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穿越火线

A+A-

    我死气沉沉的趴在地上,四处都是喊声、杀声、呻吟声,我身边左右也尽是尸体,离我最近的事黑头将军、老六、老七,还有最瘦弱的费三,肯定是我咬死了黑头司令,因为我一口咬下去,一股血剑奔进了我的喉咙,那是敌人的血,鲜美、甘甜、温热。

    无数人从我身边,甚至身上踩过,但都没有注意到我,他们以为我死了,其实我跟一具尸体相比又有什么分别呢?迷迷糊糊间刮起了大风,狂风裹挟着骤雨,夹杂着那股浓浓的感冒冲剂的味道,好像要淹没整个世界。雨水、血水融合在一起放眼皆是嫣红。

    雨水的加持激发廊城军民的潜力,同时前来救援的八国联军陆续杀到,更因为黑头司令的殒命,侵略军开始大范围的溃退,廊城军民乘胜追击,收复了所有失地,歼灭了大部分敌军,这场持续了几天的惨烈战争算是告一段落。

    虽然取得了战争的胜利,但廊城军民透支了太多的体力,就如同上炕前吃了一片伟哥,虽然在被窝里长驱直入,但下了炕难免病病殃殃。廊城军民在身体上、心理上、意志上无不受了重创,怀着悲恸,在风雨中打扫着战场,找寻着或死或伤的亲人、朋友。

    能够守住家园,还活着,可以跟亲朋在一起,这恐怕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了,然而美好中总要有那么多缺憾,月圆月缺、生离死别这又有谁能摆脱呢,如果能得到永恒,恐怕有再多的苦,再痛的伤也会永远坚持下去,但永恒的无非是周而复始的黄粱一梦。

    “卵卵,卵卵,你醒醒!”昏昏沉沉中我做了一个很惨很惨的梦,虽然是噩梦,但在梦的尽头我也不愿醒来,因为我好苦,很累,真的不如困在梦中,永不醒来,但既是梦无论是好是噩,终将破碎,我慢慢睁开眼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弘历、常、费一、甲爷爷,还有其他几个敢死队成员,但这些熟悉的面孔里却少了最是弱的费三,我又闭了眼,泪水再度划出了眼眶。

    “卵卵,你别担心,别害怕,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常轻轻地拍着我。

    我睁开了眼,看着几个关切的目光,想对大伙笑笑,但却没有这个力气,只能睁着眼睛,瞅着这几个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甲爷爷,卵卵现在这个状态是不是因为干渴,必须得赶到摩阴之水才有救啊?”弘历瞅着甲爷爷低声问道。

    “哎,咳咳,是啊!”甲爷爷叹了口气,回答了一声。

    “那我们赶快出发带卵卵去摩阴之水吧!”常在一旁急切地催促着。

    “咳咳,这摩阴之水,咳咳,这摩阴之水”甲爷爷慢悠悠地着,老脸上泛起了难色。

    “摩阴之水怎么了?甲爷爷你快啊!”一向沉稳的弘历语气也颇急躁。

    “咳咳,去摩阴之水的路我倒是知道,但是这摩阴之水被欠谷之火包围,欠谷之后异常厉害,能焚毁万物,看目前状态,卵卵不能动,她自己肯定过不去,但我们常人是无法穿越那欠谷之火的。”

    “欠谷之火?”弘历听甲爷爷提到欠谷之火也是一怔,“这火的厉害之处以前倒也听长辈讲过。”

    “什么火不火的,我要救卵卵,甲爷爷你曾是沿着大路一直向南吧!我自己带着卵卵过去。”常着便拉着我的臂,想背起我,但我庞大的身子他一人之力根本拉不动我。

    “常你别急,我跟你一起去,我们找副担架一起抬着她。”弘历拉了拉常道。

    “我也要去!”

    “我也要去!”

    这时其他几个敢死队队员也纷纷道。看着一张张急切地脸,听着大家的议论,我的心里热乎乎的,我真想告诉大家,不用去了,我本就是烂命一条,生死又有什么分别呢,但我此刻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廊城的战斗结束了,我也跟你们一起,是卵卵救了廊城,我不能眼看着她死!”一直没话的费一也往前迈了一步。

    “咳咳,费一你现在是城主,凡事不能冲动。”甲爷爷见费一也要同行,忙摆着,“廊城战事虽了,但是需要处理的事还很多,所以你不能动。我认识摩阴之水的路,就让我带着他们去吧!”

