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变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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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qt;&p;p;qt; 为了打破这份在时沛眼里堪称恐怖的宁静,他在厨房门口咳了两声。
阿诺德早就洗完了勺子,正在奋力刷那本来就没什么油渍的流理台,听见时沛的声音后转过头来。
时沛内心震颤: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家庭主妇日常那这玩意岂不就是他的老婆!
身为一名靠码字吃饭的作家,时沛的联想能力很强,因为不联想压根就没东西可写。然而此时此刻他非常痛恨自己这个不听话的脑子。
“你你别干了,歇会儿吧。”时沛干巴巴地挤出一句。
这一下就扭转成初次上门殷勤表现的儿媳和心情不佳的婆婆戏码。
阿诺德非常听话,他放下了抹布,将它叠得方方正正的,湿漉漉的触角在光滑柔软的身前按压了几下,绝对不甩出一滴多余的水珠。
他保持着低眉顺眼的态度,微微弓着身子,像个乖巧的女仆滚滚而来。
阿诺德目前表现出来的性格堪称软糯,而时沛始终怀疑他表面装乖其实指不定里头在憋什么坏。他看着眼前的阿诺德,叫住他也不知道让他干什么,只能道:“你请便吧,明天就回去了。”
阿诺德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轻轻的点头。
时沛有一种不出的怪异感,为什么这东西刚才还哭爹喊娘地要留下,这会儿又这么听话了?
他有问题,他不对劲。
但时沛已经尽了一个普通人所能做的一切,他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有点职业病,想象力太丰富,这会儿怎么惨遭异形杀害的场景已经在他脑子里过了三四种不同的方案了。
但是防备一点总不是坏事,反正明天就把他弄走了,时沛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尽快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上来,尽快构思出新的大纲萨菲洛特的罐头也快吃完了。
阿诺德被时沛从厨房弄出来后默默找了个与世无争的角落蹲着,他非常贴心地没有离开时沛的视线范围。只要时沛的眼神有一丁点往他身上靠的意思,他就会抬起头,殷殷切切地与他对视。
时沛为了打破这种奇怪的氛围,在一堆沙发靠背里翻出电视的遥控器,道:“看电视吗?”
阿诺德立即高兴地一口答应,轻快地挪到电视前,时沛开始调频道。阿诺德的脑袋挡在电视正中央,不过时沛没有开口让他往边上挪。
他上次看电视还是春晚的时候。电视一打开就是军事频道,时沛眼皮一跳,本能地换了台。
他偷偷看了一眼阿诺德,他整个已经快趴到电视上了,伸出两条的触按在屏幕上,一副十分好奇的样子。
科技频道不行,拳王争霸赛?不行。电影频道在放毒液,时沛面无表情地换了台。
最后转来转去看到一个台在播美女厨房,时沛放下了遥控器,心想这怪物要是学个做饭应该没什么威胁,阿诺德倒是半点不挑,蹲在电视前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于是时沛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电脑,对着自己的旧大纲发呆。
他大学的专业和写作毫不相关,只是大一在某个契看了克苏鲁之父洛夫克拉夫特的,被这种光怪陆离的设定所吸引,一时兴起开始写同类题材的文。
那个时候克苏鲁在国内还是众题材,时沛走了运和站签约,写作的习惯一直持续到现在。
但他只开了个好头,第一部作品完结之后,因题材新颖收获了一定数量的读者,随着时间推进,越来越多厉害的作者发现了这个可塑性非常强的题材,结合他们本身已经练成的吸引读者的写作思路,不少克苏鲁题材的文打响了知名度,让这个众圈子开始进入大众视野。
克苏鲁题材的推广对于本身专攻这个题材的时沛来不是坏事,但他的风格有一个缺点,也是他的编辑反复敲打的一点——太冷太偏,个人主义。俗称电波,能get到的人会很喜欢,但是大多数人很难感兴趣。
时沛并不是在写作上有什么自我的坚持,他也要吃饭,如何吸引更多的读者,是每一个全职作家一生的命题。
阿诺德正对电视着迷,时沛本来想监视他,他托着腮看着他的背影,脑海中突然抓住了点什么,长按了删除键,尽数删去了他写了一个星期的旧大纲。
晚饭的时候时沛又给阿诺德拿了两个猫罐头,阿诺德满脸期待地等着他开罐头,比萨菲洛特还黏糊。结果时沛罐头还没打开先割了自己的。
时沛嘶了一下,伤口不深,就一个浅浅的口子,阿诺德已经捧着脸慌得乱转:“好痛!快快止血!”
