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八场
赵青岚的“陪考”服务延续到了这?一次的测试里。
只不过比起上次的悠闲,舒幼盏本来一觉睡醒到帝国军校神清气爽,现在看到她,就忍不住想摸摸脖子,总觉得那种被叼住致命点的痛感还在。
“你是不是特别闲?”
对方身上又是那套黑色军装,熨烫得一点褶皱都没有?,肩膀上的徽章发出冷硬的锐光,兜里掉出根蓝色的绳子,不知道是用来挂什么卡的。
听见舒幼盏这话,赵青岚挑了下单边眉头,转头去看她,却见她抬摸着脖子,唇角便忍不住挑起些弧度:
“忙也很忙,只是有人更重要?,当然要尽力抽出时间陪一陪。”
“免得有?些没良心的转眼就把我忘了。”
舒幼盏本来想应她两句,转念想到她这?家伙记仇,现在自己逞了口舌之快,改天还不定在对练的时候跟请她帮忙的时候吃多少?亏,于是浅色的唇开开合合,半晌紧紧闭上,少?见地没选择正面跟对方亮刀锋。
看她这么乖,赵青岚都舍不得接着逗她了,看了眼时间,对她道:“去吧,实在紧张就想想中午吃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
眼睛转了转,舒幼盏凑到她的身边,觉得不能光让她搞自己的心态,以几乎要挨到对方怀里的姿态,吐气如兰地笑道:
“想什么吃的?比如你?”
赵青岚眸中情绪顿了顿。
放在兜里的才刚动了一下,舒幼盏已经如一只竖起耳朵的警觉兔子,第一时间闻风而逃,只留给她一道奔跑的背影。
舌尖顶了顶上颚,赵青岚望着她如风一样的身影,眼中显出几分笑?意来。
托跟赵青岚皮那一下的福,舒幼盏直到热身测试准备上台的时候,脑子里都没有?出现过“紧张”二?字,反而是先前跟赵青岚对战的时候那些场景。
一招一式,都在记忆中浮现。
还有?对方在不同场合里出现的声音,有?的是在提醒她在不同情况应该选择的策略,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该乘胜追击。
最后定格在昨日标记加深之后,红着脸带赵青岚下楼,在自己家都有些做贼心虚,却被忽然叫住。
“幼幼。”
她反应很大地回头:“嗯嗯?”
赵青岚站在二楼楼梯边缘,看着已经走下几步的她,黑熠熠的眼眸里淌着柔和的光:“明天考试,记住一件事——”
“不论你的对是谁,再强的alp也好,终究都是普通人,是人就会有?弱点。”
“这?一届最优秀的第一名就在你面前,也曾被你打败过,其他人也终会成?为你的下败将。”
舒幼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的思绪放空,情绪稳定,她今天对自己的期待并不高,不追求什么百分之一百二的发挥。
只要能让她将自己完整的实力展现出来,足矣。
“一百零七号。”
“舒幼盏。”
当她的名字从喇叭里出现的时候,周围的学生们都是一片哗然,直到这刻才意识到原来舒幼盏真的是来参加考试的。
场馆里的lp信息素一时间更嚣然许多。
空气里本就浓郁地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味道,仿若走进大型香氛店,经过这?个广播通知之后,气味浓重程度霎时间又递增许多,在恶意针对舒幼盏之前,有?许多本身体质就稍差的alp先皱起了眉头。
众目睽睽下。
舒幼盏不知想到什么,从兜里慢吞吞地摸出一个过滤气味的口罩戴到了脸上,仿佛自己不是在参加考试,而是进入了毒-气释放现场。
她跟着喇叭通知上台,跟对点头致意之后,发觉那人隔着一点距离,面无表情地瞪着她。
舒幼盏:“?”
她耐心地等了两秒钟,意识到对方可能在等她主动进攻,于是扬了下眉头,没怎么客气,欺身而上的刹那,抬给了人一个下勾拳。
“咚!”
“啊!”
几秒种后。
舒幼盏站在原地,困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又看了一眼已经被揍下台、被判负的对,不是很懂这?人为什么只挨揍不还,难道不是自愿来参加考试的吗?
这?时,台下发出了一阵哄笑?声,让脸上肿起个包的alp从地上爬起来,眼睛都红了,却还是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消失在人海里。
舒幼盏连续几场都这样赢的不清不楚,开始思考是不是家里哪位大善人跟这?些考生提前搞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让人家给
她放水来着。
直到第五场。
一个身体格外强壮的alp走上台来,皮肤黝黑,在对面活动了一下颈部,发出咔咔声音的时候,意有所指地盯着她的口罩看:
“我知道了,你之所以不受刚才那些alp信息素的影响,秘密一定就在你这?个口罩上。”
舒幼盏:“???”
