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 149 章
放下东西之后,楚元宸松开崔蓉蓉，扶着她的肩膀帮她站稳身体。
掺着花香的酒味涌入鼻间，他挑起她的长发嗅了嗅,问：“喝酒了吗？”
“没有。”崔蓉蓉将玉碗塞到楚元宸里，示意他自己倒水,“沐清英教我音术的时候喝了酒，沾到气味了。”
沐清英这三个字一出来,楚元宸的呼吸便沉重了几分。
“别捏坏了,哥哥。”崔蓉蓉扫过他用力的指尖，将目光集中到了桌上。
楚元宸拿出了六块菱形玉牌、一只药葫芦，以及几道玉简。
菱形玉牌是登仙令，药葫芦里的应该是能够开辟灵根的丹药,至于玉简
她握起一道,坐在桌前阅览起来。
?似乎是一份拓本,记载的是几名同为楚姓弟子的生平纪?：
“楚若何，凡世焕宁大陆昭戈国人，天纯土灵根,乾庚纪元469年入内府妙虚境一层乾庚纪元06年殁于罅隙残渊，尸骨全无。”
“楚芸，凡世焕宁大陆昭戈国人，地真金火灵根,乾庚纪元55年入外府63年入内府凝台境六层乾庚纪元09年殁于积寒潭,尸骨全无。”
“楚子朗,凡世焕宁大陆昭戈国人，杂伪木水火灵根，乾庚纪元696年入外府成丹境二层乾庚纪元年失踪，至今杳无音讯。”
崔蓉蓉越往下读,心情越是沉重。很明显，?几位都是楚家的先辈，却在短短的十年间，不是失踪就是殒命了。
按照真界的年历，现在是乾庚纪元2年，倒推楚元宸的年龄，他十二岁的时候，??就是楚家出事的那年，真界应该是乾庚纪元2年。
?几个年份数字相距太近了，绝对不是巧合，崔蓉蓉完全有?由怀疑，圣灵仙府中有人在针对楚家，而且实力很可能高于妙虚境一层的楚若何。
想到这里，她立即抓起了第二道玉简。
香木燃烧，轻烟袅袅，楚元宸端着玉碗，白汽升腾，沾湿了他的长睫。
他饮着煮沸的灵泉水，视线定格在崔蓉蓉的脸上，心里却始终想着她刚才的话语。
沐清英教她音术教了多久？天天??面吗？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楚元宸想问，但是话到嘴
边又吞了回去。
崔蓉蓉明明可以隐瞒?件事情，可还是直率坦荡地告诉了他。而她知道了祖师的指示，却藏在心底，并未对他表露半分。
她到底在想什么？
楚元宸凝望着前方娴静淡然的容颜，只觉得碗里的灵泉水渐渐变得苦涩，怎么都喝不下去了。
真的，他宁愿她在自己面前哭闹发泄，打他骂他，??好过?样独自忍受
“怎么是他？！”崔蓉蓉一声低喃，打断了楚元宸飘飞的思绪，他回?神来，放下玉碗，问：“什么？”
第二道玉简里的是驻凡使的轮值记录，期限是乾庚纪元的02至2年，??就是至今。范围是云陵国、昭戈国所在的焕宁大陆。
崔蓉蓉完全都没想到，竟然会看??曾经听?的名字——龙雨。
龙雨，乾庚纪元0至2年，担任昭戈国驻凡使。
“?个名字。”她蹙起秀眉，指向玉简的某处，示意楚元宸查看上面的灵力??字。
“君泽玉提到过，与一位名为龙雨的古药宗弟子曾有旧怨，后来对方被其他仙门的长老带走了会是同一个人吗？”
楚元宸应该早就注意到了，并没有太大惊讶，抓起第三道玉简递给她，：“??看了就知道了。”
第三道有如下记载：龙雨，乾庚纪元00年入外府，杂伪金水土灵根，曾为古药宗弟子，引荐者为
到这里的信息缺失了，继续往后，则为：乾庚纪元3年失踪，至今杳无音讯。
又是失踪，而且正好在当完仙使之后，时间可真够巧妙的。
再联系君泽玉的?情，崔蓉蓉确信，?个来自古药宗的龙雨就是害了君霓华的玉郎。
而且真的失踪了么？她可不信。
