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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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琰这一句话看似简单,却饱含了三层意思。第一,咱们是亲生足,且是兄妹,没有任何利益之争,不会没事找事的上门去你的麻烦,第二,二夫人平日对咱们这些子嗣如何,你心里应该清楚,她在这府里霸着一日,咱们可都没有好日子过,第三,我在这府里可不是独身一人,我有弟弟广砳想保护,绝不会那他的身家性命诓骗你,至于大哥你,也自然有想保护的人。

    何广砚是个聪明人,一下就领会到了她的话中之意。停了三四秒,忽地又打来了折扇,恢复了他那副纨绔之像,端起了酒杯,“既如此,哥哥就先敬妹妹一杯!”

    琬琰举杯与他一碰,一种不可直言的默契就此达成。

    “吧,有什么想让为兄帮忙的?”放下酒杯,何广砚执起了筷子,品味着这今日新上的菜肴。

    “妹妹大梦初醒,这院中尚无可信可用之人,前日刚得知上有几间母亲留下的嫁妆铺子,就想收回来自己打理,恳请大哥平日里能带我出面,再予我一可信之人。”

    “铺子?找个掌事不就行了,又何必亲自打理,你又无需靠着这点红利过活”

    “大哥有所不知,这铺子经营的好,好处可多的很,再,多挣点钱傍身也总是好的”,

    何广砚同意她所言,不自觉地点了点头,“事一桩,人我可以找给你,只是这经营之道,我可不精通,赔了可别怨我。”

    “大哥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你只需代我出面即可,只是这中间传话。”

    “你这有个现成的,外头那个壮丫头就不错。”禅月?大哥是怎么知道她是可信之人?何广砚低头吃了起劲,并未瞧她,琬琰狐疑的眼光收回,他能这么必有缘由,暂且先信了他。

    外人不知晓,在这绿瓦红栏的潇湘馆后面,有着一方院,不似前面的人声鼎沸,这里僻静的像是另一个天地。静静聆听,只有一阵阵温柔且凄肃的琴声流淌出来。

    “公子,奴婢来迟了,还请公子责罚,”珠玉落玉盘似的女声在院中的房门前响起,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潇湘馆里风华无双的妩媚娇人毓娘,此刻行了跪拜大礼,向着房中之人请罪。

    “为何?”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一年轻男子清脆但又十分清冷,不带任何情绪声音夹杂着琴声从房中传出。

    “回公子,刚刚永宁侯的大公子带着二姐过来,奴婢不好怠慢,耽搁了片刻。”

    “进来吧”,房中琴声骤停,男子应允道。

    毓娘听从命令,推门而入。一览而尽,房中装饰只见月白一色,层层轻纱从房梁悬挂垂下,阵阵清风吹拂过窗外的翠竹又送入房内,有着别样的清爽,东厢正中放置的紫檀案几上,品茗物什一应俱全,茶杯里已没有热气袅袅而出,彰显着这房中人早已等候多时。北面窗前,透过层层波纱,依稀能辨别出是一年轻男子正跪坐抚琴,龙涎香案中吐露出一股一股香烟随着琴声在房中挥散。

    “公子”,毓娘在纱帘外低头垂眉行了福礼,眼眸十分拘束,紧紧等着地面,未敢去看那纱后之人。

    “永宁侯府的二姐?”清冷的声音从帘后响起。

    “是的公子,奴婢也很惊讶,她怎么会来潇湘馆,不过,今日一见,却与咱们的线人报来的相去甚远。”

    “哦?”

    “请公子恕罪,不知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这二姐不似传闻中的呃唯唯诺诺,举止大方,言语爽利,对我等风尘女子也礼待有加,与这洛京城里的高门贵女大相径庭,是个难得地灵巧人。”也许是刚刚琬琰对她的尊重让她不由自主地侧目,无意间坦露出她对这位永宁侯府二姐地欣赏。

    “是吗?”帘子后的人未在多做言语,沉思了一会又问道,“鹰扬宴的事准备的如何了?”

    “奴婢全已准备妥当。”

    潇湘馆内依然是纷纷攘攘,谁也不会留意到后庭发生的插曲。此刻,毓娘也带上迎来送往惯有的笑容面具,在这潇湘馆里上下穿梭,魅惑迷人的眼波留在了每一个在这寻欢作乐的男人心头。安排好各个姑娘的才艺表演顺序和各桌的菜色酒水,正准备去瞧瞧这头牌意柳姑娘是否已收拾利索,谁料一转眼撞入了一个满是肥肉的胸膛,毓娘一惊,急忙站稳打算致歉,耳边下流的调笑声响起,

    “诶呦,毓娘你这是去哪了?这么急着对爷我投怀送抱啊?”

