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我有一座地下室(36)
“我在你牛奶里放了些东西,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
“冉冉,我们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程初看着他,眼神定定,不知道这些话是对着他的,还是对着别的什么东西的。
冉央愣住,巧红润差点儿被碾破皮的嘴唇张张合合,没有发出一个音节来。
两人看了许久,冉央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的时候,对面的程初突然笑出了声儿,伏在冉央身上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来,“骗你的,冉央央。”
“你怎么这么好骗。”
他去亲冉央,动作轻柔温顺,“我又犯病了。”
“我们去治病好不好?”
冉央眨了眨眼,仿佛才从刚才的场景中回过神来,愣愣地应道:“好。”
他着,放在程初腰腹上,指节顺着裤缝往里,只是刚进去便被程初握住了。
程初喉结攒了一下,掀开眼皮看他,吐息炽盛,“干什么?”
冉央眼睫颤了颤,舔了下嘴唇,“不是治病吗?”
程初摸他肚子,“我的是去医院治病,冉冉,你在想什么?”
冉央指蜷缩,像是倏忽地被指下的皮肤烫了似的,“你又骗我。”
“没骗你,他是真的很想你。”衣服很薄,冉央仿佛是碰到了烙铁一般,瑟缩着往回收。
程初蹲下,钻进了裙摆里。
过来好一会儿才出来,擦了擦嘴角。
冉央坐在椅子上,靠着后背,一脸痴滞,腿仍在发抖打颤,像是又抽筋了似的。
地上的瓷白碗应该是不心被踢翻在了地上,水珠流了满地,黏腻腻的,冉央偏过头去不想看。
“好香。”他听见程初。
撒谎!
他分明什么也没闻到。
程初给他捏完腿之后,亲了亲冉央的肚子,随后站起来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
六月的天,还是初夏,他穿了件薄裙子,外面是个开衫,程初的,有些大。
这是他为数不多出来的几次,外面原本光秃秃的树已经枝叶繁茂,翠绿欲滴。
空气清新,冉央深吸了一口气,很舒服。
程初带他去的是一家私人医院,等到进去了,冉央才发现来的科室不对。
他当即转身往外走,理也不理后面的人。
腕被抓住。
“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冉央道,语调上扬有些生气了。
“是冉冉先肚子疼,我才带你过来的。”程初哄他,“我们先去检查好不好,然后我们再看心理医生。”
冉央被忽悠着,莫名其妙地去做了个彩超,屏气凝神一直等到医生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医生跟他,很健康,还让程初过去看胎心搏动。
程初冷峭的气息收敛了一些,眉头攒了赞,但还是迈着长腿,蹲下看了一会儿,下意识地问,“怎么看不到?”
他问完之后就反应了过来,自己干了件蠢事。
果然,医生笑了笑,“这才将近三个月,还没到时候呢。”
程初抿着嘴,稍稍侧过脸去看冉央。
床上的人眼神亮晶晶的,像是两盏灯泡,望着他面前的屏幕。
程初眉目弯着笑了笑,身上的气息霎时就收了回去,“想看吗?”
冉央点头,其实他刚才看见了一点。
很奇特的感觉。
他之前是矛盾的,大多数都是害怕,甚至刚开始知道的时候是恐惧的,他不明程初为什么要这样做。
之前一直都是在脑中想象,从来没有具象化过。
现在才恍惚地意识到,好像真的是一个生命。
不知道程初用了什么段,医生并没有发现他是个男的。
导致,最后下床的时候,冉央一直都有些心,放在肚子上的感觉也跟之前不一样了些。
走廊上程初一直望着他,眼睛弯着。
冉央问,“你在笑什么?”
“笑冉冉啊。”程初肘撑在方向盘上。
“笑我?”
“冉冉开始喜欢他了。”程初车开得很稳,时不时地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侧过头来看他。
冉央嘴抿着没有话,他知道程初对了。
心理诊所是在一座cbd的顶层,全落地玻璃,很宽敞。
冉央不自觉地走到了靠玻璃的那一侧。
程初真的来看病了?
冉央拉着程初的腕。
程初:“怎么了?”
“不要怕,心理咨询室而已。”
像是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冉央愣了愣,望向程初,程初也垂眸看着他,就在他准备要些什么的时候。
里面推门,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正朝他们走过来,穿着衬衫西裤,风格比较休闲,长相平和跟程初不一样,没有什么攻击性。
“程师兄。”声音也温和有礼。
冉央:“师兄?”
