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民国动荡,科教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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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氏有一些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她的双不由紧张地交叉在一起,看向对待她面带微笑的胡女士,又看了看旁边的兄长闻争鸣以及王晔,最后闻氏还是将目光放在了旁边在答题的女儿身上。

    对于闻氏来,她的主心骨永远是自己的女儿。

    乔微此时也做完了所有的题目,其实她已经放慢了速度,只不过为了不那么震惊胡女士所以才有意放慢了速度,此时她也注意到了闻氏的为难,所以将自己中的试题递给了胡女士道:“我做完了,您看看对不对?”

    见乔微打断了自己的话,给闻氏解围,胡女士怎么会不知乔微的心思,不过她也没有继续就此事对闻氏逼问,而是看向乔微做完的试题,实话这么快的速度着实让胡女士有些惊讶。她给的题目难度比不上男子的高中但也是女子高中的考试难度,一共涉及的领域也不少,有国文、英语、算数、历史等科目,其中历史还包括本国史和外国史,也就是后世所的华国历史和世界历史。

    这些科目十分冗杂,所涉猎的知识包括方方面面。胡女士知道乔微聪明,也知道她是华大看好的人才,甚至破格招其为旁听生,本以为对方只是在化学这一门上有天赋,却不想连国文也十分不错。

    “都对,你却有神童之能。”胡女士对着乔微露出了喜色,神童总是让人刮目相看的,特别是这个神童还是个女子,就更让胡女士这种立志于女子教育和解放的进步人士喜爱了。

    “以后你的课业可以随意安排,我们学校的课程虽然比不上华大高深,但也有一些特色的课程,比如伦理、卫生、音乐、图画等课,你都可以来听一听。”

    乔微明白,其实民国时期的女子教育大部分都是以“儿童本位”这种思想也就是多进行慈母教育,师范教育占据极大的篇章,这个时候的一些民国高层人士虽然支持女子教育,但却认为男女教育的侧重点不同,他们认为男子应该侧重于国防政治生产等方面的教育,而女子则应该侧重家事、儿童、优生等教育,不讨论民国一些教育家对于男女的区别看待和不平等待遇,只这个时代的女子的课业是很多男子没有的,比如助产、看护、家事等课业就是女子特有的。

    “我明白,我会来听课的,多谢校长。”乔微明白胡女士的意思,其实胡女士倒不一定是重男轻女,而是女孩子的生理特征,造成有一些课的特殊性,比如生理卫生的课等等,这些对未成年女性是一门特殊却有用的课业。

    这个时候乔微又看向旁边的闻氏,上前握住闻氏的,对着闻氏道:“母亲,您有什么想法,就和胡校长清楚。胡校长为人和善,母亲如果有忧虑之处,出来,胡校长不会怪您会体谅您的。”

    胡女士此时也将注意力重新落回到闻氏身上,对着闻氏语气温柔,“有什么担忧你尽管,我不是强人所难之人。”

    “我离婚之事父亲一直引为家族之丑,此时我如果再演讲大加宣扬,怕是对家中的姊妹和侄女名声有影响,特别是阿微,我怕旁人因我看不起她。”闻氏将心中的担忧出来,虽她父亲做的事情让她寒心,可是她还有母亲呢,还有侄女,特别是她还有女儿,她不能连累她们。

    按照道理来,闻氏觉得胡女士同意这个年纪来读书,是对自己有恩情,让她做一些演讲其实她也不介意,可是她不想连累女儿。

    “不会的,没人看不起您。”乔微握住闻氏的,轻声安慰道:“您更不会连累到我。”她知道闻氏最担心的就是她。

    “闻女士的顾虑是对的,倒是我唐突了。”胡女士知道闻氏的顾虑很正常,此时一个母亲的名节确实会影响到女儿的名声甚至是以后的婚嫁,此事确实是她欠考虑了。

    她是开放,可是其他的人可没那么开放。

    终究这世道还是不开放的人多。

    乔微也知道离婚一直是闻氏不愿意提及的地方,不过乔微却笑道:“其实不只是离婚,母亲还放了足做了术,如今能行走正常与常人无异,如果胡校长真的想请母亲演讲,不如讲一讲这破陋习之事。”

    “这缠足当真能治好?”胡女士听到此事惊讶地问道:“之前我听京市的医院中有人放出消息能够通过术治愈轻微的缠足,我还以为是无稽之谈,却不想真有此事。”她觉得闻氏真的是给她惊喜。