    毓娘急忙往后撤两步,抬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宫中温贵妃的亲弟弟,安国公的儿子温兆,这温兆是安国公的老来子,年岁不大,比二夫人还要上一岁,平时被安国公宝贝的紧,再仗着嫡姐在宫里得势,在这洛京城里无法无天。这温兆盯上毓娘不是一两日了,像意柳姑娘那种清纯如仙子的不入他的眼,反而像毓娘这种的极致妩媚的甚合他的心意。

    毓娘也不慌,流连于这风月场所,遇上个登徒子那是常有的事,“请温公子安,温公子笑了,不知您今天大驾光临,您这边请,”罢,转身想引着这温兆坐落隔间,谁知臂一把又被他抓住。

    “诶,别急着走啊,爷今天就是来找你的。”完就要撅着他那张油光满面的肥脸想要一亲芳泽。

    毓娘巧妙地抬了抬臂,挡住了他那下作行径,抿唇勾笑,脸上没有半点恼怒之意,但抬眼盯着温兆地眼眸中泛起了丝丝凉意。

    “我这潇湘馆中地规矩温公子应该清楚的,潇湘馆虽是风月场所,但所有的姑娘也都是卖艺不卖身,您请自重。”

    温兆一听这话,怒的眼睛霎时睁大了几分,嘴里也开始骂骂咧咧,“贱货,老子看上的上你那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今儿个爷就要纳了你!”话之间就要拉扯着毓娘回府。

    琬琰兄妹所坐的二楼雅间位置极好,这馆中凡是开放场所皆能一览无遗,自然这一幕也在让他们尽收眼底,琬琰能看的出来,他这个大哥绝不似府中人的那般纨绔,反而拥有侠义心肠,平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应该没少干,这不这会又按捺不住了,眼看着要冲出去英雄救美,却一把被琬琰按住。

    “做什么?”何广砚侧目冷眼看着她。

    “哥哥误会了我,即便是风尘女子也应该有尊严,只是这温公子来头不,你这帮的了毓娘一时,能帮的了她一世吗,只怕你今日强出头,明日她的日子更难过。”琬琰晶石般的眼珠溜转了几圈,对着他招招,示意他附耳过来,嘀嘀咕咕了两句。

    何广砚一愣,不可思议的将她看了个仔细,琬琰冲他微微点头,便没在迟疑,轻松一跃,从二楼飞身去了一楼。琬琰看她这个大哥离去的背影,轻轻的深吸了一口气,他这个大哥不愧是将门之后,身果然了得。

    以往这温兆忌惮她这馆后的靠山尚未可知,怕惹上什么大人物,不敢有太多过分行径,今日却这般不管不顾,难道?

    毓娘来不敢细想,准备发信号,示意扮作寻欢宾客的护卫与之抢夺,将事情闹大将官府引来。却没想到,忽地一下眼前人影一闪,这永宁侯府的大公子将她护在了身后,温兆见中娇娘被人抽走,瞬时怒发冲冠,指着何广砚的鼻子叫嚣道,“哪来的宵,敢阻拦爷?”

    何广砚还是那一副纨绔模样,用中的折扇挡开了温兆指着他的尖,邪邪的笑了两声,刚正面的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永宁侯侯府何广砚。”

    永宁侯府?那不是四姐所嫁的府门?这子莫不是他那四姐的继子?

    “识相的赶紧给我让开,看在是姻亲的份上,今儿个爷不收拾你!”

    “诶,别着急嚒”,何广砚见温兆避过他又来拉扯毓娘,立即捏住了温兆不老实的腕,力道极大,捏的温兆立刻泄了气,“你我可不是姻亲,温氏只是我爹的妾氏,我侯府的姻亲可是城北吴家。”城北吴家这四个字被何广砚使劲的咬了咬。

    “你!!放!!”

    何广砚见他嘴角抽抽着发怂,嘲讽的笑了笑,松了,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猴崽子,敢得罪你爷爷我!”温兆气急败坏,一被松绑火气又往上直窜。

    “看在你是我爹妾氏的亲弟弟的份上,好心提醒你,这可是天子脚下,你不要脸,不知安国公是否要脸啊!”

    城北吴家。城南离宫苑很近,住的都是高官勋贵。安国公府就在那一片,温兆清楚的很,姓吴的可不就一家,御史大夫吴大人家。琬琰的亲娘去了已有十余年,一般人又怎会记得这么清楚,温兆这才知晓,当下就有了思虑。这一般人得罪了也就算了,这御史大夫可是天天就盯着百官了,还是个头头,嘴可是厉害的紧,就连陛下也得斟酌一下,何况是他。看来今日是成不了事。

    随即,温兆整了整弄乱的外衣,眼神愈发凶狠,嘴角歪了歪,看了眼何广砚身后的毓娘,又点了点何广砚的前胸,“好子,你给我等着!”扭身带着一众厮离开了潇湘馆。

    琬琰见事情解决,从二楼快步走到了何广砚身边,瞅了瞅毓娘,上下打量一番,“毓娘,你可有受伤?”

    毓娘与这侯府大公子有交往不是一两日了,是个侠义心肠没错,但绝不是能把嫡母娘家放在嘴边狐假虎威的人,怕是这二姐出的主意吧,真是个玲珑人儿,即解了她当下的困境,也能让这温兆以后能忌惮几分。只是这温兆是否察觉到了什么,还是得派人盯了紧,事关公子,绝不能大意。

    “今日,多谢何公子和何姐解救毓娘于危难,毓娘感念于心,”边边向二人郑重地行了礼。

    “你无需多礼,你我相识已久,救你是应该的,只是这温兆不是善茬,以后怕是还会来,你且心应对,告辞”,救她本就是顺的事,何广砚许是不想毓娘太有压力,领着琬琰匆忙就出了馆。

    三楼牌匾后的房间内,一双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眸盯着这发生的一切,视线随着何家兄妹二人的离去逐渐涣散。寂静了好一会,薄唇轻启,“永宁侯府,何琬琰”。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