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摇摇头,“也不是。主要是他不好意思跟我奶奶吵闹。”

    “那还是不敢啊。”钱伟伟道。

    寒想想，“也可以这么。”给娃娃戴上帽子套上围脖,就牵着他跟立夏出去。

    此时寒的两个姑姑已经到了,正在问虎今年年底能不能结婚。这个时候没手机,韩家也没电话,又赶上过年,从首都大饭店回来，虎就再也没见过杨青梅,他都不知道俩人合不合适，结个鬼啊。

    虎就跟俩姑姑太极,随后连他娘也参与进来，虎被问的头疼，干脆实话实。韩春花听他完就让虎明天去杨家。虎很想去死一死,乍一看到寒进来仿佛看到救星,霍然起身，“大姐！”

    寒吓一跳：“这么激动干什么。”

    “大姑让我去杨青梅家拜年。”虎道。

    寒点点头，“行啊。”

    “行啊？！”虎不敢置信地问。

    寒：“女孩子脸皮薄，男孩子应该主动点。”

    “现在讲究男女平等。”虎道。

    寒噎了一下,瞪着虎,“我明儿给你找个在这种事上主动的，天天对你爱爱爱不完。”

    虎没话了。

    寒又瞪他一眼，“后天早上去大院给杨青梅的爸妈电话拜个年，再问问她爸妈杨青梅什么时候有时间，约她出来看电影。”

    “可以。”韩高氏道。

    寒没吭声,看着虎让他回答。虎想着俩人十点左右在电影院碰面，看完电影差不多晌午了，然后去吃饭，吃过饭送她上公交车，中间没机会交流，他也不用活跃气氛，“我听大姐的。”

    “到时候骑我的摩托车去杨家接杨青梅。”立夏道。

    虎睁大眼，“你什么？”

    “你不会骑？”立夏看向艾，“他不会？”

    艾点头，“他会。年前林升来找我出去玩儿，奶奶让林升教虎学骑摩托。”想起这事艾就无语，“奶奶跟林升虎学会就给虎买一个，林升居然都没怀疑。”

    “我就要给虎买一个，他怀疑啥？”韩高氏问。

    艾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摩托车贵还烧油，你舍得？”

    “我就舍得。”韩高氏脱口而出。

    虎趁机接道，“你给我买一辆吧。”

    韩高氏愣了，反映过来她了什么，顿时想反悔，注意到艾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房子快建好了，我的钱留着买房子，把你的钱拿出来，我就给你买。”

    虎撇撇嘴，“我就知道您老人家会这样。”

    “我错了？”韩高氏反问。

    虎如今是人民教师，教的还是大学生，也是个要面子的人，懒得跟她叨叨，“你得对！”

    “对就把你的钱拿出来。”韩高氏接道。

    虎每月给韩高氏五十，去掉平时用的剩不了几个钱，韩春花就，“我给他买。”

    “不用。”虎道。

    当初如果不是虎把他表哥带出来，还教他们怎么进货，怎么卖东西，俩兄弟如今还在东北种地。韩春花便，“当我送你的结婚，结婚礼物。”

    “真不用你们买。”寒道，“奶奶，我给你虎买。”

    韩春花和她丈夫在首都给俩儿子看孩子，手里有钱也不够买摩托车的，韩春花要买就得找儿子要钱。寒不一样，她赚得比立夏多，韩高氏看向寒，“你买，我听见了。”完转向立夏。

    立夏也懒得搭理她，“我们家寒当家。”

    韩高氏满意了，接着就问，“啥时候买？”

    “奶奶！我先用姐夫的摩托车。”虎着话给她使眼色，不要大姐买。

    韩高氏装作没看见，“你姐夫得骑摩托去上班，别不懂事。”

    虎张张嘴，不敢相信，“我不懂事？”

    “就数你最不懂事。”韩高氏问立夏，“下周末有没有空？”

    立夏：“让虎跟寒一块去。”

    “对了，寒有时间。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韩高氏此言一出，众人想翻白眼，包括韩老头。并不是韩老头不想让寒买，是韩高氏太着急，吃相难看。

    韩高氏这把年纪，不知道哪天就去见阎王，她才不管难看不难看，也没精力在乎这些，想起立夏进来的时候拎着一大包东西，就问，“拿的啥？”

    “一条收拾好的鱼，留着晌午吃，还有一块羊肉和二婶卤的牛肉。”寒道，“我没买猪肉。”

    韩春花：“我和你姑买了，还买两只老母鸡。”

    总共没寒的一块牛肉贵。有对比韩高氏对她两个闺女不大满意，想到刚才韩春花要给虎买摩托，又觉得闺女还不错，“现在几点了？”

    “十点半。”虎手插兜里，“娃娃，跟舅舅新年好。”

    娃娃大了，知道完就有钱拿，下意识看看寒。寒笑着，“吧。”