“哥哥，堂兄过，仙使交接会有专门的仪式，若是我们问问”后面的话，崔蓉蓉没能完，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接下来的内容。
在龙雨前后担任昭戈国仙使的弟子，名为武以亮和梅鸣乐的人，分别因为“寿数已尽”还有“重伤不治”的?由去世了。
好家伙，都没了。
崔蓉蓉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应该还有人见?龙雨的吧”
出这话，她也没什么底??，因为圣灵仙府的弟子数量
庞杂，光是内府十九仙宫就有两三万的弟子，更不提外府和外府之外了。
龙雨失踪八年，有多少外府弟子还会记得他，又如何找出这些记得他的弟子？
“我有画像，是根据一名外府长老的描述所??，他对龙雨还有些许印象。”楚元宸拿起第四道玉简，扯动嘴角苦笑道：“可惜用处不大。”
随着他指尖灵力渡入，玉简表面亮起清辉，半透明的光线升起，凝成了模糊的人脸。
崔蓉蓉凝神细观，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因为这张脸毫无特色，实在大众。她回忆自己在罅隙残渊???的修士面容，甚至能找出两三个男性修士，对方符合龙雨的长相。
?样一来，线索就断了。
楚元宸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眼角眉梢扬起凌厉的弧度，似是蕴藏着狂风暴雨。
崔蓉蓉担忧地打量着他，轻轻脚地收起玉简，问：“哥哥，?些拓本是哪里来的？”
“兰旭帮我调查得来。”
“他？可靠吗？”
“兰旭出生在真界，父母生前都是仙府的长老，与凡世人国并无利益关系。”
听到楚元宸的回答，崔蓉蓉点了点头。
??对，若是兰旭与楚家有仇，以他天府掌?弟子的能力，怕是早就查清楚元宸的身份趁早下了，又怎会天天跟在身后，师弟长师弟短呢？
“龙雨非但是玉郎，还是我家族灭亡的幕后推！”楚元宸一拳砸碎面前的玉碗，恨恨道：“所谓的失踪八成是假的，不定他改名换姓，又用了特殊的法宝，变幻成了另外一个人！”
碎玉飞溅，残余的水流在桌面汪开，崔蓉蓉盯着他的，没有发现鲜血渗出后才松了口气。
“若是龙雨没有被灭口，那他很可能还在仙府，甚至是升到了内府，我不信他做了?么多，背后的人连?点奖赏都不肯给他。敌暗我明，我们要心。”
“嗯。”楚元宸闭上眼睛，沉沉吐息，很快就收敛了怒??，主动收拾好桌上的狼藉。
注视着他苍白无光的脸庞，崔蓉蓉回想他一路走来的经历，只觉得心里隐隐有些发堵。
她低下头，望着自己的掌心的纹路，道：“哥哥，幸好??一来真界就去了天府，虽
然那帮祖师不近人情，但??因为他们，背后的凶投鼠忌器，不敢轻易伤害??。”
楚元宸停下拿取玉简的动作，攥了攥右，忽然偏移方向，一把抓住了她的指。
他抓得很紧，崔蓉蓉不太舒服，挣了挣，他便放轻了力道，“对不起，妹妹。”
崔蓉蓉投去疑惑的目光，“怎么今天一直在对不起？想什么呢？”
“我”楚元宸眸光闪了闪，触及她视线的那刻，闷痛又卷上了心头。他垂下睫羽，喉结滚了滚，答：“因为家族的?情，我把??牵连到了危险之中。若是进入真界的时候，我们分道扬镳，??就不会遇上后面的麻烦”
原来是因为这个？听到他自责的语气，崔蓉蓉不太好受，轻拍他的背，柔声安慰：“我们是结义兄妹，不该有难同当吗？”
楚元宸扬起脸庞，眼睛瞬间红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想了想，他指微动，牢牢包住她的，喃喃一句：“还有不会太久了。”
“什么？”崔蓉蓉挑了挑眉。
楚元宸岔开话题：“我回天府了。”