不清是晕血还是替时沛心疼。
时沛在家里医药箱翻了一下没见着创可贴,没有办法,只能用水冲一下。萨菲洛特不明所以,绕着他的腿要罐头,时沛转身去捡开罐器,阿诺德却已经把一个切得边缘光滑的罐头推到萨菲洛特脚边。
萨菲洛特不吃敌人开的罐头,它炸毛地喵了一下,看看罐头又看看阿诺德,没能坚持5秒钟,低头开始舔罐头。
时沛正纳闷他是怎么开的罐头,就见阿诺德一根触竖起,尾端变成又薄又利的尖刃,轻轻一旋,像划拉纸片一样开了罐头。
这下轮到时沛炸毛了。
他看着阿诺德兴高采烈地用勺子挖罐头吃,刚才看电视时那点松懈立刻褪得干干净净——即使他本来就清楚这异形有惊人的力量,但是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人畜无害的表现掩盖。
如果阿诺德真的取他的命,时沛毫无还之力。
把这玩意留在家里真的太危险了时沛有些头疼地揉自己的山根,再忍一个晚上。
就一个晚上。
萨菲洛特吃完就要和阿诺德干架,时沛把它隔离在书房里,决定今晚不睡了,就守着那个异形,天一亮就马不停蹄地给他送走。
他点了咖啡外卖,严肃地坐在沙发上,里拿着柄,旁边放着一沓游戏卡,都是买了没时间玩的。
他,黑夜的王!今晚就要用最刺激恐怖的游戏来保持神志清醒,监视外来异形,迎接太阳升起。
点半。
阿诺德战战兢兢地趴在时沛肩上:“你别走那个电梯那个女鬼就是在电梯里吊死的呜呜呜呜要不我们换个游戏吧”
时沛快把柄掰碎了,他盯着黑乎乎的屏幕,咬牙切齿道:“我知道走电梯才能走剧情啊!”
他本来被害妄想症就很严重,恐怖游戏的音效吓得阿诺德缩在时沛背后一惊一乍的,时沛胆子也没大到哪里去,就是属于喜欢作死,越怕越作,越作越怕。一个恐怖程度普通的游戏愣是被这两位玩出了5d效果。
最难操作的追逐战两人哭爹喊娘,时沛上操作没跟上,阿诺德眼睛不敢睁开,最后阿诺德闭着眼睛拿着柄,时沛披着从床上拖过来增加安全感的被子,颤抖着指挥阿诺德通关。
2点半。
时沛已经完全用不着碰柄了,两个人虽然都怕,但阿诺德操作灵活,时沛指挥精准,两个胆鬼竟然所向披靡,一路打到最后。阿诺德全程闭眼,时沛那边突然没有声了,他竭力避开电视屏幕睁眼去看旁边的时沛。
黑夜的王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屏幕里还在鬼叫,阿诺德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把游戏关了。
时沛怀里抱着一个沙发靠枕,眉头紧锁,阿诺德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凑近了去看这个人类。
这个人类睡着了也很好看,他的表情松懈了下来,睫毛很长,虽然在阿诺德的认知力,他尚且不知道长睫毛也是人类好看的标准之一。
他只是觉得时沛很顺眼,很吸引人,他对自己很防备,像炸毛的萨菲洛特一样,但转眼就被别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这让阿诺德觉得他很鲜活,很可爱。
晚上看的美女厨房里,女嘉宾总是不厌其烦地对每一道点心都赞叹“可爱”,阿诺德判断这个词用于形容喜爱,亲近之意。
他不讨厌时沛,不讨厌即是喜欢,人类感觉到“喜欢”的时候就会很高兴。阿诺德很高兴他这么快就彻底消化了这一人类情感。
他伸出长触把堆在一边的被子抖开了盖在时沛身上,又心翼翼地拖着他的头,把一个靠背塞到他的头下。
第二天早上。
时沛在沙发上睁开了眼睛。
他的头很疼,一时半会儿没明白自己怎么睡在沙发上。游戏柄和卡带已经被收得整整齐齐放回原处,这让时沛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打了一宿游戏。
阿诺德已经不见踪影。
糟糕!阿诺德!
时沛猛地起身,听见厨房传来轻微的动静。
就这么喜欢厨房吗时沛无可奈何地走向厨房,他闭着眼睛揉着睡乱的头毛,整个人懒洋洋地斜靠在门边,道:
“都叫你别折腾了”
他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餐桌前,桌上已经布满了菜,那个人正把一道菜往桌上放,闻声抬起了头。
他穿着洁白挺括的西式厨师服,围着黑色的半身长围裙,袖子半挽露出结实的臂,身材高大,肩宽腰细,腰被围裙一掐显得更极品了,更重要的是,他有着一头金灿灿的头发,瞳孔湛蓝,让人想起贝加尔的湖水。
时沛穿着熊睡衣,后脑勺还睡翘了一根头发,一脸震惊地在自家厨房和这个从天而降的陌生美男子对视。
他的大脑仿佛被绊住了一样,有根指针在“他是谁”和“他好美”之间疯狂摆动,时沛的理智让他竭力想让指针停在质问的一项,他的畜生本能却强势地苏醒,这让他张了张嘴,却没能立马出话来。
大脑的一丝空隙还在轻声抱怨他那不争气的身体:为什么见到一个帅哥比第一次见到异形还激动?
随后另一个声音回答了这个问题:没办法他就是这样的人。
在剧烈的震惊和心里挣扎之下,时沛的身体做出了如下反应:
见到美男子的第十秒,他开口质问:“你是谁?你怎么进的我家?”
见到美男子的第十一秒,他猛地低头捂住自己的鼻子,鼻血哗地流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 畜生!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