    “舅舅新年好。”娃娃道。

    虎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百块钱递给他。

    韩高氏睁大眼，“你不是没钱？”

    “给我大外甥的压岁钱还是有的。”虎着话往外走，离韩高氏远远的，以防韩高氏突然拿拐杖砸他。

    韩高氏就想砸他，他走得太快，韩高氏没来得及，不禁瞪一眼他。

    虎假装没看见，让艾把寒带来的东西拎楼上去。刘素芬不禁问，“现在洗菜？”

    “洗吧。”韩家只有一个炉子，做够这么多人吃的得一个多时。韩高氏指着俩闺女，“你俩也去。”

    韩春花跟她妹妹上楼，韩有福陪他姐夫和妹夫闲聊。饭毕，寒和立夏带着娃娃回去，韩高氏再一次提醒她，“明天过来。”

    “不会忘。”寒简直无语，“让虎在家等我。”

    虎叹气，“奶奶——”

    “闭嘴！老娘不想听你话。”韩高氏拿起拐杖指着他，再废话我揍你。

    虎翻个白眼，就往楼上去。

    寒听到声音往回看，就看到虎往屋里跑，不禁摇头叹气，“八十岁的人了，也不知道精神怎么就这么好。”

    “她就是因为这样身体才这么好。”立夏道，“明天我送你过来？”

    寒：“吃过饭走着就过来了。幸亏明儿不用去剧院。”

    “今年还有新的？”立夏问。

    寒：“没新的，过段时间有演出，也得过去排练，找找感觉啊。”

    这些立夏不大懂，便，“中午吃饭的时候你奶奶，林家过几天去下定，问问艾什时候去拍婚纱照，在哪儿拍，咱们也去拍。”

    “我找个专业摄影师给咱们拍。”寒道，“顺便让他给咱们洗好。”

    立夏：“跟你交情如何？”

    “我拍戏的时候让他去探班，他现在跟《大玉儿》的导演是朋友，那个导演去年开一部古装剧，让他当副摄影师。”寒道，“他正不知道该怎么谢我。”

    立夏：“那就让他拍。连艾的一块？”

    寒点点头，“影楼画的妆没法看，我给她化妆。”

    翌日上午，寒去给虎买摩托。虎很想自己出钱，怎奈他的钱都用来买柴米油盐酱醋等生活用品了，哪怕他很不好意思，也只能让寒掏钱。

    虎跟他的摩托车混熟，艾和林升的婚事也定下来了。商议婚期这天虎不在，他被他奶奶赶去找杨青梅了。

    随着人民生活水平提高，有不少人抛弃糟糠之妻，杨青梅的父母就跟她分析，虎是老师，没多少钱，但他不敢乱来，除非脑袋被门夹，或者他不想干了。这一点比社会人好太多。其次虎工作稳定，受人尊敬，社会地位高，就让杨青梅好好跟他相处。

    有韩高氏这种奶奶，虎在家比寒和艾受宠，也没法跟一般重男轻女家的男孩子比。因为韩高氏不会偷偷给虎**蛋，也不可能给他买新衣服，虎时候穿的都是爹娘和两个姐姐的旧衣服。正因如此，虎当初才要卖冰棒赚钱。也因为这点，他身上没什么陋习。

    杨青梅是夏民主托朋友帮他介绍的，看在夏民主的面子上，近两年不想结婚的虎在杨青梅跟他聊天时，也努力配合。

    一个有心一个假装有心，俩人第一次约会还算圆满。

    傍晚，韩高氏见虎回来就问他，“咋样？”

    “还行。”虎道。

    韩高氏：“那就是不错。等你二姐结婚，就把楼上装修装修，问问杨青梅是咱家买家用电器，还是她家买。”

    “买什么？”虎眉头紧皱，“八字还没一撇，奶奶。”

    韩高氏：“今天不是有一撇了。下周再见见，再来一撇，成了。”

    “你当我——你成人家不成。”虎瞪着眼。

    韩高氏指着他，“你不要瞪我，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你成就成。”

    “你问过杨青梅的爸妈？”虎着看向他爹娘，她什么时候问的？

    韩有福：“你奶奶没问。”

    “想知道我咋知道的？”韩高氏道，“老娘就告诉你，杨家那孩子不喜欢你，你晌午就回来了。你看看现在，天都黑了。”

    虎张张嘴，“我们上午在故宫，下午在看电影。”

    “看电影咋了？”韩高氏反问，“老娘烦你，你给我钱，我都不跟你看。”

    虎顺嘴问，“你想跟谁看？”

    “跟，你管我跟谁。”韩高氏拿起拐杖指着他，“别想岔开话题。你给我个实话，否则——”

    虎：“否则去找我大姐？”

    “找你领导！”韩高氏道，“你几句好听的，寒就向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去问问你领导，学校里还有没有像你这么大还不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