    “甲爷爷,我”

    “就这么决定吧,费一,你留在廊城,你应该以大局为重。”

    “那那甲爷爷,弘历哥哥,你们,你们一定把卵卵安全送到摩阴之水。”

    “费一你放心吧。”弘历拍了怕费一,随后大声道,“除去费一、卵卵,现在敢死队还有七人,我们七个准备一下,共同出发护送我们最亲密的队员卵卵去摩阴之水。”

    在弘历的带领下,大家开始七八脚地准备着,而我只能只有干瞪眼看着的过,连憋气带窝火,我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迷迷瞪瞪地我感觉脸上一股温热,我用力地睁开了眼,只见常正抱着我,常没有发现我醒来,一边在我脸上亲吻,一边低声着:“卵卵,你是大英雄,你救了那么多人,但是现在你这样了,我们却救不了你!”

    原本我由心的烦这个娘娘腔,但现在他在亲我,我不单没有星点反感,相反倒感觉到了异常的亲切、温暖,这就是爱,与男女情爱无关,是一种脱离生死的纯粹真爱。

    此刻我也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灼热,放眼望去,在我不远处是一片如汪洋的火海,而那火拄天拄地,没有边际,也似一道纵贯天地间的火墙。

    再看地上并没有可燃之物,而绿色的火苗在熊熊的燃烧着,更为奇怪的是,这烈火犹如有生命一般,再不停地游走、跳跃,并如天上飘动的流云,在不断幻化着不同形状。

    我就躺在离火海不远的一片赤红的焦土上,再看我周围,弘历、甲爷爷等几人或站或蹲,一个个都垂头丧气,料想来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甲爷爷,真的就没有办法吗?”弘历眼巴巴地瞅着甲爷爷。

    “咳咳,确实没有什么法子。”甲爷爷的老脸在火光的照耀下异常红润,“不管是有形的实物还是无形的意识,欠谷之火都能焚毁,没有什么法子能把卵卵弄过去,除非她自己能走过去,但现在看她那干瘪样子,就剩下半口气,自己怎能走过去呢?现在我们能办的只能在这儿看着她”

    “我们不能让卵卵死!”常放开了我,转头看着甲爷爷。

    “哎,哎”甲爷爷晃着脑袋,捻着胡子咳声叹气。

    “卵卵”常回头又望向我,发现了我已然醒了,正瞅着他,“卵卵你醒了!”

    “卵卵你怎样?”

    “你渴不渴?”

    “卵卵别担心,前面就是摩阴之水了,你有救了!”

    一众也发现我醒来,齐刷刷围了过来,有的嘘寒,有的问暖,而我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大家,感受着大家的温暖。

    “卵卵,你看,我把你送到家了!你”常到这儿,忽然眼前一亮,随之又换回那副神伤模样,“你这就到家了,哎,卵卵到家了,我看我们也该走了,弘历你带着大家先走,我跟卵卵几句悄悄话,然后去追你们。”

    “常,你要那样做?”常劝弘历一众先行离开,弘历没有接常的话题,而是瞅着常反问道。

    “我要怎样做,我不做啥啊,我就想单独跟卵卵几句话。”

    “常,我跟你一起吧!”

    “什么一起啊?你啥呢?”

    “哎,咳咳,我看大家一定都想到这儿了。”甲爷爷看着常、弘历以及其他一众,依旧慢悠悠地道,“那这样吧,不愿意一起的就自行离开,不离开的我们就马上行动,不能再耽搁了。”

    甲爷爷着依次看向众人,经甲爷爷一,每个人竟同时都站了起来,但却没人离开,一起跟常、弘历站到了一起,并互相看看,点了点头。

    我能听到大家的对话,却越听越迷糊,想不明白他们所的“一起”是什么意思,是一起想做点什么。

    “好,那我们马上行动,我们是敢死队,虽然就剩下我们几个,但我们也要一起齐心协力救卵卵。”

    “敢死队!”“敢死队!”一众齐刷刷地喊着。

    “卵卵,行了,到时间了,我们送你回家!”弘历跟常一起走到我身旁,将我早已动弹不了的足蜷了起来,我狐疑地看着他俩,但却不知他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咳咳,你们先吧,我皮肤坚硬在最后!”

    甲爷爷完,一众一起围了过来,一个一个抱在了我身上,此刻我已然意识到事态不妙,我想推开他们,但也只能想想,一星点力气都没有;我想大声呼喊,却发不出声;我想咬他们,想骂他们,却张不开嘴:我想,我想我也只能想想。

    我眼睁睁的瞅着弘历等七个一层一层将我牢牢抱在一起,也就是抱成了一个圆球,而我就是圆球的核心。

    “一,二,三,兄弟们加油,我们送卵卵回家!”弘历一声大喊,八人组成的圆球开始滚动起来,越滚越快,越滚越快,直接冲向那熊熊火海。

    在我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我听到毕毕剥剥如同火烧柴草的声音,我闻到一股股焦糊的味道,我听到了常女声女气地跟我了声“再见”我的眼在流泪,我的心在滴血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