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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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范乾津专心筹划万川融的重启工作。千头万绪的工作几乎占据了他所有清醒的时间。光是前期选址论证就开过大十多次内外会议。北京和c省的工商部门争抢得那叫一个凶残。当然,还是c省争抢的力度更大。毕竟首都财政压力相对些,天子脚下的京官也更“矜持几分”。
c省就不一样了。宇派上市后的估值已经接近千亿。而大家都明白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宇派利润会成为万川融的雄厚资本,这将给地方财政带来多大的税赋。
对于c省这个这些年来处于转型瓶颈期的省份来,从前它不算贫穷落后,国家加大力度扶贫开发的政策,倾斜不到它身上。但它也没吃到“先富起来”的太多红利。近些年信息化迭代方兴未艾,c省居然没有拿得出的高新科技产业,省里支柱还是粗放式的原材料和浅加工。
当年c省的万川融从如日中天到大厦倾圮。就像一记重锤打懵高端制造业和附着其上的金融业。省里产业发展方向趋于保守,从此不敢迈步。可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十几年过去,范乾津掌舵的宇派成功上市,和他即将重启万川融的风声,无异于一石激起千层浪。
c省内部虽然每每对产业发展的风险争吵不休。然而大部分人都不会否认这是个好会。如果万川融是要来c省融资的,那当然要激烈批判。可它是带着一只垄断全国的血牛来建设,这跟白富美自带丰厚嫁妆有什么两样?谁不想要?
招商引资所带来的——政绩、民生、就业、发展这些字眼,哪个地区的领导能抵挡得住?
区位之争,夸张到什么程度,甚至惊动了c省副省级别的领导。一位省新闻联播里开会时在前面几位露脸的那种常委级别的人物,主抓经济的,通过计划经济委员会这个学术组织里胡主任的介绍,加上c航原董事长的牵线,单独见了范乾津一面,关起门来聊了20分钟。这当然是不会写在任何新闻报道里的私下单独会面。
他们聊了什么不得而知。那之后,万川融就基本确定了,回到c省重建的大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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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定了,阻力当然就会随之而来。先前是北京和c省两地“新郎”抢人。白富美择婿完毕,准备出嫁的这段时期,那位“落选”的“新郎”,又岂会甘心失败?
北京的工商、税务等各部门、还有金融街的证监会银监会这两个月扎堆以密集姿态开始对宇派进行各种检查,而且来的都是基层眼睛最毒的那群人。
宇派本来就有政府的股资和监事在里面,董事会忽然在监事的提案下开始“开会自查整改”。各部委也一波波派人来。证监会要审数据、税务部门要查账、工商信息部门要更新许可证等资质、甚至消防部门要来安全演练、环境部要做污染评估、科技部要宇派每月汇报接下来两个大战略的研发进度、主力银行的中国银行也赶趟来检查专项资金的使用情况、最绝的是专门成立了一个工作委员会,来调研宇派的“垄断情况”
其实现在谈“垄断”太早——垄断是商业行为,但宇派占领市场是因为专利技术——宇派没有主动排斥打压其他经营者,是别人做不出芯片
这些检查和敲打,多像赶过来堵门,不让出嫁的七大姑八大姨啊。
范乾津其实和各部位基层执行的负责人谈过不止一次,吃饭也吃了,许诺也做了——万川融和宇派是不同的公司,宇派在北京,该怎样还是怎样。在范乾津的预测模型里,宇派就像一座大雪山,它自发融化的雪水就是对万川融的支援——河川需要的水量确实大,但三江源头的雪山也没哪座塌了的啊。
那些部位抓落实的负责人们,表面也给范乾津承诺——走过场罢了,不会真正为难。虽然他们也哀怨“本来在金融的战略级企业方面,北京就不如上海那边多,范老板还把万川融搬到c省”
范乾津则做出了弱诉苦的姿态——“各位领导,真的高看万川融了。它在c省做,就是因为,它大概相当于山寨的农信合作社吧区区几百亿,在北京这里都不算朵浪花”
“也只有范老板这样的人,能‘几百亿不算朵浪花’”
但是宇派的管理层和基层员工,还是一直反映,被各种汇报、检查和整改要求弄得非常疲惫,甚至都快到干扰正常生产。
尤其是研发部门,云江气得足足在汪长简办公室骂了科技部整整两时——“生产工作需要一个月汇报一次进度?我们特么一个月才开一次大例会呢?这种研发以年为周期,一个月能有什么进度,那些部委领导干嘛不直接亲身来参与、投身人民群众的伟大实践?”
