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我可是土匪头子
“负责?负责?”
夜深人静,鸟语花香的美好气氛下,白水星气呼呼地质问着,很想拿指戳戳对面这人脑袋。
可是看着他周身闲适淡然的气质,回想起初见那会儿危险的感觉,她又怂怂地把想法收了回来。
无处安放的指头拿桌角当了出气筒,几乎要将木匠辛辛苦苦打的桌子戳出一个洞。
“你我同享一席,毁了你清誉,在下自然要负责的。”晏九殇一脸淡定地着,脸不红心不跳。
“呸!”
听了这话,一旁,白不满简直气的发抖,坐个椅子而已,毁锤子的清誉?
“晏九殇,你怕不是忘了,”白水星轻哼了一声,封建社会,最惹人厌的就是这东西,“现在,我白水星可是土匪头子!”
她白水星实名控诉,糟粕,糟粕!
原先,没觉得这种封建思想咋的,如今亲身体会,简直吓kr人。
“所谓清誉,的是普通人家、良家少女,我一个山大王,乃江湖中人,不拘节。晏兄不必介怀。”
“且莫妄自菲薄,水星本性纯良,自是好姑娘,当得起良家少女。”对她自个儿“妄自菲薄——看不起自己”这事儿,晏九殇有些不舒服。
听了这话,白不满的五官皱成了一团,反驳也不是,应和也不是。
思前想后,他再度伸出,拍了拍“负责的好男人”的肩膀——今晚就让姓晏的自己做一回“良家少女”!
白水星的五官也皱成一团,她——纯良?
“不要狡辩,”她嘴一张,给这男人下了定义,“晏兄,坐个凳子而已,姐们儿不需要你负责。况且我黑风寨的人,也没那么斤斤计较。”
“并非——”他张了张嘴还要“狡辩”什么,却被她直接挥挥压了回去。
“此事到此为止。”冷兵器时代的好处就是,一旦遇到这种事儿,谁功夫高,就是谁的“一言堂”。
被驳回的晏九殇闭了嘴,乖乖吃菜的样子,引起了一旁刚下了“黑”的白不满的极度舒适。
想想这位今晚要经历的“九曲十八弯”,他挑挑眉,这几日的菜肴愈发好吃了。
次日。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北院里,躺椅上,晃荡着腿的姑娘自然是白水星无疑了。
此刻她正一拿着薄薄的一摞纸,一摁着眉头发愁。
“这群崽子,除了几个有功夫的,会做饭的,会做木匠活儿的,其余净是些稀奇古怪的本事。”
“哪怕连会书的、会挖洞的都算上,还有一大半啥也不会。”
昨儿那一场面试下来,硬是给她光滑稚嫩的俊脸上愁出一条浅浅的抬头纹来。
她倒不是愁这些人没本事,大家都是土匪,谁比谁能耐?
她愁的是这些人该怎么训练。
都是些身体没经过强化的原生古代人,从到大,连钙片都没吃过,若是按她的训练量来,有几个能活到最后?
但是,再想想黑刀,这家伙成吨的力气咋来的?
——不定这儿风水好,就是把人生的强壮呢?
思前想后,眼前晃来晃去的正宗古代人晏九殇,正式沦为了她试探原生人类潜能的工具。
“呼哧——呼哧——”
“哎哟——”
黑风寨内黑风湖,俩人气喘吁吁地你追我赶。
似乎除了粗重的喘息声,连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都消逝无踪。
一切似乎回到地球的千百年前,那时,诗人徐志摩正深情写道,“悄悄是离别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啊——”
“我不行了!”
高挑瘦弱、五官清秀的男子率先支撑不住,顺势倒在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起来,他和大石头真是有缘,来的时候摔在石头上,比赛输了还是摔在石头上。
“嗯?干嘛?”
他哼哧哼哧地喘着,努力平复着“嘭”“嘭”的心跳,一脸拒绝地瞥着伸过来的,“修长如玉,孔武有力是你没错了,但为什么要挡着我欣赏蓝蓝的天空?”
这子昨晚做了一晚上噩梦,早上起床的时候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现在居然还这么有精力?
被打量的晏九殇嘴角抽了抽,“令妹过,跑完且慢走,莫要躺下。”
“假正经。”白不满嘴硬了一回,一把拽住他的将自己拉了起来。
下回得整得更厉害点儿——
不过,这子执行力挺强啊!
哥们儿我,果然有眼光!
“大生怎么样了?”
约莫一炷香前,白水星鸡贼地打着“大生”的名义把晏九殇使唤了出去。而没了高科技娱乐设备,白不满正闲得发慌,瞅着他飞快往山下跑,以为有什么好玩的,当下眼睛都绿了,“嗷”一嗓子就追了上去。
可怜的孩子,是有多闲!
要不要和自家妹子一起忧国忧民忧天下?
不存在的。
仅仅做梦都快累死了。
除了做梦造梦进化梦,其余动脑子的活儿,哥们儿一律不干。
“似是花青。”晏兄盯着水晶看了半天。
“我看看。”
白兄激动地脖子一伸,像只觅食的鹅。
“分明没什么变化。”
啧啧。
晏兄甚是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如此大的差别都观察不到,白兄弟不过尔尔。
“你且先回去歇息,我尚有三圈要跑。”
撂下这句话,他又如风一般,很快,便没了身影。
“啊——”
眼看着晏兄跑远,白不满身子一软,又躺回了大石头上,“绕着黑风山跑十圈,白水星,你抽的什么疯?!”
一通毫无意义的埋怨过后,他又慢慢被“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吸引,陷入遐想,目光渐渐呆滞。
“呼——”
嗯,是有人在旁边跑过的声音。
“呼——嗒嗒——”
嗯,是又有人在旁边跑过的声音。
这人,比刚才那个累一点,步伐笨重,连脚步声都听得到。
“呼哧呼哧——嗒嗒——”
得,这个不仅步伐笨重,连气息都不稳了。
唉,怎么这些个跑步的一个比一个差?啊,降幂函数咋的?
等会儿,前面的声音都过去了,但这个最低次幂的函数,居然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嗒——”
继续盯着蓝天白云,他的态度有些语重心长,道,“不是我,哥们儿,跑步不好就要勤加练习,莫要停下来偷懒,自欺欺人!”
“何人偷懒,莫非,是白兄自己?”
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他吓了一个激灵。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