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两枝梨花压海棠(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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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还没亮,冉央就醒了,眼前依旧是黑色的,他将东西扒了下来,是他的亵裤。

    又是什么都没有穿,只是腿上用毛笔画了红色的章印,篆体,冉央看半天没有看清写的到底是什么。

    去泡澡的时候,用皂角洗了个干净,他再次去了萧贵妃的宫里。

    “儿臣还是怕。”冉央抱着萧贵妃。

    萧贵妃拍着冉央的肩膀,沉吟了一会儿,道:“不如把徐家的那子叫过来陪阿招可好?”

    冉央:“母妃霜寒表哥?”

    “好啊!”冉央立刻就应了。

    晚上,徐知就从京郊大营赶了回来,一身的汗水,沐浴完之后,才进了内殿。

    在冉央的再三要求之下,两人同睡在了一个榻上,一夜安好,再也没见着那该死的贼。

    只是,早上起来的时候,冉央发现徐知走路有些同同脚。

    “表哥,你怎么了?”

    徐知摇头,“宫里的床太软了些,表哥还没习惯。”

    冉央点头,“哦,知道了,那我晚上去掉一层被褥,表哥可记得晚上要过来。”

    徐知严肃的应了。

    谁知道,到了晚上的时候,皇帝突然有事情要交给徐家去做,徐知带着京郊大营里的兵一起出了城。

    晚上回不来了。

    冉央:“”

    冉央:“”

    冉央开始慌了,那人视皇宫里的守卫为废物,要想不被再次挟持,他只能找比景翊宫守卫更加严备的地方。

    一个是皇帝的寝宫,二是太子的东宫。

    冉央果断选择了后者。

    “福子,备礼,我们去东宫。”

    太监愣了一下,景翊宫不是和东宫一向不和吗,怎么他想是这么想,但不敢什么,备好礼就跟在冉央身后走了。

    “殿下,景翊宫的那位求见。”书房外面有侍卫禀报到。

    秦非在练字,是篆体,闻言勾起了嘴角,“可什么了?”

    侍卫:“这倒没有,只是那位殿下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的,应该是刚哭过的。”

    秦非眉头微皱,“哭了?”

    侍卫略一停顿,随后点头,“是的。”

    秦非停了笔,揉了揉眉头,“让他在正厅等着,我一会儿就过来。”

    冉央坐在椅子上,裹着狐裘,里捧的是炉,另一只则拿着杯子在喝茶,太监站在他身后,里带的是一副画轴。

    冉央吸了口鼻子,眼睛通红,其实是他抓了一把雪敷在了眼睛上,硬生生冰出了眼泪来。

    外面有脚步声,冉央抱着炉站了起来,“太子哥哥”

    冉央下巴埋在狐裘里,只剩下了双杏眼露在了外面,可怜兮兮地看着秦非。

    秦非瞥了一眼,就坐在了椅子上,不咸不淡的,“嗯”了声儿。

    冉央看看秦非的态度,再看了看好感度数值条,“系统,你又被玩儿坏了是吧?”

    这么明显的冷淡加嫌弃的态度,竟然也有五十个好感度?

    冉央刚质疑完,就听见脑中“叮咚”一声,“恭喜宿主获取目标好感度六十。”

    然而,人目标坐在椅子上,压根儿没看他。

    冉央:“”

    这是个什么情况,有病?

    “太子哥哥”冉央又喊了声儿。

    秦非这次悠悠地转头朝他看了过来,回了个单音,“嗯?”

    冉央将太监上的画轴拿了过来,递给了秦非,“这是阿招给太子哥哥的礼物,大周名家齐意的云雨山水画。”

    秦非挑了挑眉,下的侍卫就将画轴接了过去,“怎么想起给我送礼物了?”

    冉央笑着看向秦非,“因为阿招有一事相求。”

    “嗯?”

    “今晚可否借宿太子哥哥的东宫?”

    秦非喝茶的一顿,看向冉央,“你自己不是有宫殿,那么多房间,住我这儿是什么道理?”

    冉央看着他,“皇兄”

    秦非:“行,我让侍卫把偏殿腾出来。”

    “我能不住偏殿吗?”冉央看着他,“皇兄”

    秦非转着茶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再吧。”

    东宫跟精心布置的景翊宫不一样,这里没有地龙,没有烧着的火炉,更没有随时都是温热的汤婆子,到处都冷冰冰的,连多余的摆饰都没有。

    从头到尾都透露着跟他主人一样的特质:寡。

    冉央裹紧狐裘,打了个哆嗦,趁着秦非还没来,赶紧脱了鞋袜钻进了秦非的床榻上。

    可是,上去之后他就后悔了,为什么床上更冷??!!

