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坏孩子(十五)
第5章
时家老三当然听到了,他只是不敢置信。
时景歌直直地冲他走来,就只是想要问他个路吗?
时景歌不应该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
时家老三也不明白。
他想过很多次和时景歌再次相遇的情景,想过时景歌可能会歇斯底里,想过时景歌可能会痛哭流涕,也想过时景歌会变“好”,却从未想过时景歌会像现在这副样子。
时景歌瘦了些,看起来有些单薄,但是眉眼平和,眼眸清澈,没有半分戾气和浮躁,笑起来的时候,甚至还有些乖,就像一个长在阳光下的公子。
这真的是时景歌吗?
时家老三掐了掐自己的掌心,他记忆中的时景歌,是什么样子呢?
狂妄自大,自私自利,眼睛里布满了戾气和浮躁,一开口就让人反感,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一样,不知感恩,让人厌恶。
这是后来的时景歌。
那么更早的时候,时景歌是什么样子的呢?
那个时候,他和时景歌的关系还很好。
时家老三努力回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太久远了。
终于,时家老三从回忆中抽出身来,看了看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眼底露出几分冷意。
站在时景歌身边的这个陌生男人,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实在是太碍眼了些。
“我和他话呢,关你什么事?”时家老三有些倨傲地道。
闻旭生眯起眼睛,刚想话,就被时景歌抓住了腕。
他微微一愣,扭头去看时景歌,就见时景歌走上前来,用同样倨傲的语气道:“我和你话了吗?”
“那你又在什么呢?”
“跟你有关系吗你从那里?”
时家老三错愕地看着时景歌,没想到刚刚一直礼貌又安静的时景歌突然展现出了这样的攻/击/性,就为了这个男人?
“时景歌!”时家老三只感觉心头涌上一股怒火,“你知道你在什么吗?”
“我和你没关系?”时家老三越越气,“你敢再一遍吗?”
“怎么不敢?”时景歌轻描淡写道,“我就是和你没关系。”
“时景歌!”时家老三厉声喝道。
“我失忆了,前尘往事都结束了,你要是认识我,那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时景歌毫不客气,“不过看你这态度,想必咱俩之前也不是什么友好和谐的关系。”
“那你要是算账或者寻仇,那便在今天的仪式结束后再约个地方,别在人家的地盘上闹事。”
时景歌完,拉着闻旭生就要走,闻旭生还沉浸在被王后保护的感动之中,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仿佛行走在云端,身体轻的不可思议。
俗称,飘飘然。
时家老三被气昏了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他们不是早就和时景歌断绝关系了吗?那时景歌就是和他没关系啊!时景歌向着谁跟他半分关系也无,可是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眼看时景歌与他擦肩而过,时家老三的大脑一时有些卡壳,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竟然一把拉住了时景歌!
碰触到时景歌背的那一刹那,旁边的工作人员下意识地叫道:“三少!”
时家老三大脑一片空白,错愕地看向自己抓住时景歌的。
他刚刚做了什么?
下一秒,时景歌猛地挣脱时家老三,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时家老三还没来得及回应,闻旭生就开口了,字正腔圆道:“这就是你们的服务和安保?言语上不好听就算了,这还想要动不成?”
“我们接受你们的邀请函来到这里,就是被你们这么骚/扰的?”
“我想,我是不是该行使一下帝国公民合法的投诉权?”
毛球缩在闻旭生的口袋里,眼睛都瞪大了。
王上他竟然还知道了投诉权?
这两天的课没白补!
别,闻旭生相貌极好,气质又尊贵,冷下脸的时候,气场更是八米八,任谁也不能忽视。
旁边的工作人员只感觉太阳穴一紧,还没来得及话,只见那气场可怕的男人讥笑一声,盯着三少道:“三少?这里的三少?是不是该给个解释?”
工作人员刚刚张开的嘴/巴又慢慢闭上。
这三个人针锋相对,谁也顾不上他,那些话也不是对他的,找法要投诉也不是对他,那他是不是继续保持沉默当隐形人比较好?
时家老三也不理会闻旭生,只道:“时景歌!”