程初跟他解释,他曾经选修过心理学的课程,这个咨询室的主人也是他导师的学生,周期。
“你怎么来a市了,我也是看到你发的消息之后才知道的。”看到程初之后很是惊讶,再见到一旁冉央的时候,惊讶更是达到了顶峰。
“这是”
程初反握住冉央的,抿嘴笑了笑,“夫人。”
周期笑着对冉央问了声好。
他们进去之后,周期让助理给程初和冉央倒了杯水。
“师兄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是做合伙人的话,我是全力赞同的。”周期开玩笑似的道。
他一直都知道程初的家世,所以咨询室刚开的时候,他就动了这个念头,但被这个师兄不动声色地绕了过去。
“可以考虑。”程初端起杯子吹了吹,将不烫的那杯递给冉央,自己才拿起另外一杯喝。
“不过我这次来是看病。”
周期:“是师兄还是夫人?”
“我。”程初开口,“精神分裂。”
周期:!!
冉央:!!!
冉央骤然偏过头去,连杯子的水都洒出来了些。
“阿初”冉央声。
“病治好了,冉冉就会喜欢我了啊。”程初看着他,声音低,只有冉央能听得见。
周期咽了口口水,是着实没有想到,一向优秀耀眼的师兄会有这个毛病。
冉央咬着嘴角上的软肉,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程初出来。
大概过了一个时,诊疗室的门才被打开。
程初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反倒是周期看着有点儿颓。
程初见到冉央之后笑了笑,走上前去,自然而然地去牵冉央的。
“师兄,下周再来。”周期的声音都变得沉了些,像是很累的模样。
程初点头,应好。
两人从心理咨询室出来之后,也才不到五点。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冉央不太想这么早就回去。
正好区附近有个大型的花鸟市场,程初问冉央想不想去。
冉央当即点头。
去了之后才发现,里面人很多,摩肩接踵的。
冉央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发憷,脚步放慢了些,下意识地躲到了程初身后。
他之前在医院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受,有可能是那里的人不多。
程初垂眸,敛了里面的神情,将一直放在冉央肩头,护着他避开周围的人流。
“今天周末,出来的人多了一些。要是不喜欢,我们再去别的地方,嗯?”
他生得高,轻而易举地就将身边的人揽在了自己怀里,无时无刻不在对四周环伺冉央的眼神昭示着,自己的占有欲。
程初眉骨高,鼻梁直挺,薄唇微抿,大概是腿长,看人的时候总是喜欢垂眸,瞳孔乌黑,神情阴郁沉冷,像是周身都绕着一股阴风似的,让人不敢直视,本能性的后退。
周围令人作呕的打量眼神渐渐消失,冉央觉察不出来,只觉得空气好像舒服自在了些。
“我们下次穿宽松一点点的裙子好不好?”程初低下头跟他话。
冉央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但还是点头,“想穿裤子。”
过了一会儿,又加了句,“穿阿初的裤子。”
程初低低笑了声儿,带着愉悦,“裤子长了。”
“卷起来就好了啊。”冉央看向周围,很多花草他有些看不过来,眼睛就没有停过。
一直走到一家冰淇淋店的时候,才停了下来,也不话,就看看店面再看看程初,眼神殷切极了。
程初牵着他的,也停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冉央:“阿初”
话还没完,就被程初否决了,“你肚子会疼。”
冉央哽住。
他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儿。
“不会的。”冉央直勾勾地望着那家店,甚至连里面的店员都发现了。
“医生他很健康的,不会疼。”冉央去看程初,钝圆的眼角下垂,一脸无辜相,也不知道肚子疼的时候哭的呜咽咽的人是谁。
冉央求了好久,程初才进去买了一个,还没到冉央里就被他咬了一大半。
冉央:
冉央:???
冉央拿着只剩下脆皮的冰淇淋控诉,“你怎么能这样?!”
大概是因为孕期,冉央有些控制不住的发脾气。
被锤了的程初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他盯得紧,生怕前面的人磕着碰着。
走了一会儿,程初在后面突然,“冉冉出汗了。”
冉央正在看四周的花,闻言下意识地去将衣领子扯到鼻尖出,“有吗?那阿初帮我闻闻。”
程初笑着敛了眸子,靠近了些,拿出帕应了声好。
冉央没有想到花鸟市场还有卖兔子的。
兔子有些胖,一看就被养得很好,可爱得很。
他在摊位前停了下来。
程初看了冉央一眼,“想要?”
