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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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购买率不足,请排队候车,正文君正在开来的路上  下午不过几节课,知识没吸收多少,课桌却已经被试卷淹没。

    教室里抱怨声连连,又被下节课的新知识洪流裹走。

    上课时间枯燥难捱,不少眼睛没撑多久就犯困,在老师眼皮底子下蔫头耷脑,直到最后一节课那些止不住打架的眼皮才撑起来。

    程弥却格外清醒,她向来晚睡,昨晚熬夜也对她没影响。

    讲台上化学老师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尖锐刺耳声,程弥在错题旁抄下几道化学式。

    笔尖在指间转了一圈,桌下同时亮起。

    她大致扫一眼,红毛发来的,问她放学去不去电玩城。

    程弥拿出回复。

    [你们去吧,我有事。]

    没多久下课铃响,教室里瞬间一片哄闹,程弥拎上书包从教室出去。

    学校走读生多,一放学个个背着书包从教室里鱼贯而出,走廊上哄闹吵杂。

    程弥逆着人流往上走,从二楼到三楼,走上三楼后往左拐。

    靠近楼道第一间教室是高二四班,从后门路过里面传来嬉笑打闹声。

    再往左是三班,二班,最后是一班。

    程弥脚步停在高二一班班牌前,一块深蓝色铁皮,边角有些生锈。

    奉高历来每个年级一班都是理科尖子生聚集地,年级前五十全在这个班里,高二一班学习氛围相比旁边三个班要安静一些。

    但也没有料想中那般气死沉沉。

    教室里座位空了一大半,有人在聊天,有人埋头刷题。

    程弥扫一圈没看到司庭衍身影。

    窗边坐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她走过去问了一句:“同学,打扰一下,司庭衍去哪了?”

    女生正做完一道数学大题,闻言仰起脸。

    “司庭衍吗?”她回头去找,反应过来,“啊,司庭衍去竞赛班了。”

    “竞赛班?”

    “对啊,数学竞赛班,以后走竞赛保送的,你要找司庭衍可以到实验楼找他,他们每天下午都要去实验楼上课的。”

    程弥点点头,却没走的意思。

    反而问女生:“司庭衍坐哪里?”

    “你要在教室等他吗?”

    程弥笑笑,是。

    女生指指里面靠窗那排倒数第二张桌子:“那里,四组第三排靠窗那个就是他座位。”

    程弥顺着她指看过去,视线落在那张课桌上。

    确认后她收回目光,对女生笑了下:“谢了。”

