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时空旅行
杨枝垂柳,花团紧簇,微风徐徐亲吻着一池碧水,泛起层层涟漪,大日头照在水面上刺得让人睁不开眼,虫鸟吱吱嗡嗡的叫着让人不由的心烦。
本是该在屋中纳凉的大晌午,竟有一名身着缥色案底松花色细纹衣衫的桃李年华女子在池水边的大石块上斜坐着,旁边也无丫鬟打伞侍候在侧,很是显眼。
她似乎感觉不到太阳的毒热,一双狭长清透的眼睛一直怔怔的看着池面,似葱白一样嫩白剔透的指时不时的捏起身旁鱼食盒里的鱼食,三五粒的投入池水中。
池中的鱼儿也仿佛感觉不到这夏天的酷热,成群结队的挤向前,争先恐后的拼命夺食,溅起的水花扑打在裙摆上,女子也毫无反映,只是重复着动作,喂了一次又一次,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姐,姐,姐”,一个梳着双环髻身着黄栌色的丫鬟从园子的东侧门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嘴里急促的嚷嚷着,来不及喘口气,一股脑的跑到女子身边。
“这么大日头,您怎么在这啊,可让奴婢好找”,丫鬟嘴巴微微嘟起,边喘着粗气,边带着些许埋怨的道。
“怎么了?”女子像是早有预料,波澜不惊的回了神,徐徐执起中的丝绢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
“公爷马上进府了,奴婢一直派人盯着呢,一有信就立刻过来找您,现在估摸着已进到内院了。”站定之后,那丫鬟平复了一下呼吸,行着福礼恭谨的回禀。
而后愣看了那女子两眼,溜圆的杏眼迷惑的眨了眨,补了一句,“您这是做什么呢?”
“鲤跃龙门,来图个吉利”,
那女子陡然卸下一口气,神色逐渐松快,微微勾起嫣然嘴角,将中的鱼食一把撒尽,搂了搂裙摆,抻抻腿从石块上挪了下来。
丫鬟见状赶紧围上前,搀扶着女子站稳,又打算仔细梳理一下女子被压得有些褶皱的裙摆,刚刚蹲下,却被阻拦。
“算了,先不要整理了,无碍的。”
那丫鬟听了微怔,转念一想,露出一副讨喜的灿烂面容,
“也是,公爷和大少爷这一走就是大半年,这会子估计就等着见姐了。”
“是啊,时节如流,岁月难居,”女子欲言又止,脚步匆匆,带着丫鬟快步向内院前堂走去,思绪却随着步伐渐渐飘向刚来到这里的日子。
三年前,她还不是陇右节度使永宁侯府的嫡出二姐,只是现代社会忙忙碌碌混口饭吃的一枚白领。
宛言,年芳27。
按部就班的读书一路读到研究生,毕业顺理成章的进入知名化妆品外企,凭借不懈的努力和超强的业务水准,四年成功坐上子公司cfo的位子,才貌出众,光环似锦,典型的父母口中所的别人家的孩子。
在魔都,活下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超强的工作压力,繁忙的生活节奏,以及维持别人眼中耀眼的光芒都逼迫着生命只剩下工作二字,至于异性嚒,对不起,母胎单身至今。
人生的阅历、城市的冷漠让她很难敞开心扉,打开厚重的外壳,去接受一个不知内在是否住着魔鬼的陌生男人,还是那句老话,相信别人不如相信自己。
用她的话来,工作就是男朋友,有付出就有回报,温柔撒娇奶狗,霸道傲气狼狗,想要哪种应有尽有。
直到这一天,在解决了这一年度的审计和财报之后,终于迎来了一年一度的休假。
没同伴?
没关系,自己出行,不必迁就别人,事事顺心,还能偶遇帅哥,多多感受一下黄土高原漠北高窟异域风情之美,何乐而不为!
结果没想到,只顾着拍照,没看路,一脚踏空
身体逆着狂风,不断下坠,却迟迟没有坠落后的该有剧痛,有的只是内心勃然而生的恐惧。
怨念、恐慌、悔恨复杂交错,卸下强势凛然的虚势伪装,心中的柔软怯懦迸出,眼角晶莹剔透的泪珠滚烫划过双颊,充满希翼的双向上虚抓。
谁能救救我,就要这样死去了吗!
不!!!
猛的一睁眼,刺眼的光线强烈袭来,不由得让人眯起了眼。
喉咙的干涩,嘴唇的干燥都在低诉着对水的渴求。
“水水”,
“姐,姐,您是醒了吗?太好了,终于醒来了,什么,水是吗,马上来!”
