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阿那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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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四章阿那野

    阮恬恬和才景都没动作,才景眸光一闪,装作气急败坏的样子:“我们来你们自归坊是享受的!这好好看着风景呢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报官,必须报官!”

    管事脸上的笑容不变,安抚着才景:“客官的是,我们定然配合报官。还请二位在隔壁稍作休息,我们定会给您一个交待。”

    能这么,就是根本不怕报官了。

    阮恬恬正想着,突然察觉到一道渗人的视线,她抬眼看去,只见大胡子异域男子正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她。阮恬恬皱了一下眉,避开视线。才景显示出无赖的样子:“谁知道你们把我们骗走之后会怎样呢!今日不把事情清楚,我们就不走!”

    一旁的侍女早就面无血色,管事见眼前的两个土财主不依不饶,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正打算开口,旁边的异域男子突然出声:“得也是。”

    谁也没想到他突然插了一嘴,异域男子脚下的双银纹马靴的边沿还带着血迹,他一笑,眼神里带着兴趣,直盯阮恬恬道:“然而让两位在这站着,也不是自归坊的待客之道,更何况在我这里,没有唐突佳人的道理。”

    话音一落,站着的几人都变了脸色,唯独那异域男子浮现出危险的笑意,玩味道:“不如请姐移步楼上,自归坊定当让二位满意。”

    阮恬恬心中一声“哦豁”,才景则警惕看着异域男子,不动声色挡在了阮恬恬身前。

    一旁的管事极有眼色,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重新浮现出热烈的笑意:“原来是为姐,自归坊招待不周!阿那少爷所言极是,有请!”

    既然被认出来了,阮恬恬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开口的声音温和柔美:“早闻自归坊五层奇景,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倒要看看,这自归坊楼上藏着什么,能如此草菅人命!

    主子做了决定,才景二话不护在阮恬恬身旁,两人被迎着走出上雪阁,行至门口,阮恬恬又突然停下来问:“不知自归坊将如何安置刚刚那位事主?”

    管事刚想话,被称为阿那少爷的异域男子便随意道:“自归坊是正经地方,自要报官调查清楚,然后寻其家人,仔细收敛了。”

    这话得轻轻松松,仿佛刚刚践踏死者的并不是他一般。

    阮恬恬侧身看他,阿那像盯上了猎物的野兽一般,露出了个危险的笑。

    风中混杂着血腥味,所有人都好像没看见一样,才景露出了愤怒的表情,阮恬恬却收回了视线,毫不在意。

    ***

    自归坊三层之上是隐梯,巧妙藏于楼层布置之间,看上去虽与各个楼层毫不相连,但能直达各层,管事便是带着阮恬恬和才景走了这么一条外人找不到的路。

    不用阮恬恬吩咐,才景也暗自记着路线,惊异发现这的阁楼之间,竟然藏着奇门遁甲。

    三层之上,与下面截然不同。奢华的地毯铺设于整个楼层,装潢华丽优美,仿若把全天下值钱的东西都要收入其中一样。然而比起楼下的繁复,这里又要简约的多,中厅修成了天井状,不设任何东西镂空直上,能看见自归坊雕了无数云纹异兽的拱顶。

    屋舍呈环形围绕,寥寥几间,不时看见有各样的娇美女子赤脚走进,却始终不见人出来。也是很久之后,阮恬恬才惊讶发现,自归坊中九间逍遥居,都有各自的直通楼梯。

    而此时,那异域男子看也不看四层的景象,径直往上走。管事也不多什么,挥退了伺候的,亲自送几人上去。阮恬恬目光沉稳,才景却发挥着人设,吃惊看着四周,毫不遮掩地打量着。虽然他极力掩盖,但时不时的低呼却泄露了他的“见识短浅”。

    这幅扮相,极大程度的降低了管事的警惕心。

    与四层不同,五层的扮相仿佛是一位洗尽铅华的少女,没有碧玉金器,装饰极为素雅。这里能看见的厢房只有三间,阿那还是懒洋洋的样子,推开其中一扇门。如若阮恬恬推测的不错,这个方向与他们在三层的方向是一致的。也就是,很有可能那名年纪不大的女子,便是从这里坠落下去的。

    想到此处,阮恬恬心沉了一下。

    阿那伸做了个请的动作,才景夸张的左顾右看,将最佳的逃跑路线记在脑中。阮恬恬淡然走进,环顾四周,表情总算略带了些惊讶。

    屋里竟然种植着大量的竹子,一派绿意盎然的景象。

    实话,这和阿那的风格不太搭。

    “竹林”间有软塌,阿那示意二人入座,阮恬恬和才景盘腿坐下,他满意一笑,带着一股恣睢放肆道:“在下阿那野,不知姐芳名?”

    阮恬恬没回答,反问:“你是荆岚人?”

    似是没想到阮恬恬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来历,阿那明显怔了一下,然后脸上的兴味更浓了。

    “姐如何得知?”

    阮恬恬没话,厢房里的丝竹声若有若无,阿那随斟了茶递给两人,自己一口饮尽,品味道:“都大启的茶价值千金,我却尝不出什么味道。”

    他自顾自的着,到不见刚刚在楼下的暴虐。阮恬恬微微昂着头,问:“不是给我们个法吗?”

    阿那唔了一声,放下茶盏,随意道:“八十八两的珍馐宴配不上姐,千金宴已在准备了,不如先告诉在下姐芳名?”

    才景恰到好处的哼道:“我表妹的名字,你也配知晓?”

    阿那淡淡打量才景一眼,意味深长道:“哦?”

    那声调带着危险气息,才景脸一下白了,结结巴巴道:“我们,我们可不好惹!劝你放尊重一点!”

    阿那却不将他放在眼里,只盯着阮恬恬看,他的视线如刀,与散漫的表象全然不同。阮恬恬突然发现,这人像极了易怒的狮子,前一秒正将猎物的脖颈咬断,后一秒却能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自己的同类。

    她微微张口,道:“我与表哥来自归梧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