    她绕进前门,教室里不少人抛来视线。

    程弥没管,径直从讲台经过,然后穿过窗和课桌之间的过道往司庭衍座位走,脚步不急不缓。

    她停在第三排,右边课桌收拾得很整洁,课本整齐放在一侧,几张试卷折叠堆好放在内侧,上面压一本书。

    一看就是试卷刚发下来,人怕被风吹走帮他压的课本。

    程弥拿起上面那本书,在司庭衍位置坐下。

    是本英语书,翻开扉页连名字都没有,往后翻更是一片干净。跟新的一样,程弥怀疑他根本没看过。

    她指间夹着书页阖上,放到一旁。

    目光触及最上面那张试卷,是张理综合卷,已经被批改过,分数栏那里一个极其显眼的鲜红色数字。

    300。

    满分,厉害。

    她突然就想起之前司惠茹跟她平时功课可以让司庭衍帮忙,他理科学得好。

    这已经不是单纯学得好了,而是在理科上天赋极高。

    不过人无完人,可能上帝打开一扇窗必定要关上另一扇窗。

    程弥看着姓名栏上司庭衍写的名字,没忍住发笑。

    这个笑没有嘲讽意味,单纯觉得字和他人有些反差。

    原本以为司庭衍字应该跟他人一样,书生气又干净整洁。

    结果他字没他人好看,或者这字看不出是他写的。不过虽然学生字体但看得出有在认真写,笔划间在尽力克制潦草。

    看着看着她摸起他桌上黑色水性笔,写他的名字。

    笔尖落在纸上,程弥写得慢,但能看出提落续顿挥洒自如,字体大气漂亮。

    ——司,庭,衍。

    这是程弥第一次写他名字,确切来,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看他名字。

    看了一会才从上面挪眼,又随翻翻他下面其他试卷,有批改记分的全是高分,其他空白卷子估计是作业。

    坐了会外面仍不见人影,属实有些无聊。

    黑板上写着今晚作业,一眼看下来六七条,都是明天需要交的。

    程弥单拂开司庭衍某张试卷,在右上角找了片空地,帮他抄今晚作业。

    第一条,英语试卷两张,不用做听力和作文;第二条,数学练习册完成30-36页明天评讲。

    第三条,化学试卷做完明天上交。

    写到这里时程弥不知想到什么,指尖去翻那沓试卷底下的书本,抽出那张化学试卷塞进桌底。

    /

    很赶巧,程弥写到最后一条,司庭衍回来了。

    她看他从外面进来,在踏进教室那一刻便注意到坐在他座位上的她。

    不知道是不是程弥错觉,司庭衍脚下似乎顿了那么一下。

    又似乎真的只是她错觉,转眼他已经经过讲台。

    程弥丝毫不慌张,眼睛从他身上收回,阖下眼,继续把尾巴写完。

    司庭衍走到桌前时程弥正好把作业总结抄好,她没起身把位子还他,抬眼对上他视线。

    外面天色仍不明朗,绿荫蒙着一层湿凛,连带司庭衍面色看起来都有些漠然。

    程弥递给他里试卷,语气是放松的:“给你抄好了,今晚作业。”

    司庭衍低眸看一眼,移开:“我不需要。”

    完拿起书包,开始收桌上东西。

    程弥没问为什么,只收回:“是吗?”

    但她没自己收走,而是翻开他某本课本,随把试卷夹进去。

    司庭衍正好伸去拿旁边习题,和她差点碰上,他停下,没理她,绕开继续拿别的东西。

    程弥瞟他一眼,也收回。

    人天生爱八卦,周围不少同学时不时往这边扫几眼,就差把耳朵贴到这边。

    程弥不会被人目光影响,注意力放在司庭衍身上。

    她终于知道司庭衍为什么不需要抄作业总结,如果她没记错,方才司庭衍只是往她上试卷扫了一眼。

    但他往书包里放的东西跟她帮他抄那份作业一条不差。

    即使他顺序故意打乱,但明显全记住了,虽然他看起来并不是真的想记住,单纯因为记忆力太好。

    程弥看司庭衍往书包里放物理练习册,数学试卷,英语试卷——

    然后在翻遍课桌上那沓试卷和习题找不到某张试卷后一顿。

    程弥把一切尽收眼底,知道他意识过来了。

    司庭衍眼睛看向她。

    程弥耳朵上一枚不规则锡纸金色耳环,底下吊着一片褶皱巴洛克珍珠,随着她抬眼望进他眼里时轻微晃荡。

    明明现在是阴天,她那双眼睛却仍旧半分黯淡不沾,明眸似水。

    红唇有让人欲望脱缰的本领,明明她什么都没做,甚至是优雅温和的。

    司庭衍没话,看着她。

    即使还是和平时一样冷淡,却似乎已经把人看穿。

    程弥却像是未曾看过那本被她放进桌底的化学练习册一样,颇为柔和地关心:“怎么了?”

    她:“你在找东西?要不要我帮你找找?”

    这句话已经很明显了,程弥知道司庭衍听得懂。

    化学练习册就在课桌里,只要他开口程弥会帮他拿。或者,他自己走过来从桌底拿也不是不可以。

    但程弥预估失误。

    司庭衍没如她料想那般开口,口吻有些不近人情。

    “没少东西。”

    程弥有点意外,却也不至于很惊讶。司庭衍这人就这样,他虽然看起来是好学生那挂,但实际上性格真不会让人拿捏。

    程弥看他差不多收完东西,问他:“要回家了?”

    司庭衍眼睛是和程弥截然不同的一双眼睛,眼瞳黑沉,不带任何笑意。

    但情绪不外露不代表他看起来会人畜无害,相反大多数人会被他眼里的疏离弄得不敢直视。

    程弥不是这其中之一,她自认识司庭衍以来还从没避开过他视线。

    就如此刻,她也是不躲不避,正正迎着他视线,等司庭衍回话。

    “你自己回去。”他声音淡淡的。

    程弥没想他会是这个回答。

    她看着他,语调慢条斯理:“我在这里不为别的,你应该知道。”

    情场上老,一句话就能让人无力招架,进退都是她圈套。

    程弥不得不司庭衍很聪明。

    他没一脚踩进她坑里,眼睛从她脸上撤开,什么都没回她。

    程弥看他伸去拿一本竞赛习题,问:“走么?”

    司庭衍拉上书包,声音听不出情绪:“别跟着我。”

    然后便转身出教室。

    程弥看他背影,也不急着去追,随翻开他某张试卷,用拍下,从他座位起身后还没忘带上课桌底下那张化学试卷。

    起身时书包边角不知碰到什么,一个东西从课桌抽屉掉下,细碎固体和塑料碰撞,落地哗啦响。

    程弥低眸,地上躺着一个白色药瓶,有点眼熟。

    不出半秒程弥想起在哪里见过,她跟司庭衍第一次见面,就是撞上他在客厅吃药。

    当时他边便是放着这个白色药瓶。

    那会她初到奉洵,对司庭衍和司惠茹完全不了解,自然不清楚司庭衍因什么病吃药。

    只不过知道不是什么病,因为司庭衍身体底子能看出已被病根缠身许久,即使他周身气场冷郁到筑起高墙,但病弱藏不住。

    现在程弥倒是知道了,司庭衍有先天性心脏病。

    司庭衍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口,程弥也没打算叫他,收回眼,把药瓶和化学练习册归拢到一边里。