时景歌定定地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紧接着就是几分悲哀。
这些情绪落在时家老三眼里,只觉得莫名其妙,时景歌悲哀些什么?
“确实。”时景歌轻笑一声,眼底有些凉意,不是冷,而是那种凉,时家老三也不出到底有什么区别,但是这个表情的时景歌,让他有些不安。
“我是帝国的合法公民,受邀而来,一切合乎程序规范,这位先生言语不敬还动动脚,谁知道会不会对我的生命安全造成影响呢?”
“我确实应该报/警。”
“就是不知道,这里这么多人,警/察过来之后,先生的脸,还要不要。”
时家老三瞪大了眼睛,错愕地看着时景歌。
时景歌垂头笑了一下,拉着闻旭生走了。
这一次,时家老三没有拦,只愣愣地看着时景歌的背影。
半晌,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
他刚刚碰了时景歌。
他会病倒吗?
工作人员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时家老三都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一直站在这里也不是回事啊,他看了看时家老三,硬着头皮道:“三少,大少催了。”
时家老三这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走吧。”
工作人员刚松了口气,没走两步,又觉得愁。
这该怎么跟大少汇报啊?
还有,到底是谁把时景歌邀请过来的?有毛病啊是不是!就不知道提前查一查吗?时景歌是能邀请过来的人吗!
愁,太愁了。
时景歌拉着闻旭生往前走了好几步,突然道:“刚刚那位先生,是不是我的哥哥?”
闻旭生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倒是不意外时景歌能猜出来,毕竟他的王后是那么的聪慧。
时景歌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三哥?”
那人唤“三少”,想必排行第三。
“嗯。”闻旭生又点了点头,时景歌不话了。
闻旭生看了看时景歌的脸色,知道时景歌不大好受,犹豫了下,对时景歌道:“伸出来。”
时景歌虽有些不解,但还是伸了出来,闻旭生飞快将口袋里的毛球塞到时景歌里,又将时景歌的塞回时景歌的衣服口袋里。
时景歌愣了一下,唇角微微上翘。
闻旭生看到他的笑,心情瞬间就好了不少。
虽然很不甘心那毛球能被他的王后捧在心里,但要是王后开心的话,也不是不能忍。
但不甘心还是不甘心。
于是毛球脑海中突然响起了王上阴恻恻的声音,逗王后开心,注意你的爪子,别碰不该碰的。
时景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听到这句话,但是并不妨碍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闻旭生。”时景歌含笑看向闻旭生,闻旭生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看向了时景歌。
时景歌笑道:“有没有人跟你过,你真的很可爱。”
闻旭生想了想,诚实地点了点头,“有。”
“谁啊?”时景歌有些好奇。
“你啊。”闻旭生笑道,“你刚刚的。”
“除了我呢?”
“没有了。”闻旭生诚实道,“我的族人们大多独居,只有少数幸运儿有幸找到伴侣,可以和伴侣一起生活,其他大多选择沉睡,然后在漫长的岁月中沉睡到死,彼此间可能都没见过,更别两句话了。”
“我就和你过话。”
时景歌沉默数秒,敏锐道:“伴侣?”
闻旭生:“!”
糟糕!他竟然将这个词出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闻旭生突然灵了一回,他指向前方,“那里是不是就是登记的地方?”
“我看到人了!”
“我们快点去吧!”
时景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最终也没多些什么,只跟着他一起过去了。
只藏在口袋里的指,有些忧愁地戳了戳毛球的肚子。
——你这闻旭生,怎么蠢得这么可爱啊?
只可惜这句话是在时景歌脑海中打转的,毛球听不到,要不然它一定跳起来抗议。
——王上是挺蠢的,但是一点也不可爱的好不好!!
时景歌和闻旭生一起到登记处排队,这边人还挺多的,时景歌一出现,前面几个人的表情就不大对了,凑在一起低声着些什么。
渐渐的,更前面的人也一一扭头看过来,看到时景歌的时候,他们的表情都格外相似。
是震惊,是疑惑,有一些人还带着排斥或厌恶。
这些表情,时景歌来这边这一路不停地遇到,现在已经免疫了,非常淡定。
但是闻旭生就不一样了。
他上前一步,挡在时景歌面前,然后用凶狠而冷酷的眼神望过去,将那些视线一一逼退。
渐渐的,大家都不再往这边看了,但是气氛却有些古怪。
时景歌戳了戳口袋里的毛球,再一次感叹,这闻旭生怎么这么可爱啊?