    明明是深冬,可这床上的被子薄的跟张饼似的。

    冉央冻的直发抖。

    “殿下景翊宫那位进了您的寝殿。”

    秦非在看折子,闻言只“嗯”了声儿。

    “那位殿下还踏上了您的床。”

    秦非中的笔未停,“知道了。”

    侍卫有些诧异,他家主子一向都喜净,几乎从来不让任何人碰他的东西,连温侍郎都只是住在自己的房间里。

    过了会儿,侍卫去而复返。

    “有事?”秦非问。

    侍卫弯腰,“五殿下他被冻哭了。”

    秦非轻笑了声儿,“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对了,给他准备个火炉。”

    侍卫:“殿下,东宫里没有这种东西。”

    秦非:“那就给他热个汤婆子吧。”

    “是。”侍卫弯腰退了出去。

    秦非提笔还准备改折子的时候,兀自又笑了声儿,“真是娇气!”

    冉央在被子里要被冻得快死的时候,终于有人送来了个汤婆子,冉央立马抱进了怀里。

    这大周的冬天真的是要冷死人。

    一直到汤婆子快要变凉的时候,目标才出现,就像是算好了时间一样。

    秦非站在床边,伸让太监帮他去掉了外袍,只剩下件里衣。

    冉央将脸捂在了被子里面,只露出来个眼睛朝外看去,秦非的肩膀很宽,薄薄的里衣下是壁垒结实,线条流畅的肌肉。

    他的腰线和腿都很高,走动间,里衣下摆被牵扯着掀起了一条缝隙,冉央这才发现,目标的腹肌也是一把好搓衣板。

    冉央躲在被子里咽了口口水。

    秦非洗漱完之后,走近,站在床边,看着几乎整个人都被蒙在被子里,像只蚕蛹的冉央,似笑非笑地道:“你一直看着孤做什么?”

    “皇兄身材很好。”冉央将被子拉倒下巴处,张嘴在外面透着气道,他往里面移了移,背抵在墙上。

    秦非上床了之后,冉央就明显感觉到,身边的这人就是个活体暖炉。

    就算两人隔得有些距离,热气也不断地往冉央这边传来。

    冉央没忍住,往秦非那边移了移。

    目标没有话,也没睁眼。

    冉央贯会的就是得寸进尺,他又往那边移了移,指捏着秦非的衣摆。

    秦非睁开眼睛,偏头,“你干什么?”

    冉央弯着眼睛笑了笑,“皇兄身边暖和。”他着,指从衣摆移到了胳膊上。

    见目标没有反应之后,就以这个姿势安安心心地闭眼睡了。

    秦非身体僵直,耳边软软的呼吸声直往他心里钻,好像还带着些香气。

    就连头发丝也不安稳,一直往他脸颊、脖颈处走,一直等到耳边呼吸平稳之后,秦非才转了个身,面对着冉央。

    面前的少年睡相娇憨,浓密的睫毛覆在了眼睛上,里衣有些倾斜,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来。

    秦非喉结滚动了下,伸拨弄着冉央的睫毛,这人乖巧得很,也不闹,一副全然敞开的样子,什么戒备心都没有,任由秦非在他脸上胡乱捏着。

    过了一会儿,秦非渐渐地就发现了不对,怎么这废物的脸越来越红了,他看了一下自己的,他知道这人娇气得很,稍微一碰就必定留痕迹,所以他收了西力道,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脸颊的绯红很快地就染到了身上去,冉央不舒服地哼了声儿,秦非发现,一向畏寒的人现在竟然全身滚烫。

    秦非立即坐了起来,准备将人喊醒,他刚触上去,就被冉央抓住了,“好热”

    冉央无意识地呢喃着,把秦非的当成了降温的东西,覆在了脸上。

    “回温侍郎的话,殿下确实不在宫里。”太监弯着腰。

    温清皱眉,“我跟殿下约好了是今天推拿,可否告知我,殿下去了哪里?”

    太监犹豫了一会儿,对上温清的笑容之后,还没忍住了出来。

    “东宫?”温清捏紧了拳头,“你是殿下今日在东宫过夜?”他语气比以往都要急促。

    太监从来没有见过一向清润的温侍郎会是这副失控的模样,眸子里先是带着些惊慌,可下一瞬再去瞧的时候就又不见了。

    太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是的,殿下今日宿在东宫,不回这里”

    “知道了,谢谢。”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面前的温侍郎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