汪长简降不住云江,当然还是范乾津出面镇场子,在中间调停云江和技术监管部门。很多类似的矛盾——比如财务部门和税务主管、比如后勤部门和消防安全部门不得消停。
有一天琳达朝范乾津吐槽:“这就是所谓的阎王易送,鬼难缠吧。”
海瑟薇也收集意见后汇报:“有高管受不了主动辞职,宇派现在跟个公共展馆似的。政府和银行加起来也就占宇派的20%吧天天搁这里指画脚,谁受得了。”
现在范乾津是第一大股东、兼董事长、兼法人代表,占股45%,其次就是主力银行的5%,和北京政府的4%。但除了股份外,当年的合伙人长期委员会制度还在发挥作用。岳长风离场后,剩下的就是范乾津和政府。这就导致股资虽然不同,但在控制董事会的段上能平起平坐。看似范乾津是实际管理者,但政府有监督权限。两个领头意见不统一,下面的人自然受折磨。
这也是范乾津把万川融弄回c省做的部分原因京官,实在太多,难伺候。
而且,地方上,那位省部级领导已经承诺了优厚政策待遇,以及充足信任的市场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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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乾津一边竭力调停、平息宇派的这些社会掣肘,一边在思考万川融的战略发展路径那个0平的别墅二层大卧室木地板上,有三张巨大地图:两张是当年梁辉送他的,填满碎钻的气派地形图。还有一张新买的c省的行政图大地图。范乾津经常想得入神了,直到天光微亮,地板上散落着无数a4张打印出的资料、色号笔、还有这几年的白皮书(官方报告)、蓝皮书(综合研究报告)、红绿皮书(乐观或预警的报告)
员工有时候熬夜加班累了会围着人工湖绕圈,就能看到范乾津住的别墅彻夜亮灯,但只有二楼某间是亮的。
后知后觉的员工,爱八卦的就会问:“疑?最近都没有看到梁董了诶?”
有几个爱健身的伙子,还回忆起在园区的运动场里,和梁辉打过几场篮球。
消息灵通的员工就会拿出给他看大盘:“梁董和岳董一样,都基本把股份减持得很少了——所以现在除了范董和云董,大股东就是政府和银行——梁董好像基本不管宇派的事情了。他们这些明星投资人,功成身退的周期都是很快的。”
梁辉如今股份占比也只有5%,秉承着给范乾津承诺的“低调”原则,事情做得不动声色,再没有大嘴巴哔哔了。程序上也叫人挑不出毛病。
“那他去哪了?别吓我,没和范董离婚吧?”
