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笑着拍拍寒的手,“好东西。”

    寒开看看,瞠目结舌，“这个？”不敢相信，抬头看着周母，“您给我这个干什么？”

    “好让你集中精力为建设社会主义做贡献啊。”周母道,“你和立夏还年轻,过个三五年再生孩子也不迟。”

    寒是这样算的，可是听她出来，还是觉得一脑门黑线，“您很闲啊，婶子。”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闲？这是我的工作。市里已经提出‘晚婚、晚育,少生、优生’，还过些日子十二大召开,就把这个提案写进宪/法里。这事你爸也知道。”周母道，“不过有一点他肯定不知道，我在妇联听到的,这一条关乎到你以后评杰出青年，立夏升职。”

    寒不信，量着她，“有这么严重？”

    “有的。”周母道，“我没和你开玩笑。我是看你脾气好，还孝顺老人,才告诉你。换成别人，我可不会。”

    寒笑着，“我信你，婶子。可是你也不用给我这个啊。我，我们没了会去买的。”

    “不用买。”周母道，“这个也不是我买的。市里面免费发的，发了好几箱，让我挨家挨户派送。我才懒得派，都放在街道办事处，谁要谁去拿。我考虑到你在咱们这一片挺有名，怕你不好意思，就给你拿二十盒。没了再跟我，我再去给你拿。”

    寒连忙：“不用，不用，改天让立夏去拿。”

    “哎，你这样我高兴。”周母眉开眼笑，转向樊春梅，“你们家寒有文化有见识就是不一样，一就通。不像玲的二嫂，我跟她，要想富，少生孩子多做事，她可倒好，前几天怀上了。你们这叫什么事，不是故意跟我对着干么。”

    寒：“也有可能之前就怀上了。”

    “不可能。”周母道，“我四月份找的她，早几天才查出怀孕，肯定是我去他们家那天晚上怀上的。”

    寒：“那我就不知道。那时候我不在家。”

    “对，我来找过你几次，都听你大嫂，你还没回来。”周母道。

    她这样一讲，寒奇怪了，“可以给立夏啊。”

    “不不不。”周母连连摆手，“你们家立夏太厉害，你不在家的这些天，老的少的的被他训一遍，我可不想被他骂管的宽，神经病。这个你收好，千万别我给你的，就你去街道办领的。”

    寒乐了，“知道了。”见她要走，“坐会儿？”

    “不坐，不坐。”周母道，“立夏该下班了。”

    周母走后十来分钟，寒把她给的计生用品放柜子里，听到囡囡的声音，和自行车响。寒出去，看到立夏车子上驮着俩孩子，前面的后面大的，“大嫂呢？”

    “在后面跟她男人聊天。”立夏道。

    寒无语，“她男人是谁？”

    “不认识。”立夏道。

    囡囡从车子上下来就，“是你大哥啊，叔叔。”

    “写作业去。”立夏瞪她一眼。

    囡囡：“明天是周末，明天再写。婶婶，你怎么变这么黑？”

    “累的。”寒道。

    囡囡正想往她身上扑，急忙刹住，“我去喊大妈回来做饭，早点吃饭，婶婶早点睡觉。”着，就往外面跑。

    寒弯腰抱起妞妞，“有没有想婶婶？”

    “想了。”妞妞扭头看一眼立夏，见立夏没她，才继续问，“婶婶干什么去了啊？”

    寒：“工作啊。”走到樊春梅身边，“立夏过她？”

    “没有。”樊春梅冲妞妞伸出手，把她接过去，“他和你大嫂吵架的时候，妞妞以为他俩要架，吓得嚎啕大哭，你二嫂哄半天才哄好。”

    寒摸摸妞妞的脸，“这么怕你叔叔，怎么还敢坐他的自行车？”

    “我乖。”妞妞道。

    寒扑哧笑喷，“你不闹人，你叔就不会你？”

    “是的。”妞妞使劲点点头。

    寒：“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吃的。”

    “牛奶鸡蛋。”妞妞道。

    寒不解，“那是什么？”

    “牛奶放冰箱里的，你爸想尝尝，立夏太凉，给他热一下。”樊春梅道，“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往滚烫的牛奶里俩鸡蛋，这样有营养。你爸不敢喝，囡囡她喜欢，跟妞妞俩一人喝一碗，今儿早上让你大嫂给她做，你大嫂没做。”

    寒：“好喝？”

    “好喝。”妞妞道，“叔叔厉害。”

    寒笑着：“明儿早上去买牛奶，我给你们做。”

    “冰箱里有。”妞妞指着冰箱，看到立夏端着一个碗过来，“叔叔手里。”

    立夏：“这是给你婶留的。”递给寒，“散散寒气喝完它。别给她和囡囡喝。”

    寒看到满满一大碗，“我喝不完。”递到妞妞嘴边，“帮婶婶喝两口。”

    妞妞第一时间看立夏。立夏微微颔首，孩儿才敢张嘴。

    寒摇头失笑，“咱家几个孩子都怕你，有何感想？夏先生。”

    “十分高兴。”立夏着，看到田蓉进来，转身回屋。

    寒又看到田蓉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禁咳嗽一声，这是她不搭理立夏？明明是立夏不想搭理她。

    “看到了吧，寒。”樊春梅声，“你大嫂和他谁不搭理谁，这样得有半个月了。”

    寒忍着笑点点头，“是的。回头我立夏。”随即低头喝牛奶。

    晚上，寒和立夏躺床上，寒也没提这事。一个多月后，田蓉的爸在家里昏倒，被救护车拉走，田蓉急的让寒帮她照顾妞妞，立夏故意问，“带钱了没？”

