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幼狼
雨虽停了,天依旧阴的厉害,深夜里到处是漆黑一片,我们一行几人在泥泞的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没人开口话,料想大家此时都很急切,想尽快的赶回部落。我早有几分醉意,开始走在最后,但刑天担心我掉队,所以,让我在他前头走。
我边走边密切注视着周遭的环境,在乱葬岗我也曾经历过鬼打墙,但那是坟地,而现在虽然是荒郊野外,照理不该遭遇鬼打墙的,可又为啥一直走不出去呢,如此这般走下去,不知道要走到何时,听外公过,鬼打墙最怕天亮,天一亮鬼没了,墙自然就被拆了,但要是我们全身又潮又湿的,在这儿转悠一后晌,那也忒够呛了,哎,不会遇到这样事吧,要真走不出去,何必又走呢,倒不如天当被,地做床的,就地宿营休息,不过满地尽是泥水,恐怕睡也睡不安生,要是碰见豺狼虎豹,那可就更悲催到家了。
此时我酒劲儿上涌,有点头重脚轻,陡然听到身侧不远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听得真切,我不由得一惊,停下了步子。
“烈山,如何停下?”我一驻足,身后的刑天也停了下来。
“你听没听见那边有动静?”我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指了指。
“动静?是何动静?”黑暗中刑天也向我指的方向望了望,不过天属实阴地厉害,目之所及,无限黑暗。
“烈山大哥,你听到了什么?”走在头里的众人也停下步子,瑶姬率先赶过来问道。
“那边好像有动静!”我又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指了指。
“有甚动静啊?白脸儿,你是打雷惊地耳盲了吧!”祝荣嘿嘿笑着。
日了,什么叫“耳盲”,耳朵会盲啊,我并未跟祝荣抬杠,而是瞅着几乎混为夜色一体的黑妞竖起了中指。
“咯咯,你真想跟姐姐住圆房,姐姐还不想要你,就你这体格,片刻功夫就会散了架。”祝荣轻笑道。
“哈哈,谁散架还不一定呢,你要是有兴趣,哪天咱俩试试!”我讥诮的道。
“莫逞口舌之快,速速赶路吧!”听訞冷冷的了句,众人也不再话,复又启程。
我只得也随在队伍中间,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往前走,然而没走几步突然又听见不远处传来轻微声响。这次那动静依旧不大,但我确定那声音的真实存在,我绝对不会听错,索性我转了方向,向那声音传来方向跑去。
“烈山,你欲何往?”刑天叫着也跟了上来,当然一众其他人听到动静也寻了过来。
随着我向前奔跑,不远处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渐渐清晰,身后的刑天、众人也均听到了声响,刑天、夸父动作之快,竟然赶到了我的前头。
“狼崽子!”往前赶了足有两三分钟的光景,刑天率先停住,虽是夜色阴沉,但俯下身,在草丛中还是见了那个弱的动物。
我平生并未真正见过狼,但却见过狗,草丛里的分明就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狗,一身棕色的毛,湿漉漉的,因为被雨淋的缘故,伏在草丛中瑟瑟发抖,也正因为它发抖,带动身边野草而发出声响,这才让我警觉。
“哎,也算可怜,它定是遇雨离群,落了单!”瑶姬俯身看着幼狼,叹了口气。
“哎,如此之,不够当干粮,结果了他,速速上路吧!”刑天着便要抬脚踩向幼狼。
“诶,别啊!”眼瞅着那幼狼便命丧当场,我连忙一把拉住了刑天。
“烈山兄弟,你这是何意?”刑天见我阻止他,甚为不解。
“哎呀,这可是野生动物,人与自然要和谐共生,知道不?我们一定要保护野生动物啊!”
“野生,野生动物?保护?”刑天再次被我造懵,一脸不解的盯着我。
“这么吧,你瞅瞅,你瞅瞅多可怜,这么幼的家伙,你也狠心下啊?”
“可怜?哼哼!”祝融冷哼了一声,“现在可怜,若长大了伤人,谁还可怜你?”众人虽未开口,但似乎都同意祝荣的法。
“它不是没长大么吗?长大了也不一定就伤人!”
“岂有此理,哪有狼不伤人的,你家老家的狼不上人吗?”祝荣仍是阴阳怪气。他娘的,这欠干的黑妞,早晚一天我得上了她。
“看情形,这狼崽子遭雨淋,肯定也活不久了,我们不去理会,自行上路吧!”瑶姬虽然与我不是站在同一立场,但话里话外还是倒向我一边,看来也就这妮子是我自己人。
“就按瑶姬所言,勿伤它性命,我们赶路要紧!”听訞也倒向了我这一边,但我深知听訞与瑶姬不同,瑶姬对我是顺从,但听訞是宠信于我。但本公子既然看上了这狼,又怎肯轻易放弃。
“啊,这个,这个吗?这个,可以这样,狼是伤人的,但是,但是啊,狗,狗是不伤人的!”我正没辙的时候,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
“狗?狗是何物?”刑天一脸傻乎乎的问道。
“狗吗,狗这种动物,我老家是有的,狼被驯服,被驯服,知道不,听人话,不伤人就是狗!”
“狼被驯服,传姬熊有御兽之道,难道你老家也有?”此时,听訞也插了一句。
“御兽不御兽先不啊,上次你不是让我那个,那个养豕吗,呸,别扭,养猪,咱老家豕就叫猪,我看啊,我不光养猪,还可以养狼,把狼养成狗,给咱部落看家护院,你看这多好!”
“你,真有此能!能将狼驯服?”祝容一脸不屑的看着我。
“能不能先放一边,还是让我先收留了它,咱们赶路吧!”本公子可没时间跟这黑娘们扯东道西,见有可乘便一把抓起狼塞入怀中,率先启程赶路,而听訞众人也未多言,鱼贯而行,再次启程赶路。
漆黑的夜,泥泞的路,不知所向的前行,仍是没人话,还是那种骇人的死寂。倒是怀中的那头狼,湿漉的皮毛逐渐干了,那柔软的身体,安静的躺在我怀里,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此刻,我真想自己也是一只能得到庇护的兽,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只安静的躺着。但我真的求之不得,至少得往前走,没有目的的在黑夜中前行,不知身在何方,也不知想去的那个家又在哪里。此刻,我多么怀念地上铺的那张兽皮啊,还有兽皮上那迷醉的温香软玉。但那又是我真正的家吗?我家里有老爸、老妈、祥叔、三爷爷,这些我的家人又都在哪里呢?陡然我想起我自幼经常做的那个梦,梦中无数人在寻找,再呼唤,他们喊得是“共工”“烈山”,日了,念及此,我不由得头皮发麻,现在,现在的我不就是烈山吗?难道,难道他们寻找,呼唤的是我?那么共工又是谁?难道是写故事的楼上老张?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