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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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脚,手指在她脚掌心挠了挠,初壹痒得直往回缩,然后他松开她,俯下身吻她,较之刚刚的那个温柔绵长的吻,现在的这个要激烈霸道上很多,他看着斯文矜持,可在这个方面却总是充满了侵略性。

    初壹很快的气喘,半个月没见,她承认自己也很想他。双手勾住他的肩膀,热情的回应,偏她配合他了,他又十分坏心眼地停下,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她有点意乱情迷地表情,“想我了吗?”

    想的不行,每天在电话视频里要一万遍。

    可人到了面前,那个想字她怎么也不愿意出来,更何况在她来之前,他身侧还有美人相伴,她咬着牙哼哼,“不想!”

    他笑笑,又吻上来,这回学聪明了,等进入后就一直慢慢地磨着她,宛若隔靴搔痒,初壹气的不行,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声音里全是委屈:“我想你,特别想!”

    他这才笑,重重撞她一下,初壹闷哼一声,紧张地颤抖。

    他眼眸一沉,差点缴械,动作微停。

    初壹感知到他身体的异样,心里一喜,自己总算扳回一城,可还没来得及得意多久,主动权仍旧回到了他的手里。

    事后她乖顺地躺在他怀里,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嘴硬道:“你别得意,我还没有原谅你。”

    其实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明白他和陶思萱之间没有暧昧——或者,顾景澜对陶思萱毫无感觉。

    可她也分明知道,他与陶思萱之间没有那么简单。

    横亘在两人之间空白的断层的七年时间,她对他一无所知,由此感到惶恐不安。

    他其实对没由来的生气有些不解,“你哪听来的道消息。”

    她噘着嘴,想起来那句话——

    “你的女朋友可能数学不及格,甚至生活不能完全自理,但是仅剩的那点智商对付你也是绰绰有余了。”

    “更何况……”她对着他眨了眨眼,“你老婆我数学满分。”

    “所以在你的消息里,我和哪个女人有了关系?”

    “陶思萱。”她十分坦荡地对上他的眼睛,率先把他的路给堵死了,“不要告诉我你们没关系,你不是那种会随便让女人挽着你手臂的人。”

    诚然,陶思萱确实比普通女人要不普通一点点。

    她不仅是他的大学同学,父辈还是立早集团最大的股东之一。

    他认真回忆了一下:“拍个合照,她忽然挽上来的,我并不知情。”

    初壹既然开了这个口,就要破砂锅问到底,“那你为什么不甩开?”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当看到那张照片的第一秒,她确实有几分短暂的醋意。

    那是属于她的臂弯,怎么可以沾染上别人的气息?

    他看她义愤填膺的模样,莫名有点愉悦,轻声解释道:“来不及,照片拍完后就避开了。”

    她仍旧没有被服,“可你今天还是和她在一起。”

    他坦言:“酒会邀请方并不是我公司。”

    他的初壹全都懂,可还是架不住想BB,她噘着嘴,又想到那个无声的被快速挂掉的电话,“你甚至还借她手机。”

    “嗯,手机的屏保是你。”

    他无奈地把手机递到她面前,摁亮屏幕,屏幕上的女人笑眼弯弯明媚动人,初壹稍微解气一点,就着他的手划开屏幕,点开了通话记录。

    在一堆备注的电话记录里,唯有她只有号码,没有备注。

    她的心瞬间凉了一截,转过头看他,一字一句地问:“给!我!的!备!注!呢?!”

    狗男人都结婚了!竟然还想营造一种单身气质吗!!!

    顾景澜连日来紧绷着的神经,因着她这样娇气的表情意外的放松下来,他指了指脑袋,笑着:“你的电话不用备注,在这里。”

    “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的很。”初壹瞪他,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当场自拍了一个,不仅把她号码的来电提醒换成了她的照片,又备注上了老婆大人,想了想,觉得不够满意,又添上几个大字,最终变成了:全世界最漂亮的老婆大人。

    “行了,就这样吧。”她满意后,把手机交还给他,心里是满满涨涨的甜蜜,还不忘记反省,真是被季饶传染了,怎么她今天这么幼稚?

