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酒城
沈翩洲很难明,自己对沈摘星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恨吧,谈不上,最多有一点讨厌,那种讨厌就像是一个过着早睡早起规律生活的人忽然被要求十二点以后才睡觉的烦躁,她的出现打破了沈翩洲的习惯,打破了他习以为常的世界。
可又并不是她的错,错的是当初将两个孩子交换的人。
爱吧,更不至于,至多有一点同情,偶尔他也会站在沈摘星的角度想一想,如果他是沈摘星,本来可以过着锦衣玉食大姐的生活,结果却因为一个错误在孤儿院里长大流离失所多年,心里估计也不会有多快活。
但这一次,他心理不出是个什么情绪,只觉得复杂的要命。
什么叫做“是你不知道自己在什么罢了”,他自认明明是站在母亲的角度为她着想,为什么在她的嘴里,自己就成了个恶而不自知的坏人?一整晚,沈翩洲脑子里回荡的都是这句话,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是母亲面无表情看向窗外的脸。
白了,他不过是个才十七八岁的少年,骤然面对来自母亲的冷淡,心理怎么可能不难受?
更何况,母亲冷淡他的原因,还是为了一个压根就没在一起生活过几天的“姐姐”,这让他的心里越发的不舒服。
这种情绪,在他第二天下午打球的时候,也带了出来。
一个饿狼扑食般的盖帽,将扣篮的兄弟人都扣傻了,两人从空中落到地上,被扣篮的忍不住开口问道:“我洲哥,你今天出门是不是吃了魔鬼椒啊,火气怎么这么大,打个娱乐局而已,不用扣我这么狠吧?”
沈翩洲抱着篮球,拧着眉头,突然问道:“我很强势吗?我很爱操纵别人吗?”
其他人被他这个问题问得懵了一下,几个男生面面相觑,最后一个人大着胆子开口,“洲哥,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种问题?是不是看上哪个女孩啦?”
他故意挤眉弄眼,调节气氛,然而沈翩洲仍旧眉头紧皱,一脸严肃。
这下大伙儿都看出来,沈翩洲是真的情绪不对劲了。
一个胖子犹犹豫豫地开口道:“就还好吧?”
沈翩洲哪能听不出来这句话里的不确认,“什么叫做还好?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这叫大伙儿怎么?这时候,球场边上忽然传来一声嗤笑。
“沈翩洲,你终于认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批人了?怎么,是不是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感到很惊讶啊!”
“阿豪!”有人认出了话的人。
那人冲他们摆摆,继续嬉皮笑脸,阴阳怪气,“不会把不会吧,沈大学霸现在才知道,原来地球是围绕着太阳公转,轴心自转啊!”
沈翩洲见到来人,眼睛亮起来,“李自豪!”
他走过去,一把勾住来人的肩膀,将人往旁边拽去,“你帮我分析分析”
李自豪比他矮上一头,被勾住之后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带着走。
反应过来了想挣扎,奈何沈翩洲个高力气大,将人控得死死的。
“沈翩洲,你神经病啊谁要帮你分析”
被留在球场上的兄弟们:“”
目视着两人远去,最先话的人问道:“洲哥这是抽哪门子的风?”
胖抱着沈翩洲塞过来的球,“咱们还打不打?”
“打,当然打啊!”
酒城市,兴安县。
老旧的客运站,看上去像是上个世纪的建筑。
长条面包似的客运汽车,载着满车的客人,摇摇晃晃地开进了客运站。
经过减速带时,颠簸了一下,车上睡的迷迷瞪瞪的人,纷纷睁开眼睛,朝着窗外看去。
“到了到了!”售票员大声招呼,“到站了哈,东西都拿好,钱包别掉了。”
头磕在玻璃窗上的阮斌睁开眼,茫然地看着窗外陌生的景象。
阮大少爷什么时候来过这种贫穷落后的县城?城里没有高铁,火车也只通到市里,想要从市里来到县城,还要再坐两个多时的汽车。
公共汽车不像高铁飞,这不让带,那也不让带。
他听坐这种公共汽车,越往后越颠簸,上车时刻意挑了个第一排的位置,于是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这也能坐车?以及那也能坐车?
车是全密封的,车里开了空调,倒是不热,问题是空调的味道和鸡鸭的味道以及各种辣条零食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就形成了一种叫人窒息的古怪味道,浓郁又上头。
车门打开,坐在阮斌身边的大爷,拎起放在进门台阶处的麻鸭下了车。
阮斌摸了摸自己露在外面的脚踝,不用想,肯定被那只阴戳戳的麻鸭给叼青了。
走下车,乘客们四散而去,有的人步行离开,有的人坐上停在站外的摩的或者三轮车,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拦下了路上跑的出租,阮斌一脸茫然,听见耳边传来“缺德地图为您导航”的声音,才恍然大悟般的掏出。
作者有话要: 熬不住了先更这么多吧,不算加更,算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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