比毛球还要可爱。
对时景歌脑内剧场浑然不知的毛球亲亲密密地抱着他的指,十分快活。
登记的速度还挺快的,很快就轮到了时景歌。
时景歌打开光脑环,将邀请函给工作人员扫描。
“您好,游戏玩家‘时时十十’,您的信息已”工作人员抬起头看向时景歌,声音陡然卡壳,错愕道,“时景歌?!”
时景歌收起光脑环,礼貌询问道:“请问登记好了吗?”
工作人员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那我可以走了吗?”时景歌又问道。
时景歌态度那么好,工作人员也不知道该什么,只胡乱点了点头。
“好的,谢谢。”时景歌点了点头,拉着闻旭生走了。
工作人员有些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光脑,犹豫片刻,还是给上面的管理者发了消息。
刚刚,时景歌来登记了。
是战士组的第五人。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时家老大那里了,他虽然觉得烦,但也没当回事。
能怎么办呢?还能把人赶回去不成?虽然不知道时景歌是耍了什么段来的,但想必不是那么好赶的,与其闹起来,还不如静观其变。
但是很快,时家老大就不这么想了。
时家老三回来了,跟着他的工作人员告诉了时家老大在长廊上的口角。
时家老大当即就沉下脸来,老三心善性子又软,这几天还想着去见时景歌,瞧瞧时景歌是怎么回报他的?时景歌可真不是个东西!
赶走——必须把人赶出去,免得污了老三的眼!
“我听时景歌不是第五,只是战士组有人不来,他才顺延上来的?”时家老大冷着脸问道。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是。”
“是谁出得这馊主意?”时家老大冷冷道,“大家想看的是那些游戏大神的风采,而不是随随便便上来凑数的。”
“要是前面的人都不来,还能顺延到一百名开外去?”
工作人员心里暗暗叫苦,游戏做得大,玩家那么多,别前五了,就是前十,不也都是游戏里大神吗?
但是面对b,他能什么呢?只能装死了。
“取消顺延,”时家老大冷声道,“然后把时景歌带过来。”
“可是”工作人员舔了舔唇角,声道,“除了战士组以外,还有好几个组都有个别大神有事而无法参加的,一共有十余人是顺延后才登上前五的位置的,都取消的话,或许会影响我们的口碑。”
时家老大脸色更不好了。
工作人员见他能听得进去,又大着胆子道:“如果只取消时景歌一个人,他要是闹事,我们也是站不住脚的。”
时家老大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把他请过来。”
“请”这个字,咬的那叫一个重。
工作人员松了口气,“好。”
工作人员连忙去找时景歌,时家老大喝了口水,然后将水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该死。
时景歌可真是个灾星。
知道时景歌在这里之后,时家老大只感觉空气都不是那么清新了。
所幸时景歌之前那些事足够引人注目,所以他出现之后,有不少人在讨论他,倒是好找。
工作人员找到时景歌,原以为自己可能会废一番口舌,结果一表达了自己的来意,时景歌就爽快地同意了。
这让工作人员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觉得这位恶名在外的时少爷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怕。
起码,挺爽快的。
闻旭生跟着一起,工作人员有些为难,委婉地表示只请了时景歌一个。
“算了,”时景歌拍了拍闻旭生的肩膀,“有些事情,到底是需要去面对的。”
“放心,我很快救回来。”
时景歌都这么了,闻旭生只能尊重他,不甘地点了点头。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把毛球放进了时景歌的口袋里。
王后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闻旭生嘱咐道。
毛球翻了个白眼,不用王上嘱咐,他也会照顾好王后的好不好?
它现在是王后的毛球球!
时景歌被带到一个休息室,休息室里有一个高大冷肃的男人,看到他进来的那一刻,男人眉心紧紧皱起,眼神都有些不善。
可见男人是不喜他的。
不喜前面还可以加个限定词,譬如十分,譬如非常。
“时景歌,”男人的眉心皱的更紧,“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时景歌愣了愣,“什么?”