    这才起身跟在他后脚从教室出去。

    现在不应该叫红毛了,叫卤蛋,这话是坐程弥后面的郑弘凯的。

    红毛那头红发没把漂亮女生招来,倒是引来老师,早上被教务处主任堵在校门口厉声呵斥仪容仪表,勒令他把红发染回黑色。

    在退学处分威压下红毛稍微挣扎了那么一下,没把红发染黑,直接一刀剃光,剩层黑不黑红不红的发茬贴头皮上,远看和光头没区别。

    “怎么样,我是不是得感谢老凸,要不是这次,我都没发现我剪寸头这么帅,感谢老凸为大家发掘了一个帅哥。”老凸,教务处主任。

    程弥听后面郑弘凯笔往桌上一甩,冷嗤一声正准备朝红毛开炮。

    没来得及张口,外面由远及近响起厉执禹声音:“闭嘴吧你。”

    程弥笔尖悠哉在草稿纸上算出答案后才转眸看去。

    “我靠,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红毛也转头看往这边走的厉执禹,“最近不都神隐?平时喊你出来都不出来,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上道知道来找我们弥姐了。”

    厉执禹一脚踹他腿上:“你爹要你管?”

    红毛嘻笑:“管不着管不着,您我哪儿管得着。”

    又从窗台起开,作势:“您请,爱看谁看谁。”

    他声音不,至少安静学习的四班每个人都能听见。

    话音一落,瞬间扯住教室内笔尖的沙沙作响,无形中一种微妙氛围蔓延,像是教室里某一点和教室外另外一点拉起了一张大,所有人被覆盖其下。

    这种氛围是程弥所陌生的,就如她来到这座新城市,对它一无所知。

    但她感官不迟钝。程弥转着笔,晃眼扫了教室一圈。

    时间只凝固两秒,被红毛略为僵硬打破:“那个,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出去玩亏了,放学后上哪儿玩啊?”

    厉执禹是这尴尬里最神情自若那个,面上一表人才,在场所有人里却大概属他最狡猾,这种人太聪明,从他身上找破绽不可能。

    他回答红毛:“去台球厅。”

    又看向程弥问:“怎么样?”

    程弥停笔,笑:“好啊。”

    放学铃适时打响,程弥收上书包跟他们一起走,又在楼下等来几个人,一行人往校外走。

    刚出校门,程弥口袋里响了。

    身旁男生聒噪,她拿出,是司惠茹发来的短信。

    -程弥,放学后早点回家,阿姨做了桌菜,今晚一起吃晚饭。

    如果程弥没记错的话,司惠茹是有工作的,在一家公司上班做会计,虽然基本上不加班,但也不可能这么早在家,看来今天是请假了。

    程弥指尖下意识摩挲身边缘。

    厉执禹看向停下的她:“怎么不走了?”

    程弥抬眼,答非所问问一句:“如果你不是很想跟人吃那顿饭,还会不会去?”

    换一般人都会被突如其来这么一句问懵,但厉执禹没有,开口条理清晰:“那还去做什么,直接放鸽子,都不想去了,难不成你讨厌那人还能拿根绳子把你绑过去?”

    程弥抓到字眼:“讨厌?”

    “难道不是?”

    她没回,笑了下,收起:“行了,台球厅你们去吧。”

    厉执禹看着她:“去吃饭?”

    程弥不置可否:“先走了。”完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厉执禹没什么,倒是一旁跟兄弟谈天侃地的红毛看她走了,冲她背影大喊:“你去哪儿啊?不一起去玩了?”

    没有回应。

    校门口人潮交织,程弥身影很快被黑白色校服浪潮冲散。

    /

    天色不明朗,压得楼道一片阴沉。

    程弥靠窗边,抽来这以后的第一根烟。

    烟雾顺着她脸庞缭绕,又纠缠住空气里剧烈的争吵声。

    是从正对楼梯口一号门传来。女友埋怨男友不争气,两年没做出点像样的让她父母心服口服。男友指责女友三番五次因为父母站在他对立面,从未选择过他和体谅他。

    程弥伸到窗外,指尖点点烟,烟灰扑簌而下。

    门开了。

    大约二十五六的女生,提上行李箱噔噔下楼。半道被门内声响扯住脚,男生这次你再走,再回来我不会去接了。

    女生犹豫几秒,仍是走了,经过程弥面前时泪流满面。

    程弥里那支烟正好烧到尾,在窗台上碾灭,扔进垃圾桶。又从包里拿出香水,喷了点盖掉烟味。

    走几步回五号门,推门进去时司惠茹正端菜从厨房出来。

    看见她回来,司惠茹对她笑:“回来了?”