    田蓉浑身一僵，了句没带。

    翌日，立夏才同她话。

    这一切寒都看在眼里，但她装不知道，导致立夏一直认为寒不知道他和田蓉吵架。

    七月二十八日，上午，夏明珠知道寒在家，把她儿子钱伟伟送到大门口就骑车走人。钱伟伟望着他妈的背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推开门进去，看见寒就喊，“舅妈。”

    “伟伟？”寒正在洗衣服，往他身后看看，“你自己来的？”

    钱伟伟：“我妈妈送我来的，她，她上班去了。”

    “哦，那你是去看电视，还是去写作业？”寒问。

    钱伟伟听到电视眼中一亮，张嘴想看电视，话到喉咙眼，“我的暑假作业还没写完，我得写作业。”

    “写去吧。”寒道，“书房里有风扇，你把风扇开。囡囡，给你哥拿瓶汽水。”

    囡囡：“我可以喝吗？”

    “一天只能喝两瓶。”寒道，“你看着办。”

    囡囡抿抿嘴：“晌午再喝。”跑去拿一瓶汽水给钱伟伟。

    钱伟伟往外面看看，见寒没进来，“我也晌午喝。我爸爸晚上来接我。”

    “你爷爷奶奶又病了？”囡囡好奇地问。

    钱伟伟：“没有。去我大姑家了，我不想去。”

    “那你明天、后天都得来？”囡囡问。

    钱伟伟：“是呀。你不想我来吗？”

    “没有。”囡囡道，“你可以帮我写暑假作业吗？我的汽水给你喝。”

    趴在椅子上涂鸦的妞妞抬起头，“姐姐，给我一瓶。”

    “不给。”囡囡道。

    妞妞爬起来就往外跑，“婶婶，姐姐让哥哥给她写作业。”

    “我死你个坏妞妞。”囡囡连忙跑出来，“婶婶，没有。”

    寒把衣服晾绳上，“妞妞虽然爱报告，但她从不撒谎。囡囡，回头我就告诉你叔叔。”

    “不要。”囡囡慌忙道，“我不敢了，婶婶。”

    寒瞪她一眼，“写作业去。”

    “好好，你千万不能告诉叔叔啊。”囡囡不放心。

    寒：“看你表现。”看到田蓉和夏明仁回来，“你爸怎么样？”

    “血糖太高。”田蓉道，“医生让住院观察。”

    寒：“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啊。”

    “他要住院，我又不能不让他住。”田蓉愁眉苦脸道。

    寒不解，“要住院？医院有什么好的？”

    “妞妞的姥姥会照顾他。”夏明仁完，就往屋里去。

    寒转向樊春梅，你当初不是这样的。

    樊春梅：“你大嫂的妈要面子。”

    寒不禁翻个白眼，“知道要脸，还敢把弟弟当儿子养，闺女当丫鬟使唤。”

    “她妈可能以为除了咱家，没人知道她家的事吧。”当着田蓉的面，樊春梅也不好什么，“田，连着几天往医院跑，挺累的，回屋歇会儿吧。”

    田蓉“嗯”一声，看向寒，“做饭的时候喊我。”

    “知道了。”寒并没有喊她，煮些挂面，做一个西红柿炒鸡蛋跟过了凉水的面拌拌，晌午就吃西红柿拌面。

    钱伟伟吃尖尖两碗还要，寒吓得忙问，“你还没吃饱？”

    “还可以再吃半碗。”钱伟伟弱弱道。

    寒：“别吃了。冰箱里有你二舅妈煮的绿豆汤，喝一碗绿豆汤。”

    “哦，好。”钱伟伟放下碗，就去开冰箱。然而，开冰箱的时候，眼睛一个劲往桌子上看。

    寒：“看也不能吃。你的肚子都吃圆了。”

    钱伟伟下意识低头，看到肚子突出来，慌忙吸气，然而，吃的太多，吸不进去，脸一下红了。

    寒顿时哭笑不得，“你妈没做过这个？”

    “没有舅妈做的好吃。”西红柿炒鸡蛋简单，夏明珠经常做，但是钱伟伟就是觉得寒做的特别好吃。

    樊春梅中午也在这边吃的，“你舅妈放的油多。”

    “还放一点白糖。”寒道，“葱花是快炒好的时候放进去的。回去让你，你爸这样做。”

    钱伟伟点点头：“知道了。舅妈，你拍的戏什么时候能放？”

    “腊月吧。”寒道，“对了，我问你个问题，苏静怡有没有去找过你妈？”

    钱伟伟：“没有。不过我听我妈，我偷听的，她要嫁人了。”

    “嫁人？”寒道，“李明强吗？我怎么没听他。”

    钱伟伟：“不是的，是一个外国人。有一次我妈送我上学，碰到苏静怡的嫂子，她嫂子老高兴了，还苏静怡要去外国了。”

    “和二十六个英文字母谁不认识谁，她去外国？”寒忍不住撇嘴，“也不怕被人卖了。”

    钱伟伟喝一口绿豆汤，“不是的，舅妈，不英语，是讲日语。”

    “咳咳，咳咳，你再一遍。”寒捂着嘴。

    钱伟伟：“日语啊。咱们现在跟日本交好，街上很多日本人，我妈妈她就是从街上认识的。”

    “你妈妈胡扯。”寒道，“指不定是李明强带她出席某个活动，她在活动上认识的。”

    樊春梅不禁，“这个女人还真厉害。”

    “厉害？”寒冷笑一声，“有她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