男人冷笑道:“行,的更直白点,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比赛?”
时景歌皱起眉来,“跟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吗?”男人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是因为知道时家会来人才来的吗?”
时景歌冷冷道:“那又怎么样?”
“你为了时家而来,又怎么跟我没关系?”男人有些不屑,“时景歌,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已经和你断绝关系了。”
“不管你再折腾什么,我们都不会搭理你。”
“我希望你自重,不要从这里搞什么有的没的,这样只会让我们更厌恶你。”
“虽然我知道你对脸面并不看重,但都这个时候了,给自己留点体面,行不行?”
时家老大对这个弟弟真的没什么感情,所以话一点都没有留情,那些话凛冽如刀,毫无顾忌地向时景歌扎去。
他们之间的年龄差了十几岁,时景歌两岁那一年,他做了交换生,去了另一个星球,等他回来的时候,时景歌已经被定义为灾星。
看着老三越发孱弱的身体,还有家里发生的古古怪怪的事情,以及各种擦肩而过的意外,他对时景歌只余下厌恶和反感。
他一点也不想让这个灾星出现在他们面前,家里刚安生没几个月,难道又要被时景歌破坏那份难得的安宁吗?
就不能让他喘口气,过几天不用担惊受怕的日子吗?
每天一睁开眼,就担心老三会不会病危、担心自己和家里人会不会遭到意外的日子,他真的受够了。
时景歌沉默不语,只定定地看着时家老大,眼底一片冷漠。
时家老大掏出了张支票,“一百万,你自己去兑。”
“自己去退赛。”
时景歌口袋里的毛球都要气死了,如果不是时景歌拦着,它非得跳出来咬这个可恶鬼才行!
太可恶了太可恶了——它家王后会少这一百万吗?
时景歌倏地笑了,他没接那张支票,只从口袋里掏了掏,拿出几颗拇指般大的宝石。
那些宝石颜色纯粹,在灯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芒,一看就价值不菲。
那是闻旭生曾经送给时景歌的“花”。
时景歌身上总揣着两颗,没想到今天竟用上了。
他从里面挑了颗最的,“少也得值个两百万吧。”
“两百万给你,滚出我的视线。”
一直安静的时景歌突然展现出凌厉的一面,让时家老大微微一愣,紧接着,便是恼羞成怒。
“时景歌!”
对上时家老大那一双盛满怒气的眼睛,时景歌突然笑了。
“你们还真不愧是兄弟啊,”时景歌不无嘲讽地道,“一样的傲慢,一样的自自话,一样的自我意识过剩,一样的看不起我。”
“你什”
时家老大的话还没完,就被时景歌厉声打断了,“给我闭嘴!”
时景歌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一双眼睛极尽凛冽,但依然清澈透亮,像高山上纯白无瑕的积雪,又冷又凉,高不可攀。
时家老大从未见过这样的时景歌,一时间竟然真的闭上了嘴。
“我从住院到现在,从未主动找过你们,无论是线下还是线上,我如你们所愿,不与你们产生任何交集,我和你们早已断绝关系,我就算失忆了也查到这个事情,即使再好奇再疑惑也从不打扰,你们呢?”
“我和你没有半分瓜葛!我和你们时家没有半分关系!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怎么,不想看到我?有本事就把我赶出这个星球!再不济还可以一劳永逸直接杀了我,你敢吗?”
“你不敢。”
不等时家老大开口,时景歌就给出了答案,少年明明比时家老大还要矮一头,气势却非常强横。
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是熊熊燃烧的烈火,格外吸引人。
“既然如此,那你就闭上你的嘴/巴,收回你那膈应人的视线,给我滚一边去,别从这里恶心我!”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不成?我还哭着求着一点脸面不要非得认你做大哥?我失忆了,我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我大哥!”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想跟你们扯上任何关系,一点都不想!”
“我告诉你,我们没有一点关系,现在不会有,未来更不会有。”
“你们少出现在我面前叽叽歪歪,我这人脾气不好,再有下一次,你看我抽不抽你就完事了。”
“请将没有关系、互不打扰这几个字刻在脑子里,谢谢。”
“别把别人的礼貌客气当软弱,我真是——”时景歌深吸一口气,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受够了!”