    他收好手机后问她,“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其实她做完这一切,气早消了。

    毕竟从一开始,她心里就认定他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可既然他这么问了……

    初壹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皱了皱眉,指着他那件无辜的西装,“有的。”

    “被别的女人摸过了,丢掉。”

    她知道自己现在有点蛮不讲理,可她的喜欢和爱就是极度自私和霸道,一点道理都不讲的。

    他挑了挑眉,沉声道,“还有呢?”

    她又凶巴巴地问他,“除了手臂呢,她有没有像我一样强过吻你?亲的这里吗?还是这里?”

    初壹伸着食指,顺着他的下颌线一路向上,点在他的左脸颊,那是她第一次蛮横亲他的位置,着着,又醋意十足地点到他的唇上,他抿着唇,薄薄一条的唇线,好看极了。

    亲起来也很软的,她很喜欢。

    越想,就越控制不住心里的妒意。

    什么狗屁淡定,过了吃醋的年纪,在这一刻都统统土崩瓦解,在得知陶思萱和他做了四年的大学同学后,她无法克制自己从心底泛上来的汹涌的妒意。

    她的指尖很软,他顺势贴着她的指腹亲了亲,哑声道:“没有,哪里都没有。”

    “怎么可能?”初壹压根不信,能在他身边极具存在感的女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也包括她自己。

    她完全相信只要顾景澜露出一丁点冰雪消融的可能,陶思萱一定会强势顺势而上,从某种意义上来,她和陶思萱都是一样的人。

    这又让初壹心里多了几分挫败感。

    其实她的优势,仅仅是在他的生命里,比陶思萱早到一年罢了。

    初壹又设身处地地想,如果高二那年,先遇见他的是陶思萱,而她则是大学才见到他,那是否,他的心就不会再属于她了呢?

    她不敢想。

    顾景澜把她搂得紧了一点,语气却十分松散:“你以为以前你偷亲我是怎么成功的?”

    初壹一怔,呆呆地盯着他看。

    他的面容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多了几分柔,一如那一年的放学后的夕阳,染的他周身金灿灿一片,她负气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飞快地啄了一口。

    他让着她的?

    “怎么可能?”

    她仰起头,看见他喉结滚了滚,性感极了,他看她一脸懵,低低的笑起来,胸腔也跟着嗡嗡的震,传递进她的心里,叫她的心脏又扑通扑通猛跳两下。

    这坎过不去了,初壹倏的坐起来,“你什么意思?”

    初壹脸蛋微红,眼波如丝,顾景澜已经休息完毕,又贴上来吻她的唇,“字面意思。”

    她费劲地退开他,无心和他缠绵,注意力全在对话上,“你那时候就喜欢我?”她有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唇角不自觉的勾起,可内心却有一万个声音在咆哮: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不然她送他的围巾,他干嘛不要?

    就算知道最后那条围巾还是被他捡回来了,可这么多年,他一次也没有戴过。

    她在心里不住地悲伤的想:他在骗她,只是单纯的为了哄她开心。

    他企图再次吻她,可初壹不愿,两人一进一挡在床上像是架,最终看初壹一脸不悦而放弃,改为搂住她,低声,“那时候你做操的时候一直在看我。”

    所以想不注意到她都难。

    虽然是隔壁班,但做操的时候每个班男女分开两列,她就站在他的左手边,哪怕用手遮着眼睛,那灼热的目光仍旧落在他身上。

    这么多年他都没告诉她,其实那个动作很傻气,指缝张得老大,生动地给他表演了一遍什么叫掩耳盗铃。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的围巾?”