“应该没离吧?谁知道他去哪里了,也没听到风声。起来,他们那种级别,离不离婚和有没有感情是两码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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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梁辉还真没闲着,甚至比范乾津那里还忙得热火朝天——他忙着回新西部发展集团夺权。
这是梁辉和范乾津商量的,计划的一部分。
毕竟梁辉也想明白了。范乾津根本不是个会沉溺椒房之乐,或满足于细水长流陪伴日子的那种人。范乾津生来就是要征服星辰大海的。如果要和范乾津长久相伴,唯一的路径就是和他一起开疆拓土。
加上梁辉自己也不愿把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拱让人了。
何况,梁辉是个精力充沛、乐于直面各种挑战、越兴奋越危险就越来劲的那种人。回去新西部集团夺权,他重新大展脚,别提多高兴。
加上,这也能在事业上支持范乾津。
万川融要在c省立足,四处扎根开花,也会相应辐射周边。这个时候新西部发展集团若能在a省遥相呼应、互为犄角之势,就能让万川融更稳立足。
从前万川融辐射方向是中南部,如果把万川融和汇勉斋的力量联合互通,打通横贯中西的金融动脉
范乾津在那地图上指比出一道无形的路,指给梁辉看——一定能发挥更大的规模效应。
梁辉挑眉:“只不过这条路还没连好”
他的是实际意义上的“路”。
c省和a省其实接壤,但接壤边界很短,而且是最不发达的山区地段。在十几年前,连条像样的高速路都没有,更别高铁动车。只在几十年前修了条曲折盘山公路。交通上,从另外两省取道更为方便。以致经常忽略彼此是“邻居”。
最近几年a省借着脱贫政策大搞公路基建,高速路终于修到省际接壤线上——这时候尴尬的事来了,c省财政预算里没这段高速路,申请国家拨款又没拨下来。
据是国家想让c省财政自行承担一部分,但c省想咬着国家全款,有关部门还在扯皮,路当然没法动工。a省修过去的那半截高速路,就像伸出了一只寂寞的。
照理国家对高速路的规划是统一的,不会出现各省各自为政的事。但凡事总有例外,a省的新西部发展集团就是这样一个“太过积极”的变数——它主动包揽了更多高速路的建设经费来源。国家一看:你能自个出钱,好啊,趁热打铁,能建尽建。
a省完工的高速路远远多于国家标准。至于把路修到省界线上,就像是在迫不及待向兄弟邻省炫耀施压,还带着点强按头的意味——我已经修好了,c省老哥,等你接上后半截路呢。
——什么?国家的钱还没批下来?
——要不要我们的西部银行先贷些钱给你们?
曾经的经济大省,c省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怎会答应向西部银行借贷。只能高冷打官腔:拨款和商业借贷转化起来太麻烦,会建,别催。
那段时间c省有关部门都非常义愤且想不通,一方面羡慕国家给a省财政拨款大方,一方面吐槽“钱是从哪里来的?新西部集团是不是违规搞钱了?”
还真没违规,是从市面上融来的。
新西部集团在a股有上市板块,修路也采取基金公募的做法,从全国股民那里募资搞基建。再加上伦盛交叉持股的帮扶,相当于有一支上海雄厚的金融力量,在为西部薄弱的基建工程输血。
每次都能募个几百亿,就,羡煞死人了。
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如今是第三年了,a省半条寂寞的高速路依然在和c省一条弯曲的二级公路对接。当然,c省已经下了通牒死命令,今年一定要把那条弯曲二级公路改造为直通省会的高速大道。不然实在丢人到姥姥家。
管财政预算的领导接了军令状,每天都睡不安稳——承诺得痛快,到年底的时候财政超支还不得是他们倒霉,这半条大动脉高速路,起码要花00亿啊,更别提a省还迫不及待拿出后续的高铁动车建设计划,跟个无底窟窿似的。
就在这时,万川融回来了。简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哪怕省里要让渡不少政策优惠、减免些税赋,它要缴纳的部分依然非常可观,解了c省不少卡脖子尴尬事的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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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冷静,各自投身工作大业,让范乾津和梁辉之间的矛盾有所缓和。
俗话远香近臭、距离产生美。范乾津天天跟梁辉躺一张床上的亲密关系压力,以及梁辉不理智给范乾津带来的紧张感,在分开几个星期后,奇迹般地淡化不少。
某天晚上,范乾津在看过a省地方新闻后,还主动打电话给梁辉,两人一起参谋分析,梁辉的“夺权”障碍,该如何解决矛盾。他们见解多有相合,谈到妙处,还会心一笑,音调都轻快了不少。
范乾津仿佛找到了和梁辉相处的,令彼此都比较舒服的节奏。他暗暗想:是否他和梁辉都太不“生活化”了?