“?家园看看么？歧影君和魇芳花还挺想你的。”
“不了，我本就是临时外出。”
他着，放开崔蓉蓉的，拿过桌上的东西，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戒。
崔蓉蓉送他到洞府门口，望了眼外面的瓢泼大雨，道：“下次要来的话，记得提前联络我。”
其实她想，有空可以找她话，但想到先前的?情，还是按捺住了?个念头。
楚元宸运起灵力护体，??她低着头，单脚支起，不断蹭着地上的残花，似乎心情不悦，便暗暗叹了口气，：“快进去吧，外面很凉。”
“嗯”崔蓉蓉当即后退，倒着走进了石门里，还对他挥了挥。
楚元宸深深地凝望她的面容，像是要牢记在脑海，随后御起逐电，冲进了雨幕之中。
只是片刻，莹蓝色的光芒就彻底消失了。
阴云盖顶，天地茫茫，整个世界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崔蓉蓉倚在门边，视线落在花墙之外的天空，任由潮湿的水汽打在身上。
耳边只剩下雨声了，哗啦啦
*
九月中旬
一别，楚元宸再无消息。
只有系统信息中的境界一栏不断攀升，以及他那神采奕奕的人物形象，在告诉崔蓉蓉，他每天都在努力修炼。
崔蓉蓉无形中有了压力，她不想被落下太多，便也跟着拼命修炼，几乎到了不眠不休的境地。
幸好荆长老不再给她布置繁重的任务，而且对于魂修来，修炼魂力还能恢复精神，所以她的状态还算不错。
仅有的休息时间，她会和常爽聊上几句，联络王哲帆以及阳和宫的长老、弟子。
可惜，她只知道部分弟子十月初的时候，??到雪浓回了阳和宫，又接下另外一个历练任务，去往了未知的地方。
“她还好么？”
系统里面，与雪浓有关的东西已经彻底消失了，崔蓉蓉只能询问别人来得知近况。
“挺好的崔师叔，她已经渡过了三九天劫，还跟人打听明年内府的精英弟子何时招收呢！”
“?样吗那就好，谢谢??。”
超?一年的时间，从那次石亭会面不欢而散，再到罅隙残渊归来，期间屡次联络之后，雪浓都没给予回应，崔蓉蓉终于死心了。
当十一月来临，初雪覆盖大地，她捧起洁白的积雪，在洞府门口堆了??个雪人。
荆棘红花的枝条是，黑色的灵石作眼睛，鼻子是药材铁蛇果的果子，红彤彤的。
崔蓉蓉还用珠灵玉稻的稻草编了??顶草帽，给??个雪人戴了起来。
她蹲在雪里，用魂力护体，不敢让自己生病，毕竟还要修炼。
“以后都要好好的”崔蓉蓉拉了拉“雪浓”的，以示告别。
她们像是学生时代的好友，在青涩的年华里一起哭过笑?奋斗?，可当学业结束，各自进入不同的圈子，缘分慢慢淡下来，??就散了。
崔蓉蓉摘下一朵荆棘红花，别在了“雪浓”的草帽上，随后站起身来，掐起御风诀前往了弥阴谷。
她还要学很多东西，没有太多的时间继续伤怀。
寒风呜咽着吹过，鹅毛大雪铺天盖地，没多久便在雪人的身上覆起了新衣。
空荡荡的宽阔石台上，只有它们相伴而立，还守着?里。
等到来年常季，天朗??清，它们也会随着
积雪化尽，消失在明媚的阳光里。
*
乾庚纪元22年，来到真界的第四年。
一月一日的辰时，楚元宸走出了雷虚宝塔。
兰旭已经在等待了，“仇师弟，我送??去外府登仙楼。”
楚元宸微微颔首，取出音圭给崔蓉蓉发去信息：“等会儿外府??。”
没有多余的话语，他立即结束了传讯。
兰旭瞥他一眼，简单地提点道：“莫要在凡世逗留太久，会损伤你的修为，回来之后，我会告知你有关四洲争霸赛的?情。”
“嗯。”
“若是在凡世遇到特殊情况，可以通?道台与登仙楼联络，消息传来会延迟一两天，但我会密切关注，帮你解决。”
“嗯。”
又啰嗦了几句，楚元宸都没有丝毫不耐，适时的应声附和更是让兰旭欣慰不已。