她微微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解释,对方已经朝着她冲了过来,舒幼盏即刻收敛神色,根据那人周身的风声判断出他的速度和重量,随后,她像轻轻的一片纸,迎着风轻轻飘开,正好贴在对方身侧——
肘高高抬起。
阴影落下的同时,重重的力道正好落在对方后颈的位置。
oeg的腺体脆弱又敏感,再生性强,与之相对的,alp们的腺体却没有?强到哪里去,尤其是受到重力击打之后,因为本身不是用来被标记的存在,所以无论疼痛消弭还是恢复速度,都远远不如oeg。
这?意味着
痛感足够强的情况下,打这?里跟打对方身上某处弱点,拥有同样致命的效果。
果不其然!
本来还很有?劲、看起来能绕着军校跑十圈都不喘气的人,只是挨了这?么一下,就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好像刚才是被人砍了一刀脖子似的,久久站不起来。
等?到裁判判了结果之后,舒幼盏才对那人了句:“不好意思。”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还有?就是,刚才我不受影响,应该是因为那几个人的信息素存在感太弱了,让我根本没有?察觉到。”
“嘶”
台下的围观人群里发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有?人窃窃道:“怎么回事?这?个oeg怎么不受信息素影响?她是不是腺体变异了?”
“不知道?不过她是舒军团长的女儿,以军部的资源,不定她背着我们偷偷参加了什么改造实验?又或者是吃了什么药物?”
“这?个不重要?吧!重点是你们见过这?么恶毒的o吗?击打腺体”
“好家伙,我现在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她用的段又不违例,这?是她赢的第几场了?普通学生十场过关吧?”
“对啊,看她的运气吧,今年有几个挺厉害的,我记得她第八场的时候能对上一
个,那个a好像是边缘星过来的,嘴巴不干净,段也下作,专门挑对的弱点打,刚才不知道抬下去几个舒家这位惨咯。”
“不定还有?更惨的,军校从成?立以来从来没收过oeg学生,就算她十场全赢,又怎样?”
场外的议论声音和围观的目光并不能让舒幼盏受到影响。
在她生活中的大部分时间里,身边总是会有?人对她投以这样那样的关注度,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在众人的瞩目里专心完成?自己的事情。
如今是她的第八场。
按照帝国军校参加这?场测试的规则来算,每个人都排了二?十场比试,对由系统随抽成,对大部分学生而言,赢十场就大概率能被录取,十二?场到十五场,录取就稳了,除非是有人想证明自己、挑战强敌,否则少?有?人会追求二?十连胜的。
但对舒幼盏来,她要走的路只有这?一条。
这?次的对上台之前,她本来还挺冷静,然而看到对方模样的时候,她讶异地挑了下眉头,转头去看旁边的显示屏。
alp。
性别是a。
然而这?个人的身高和体型,超出普通人的认知和意料,基本和舒幼盏差不多,而且看起来干巴巴、瘦瘦的。
舒幼盏的目光跟那人对上,瞧见对方勾起唇角,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有?权人啊。”
“哎,你真的跟电视上拍的一样漂亮吗?把口罩摘了我看看呗,美o?”
“要?是今天赢了你,我可以娶了你,顺便也去第四军搞个团长当当吗?”
语气轻佻,每一句都在舒幼盏的雷-点上反复蹦跶。
舒幼盏倒也不是没听过那些嘴臭的内容,但从没一个人让她感到这样恶心,尤其是对方的信息素,刺激的她后颈隐隐作痛的同时,像是一条藏在溪水里的蛇,冰冰凉凉地从石缝里探出脑袋,无声吐着信子,不知不觉地就黏上了人的后背。
冻得人骨头缝里都渗出阴寒。
她指尖摸了摸自己耳后的口罩绳子,在高速运动下,这?种隔绝气味的遮蔽很影响她的呼吸,她既恶心对方的态度,不愿让那黏糊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又有?些犹豫,能不能在不摘口罩的情况下,赢
下这?一场。
就在这时。
她忽然注意到对方身后远处,大约是场馆观众们观战的位置,接近门口的地方,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对方静静伫立在那里,不知道是一开始就跟着她进来了,还是又忙里偷闲来看她。
接收到她的目光,对方轻轻地点了点头。
舒幼盏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放下心来。
她果断地用指尖勾掉了口罩的挂耳绳,将它?整齐叠好放进衣兜里,再迎着对方贪婪的、惊艳的、让人反胃的目光,语气淡淡地回答:
“不好意思,我们家的招赘范围,不包括不可回收垃圾。”
作者有话要:这位朋友,路走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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