能遥相映照、就如日月同辉,分悬高天。而不能在生活的鸡毛蒜皮和柴米油盐里摩擦?
梁辉做事的毛病,如果在范乾津眼前,他就总要焦虑挑剔。但如果鞭长莫及,只看得到雄心和雷霆段,还有新闻中的成果,范乾津的态度就会转为欣赏。
梁辉离得远,范乾津反而不会派人去调查,眼不见心不烦了。
范乾津想,他们果然也是一对奇葩的婚姻对象——没法在一起过日子的那种。
毕竟,他们两个,在“过日子”这种概念上,和正常人的差距也实在大。
范乾津完正事,迟疑开口:“这个周末你能,能回来半天么?”
梁辉不再朝他夸张强调“我好想你”之类的甜言蜜语,又分开了好几个星期。范乾津不太好意思承认反倒是自己,冷战生气的劲头过后,怪想梁辉的。
不太想承认的还有一件事,他的信息素的情潮又开始反复。不至于到那种非要结合标记的强度,但时不时在他心上挠一下痒痒。
梁辉眨了眨眼,故意托着下巴,似在一本正经体贴问:“怎么了?宇派的事情忙不过来吗?你跟我?看这边远程能不能帮忙。”潜台词是他周末或许另有安排。
范乾津不是没看到梁辉眼中的促狭,但他也承认梁辉最近这种含蓄的“以退为进”实在是增加魅力值的好棋。如果梁辉急色撩火,范乾津定然会恼羞成怒。但梁辉如果一直隐忍、君子风度、不带任何烟火尘埃,就会让范乾津软化。
“我想,”范乾津几乎是明示,“一块吃顿晚餐?”
梁辉又眨了眨眼,露出一抹笑容。这种笑容是范乾津所熟悉的,博弈、铺牌。
梁辉:“在大兴场附近开了间民族菜的餐厅,想不想尝尝?交通也方便,吃完了我还能抓紧飞回去。”
范乾津脸一红,尽管知道梁辉就是在这里挖坑等他,还是咬牙道:“——你这么想听我那句话吗?”
梁辉持续装傻:“哪句话?”
“过夜。”
梁辉笑意泛开,仍然好整以暇,继续打出这副牌的炸弹:“谁?在哪过夜?”
范乾津忍无可忍:“你!在我床上过夜!”
梁辉心满意足收工,终于隔着屏幕,毫无顾忌释放出眼眸中的深情:“我也想你了,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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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别胜新婚,那真是非常醉人的一夜。范乾津事后想,他和梁辉干脆一直这样好了。不要住在一起,省得天天见面烦。几个星期一次,给“爱情”保鲜。
虽然也偶尔会让范乾津错觉他和梁辉就跟志同道合的p友似的。
总之他们这婚姻关系就是不走寻常路到底了。
他们会在激情过后的晨光中,趴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宛如陌生人约在宾馆的第二天清晨,必然要开电视。他们还会有一搭没一搭地收拾短途行李,心平气和地谈论着再见和下次。
有时候会不请自来、有时候则是不辞而别。譬如范乾津过了大半天才醒来,梁辉已经在巴拿马运河落地了。范乾津曾总结:他永远不会知道睡过后的梁辉第二天会在哪个国家出没,也不会知道究竟哪天晚上梁辉要来睡他。名之曰梁辉测不准定理。
梁辉倒是不必像真正的露水缘人,不会忙着查票或高铁票——他直接在园区铺了块私人直升的停坪。
还有几次,范乾津也会扮演这“新鲜突击”的角色。他自己觉得是“堵到了梁辉偷偷摸摸不老实的场合”。不过总被梁辉评价为“自己送上门来的新鲜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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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省半截高速路奠基动工的那日,范乾津应邀参加剪彩仪式。梁辉也作为新西部代表前来捧场。他们在省界碑处站在各自阵营里。听着工程启动的官方负责人,慷慨激情地演讲。招商引资、脱贫致富、夯实基建并大力呼吁“非公有制经济有影响力者”更多的“资源配置”。
“什么叫‘非公有制经济有影响力者’?”梁辉给范乾津发消息吐槽。
“就是‘民营企业家’的同义词。”范乾津中译中得很到位。
“那么‘资源配置’又是什么?”