    又转头不太好意思对她:“就差一道汤了,厨房正煲着,等汤熬好了就能吃了,饿不饿?饿的话先坐下来吃。”

    “不用,不是很饿。”程弥。

    刚完,身后咔哒一声门开。

    程弥回头,和来人撞上目光,对方眼睛在她脸上停留一秒,错开,弯身换鞋。

    饭桌那边司惠茹匆忙把菜放上桌:“回来了?正好让你和姐姐认识认识。”

    她走过来这边,狭窄玄关一下立了三人,空气稍显拥挤。

    “还没给你们两个正式介绍过吧?”司惠茹握上男生套着校服外套的臂,跟程弥介绍,“这是庭衍,今年高二了,跟你一样在奉高上学。”

    这不用司惠茹提,程弥早上便知道了。

    “衍虽然比你要两岁,但平时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让他帮忙,他从生活在这里,对这附近要熟悉一点。”

    窗外阴天,黄昏没有夕阳,司庭衍立在阴影处,皮肤却仍旧白到晃眼。

    程弥点点头,得体大方笑了下:“好。”

    又见司惠茹跟自己儿子:“这是昨天跟你过的姐姐,过来跟我们一起在这边生活,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平时在家里和学校要多照顾姐姐。”

    程弥望向他。

    司庭衍也看了过来。

    程弥才发现他睫毛很长,眼梢弧线稍摇尾往下摆,却一点也不显无辜乖巧,黑色瞳眸冷淡疏离。

    双唇虽看起来有些薄情,但却让人落一眼都会停下几秒。

    是一副即使气色略显病态也格外吃香的长相。

    司惠茹声音半路插进两人对视,程弥视线被截断,循声看向司惠茹。

    司惠茹身上拘谨虽早随她来到这以后的温和态度松绑,但笑起来仍旧腼腆,话轻声细语:“以后要是在哪里遇到什么事了,记得跟阿姨,还有找弟弟帮忙,不用怕麻烦。”

    程弥很给面子,笑:“不会。”

    “那我们赶紧去吃饭,饭菜过会要凉了,”司惠茹完又转头对司庭衍,“衍,书包放好了就出来,和姐姐一起吃个晚饭。”

    司庭衍:“知道了。”

    这么一张口,程弥意外发现司庭衍居然有虎牙。

    这也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声音,声如其人,质感冷凉,带着少年人的干净凌冽。

    司庭衍拎着书包从她面前经过。

    很快三人坐上饭桌,司惠茹问程弥:“今天在学校还适不适应?”

    “还行。”

    “那就好,能适应就好,你叔叔你接受能力比较强,到哪都能适应得很好,看来他得没错。”

    程弥伸出去的筷子一顿,她这一停,筷尖碰上同样夹东西的司庭衍。

    司庭衍停下,似乎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收回筷子。

    程弥没回视,也抽回,抬眸对司惠茹一笑而过:“确实。”

    话题中断,无话。

    毕竟只认识一天话题不多,司惠茹也不是个很能的,再者司庭衍基本不参与她们,第一顿家庭晚饭便在这种断续的尴尬氛围中结束。

    /

    奉高上学第一周并不枯燥无味,至少对程弥他们这种不整天泡题海的人来。

    周末那两天是这帮男生狂欢日,四处野四处疯,就差烂醉大街。和厉执禹红毛他们混了一周,程弥可以把奉洵这座城市旅游了个遍。

    但轻松时日短暂,撒野放纵过后,严厉教条收鞭。

    周一校服底下灵魂无精打采,死气沉沉笼罩学校,上课一半人打瞌睡,红毛便是其中之一。

    程弥上完物理实验课回教室,路上遇上红毛。

    两人一道上楼,红毛里转着书怒斥:“谁他妈发明的星期一,就应该叫‘人类历劫日’,这苦逼生活后面还有四天,我他妈选择当条狗都没选择面对星期一这么痛苦。”

    程弥默几秒,又似释然般往事如风:“算了吧,做狗也挺难的。”

    这句话很快被上下楼梯的人流挤散,一拨人过去红毛又蹭回程弥身边,早忘记刚才话题,捡起别的好奇事:“问你个事儿啊,昨晚你跟厉执禹干嘛去了?”

    “什么干嘛去了?”

    红毛一脸明知故问:“啧,昨晚厉执禹不送你回家了?后面就没回过酒吧,你俩是不是一直待一块啊?”

    “你怎么不问他?”

    “靠,你跟厉执禹不愧两口子,一个嘴比一个严。”红毛顾着挖撬八卦眼睛没看路,话落下秒差点撞到从楼梯转角绕下来的人。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