冉央犹豫了一下,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后又摇头,“算了,不要了。”
走的时候,很不舍得看了兔子几眼。
程初嘴抿着,没有话。
天气又热了些,开了冷气才能稍微凉快。
外面总是有猫儿叫,就连晚上也是,隔着窗户也能直直地叫到人心里去。
原本睡着的冉央睁开了眼睛,看着身边的人。
眼神清明,毫无睡意,想是之前就没有睡着。
身边的人,长眉高鼻,五官英挺好看,就连蹙眉的时候也带着一股冷峭的干净。头发让冉央给剃短了些,又染了闷青色。
是程初自己选的颜色。
五官更加地清晰起来,他长得高,看人的时候垂眸低目,带着他自成一派的冷淡和阴郁,偏生得又好看的很,眼睫纤长浓密。
被他气势压制的人又忍不住地想要多看他一眼。
冉央放在被子里的指有些不耐地动了动,抿着嘴忍了一会儿,还是轻悄悄地拿了出来。
程初胳膊放在他的腰腹上,整个人以一种极其占有欲的姿势将冉央抱着的。
他动作稍微大一点儿,抱着他的人就能醒。
一只拿出被子,就拿了几分钟。
冉央屏住呼吸,鼻尖上都冒出来一层薄汗,像是干坏事一样。
眼睫的感跟想象中一样,羽毛似的,还有鼻梁上有些突起的驼峰。
冉央指刚放上面,原本睡着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睫毛扇面似的,齐刷刷地掀开了来,露出里面黝黑如深渊的瞳孔,直直的看进了人心里去。
冉央颤了颤,下意识地想拿开,但被握住了,滚烫的。
再想抽就抽不开来了。
“嗯?”程初眼睛里还带着星点的睡意,上翘出一个鼻音问他,莫名的性感。
冉央喉结滚动了下,想翻身过去,但依旧动弹不得。
“阿初”
“嗯。”程初看他,“你半夜摸我。”语气里带了些愉悦。
话是这么个话,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儿。
像是在干些什么不入流的事情似的。
“你不是睡着了吗?”
冷气开得有些低,程初将他的放到了自己腰腹上,烫得冉央一颤。
“冉冉一动,我就醒了。”
“那你刚才还装睡。”
程初捏着他的指玩,“我如果不装睡,怎么能知道你半夜不睡觉,起来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你喜欢我。”他笑着,桃花眼潋滟多情,眉梢上翘,显得得意又高兴。
冉央很少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怔愣了好久。
“嗯,喜欢你。”低声地回。
“我就不一样。”程初向他是这边移了移,长腿将冉央的脚夹在了中间,隔着裙摆都能感受到透出来的热气。
冉央脚趾弯曲了一下,问,“怎么不一样?”
“我爱你。”
冉央是被吻着睡着的。
程初很兴奋,大概是听到了冉央的话。
冉央只用坐在那儿随便一句喜欢,他就可以为此翻山越岭,蹚水过河哪怕周围都是满地荆棘,也会一步步地向冉央靠近。
凌晨,外面的天还没亮,周围没有一丝声音,就连猫儿都隐了去。
冉央只感觉自己像是喘不过来气似的,张嘴大口呼吸着,但是周围仍然有一层薄膜将他跟空气隔绝开了来
冉央指捏得紧,像是掐到了肉里面去,闻到了一股呛鼻的血腥味。
“冉冉”
有人在喊他,声音急切熟悉,越来越近
冉央脖颈扬起,骤然抬起头来,捂上胸口,大喘着气。
面前是眉头攒着,满脸担心的程初。
冉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做梦,浑身都被汗珠湿透了,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每处的筋骨都在隐隐钝痛。
冉央松开掌,指甲掐进了肉里,渗出骇人的血珠。
眼神没有聚焦定处,像是上一秒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景象,里面全部忧惧。
程初:“冉冉”
“阿初”冉央听见程初的声音,仿佛才从那些恐惧中抽离出来,看向程初一动不动,就好似许久许久都没有见过这个人了。
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我疼。”
程初不知想到什么,神情顿时就慌了,踉跄着下床,穿衣服要带冉央去医院。
“我肚子疼。”冉央拉着程初的衣摆。
程初回头,神情不定,“可冉冉,你捂的是心脏。”
冉央没有松,反倒抓得更紧了,像是怕人走了,“都,疼。”
“阿初,抱我。”
冉央鼻尖抵着程初的胸膛。
程初拍他的后背,开口,“你睡觉的时候哭了,我怎么喊都喊不醒。”
“我知道。”冉央声音闷闷,“我做梦了,做了很多个。”
“梦见什么了?”程初亲他额头。
冉央抿着嘴,“都忘记了。”
“只记得”冉央捏着程初的指没有再话。
过了一会儿,程初低头,发现人已经睡着了,眼睫垂下兀自看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啊”
这几天程初一直很忙,中午回来得越来越晚,有时候甚至没回来,打电话甚至是忙音。
好不容易接了,那边的也是断断续续的夹杂着电流,什么都听不到。
晚上回来,自己第一时间去抱他,结果自己一碰,这人就浑身僵硬,眉头紧蹙。
冉央:
嫌弃的表情不能藏一下吗!