    闻氏缠足术之事只有闻争鸣和王晔以及动术的医生知道,闻争鸣和王晔是男子自然不会到处闻氏足部术之事,毕竟足部是女子极为隐私的部位,对女子名声有碍,甚至闻争鸣和王晔还一再嘱咐房文成医生不要泄露闻氏的身份,房文成也一直保守闻氏身份。

    “那就讲讲此事也好。”胡女士十分激动,“我早就想和我校的女子一缠足的陋习,有闻女士出面必然能让这演讲更加振聋发聩。”

    “这个我可以。”闻氏轻声点头,她自从做过术后就深深感觉到不缠足的好处,她幼年保守缠足陋习所带来的痛苦,对此深有感触。特别是这些日子,女儿一遍一遍地和她缠足是为迎合男子而生的陋习,与女子是否贤惠无关,是一种畸形审美,闻氏更是对缠足深恶痛绝,她也想让其他姑娘都不要再受这个苦了。

    “那就这么定了,十日后我在学校中礼堂中举行集会,闻女士到时候作一番演讲,为我女子高中的女生讲一讲此事。”胡女士敲定道。

    随后胡女士又看向闻氏笑道:“其实以闻女士的经历和与封建糟粕做斗争的勇气,给我们当教习先生都行,倒也不必一定来我这当学生。”

    “不不不,我文化不够,还是要多读书。”闻氏连忙摆,她知道自己学问的深浅,书肯定要从头读,讲一讲自己的事也许能行,但当先生肯定不够格。

    胡女士闻言也没有再劝。

    第二日,乔微和王晔一起去了华大,闻氏却是直接去女子高中上学了,这个时期的学校除了大学外,只要有钱有人甚至可以随时插班,特别是女子学校,本来学生就很少,学校的办学理念更是能多招收一个就多招收一个。

    乔微跟着王晔去华大倒是引起了不少的轰动,王晔是教文科的,乔微学的却是理科,她跟着俞瑀一起,不过她现在到底算不得正式的华大学生,只是旁听生,所以坐在了教室的后面,可就算如此乔微出现在教室里还是引起了周围学生的注意。

    俞瑀在学生中的威望还是不错的,上课的时候朝乔微身上看的学生倒是不多,可一下课了就有学生忍不住都看向乔微,有人按捺不住就和因为个子问题和书桌明显不太搭的乔微起了话。

    “妹妹,你和俞先生是什么关系?”坐在乔微旁边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青年十分好奇地对乔微问道,他们都以为乔微是俞瑀的女儿或是家人才会出现在俞瑀的讲堂上。

    乔微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地好奇,所以笑着道:“我是旁听生。”

    “旁听生?”之前问话的青年名叫丁家识,听到乔微的话差点惊地从位置上跳起来,声音瞬间高了好几个分贝引来了教室内所有人的注意。

    “你才多大?你认识字吗?你能听懂俞先生的课吗?”丁家识一连脱口问出几个问题,不是他看不起乔微,而是乔微年纪实在太。

    “马上就七岁了,我当然识字,俞先生的课我都能听懂,不信你可以考我。”比起丁家识的反应,乔微就镇定多了。

    完后乔微就将自己刚才记得笔记递给了丁家识,丁家识接过后,旁边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着乔微的笔记,他们不得不纸上的字清逸俊秀,记录的笔记虽然精简但句句都是重点,就冲着这份笔记不用考教,他们就知道乔微绝对懂化学。

    “你这么,怎么懂这么多?”旁边又有学生问道。

    “就是多读书就会了。”乔微没做什么解释,反正她现在是天才,天才就是不用解释。

    等到所有人震惊完乔微是个天才后,很快就有人意识到其他问题了。

    “可是你不是个姑娘吗?怎么会出现在华大的校园中?华大不是没有女席吗?华大不是不招收女子吗?”

    “就是,华大何时开的女禁?”

    “”

    诸如此类的问题数不胜数,一连几天总有人问乔微这些问题,每次乔微都会回一个反问。

    “华国有律法规定女子不可上大学吗?华大有校规规定不招收女子吗?”

    很快华大招收一个姑娘当旁听生的故事就传到了京市各处,五日后就有一篇文章刊登在了京市的京报之上。

    其中言道:

    “女子教育应当不悖华国懿媺之礼教,女子教育应当以为女、为妇、为母之道为办学宗旨,男女同校有违华国之礼乐教化”

    “女子教育方针应当要促其将来为贤妻良母为宗旨,女子教育只需维持家庭而已。”

    “男女同校有伤风化”

    诸如此类的言语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