时景歌扔下这句话,扭头就走,当然没忘把自己的宝石也拿走。
“时景歌!”
时家老大在他身后大叫,他直接当没听见,大步流星地离开,只是关门的时候用了些力道,摔得震天响,把外面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
时景歌楞了一下,强压下自己心底的愤怒,“抱歉。”
工作人员瞪圆了眼睛,“啊?”
时景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又道了声歉,走了。
在毛球眼里,王后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形象,它从未见过王后发那么大火,甚至连摸它的指都在抖。
毛球连忙抱住时景歌的指,试图用自己身上的绒毛给时景歌安慰,还给时景歌玩自己的爪子,用脑袋蹭时景歌,努力让时景歌开心一点。
时景歌楞了一下,轻轻道:“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开心。”
“早就料到的。”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似乎平和了些。
知道你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都不来看你的家人,还能指望彼此有什么感情吗?
时景歌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但话真的到了嘴边,也不出口了。
毛球舔了舔时景歌的指,“qqq”
不想话的话,就不要话了。
时景歌摸了摸它的脑袋,左右望了望,他刚刚一时愤怒,都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了。
就在这个时候,时景歌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歌!”
时景歌回头望去,就看到了闻旭生。
那一瞬间,他紧绷的身体,突然渐渐放松下来。
他并不是一个人。
闻旭生大步走过来,时景歌对他微笑,却看到闻旭生的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了?”闻旭生眼底闪过愤怒,“那家伙找你做了什么?是不是?”
他的话没完,就被时景歌打断了,“怎么看出来的?”
时景歌觉得自己刚刚伪装的挺好的。
“我也不知道,”闻旭生老老实实道,“我就是你觉得你很伤心。”
毛球从时景歌的口袋里爬了出来,自发地进了闻旭生的口袋,对闻旭生“qqq”了好一会儿,让闻旭生的脸色越来越沉。
“也没什么,”时景歌拽住了闻旭生的,尽可能轻描淡写道,“好像要去抽签了,也不知道我的对会是谁,我的运气是真的挺不好的,你要不要帮我抽签?”
“你的运气一定很不错吧?”时景歌笑笑。
闻旭生点了点头,他的运气当然好了,要不然怎么找到自己的王后的?
“但是”
闻旭生这两个字一出,就被时景歌用指堵住了嘴,“别。”
“我现在不想听那些。”
“我只想赶紧参加比赛,赶紧把那个邪灵引出来,然后”
时景歌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道:“去一个我喜欢的地方,为我自己造一个家。”
“虽然在这里这个看起来不够重视,但是我还是想问问——”
时景歌深吸一口气,“——你愿意成为我的家庭成员吗?”
闻旭生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其他所有的信息都从他脑海中抹平,只有这个问句,在他耳边循环播报。
时景歌想了想,补充道:“如无意外的话,应该是我唯一的家庭成员。”
闻旭生:“!”
“哦不对,”闻旭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还有毛球。”
毛球望着傻愣愣的闻旭生,再想想闻旭生曾经的骚操作,一股危感涌上心头,让它不由用力咬了一口闻旭生,“qqq!!!”
愣着干什么?!赶紧答应啊!!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快啊!!
在毛球的催促之下,闻旭生终于动了。
他慢慢地举起了自己的,在毛球和时景歌疑惑的目光下,放到自己嘴边,重重地咬了一口。
“你干什么?”时景歌错愕道。
闻旭生还没松口,最后还是时景歌将闻旭生的解救出来。
“挺疼的,”闻旭生喃喃道,“所以我,不是在做梦?”
时景歌:“”
毛球:“”
闻旭生眼底渐渐染上一股狂喜,“所以,这是真的?”
时景歌木着脸道:“不,假的。”
“我要去抽签了,回见。”
“别——别——我答应——我答应!!”
抽签是一个一个上台,一边被介绍给大家知道,一边抽签,所以进度缓慢。
但是战士组,是第一组,也就是最先上台的那一些,所以很快就轮到了时景歌。
“第五位英勇的战士,时时十十,请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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