他还不抱了!
冉央松开,转身进了房间。
身后人嘴巴抿着,没有开口。
程初早上会把午饭做好,冉央到时候热一下就好了。
今天也是,冉央蹙眉,挂了电话,鸡蛋的腥味他闻得有些想吐。
去阳台透气的时候,发现下面出现了一辆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车。
冉央没在意,在阳台的吊椅上躺了一会儿,这几天总是能听到一些猫儿叫,听区里的人是一只白色异瞳的流浪猫,像是主人搬家就将它扔了,最近雨水也多,可怜得很。
他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又听到了,一声比一声凄厉,好像就在楼下。
冉央弯下腰去看,只见那白毛猫儿浑身湿漉漉地躺在大树底下,腿上好像还有血迹,应该是之前被什么压到了。
区里散步的今天回家都很早。
冉央打电话给区管家,没有人接。
好像一时间,整个区就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这种声音。
冉央咬着嘴角上的软肉,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走到了门边。
“能出去吗?”
他自言自语道。
程初告诉他,让他不要出门,在家里等自己回来就好。
他还记得这话的时候,程初看着他,脸上表情肃肃,有些吓人。
冉央搬了个椅子坐在门口,抱着脑袋,兀自的呆了两分钟。
最后,胳膊还是伸向了门把。
“咔哒”一声。
“能开!”冉央有些惊讶地道。
这是半年来,他第一次一个人走出这个门。
脚放在门槛上,有些怯生生的,楼梯间不比外面,风还是带着凉气。
冉央眼睛眨了眨,愣了几秒,脚才踩在外面的地砖上。
谁知道他下去的时候,猫儿已经一瘸一拐地跑远了。
冉央寻着叫声过去,不知道拐了多少道弯儿,才在一个潮湿的角落里看见它,缩着身子,那双异瞳望着冉央,可怜兮兮的。
家里没有猫粮,冉央只能从冰箱里捞出一块生牛肉,烧水煮了煮,他不怎么会用刀,只胡乱地切成了块儿,切得不漂亮,还把他指切了个口子。
冉央摸了摸白猫儿的脑袋,将牛肉放到他跟前,“吃吧,先吃,补充体力。等会儿再让我男朋友带你去宠物医院。”
猫儿很听话,下巴放在冉央脚边蹭了又蹭,很黏人。
冉央没办法,只能将猫儿抱了起来,去看腿上的伤口,都不能走路了,应该是伤到了骨头。
冉央叹了口气,还准备哄它吃肉的时候,怀里的猫咪突然转头,身上汗毛竖立,对着冉央背后凶狠地嚎叫了起来。
冉央偏头,对上了一双瞳孔乌黑幽邃的眼睛。
本能性的往后倒仰,但被握住了腕,稳稳得带了起来,冉央下意识地捂住肚子,好险。
但是怀里的猫咪在看见程初之后,直接应激地跳了起来,带着尖利爪子的前腿,挠了上去。
白皙的腕上霎时出现了几条深痕。
挠完猫儿就跑了,速度飞快,冉央只看得见一个残影,腿好得很,压根儿就没折。
“阿初!”冉央也没有去找那只骗人的猫儿,他第一反应就是程初的。
“不行,我们去打针。”
程初没动,直矗矗地立在那里,像一块石碑,冰冷阴沉,眼潭漆黑。
“阿初”冉央喊了声儿。
“你不见了。”程初开口,声音低哑、
分明只了这几个字,可冉央就是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我回家之后发现你不见了,我找了好久。
冉央蹙眉,着急解释,“我听见那只猫儿在叫,只是下楼看看它怎么了。”
程初眼睫垂眸,扯着嘴角笑了声儿,再看向冉央的时候,眼角都是一片红色,“只有你能看吗,是没有别人了吗?”
“就算你不来,别人也会来!”
冉央被这眼神看得一软,“阿初,我只是下楼而已。”
程初眼睫颤了颤,“只是下楼吗?冉冉,你回头看看,这是哪里?”
冉央眉头蹙得更紧了,“这不是在楼下还能在”
等他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区门,在后面的一条街道的拐角处。
冉央:
冉央眼睛都瞪圆了,“怎么可能?!”
“我刚才明明是在”他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突然抿着嘴,不话了。
程初看着他笑了起来,只是眼角有雾气似的,带着点点哭腔,“你想起来了,我知道。”他声音沙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