“??最近表现很好，祖师们都比较满意，继续保持。还有崔蓉蓉你们毕竟是结义兄妹，?去的??就过去了，趁着?次一起回凡世，就找会和好吧，别给自己留下遗憾。”
“六九天劫比三九天劫更为复杂，更多的是考验道心与邪心，不要让心结阻碍??的修行。”
楚元宸还是应声：“嗯。”
?对兰旭来足够了。
下了登云梯，经过内府遇到弟子，都向他们恭敬行礼。
兰旭微笑回应，而楚元宸只冷着脸，仿佛没有看到任何人。
?样的状态，反倒令人放心
兰旭松了口气，直到下到外府，瞧见站在登仙楼外的崔蓉蓉，才重新紧张起来。
崔蓉蓉早在收到楚元宸传讯的时候，就知道他旁边肯定有人在，否则语气不会那样冷淡漠然。
果不其然，并肩走来的是两道身影，其中就有兰旭。
“哥哥，兰师兄。”有他在，崔蓉蓉的脸色也很严肃。
楚元宸冷声应道：“嗯。”却给了她一个眼神暗示，嘴角??上扬了些许弧度。
兰旭反倒是更为热情，还搭讪道：“崔师妹，好久不??，??似乎又突破了，恭喜。”
“多谢兰师兄，有天府的师兄师姐??榜样，我不敢懈怠”
崔蓉蓉语气干巴巴的，回了几句假大空的话语：“等到四洲争霸赛的时候，还会出现更多
优秀的天才，想到这里我就寝食难安毕竟?种切磋交流的盛?许久才有一回，我??想给仙府争光。”
兰旭就喜欢这种调调，有史以来第一次，竟然表扬了她：“崔师妹，??能这样想实在太好了，?样，魂修的名额我给??留着，??有看好的同门吗，需要我帮你介绍队么？”
他打量着她，眼神炯炯发光，一副“有女初长成”的慰怀模样。
楚元宸不喜他?样注视崔蓉蓉，语气冷硬：“什么时候?登仙楼？”
兰旭这才反应?来，“那走吧！”
登仙楼通体呈现玄红色，是特殊岩石与木料搭建而成的塔状楼，上下共分十层，外府派驻了三名长老以及十名弟子负责此处。
先前的登仙令，就是出产自登仙楼，由专人以专门的材料炼制而成。
驻凡使轮换未至，崔蓉蓉和楚元宸是临时要去凡世，所以必须做好详细的记录。
?时候兰旭的??用就显现出来了，他是天府掌?弟子，地位超然，外府长老卖他面子，行动十分迅速，只是花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完成了所有续。
“昭戈国，焕宁大陆的对吧”
查阅了玉牌之后，外府长老领着他们去往五楼。
崔蓉蓉看了下一楼的大厅，三面石墙上悬挂着几百枚玉牌，似乎都刻着人国的名字，按照不同的大陆分门别类。
??就是，圣灵仙府统治着几百个凡世人国，什么云陵昭戈，根本算不了什么。
走到五楼，楼梯口守着两名弟子，意外的是，竟然是崔蓉蓉认识的人。
东方肃、东方姝，?对曾经在年考挑战上针对过她的兄妹，后来被罚到了外府。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重逢了。
“是你”??到崔蓉蓉，东方兄妹都很惊讶，来不及什么，便向旁边的兰旭和楚元宸行礼，口称师兄。
崔蓉蓉没有?会他们，她可没忘记当初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受的逼迫。
然而东方肃??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似乎在研究着什么。
一行人进入五楼，东方兄妹按照外府长老的吩咐，在面前的祭坛上激活了前往焕宁大陆的传送阵。
兰旭又在旁边细细叮
嘱：“??二人渡?了三九天劫，受到空间之力的排斥更强，不?无需惊惶，?是正常现象。还有，去了凡世就用凡世的规矩，有什么?情便交给凡人去做，一旦动伤到凡人，便会遭遇天谴，切记切记。”
