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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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衣显然是大了,雨姬闻了闻衣袖又闻了闻笑颜顿开。

    “真好,比熵的味道真好。”

    我只当是没有听见,问道:“他们在哪里?”

    雨姬抬起了头来,还是温婉地道:“或许,晓如非晓,或许,相非本相,或许,不知才是上上之选。”

    什么意思?

    微一皱眉我走前一步道:“你只管来。”

    “嘻嘻!”

    突然,雨姬眉眼一转轻笑了两声道:“真是应了大公所言,一只会动会话的比熵真是有趣,传到族内谁人会信。”

    什么意思!

    心中焦躁顿起,我拉高了嗓门道:“东拉西扯干什么,快。”

    “生气了?”

    眉眼精致越凑越近,红发拂动芳兰吐气很是好闻。

    “比熵也会生气?”

    他奶奶的,你个魔女。

    还没等我发作,温婉语声起:“父母一词在我们‘熵族’没有此,如是真要论起,‘熵母’就是我们的母亲,比熵你也不例外啊。”

    看我面无表情,雨姬接着道:“人族真是与我们不一样,两情相悦始于颜表、续于志近、合体之后圆成心果,在姬儿所忆,雨夜湖边情浓意迷,一男一女神魂相交,爱,化为行动愉悦彼此,涌动的情丝静等发芽,多么神奇多么美妙,大公难道不知道吗,澈儿等了”

    语声渐渐迷离身体越靠越近,我一把推住了。

    “醒醒,醒醒。”

    回复的倒快,雨姬退后了半步突然微微一笑道:“比熵需答应一个条件。”

    我已经被她搞得心火直冒,想也没想道:“吧,什么条件?”

    “嘻嘻!”

    轻笑笑得我心里直发毛,雨姬又退后了半步柔声道:“整整三纪元,比熵受了姬儿几多礼也该还上一个,你是与不是?”

    什么?

    我心中是极度的无语,忍不住大声喝道:“与我何干!”

    “怎么没干系。”

    高高仰起了头,雨姬还是温婉地道:“比熵守在‘场口’无数纪元,上至‘大公’下至‘熵奴’哪一个没有恭敬而礼,比熵是忘了姬儿还记得,赖是赖不掉的。”

    什么?

    她就是在无理取闹,可,这是为什么?一个念想涌上心头,我实在不愿意相信,但,这无疑是当下最好的解释。

    我心中轻哼了一声故意问道:“我若不答应你是不肯相告了?”

    “嘻嘻,这倒不是。”

    雨姬看了看我,道:“比熵是不知道啊,‘人族人形’哪里比得上我们‘熵族熵体’,实质化的记忆载存着实有限,深层提取很是费时,得来很是不易啊。”

    真是鬼话连篇!

    “你们的礼仪我又不会。”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道衣轻落,一瞬间,无数的光点轻浮群集急绕而来,我恍如重回了梦境,其内,只有立方体与莲像的区别。

    散开与凝化只是弹指间。

    我看了几眼连忙捡起道衣递了过去,一阵春光大泄,雨姬穿好道衣捋了捋红发走前一步,温婉地道:“比熵可想起来了?”

    想你个头啊!

    我连忙后退一步摸了摸鼻子,道:“刚才,左沛起了动静,好像有醒转之兆。”

    “真的?”

    跨前一步又退了回去,雨姬轻笑了两声柔声道:“既是如此,姬儿恭贺比熵心圆事成,不过,直呼大公名谓在我们‘熵族’乃大不敬之罪,比熵也不行哦!”

    这个狡猾的魔女!

    话已至此进入了两难之境,答案只有左沛知晓,他就在我的气海之中我却无能为力,或许她有办法,只是,再谈下去肯定要被她牵着鼻子走,唉,这双无情人,你们到底是哪路神仙?

    左右犹豫也是左右为难,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心悸猛然袭来,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浑噩不知久、方醒几多时,三个白色立方体又恢复了平静,我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雨姬正直勾勾的看着我,一丝欢喜外加一丝甜美挂在她的脸上,我看在眼里心中很是不爽。

    她轻轻站起身来轻福一礼道:“姬儿不识大体还望比熵见谅。”

    错愕间,我心中一阵大喜连忙问道:“左沛了什么?”

    眼神带着一丝幽怨,雨姬缓缓摇了摇头道:“大公入去‘深休’扔下姬儿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往后比熵可不能赶姬儿走哦。”

    深休?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什么刚才,比熵何意?”

    看着她满脸认真的样子我又是一阵的无语,没好气的道:“我答应你便是了。”

    “谢比熵。”

    雨姬轻福一礼开始娓娓道来,她讲的认真我听得仔细,足足两柱香时间,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带出了一整个“熵族”世界。

    的确,“熵族”与我们大不一样,在他们的世界里“熵”代表了一切。

    “熵族”的架构有些简单,宫熵、角熵、薇熵、羽熵外加一只可以化身无限的“嗫圄”便是全部。熵奴,虽是每个“熵族”最为基本的构成,但,雨姬并没有将它们视为同族,在她来,只有捕得了“宫熵”的“熵奴”才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而“宫熵”就来自于“场口”,我终于搞明白了我是什么,他奶奶的,我就是一只或者一个又或者一团守在光明与黑暗间的怪物,还是那个“熵母”的守护者。

    谈及“熵母”之时雨姬的表情变得无比虔诚,她用上了所有的赞美之词来形容却还意犹未尽,在她来,进入“场口”最的深处将自己献祭给“熵母”就是她人生的终极目标,这听起来很是匪夷所思却是所有“熵族”的共同理想,可,就是这么有前途的理想也有条件,只有修全了“四熵”才有资格献祭自己。

    对于“四熵”的称谓“熵族”与我们不一样,他们称“四熵”为“共公”、“三熵”为“期使”、“二熵”为“门萨”、“一熵”为“补陀”,可不管是“共公”还是“补陀”都时刻面临着同族间的“捕得”,与“捕得”相反的便是“反噬”,雨姬就是依仗一次成功的“反噬”集得“羽熵”化为“共公”。

    而,我的情况有些特殊。

    按照雨姬的法,我的体内只存有一枚“羽熵”,幸亏如此,左沛的“宫、角、薇”三熵没有被同化标的得以完整保留,到这里雨姬是满脸兴奋非常激动。我,先是一阵感动随即一阵莫名,一个不好的念想徘徊在心头挥之不去。

    来去,自然到了人魔间的恩怨。

    真正是反过来了,在雨姬口中,人族成了一个愚蠢的种族,行恶多端、不知廉耻、贪得无厌,道藏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这几句无力的反驳招来了连番的质问,撕毁盟约、强夺熵器、冒犯熵母、重伤嗫圄,大业祖师当仁不让的挨了一顿臭骂,是可忍孰不可忍,谈话就此结束。

    没有了清风徐来满眼的焦土看着心烦,山精马化带起的余尘渐渐消散,这个畜生也是一个贱骨头,她的黑鞭比我的宝血管用多了。

    下楼的脚步轻之又轻,山精马化满脸堆着笑出现在眼前,倒酒、布菜、收拾残羹,楼上隐约传来一声吆喝,一转身,这个畜生屁颠屁颠跑了上去。

    我尽量控制着情绪不作他想,几杯“三醉”下肚感觉好了许多,一想起刚才那一番长篇谬论心中又是一阵大乱,就在此时,“祥座结界”忽起波动。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