宛言意识朦胧,听到一稚嫩的少女发出惊喜声音,还没等她看清那人面孔,一阵快速紧密的脚步踢踏声簇簇响起。
不多时,感觉嘴边多了茶杯的触感。
“姐,水来了,慢点慢点”,少女紧张关切的声音传来,持杯子徐徐喂入宛言口中。
身体生理的反应不容宛言有迟疑,抓住持杯的那只猛的将水灌入口中。
很快,一杯见底,这才感觉身体内的干涩得到缓解。
努力眨巴眨巴眼睛,逐渐看清了带着焦急惊喜情绪的少女面庞。
幕入眼帘的是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姑娘,头顶梳着双环髻,零星的几朵葱黄色的簪花点缀,两鬓碎发绒绒,眉眼之间稚气未退,塌塌鼻子嘟嘟嘴,可爱的紧。
眼瞧着姑娘身着一身碧色烟沙长裙,环视屋内四周,皆是古香古色的木制家具装饰,心下不禁一震。
试着张嘴,带着略微沙哑的声音问道,
“这是哪儿,是你救了我吗,姑娘?”
“姐,您在什么呀,奴婢是桃夭啊”,闻听宛言疏离陌生的的语气,名唤桃夭的丫头逐渐焦急了起来。眼中依约蒙上了泪珠,似乎马上就要落下。
“桃夭?桃夭?”宛言口中淡淡呓语,脑中却逐渐清明了起来。
甘肃,敦煌,拍照,踏空
猛的一激灵,宛言抓住少女臂,急切问道,
“这是哪里?是医院吗?”
“姐,你到底再什么啊?别吓奴婢啊,这里是侯府啊,您是哪里不舒服吗,我马上去叫大夫来!”
罢,桃夭旋踵转身,一刻未迟疑地向门外奔去。
“别走!”
宛言急喊,伸却没有抓到桃夭的衣摆,眼看着她消失在视野,心中的不安和震惊逐渐蔓延。
稳了稳心神,掀开身上铺盖的杏色锦缎兰花底纹薄被,一身白色缎面兰花底纹睡衣仓皇入眼。
宛言慢慢的从床上坐起,一点点忳下床铺,带着心谨慎在房间中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终于挨到了门前,依靠着门支撑着身体的重量,缓缓将其打开。
可眼前的一切让她宛若雷击。
这哪里是医院,病房,分明就是个古代庭院,院中空旷无一人,只有翩翩桃花随风落下!
到底是谁在恶作剧,还是救她的这户人家偏爱古风?
心里正焦急,忽而望见桃夭带着一个花白头发胡子的老先生慌忙赶来。一眼看到她赤着脚站在门口,脚下踩风似得跑的更快。
“姐,你怎么起来了,快快躺好,我叫了大夫来给您把脉”,又急匆匆的转身对老先生有礼致歉,“葛老大夫,您先稍等,我扶我家姐躺下您再进来”。
桃夭轻车熟路的托举着琬琰的臂将她扶上床榻,服侍她躺好,落下帷帐,牵出臂,才唤了那大夫进门。
片刻之后,宛言感觉自己的右下垫了软垫,有人轻轻抚脉。
“葛大夫,我家姐身子如何?”
“从脉象看,姐身子无大碍,只是有些受惊着凉,待我一会开点安神助眠、疏风解表的汤药,喝下几副即可”,老先生抚须回答。
“那姐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一直问我这是哪,还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
“哦,许是受惊的缘故,多等两天,陪她多话,应该会有所好转,”
姑娘一副了然的表情,心中暗暗坚定,颔了颔首,“我知道了,谢谢您大夫,我送您出去,您这边请。”
“二姐,老夫告退”,老先生作一揖,收拾起药箱,踏步离去。
静静听着床帏外两人的对话,宛言迷惑的眼神愈发幽深。
都什么年代了,看病都还在用中医,即便中华民族传下的岐黄之术博大精深,但也不至于只靠号脉断病吧,中西医结合才是当代问诊之道啊。
正思索着,姑娘面带笑容的回到屋内,轻快的踱到她身边,跪趴在床头。
“姐,你可吓死奴婢了,身子没事就行,记不清楚没关系,大夫您过几天就会好的,奴婢会一直陪着您”
带着不解,宛言慢慢坐起半躺着,压住心中的不安,冷静了片刻。
“姑娘,我并不是你所的姐,你叫桃夭,那这园子的主人是谁?与你是什么关系?你们在哪救得我?”
“姐,你就是奴婢的姐啊,奴婢自就跟着你,怎么会不认得你,这是侯府啊,永宁侯府,您是府中的二姐,老爷,也就是您的父亲是陇右节度使永宁侯。
前儿下午,您您要在院中转转,赏赏桃花,奴婢见天儿还是有些微凉,回来给您拿件披风的功夫,转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了,最后是在西北角禁苑的废井里找到的您,可把奴婢吓坏了”。
“我爹?节度使?侯府?废井?”
这怎么可能!
我是宛言啊,魔都生活奋进的宛言啊,我爹怎么就成了侯爷,我怎么又会出现在废井里!
“这不可能!不会的!你不要骗我,这绝对不可能!”
“姐,奴婢怎么可能骗您,您不要害怕,大夫了,只是一时的想不起来,过几天就会好的。”
她明明是在敦煌旅游啊,怎么会来到这里,失足一落就能转换个时空。
她不信!
她不信!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