他?话是给楚元宸听的，所以又多问了句：“仇师弟，??记住了吗？”
“嗯。”楚元宸漠然地应了一声，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先一步踏入了祭坛，示意崔蓉蓉道：“出发。”
“哥哥，等我下。”崔蓉蓉乍然有了新的想法，凑到兰旭面前，问：“兰师兄，能不能借一步话？”
因为这段时期来两人的良好表现，加上先前在登仙楼外的谈话，兰旭心情不错，当即应道：“可以。”
楚元宸不解其意，又从祭坛里面走了出来。
然而崔蓉蓉已经领着兰旭走到旁边角落里去了。
“兰师兄，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查下另一条线索？有关我哥哥的仇人。”
“??们都要去凡世了，来得及吗？”兰旭皱起眉头，随在身侧布下了型的隔音结界。
面对他的担忧，崔蓉蓉摆了摆，“?个无妨，凡世的仇人不值一提，我担心真界有人对他不利。”
兰旭登时紧张起来，“??。”
崔蓉蓉??没废话，直接开口：“仙府中，像我和哥哥这样单独前往凡世人国的弟子应该不少，??能不能查一查从乾庚纪元50年至今，所有单独前往焕宁大陆的弟子信息？”
着，崔蓉蓉伸出指点了点楼下，道：“应该都有记录，对吗？”
兰旭沉吟片刻，望了眼站在祭坛附近的楚元宸，应道：“好，我知道了，那你们记得早些回来。”
“麻烦兰师兄了。”崔蓉蓉正要离开，却又被他喊住，低声嘱咐：“帮我看好仇楚，千万别让他亲杀人，天谴不是开玩笑的！”
听到兰旭凝重的语气，崔蓉蓉不敢大意，“我明白了。”
等到走回祭坛，楚元宸扫了她几眼，没有多问什么，只领着她一起站到了传送阵的位置。
东方兄妹也?入祭坛，最后检查符??砖块有否松动。
经过崔蓉蓉身边的时候，东方肃哑声开口：“??到魂师境了？”
崔蓉蓉目不斜视地点了点头。
东方肃注视着她的脸庞，从头打量到脚，忽然：“抱歉，当初年考挑战的?情，是我和我妹妹狭隘了，?两年，我们也反省?自己的道心”
“??。”楚元宸记起年考挑战之后，崔蓉蓉双目流血、满身伤痕的惨状，当即投来阴沉的目光，喝道：“滚开！”
他突然发飙，众人都吓了一跳，东方姝红着脸，匆匆拉扯自己的兄长往后退开，嘴里着：“对不起仇师兄，我们检查完就走。”
值守登仙楼的外府长老??怕兰旭回去告状，匆匆走入祭坛，跟着表态：“还是我来检查吧！”
自始至终，崔蓉蓉都没有开口，?般冷漠的神情，让东方肃想起了当初对战时的画面，她也是这样毫无畏惧。
如果重来一次，他肯定不会再和妹妹针对她了。或许在她第一次去魂?宫的时候，他们应该走上前，为她介绍基础课程的开课信息，而不是站在旁边仇视愤恨她。
一时糊涂听从旁人怂恿，到头来只是害人害己，反而结下仇怨，坏了自己的修行。
东方肃长叹口气，与自己的妹妹对视一眼，垂着头站在了旁边。
最后的检查完成，外府长老轻声??着提醒，激活了前往焕宁大陆的传送阵。
朦胧的清辉笼罩在两人身上，将他们彻底淹没。
望着因为光芒刺目忍不住眯起眼眸的兰旭，楚元宸不再迟疑，紧紧揽住了崔蓉蓉的肩膀。
奇异的力量降临，两人瞬间消失在了祭坛中。
作者有话要：看了后台才发现，有亲亲用电脑给我空投了月石，可惜记录里面只有一句“读者空投月石”无法显示名字，在这里下感谢啦，我可以开新的图片位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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