“投钱。”
梁辉:“”
仪式结束后,梁辉给范乾津提议,要不要去省界碑附近的村落走走。
范乾津答应,不过他们故意换了身低调运动装,也没有办事人员跟随,假装两个背包驴友,徒步进入。界碑两边各有一个村,虽在行政区划上分属两省。但从人口和民族成分都殊无二致。从前也都一样穷苦。
但a省这边先伸了半截高速过来,就让a省这边的村子境况有了明显提升。从前两村落都以玉米和土豆等低效主粮为食,但这两年这边村子有了路,村民面貌都看着愉悦些。
玉米土豆等作物经济价值不高,靠它们,连肚子都填不饱。道路通后,就可以对外贸易,但要如何优化产业,种什么,做什么,大家心中也没谱。现在还是在各自为政。
“光伏板的中药材项目只适合密集规模。”范乾津受到启发,若有所思,“实际广大农村地区,每个地区情况都不同。像这种,不算是太穷,不至于异地搬迁。但偏僻荒疏,也不搞旅游开发的,只能靠本土本乡的土地来吃饭和致富。”
范乾津逐渐有了思路——“给钱不算完,得教怎样用。”
梁辉提醒:“大部分时候需要政府引导。”
范乾津道:“自当如此。”
梁辉又道:“新西部发展集团,要开始彻底国有化了。”
虽然它成立伊始就自带a省建设集团的基因。但这些年新西部基本像个自由的私营企业,灵活地跟随市场配置,在金融市场上看准时捞钱。喂肥自身、惠泽a省。
这个时候的国有化,像是最高殊荣般的肯定,也像是一种警示和隐忧。林子大了就什么鸟都有。梁辉担任青年执行总裁那两年,新西部集团在a股有一层壳,可以反复套钱。
梁辉离开的这段时间,把代持转了很多,给当初从宇派撤退的股东们,他们又急于套现,大量抛售。在下面抄底接住新西部的,是政府。现在新西部集团已经有超过半数股份在国家里,国有化,名正言顺。
范乾津登时反应过来,指了指上面:“空降了董事长?你当不成了?”
梁辉嘴唇抿紧,沉吟几秒:“还在博弈。我仍有一争的会。只不过”
范乾津思维非常跳跃:“先去入个党?之类的事?”
梁辉摇头失笑:“那么简单就好了。”
半响梁辉收敛笑容,认真看范乾津:“我可能得,从政。”
范乾津眨了眨眼:“考公务员的意思?你年龄到了么?还能考吗?”
梁辉又无奈笑了:“不是。当年我爸也没考公务员啊。只要有了成绩,就可以从社会身份的路子上去”
范乾津也认真问:“你想吗?”
梁辉:“不好,没概念。征求你的意见?”
范乾津很仔细想了想,摇头:“我不希望。不过,选择权在你。只要你做好觉悟。就当我多嘴吧,商场是实力的拼杀,政坛的因素就复杂得太多。我觉得你不会喜欢那里面有些东西。更何况,上面没有能罩你、带你的。和做生意不一样”
梁辉仍然在凝神思量,半响道:“范乾津,跟我去南极一趟吧。或许在世界尽头,我能找到答案。我当时也过,要带你去最高的山,最远的海。”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