐退多年,段生疏了,奈何不了你了?”

    男人瞬间又抖了抖,似乎回想起什么不好的记忆,大口喘气了好一会,断断续续道:“我我也不知道消息是否准确。”

    夏葵干脆道:“,我自会判断。”

    老周咬了咬嘴唇,吐露道:“我是早两个月接到这个活,一般是对方主动联系我,告诉我下一步安排,我看价钱很高,风险不大,就接了。但在一次联系中,无意间听到有人在喊火哥,我就怀疑跟我联系的人是火哥的人。火哥以前不会搞这种事,我也有些奇怪,就暗中查了查这个叶雾白,但没发现什么,倒是顺着火哥这条线从监狱里查到了点事情。”

    “监狱?”夏葵愣了下。

    叶雾白也当即敏感起来,夏葵提到过,她介入此事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兄弟在监狱里惨死。

    “火哥的人一直在跟监狱里的一个家伙通消息,是在要一份名单。”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我一兄弟在里头,这事不定跟梵哥的死都有关系。”

    夏葵愣了下,猛地起身,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什么?”

    老周呼吸不上来:“咳咳,葵哥,您轻点。”

    夏葵没松,逼迫道:“清楚,什么名单?”

    老周憋红了脸:“这个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那个,葵哥,我呼吸不上”

    和器见状,出声道:“葵。”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夏葵忍耐了一会,猛地松开,老周整个人跌坐回去,又是一阵剧烈的干呕,他这一番动作,撑开了身上的伤口,隐隐有血迹渗出来。

    她视若无睹,整了整衣摆,面色沉冷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夏葵重新摸出一支烟:“你还能联系上那个对接人吗?”

    老周喘了回,颇为艰难地回道:“联系不上了。”

    夏葵冷漠道:“哦,那你没什么用处了,我会把你交给王玦,你背着她接胡炎的私活,看她怎么处置你吧。顺便帮我带句话,她现在是自降身份。”

    老周呆楞在那,随即咽了口唾沫,没敢什么。

    夏葵率先走出房间,和器一脸淡漠起身也走了,叶雾白一言不发地跟着他们,大长脸再次把老周的嘴堵上,高个重新把门锁上。

    “胡炎。”

    夏葵像是要把这两个字咬碎了一般。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弄?”和器不知从哪变出来一只茶杯,捧在里喝了起来。

    夏葵在客厅里来回走了一圈:“要麻烦师父帮我查一下王玦和胡炎的关系。”

    和器笑了笑,好像颇为赞赏:“你看出来了?”

    夏葵点了点烟灰:“王玦前段时间突然来找我,本就奇怪,她可能不是来拉拢我,而是来试探我有没发现是她下的人捅了篓子。”

    “如果她跟胡炎真的联了呢?”

    夏葵不以为然道:“那也是暂时的,我们这帮人,哪里来的情面,都是利益。王玦现在跟胡炎示弱,无非是她现在被人拗了翅膀,以前她又哪里会把这只猪放在眼里。”

    和器随把茶杯给大长脸,颇为不屑地:“都是打闹。”

    夏葵露出了出门以来第一个笑脸:“那还请师父勉为其难,帮我收拾一下。”

    和器对这个徒弟向来没什么办法:“行了,我会看着办。”

    两人在一旁商量着,也没逼着叶雾白,叶雾白没主动插话,坦然地站着,谁知边上冒出个男人冷硬的声音:“你叫叶雾白?”

    叶雾白顺势回头,见白誉一脸不爽地站在他身后睨着他,口气也是拽得二五八六。

    叶雾白没计较,回应:“是。”

    白誉看了眼那边聊天的两人,冲叶雾白使了个眼色:“过来下。”

    叶雾白面色不显,倒想听听这位哥有何吩咐,跟着他往边上走了两步。

    白誉显然不愿意让夏葵听到他们谈话,看了那头好两眼,才压低了

    声音:“你知道我们葵哥什么人物吗?”

    叶雾白摸了摸鼻子,试问:“她是你们大哥?”

    白誉额头上瞬间写上了“自豪”:“呵,知道就好。”

    “她不是金盆洗了吗?”他听她提起过,这两年早就不再沾过去的业务,只是人脉还没断。

    白誉眉毛一竖:“那也是我们的哥,你可不要瞧她了,把她当普通女人看,她十几岁就出道了,底下有一帮兄弟,要不是为了梵哥的事,哪轮得到她替你张罗。”

    叶雾白看出这位哥对夏葵有种无脑遵从和崇拜,听不得别人她的不好,虽然话冲了点,但本心是为了护着夏葵。

    叶雾白包容了白誉不客气的态度,温和道:“嗯,知道了,我会照顾好她。”

    白誉狐疑地看着他,这个人看起来温温和和的,但进到这里全然没有紧张感,现在跟他话也是不卑不亢。

    白誉察觉到叶雾白时不时往夏葵那边瞥去的目光,来了个单刀直入:“你,不会是打着其他什么主意吧?”

    “嗯?”叶雾白一愣,回过头。

    白誉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随即脸一拉,阴沉道:“跟你话呢,眼睛是长在葵哥身上了吗?我提醒你下,葵哥是梵哥的,哪怕梵哥不在了,也没人能取代梵哥的位置,他不仅是葵哥的救命恩人,也是葵哥唯一能接受的男人,要不是要不是出了意外,等他出来,他们俩铁定就结婚了。”

    叶雾白一声不吭地听着,听到后来,终于是敛起些笑意:“他们有婚约吗?”

    白誉语塞,忙道:“梵哥是特别的,只要梵哥想娶,葵哥百分之九十会嫁。”

    叶雾白好奇道:“那还有百分之十呢?”

    白誉瞪着他,一口气提不上来,半天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梵哥永远是取代不了的。”

    齐了梵,这个名字叶雾白从夏葵口中听到过,是她出生入死的兄弟,但她不常提起,可每次提起她身上那股懒散劲都没了。

    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吗?

    作者有话要:店长大人:不是没跟男人谈过吗?

    葵哥:是啊。

    店长大人:那结婚呢?

    葵哥:嗯?什么结婚?

    店长大人;算了。

    葵哥:同性恋还没合法呢。

    店长大人:当我没问。感谢在2020-05-30:5:362020-05-39:5: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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