    她织了三天,又酝酿了好几天,才鼓起勇气去堵他的。

    初壹义愤填膺,一手点在他的胸膛上,用力地戳了戳,“那时候你叫我滚。”

    无论他怎么找补,这都是圆不回来的,那一句冷冷的滚,把她所有的付出都击的一无是处。

    “嗯。”他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认错态度良好,“是我的错。”

    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也没意思,初壹顺着台阶下了,她困倦地了个哈欠,“我要睡了。”

    他好,初壹闭着眼,忽的感觉他摸到自己的左脚脚踝处,她蹬了蹬,没甩开他的手,倒是脚踝上一凉,贴上来个东西,睁开眼,看见他正耐心地往她的手腕上套一根纹理复杂的红绳,正中心是半个弧形球。

    初壹一下坐起来,“欸?”

    “这什么呀?”

    他温温柔柔地给她系上:“红绳。”

    其实这玩意算不上有多名贵,价格甚至都比不上他送她的那些贵重装饰品的零头,可她最喜欢这个,举着白嫩的脚丫子在空中晃,“好看。”

    顾景澜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那日和他哥一起去帝都古城,顾景波喜欢文玩,买了挑了几串叶紫檀手串,顾景澜等在一边,目光忽的被两串红绳吸引。

    那老板看出他的喜欢,卖力的介绍起来,从护身辟邪保平安到转运发财求姻缘,顾景澜面无表情地听着,在听到老板男人在女人的左脚踝上绑一根红绳是表示着一辈子不离不弃的意思时,微微地挑了下眉毛。

    他不信这些,但随即想到初壹应该会喜欢,他送她名贵的珠宝首饰,没能让她开心,可他给她做饭,就能轻而易举地让她笑起来——她似乎比较喜欢能承载他心意表达的事物。

    他不喜欢轻易地将誓言宣之于口,只希望由此能让她安心。

    老板得口干舌燥,也没能从他脸上看出一丝要买的痕迹,不由地有些泄气,没想到顾景澜利索地掏钱付了。

    店家把红绳装进盒子里递给他,“先生,祝你和女朋友一辈子不离不弃。”

    顾景澜笑笑,纠正他:“是妻子了。”

    初壹好喜欢这条红绳,更何况顾景澜愿意和她戴情侣款,他的脚踝很干净,戴上红绳后,皮肤也带上几分艳色,她捧住他的脸猛亲一口,“顾景澜,我原谅你了。”

    女人真是听觉和视觉动物,听见情话,收到了喜欢的人赠送的礼物,心里的甜蜜就止不住地往外冒。

    这红绳上的那个半弧里带着磁铁,当她的左脚靠近他的右脚时,两个磁铁相互吸引,“咔哒”一声,就自动合并在了一起。

    初壹失笑,“这特么是个脚铐啊。”

    他不置可否。

    “铐一辈子。”

    -

    顾景波的事情有点棘手,顾景澜还要再留三天。

    初壹见着心上人,也有几分散漫,再加上临近春节,刺青店没什么生意,干脆也就留在帝都,等着和他一起回去。

    他们生意场上的事情她不懂,顾景澜去上班,她就坐着公交车,走街串巷到处逛逛。

    季饶带着纪子轩耀武扬威,得意的不行,结果消息不胫而走,俩人父母知晓此时,双双灰溜溜地被召回家去了。

    初壹蛮喜欢旅游,看看风景和人文环境,毕竟是帝都,比洛城这样的城市要大上千倍万倍,人口也比洛城的要密集的多,她每天和无数人擦肩而过,心想着如若她当年真的去了帝都美院,和顾景澜在同一个城市,到底真的能遇上吗?

    起来,她有点想去他的大学看看。

    她时间足,一个人没事,靠着坐公交发时间,公交车悠哉悠哉地开到帝都大学,她一边和顾景澜着电话,问他帝都大学哪里好玩。

    好巧不巧,下车的时候正好撞见陶思萱。

    作者有话要: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